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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坚大为不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站在当场,等着加亚给他说明原因。
加亚比章坚高出偌大一截,见章坚仰着头等着他的解释,他索性就地坐了下来,虽然还是比站着的章坚高出许多,也总算没让章坚再那么吃力的辛苦仰头了。
章先生,在我巨兽族中,长者从不需要向晚辈行礼,如若有长者行礼之时,必是有所重托,而受托之人,一旦受礼,定当守诺,无论何其艰难,乃至于用生命守护承诺,也必达成所托,这不是随便的一个礼节,巨兽部落的长者也不会轻易做出如此重大的托付。
且我巨兽部族也从未向外族行礼托付,章先生,你是巨兽部族第一位接受巨兽部族长者行大礼的外族。
也就是说,诺卡长者如今是将诺千的未来与性命全部交付与你了,是生是死,全凭章先生照顾了,诺千从此便是章先生你经过巨兽长者托付的徒儿,你最忠实可靠的随从,诺千会以性命护佑章先生,我巨兽部族也会视章先生为族群同胞,守护章先生家族世代。
加亚话音未落,章坚内心早已澎湃万丈,他从未想过,与巨兽的接触,也从未敢想能获得巨兽部族的如此礼遇,这般的奇遇,让他在几个月之前绝不敢想,短短数月,自己跟随三爷经历颇多,在军中作为一名出纯粹的军人,他只想着跟随三爷,去实现三爷心中的那些理想,完成后,也许自己还在军中,也许会在某个星域的宜居星球上,享受着生活。
虽然与诺千接触时短,可章坚也是一个懂得察人之人,诺千即便时巨兽部族,但是,智慧生物的处世之道虽有种群风俗之分,而永远不会有区别的是同样的善良与勇敢,章坚心中自然也是对诺千极为的喜爱,原本他是想若是与诺千成为要好的朋友,也是一桩好事,仅此而已。
而短短数日,在斯卡威巨兽部落中的这些经历,让他章坚不仅对这些外星生物种群有了新的概念,也让他明白了此前三爷与诺卡长者的对话意味着什么,更加的想去了解宇宙间的奥妙了,此刻,他心中也如三爷那般,瞬间亮起了一盏明灯,豁然开朗了。
章坚不再纠结诺卡长者的大礼自己是否承受得起了,正如加亚给他解释的那样,既然诺卡长者托付自己重任,自己坦然受了,诺卡长者心中也好不留下一个心结,而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培养诺千,将他练就成一名合格的战士,一名超越种群的守护者。
只是一小会,章坚便是心中已有定数,他向诺卡长者深深的回鞠了一躬,抬头说道:请诺卡长者放心,我章坚一定会尽全力辅导诺千,绝不辜负长者所托。
诺卡长者这些日子与章坚的接触以来,他了解章坚时一个正直且言出必行之人,见章坚允了这个承诺,心中不仅仅再只有喜悦之情,更是多了些感激之情,激动的说道:诺千之福,斯卡威之福,巨兽族群之福啊。
其实,从诺卡长者被带到实验室,接注了阵群机器系统开启与人类的沟通功能之后,他就没有再平静过,再那之前,即便时如他这般威严,在巨兽部族中受族群尊重的长者,被人类关押数月,漂泊再茫茫宇宙中,被当做野兽囚禁在钢铁仓笼之中,不知出路。
即便逃出这个牢笼,也未必能够升天,他们不懂人类的科技,完全不知道如何操作各种莫名其妙的设备,曾几何时,就连他也失去了斗志,连记忆力都在那段时间出现了衰退,他渴望回归绿源星。
回到部落中,就算死也死在部落的山岗上,与祖先们葬在一起,而每当他面临那时的艰难处境之时,也不禁躲在一旁暗自伤感,却又不能让跟随自己一起被掳走的孩子们见到他的伤感,着实让诺卡长者强忍住悲伤而一直表现得坚强无比,才给了孩子们更多的信心,至少是活下去的信心。
他心里时无比感激三爷的,李即墨曾告诉他,这个主意是三爷想到的,他心里也十分明白,最初的想法无非就是借用一下他们巨兽部族的脑袋,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但是却正是这一个突然的想法,让巨兽部落脱颖而出,也让人类明白了,他们并不是野兽,他们有智慧,有社会体系,也有着喜怒哀乐和勇敢与善良,也让他和三爷产生了共鸣。
有了巨兽部落的希望,也有了绿源星暗面世界生物种群的希望,更有了宇宙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生物种群进化的希望,每每想到这些,诺卡长者都不断的在心中默默的感念先祖庇佑与三爷。
如今,诺千与章坚的师徒关系,更是能够奠定巨兽部族将来一定能够为巨兽部族以及其他的生物种群贡献巨大,诺卡长者在大喜之下,甚至于都在想象着,自己是否能够跟随三爷,为他助一臂之力。
