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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庭意,你真有把自己弄狼狈的本事!”一个声音带着怒气。
蒋正南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毫不回避的迎视他,大吼道:“关你什么事!蒋振南,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蒋正南的俊容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一把抱起她,摔在车上,一下发动引擎。
车子带着他的怒气,绝尘而去。
蒋正南把车子开的飞快,驶进主干道。
晚上这条公路特别宽敞,也不塞车,蒋正南脚下一用力,车子极速而行,已超过限定速度。
路俩旁的行道树流线般向后滑过。
徐庭意脸上的泪迹还没抹去,就紧紧抓住保险杠:“蒋正南,快停下···你不要命了吗!!!”
“蒋正南,你听见没!快停下——”
蒋振南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着,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加快速度。
她的心都要跳出来,闭着眼,刺骨的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
火光电石的一瞬,她突然不再害怕了,就这样吧,到世界的尽头。
“嗤——”就在徐庭意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一个急刹车,车子停靠在路边。
蒋正南紧绷着脸,怒色仍未褪去。
“砰——”他下车,用力带上车门。
车停在江边,他扯了扯颈上的领带,掏出烟,点上,对江而立。
刚从生死边缘回来的徐庭意,反而异常的冷静。
她努力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拼接许峰仪的电话内容。
黑暗里静默良久,徐庭意仿若坠入深渊般。
她对许峰仪的恨一点一点吞噬自己的心。
同时一个念头也在她心里一点一点生根发芽,没错,她要复仇!她要报复许峰仪,她要让许峰仪为他所做的一切忏悔!
她知道仅靠自己的力量难以实现,她需要帮助。
望着车外橙红色的烟头时明时灭,她迟疑了一会,然而一想到许峰仪,她狠狠的咬下嘴唇。
不知站了多久,蒋振南上了车。
车里一阵静默,他的冷峻,她的漠然。
她打破了平静:“蒋正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厌恶···但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她有些说不下去,从没这样厌恶过自己,咬咬牙:“···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很快说完,低下头等着他的答复。
静默了片刻,徐庭意感觉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什么事,说来听听。”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帮我夺回现在的许氏——”徐庭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蒋振南挑了挑眉,他整以暇待道:“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徐庭意很意外蒋正南这么快的答复。
之前的静默已经让她不抱太大希望,她问道:“什么条件?”
“和我在一起···”蒋振南随意的语气,好像在和人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徐庭意心口一紧:“你不是已经有乔柔熙了吗?”
“你会让她知道吗?”蒋振南反问道。
这样的回答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徐庭意的脸上,他竟然用这种方式侮辱他,要她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徐庭意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着。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蒋正南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周之后,给我答复。”
墓园,阴雨绵绵,一黑衣女子打着伞在雨中缓慢前行。
她脸色苍白,与身上的黑色长裙形成强烈的反差,乍一看,就一聊斋的女鬼。
墓园很安静,听的见风吹树枝折断的声音,间或凄厉的鸟鸣。
尽管一个人来到墓园,徐庭意却并不害怕。以往俩三年,徐傲梅都会带她来看看父母。
她不难找到父母的墓。墓碑旁放了一捧花,花还新鲜。洁白的百合夹杂几束勿忘我,带着雨珠。
之前母亲许敏英常在家摆放花草,也是百合和勿忘我。
徐庭意还记得,母亲一脸温柔的侍弄着这些花草:“庭庭,这个紫色的叫勿忘我。”
“名字好奇怪。”庭意这才细细打量它一眼,并不起眼的紫色小花。
“_not"许敏英微微一笑,揉揉庭意的脑袋:“所以以后一看到这花,庭庭就会想起妈妈了。”
想不到一语成戳。
后来发现,这不起眼的小花生命力倒是顽强,作为干花也能活上一俩年。由最初的蓝紫色,颜色逐渐加深,直到变成深幽的紫。许敏英会把它插到庭意的书桌上,或是折下夹到书里。
然而再见眼前的幽幽紫意,徐庭意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之感。
但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百合看起来还新鲜,应该是今天送的,会是谁呢?
如果是姑姑,她会叫上自己。父亲曾说自己是孤儿,他的父母去