当然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是迅速的被他自己给打消了,自己如今这一把老骨头,如何能够为三爷效力,别到时侯老是蒙人家三爷照料,岂不是丢了我巨兽部族的脸面啊,想罢,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轻声的干笑了一下。
诺千在一旁看着短暂思考中发傻一笑的父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父亲不明说的话,自己好像也不方便问仔细,若是加亚如此这般的话,说不得自己会打到加亚自己招认。
虽然诺千心中略有调侃着加亚的心态,但是他心中时十分敬佩加亚的。
见诺卡长者与诺千两父子都有点点发傻的样子,加亚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这父子俩才回过神来,看来,这喜悦之情,也是可以麻痹人的啊。
诺卡长者虽然脸上威仪重现,但是在章坚看来,却又是温柔至极,只听见诺卡长者对诺千说道:“诺千,向你的师父章先生,立下你的誓言吧,我和章先生会见证你的誓言,用你斯卡威的荣耀,以先祖的长眠之所立下你的誓言吧!”
听到父亲召唤的诺千,当即是跪了下来,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喉咙中不断的发出了低沉而悠远的鸣叫,时而婉转,时而快速,只是脖子以上随着声音远去在微微晃动,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犹如一尊天神,在歌颂着神的赞歌。
诺千的动作和姿态无比的虔诚,这是斯卡威巨兽部落的立誓之礼,斯卡威巨兽部落中的每一名巨兽族成员自小-便要学习这些重要的礼节,虽然自小就要学习,却并不轻易使用这些礼节,这些礼节关乎荣誉,关乎信誉,关于先祖的圣名,关乎誓言绝不可玷污先祖长眠之所。
好长一会,诺千也终于是完成了誓言之礼,起身后,向章坚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转身站在了章坚的身后,仿若一座铁塔,一座守护章坚的铁塔。
章坚在见证过诺千的誓言之后,他直到,诺千从此就是自己如影随行的徒儿了,自己即使将来走遍整个宇宙,无论危险还是享受,自己的身旁又多了一个完全可以依靠的后背,而自己也将成为诺千除了他的父亲以外最值得信任的人,一份可以双方为之托付性命的信任。
“哈哈,哈哈,老头我太开心了,章先生,以后诺千就是你的麻烦了,我不管咯,别把他给老头我养肥了哦,不然,我可要找你的麻烦啦!哈哈,哈哈……”
诺卡长者这会一脸轻松,难得的露出了老顽童的一面开起玩笑来,加亚在一旁看着也是十分开心,对诺卡长者的这一面,他从小也没有见识过,今天见这一次,估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加亚,请你帮忙安排一下等会的餐食吧,为章先生准备多一些熟食,安排一处安静的的角落,我要让诺千的母亲也来敬章先生一杯。其他族群首领和长者也一定要妥善安排,如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在招待贵客,稍晚些时候,会在茶会上与大家见面。”
诺卡长者话说刚一半,又走到了窗户前,看了一眼远处的算时石盘,石盘上的三角石的阴影快接近最后一个格子了,然后,诺卡长者又转头向加亚继续说道:“我们的贵客三爷过不多时就要降临了,餐食过后,茶会之时,你与诺千先去现场维持秩序,一定要多带护卫,万万不可以出差错。”
加亚领命去了之后,诺卡长者又转身向章坚说道:和三爷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还请章先生与三爷联络,暗面世界的安排已经基本妥当,茶会时,就是迎接三爷驾临之时,我会先行告知其他族群的长者和首领们我们的初步计划,然后,携全部部族与各族群长者和首领前去降落之地迎侯三爷,一切静待三爷到来后,定下最终的方案了。
章坚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一会先行向三爷回报当前的情况。
说完,章坚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诺千,诺千本来严肃的表情,在看到师父瞧了他一眼之后,顽皮的歪着嘴笑了起来,章坚看着他也是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朝楼梯处呶了一下嘴,示意诺千给带个路,不然,咱们等会到底是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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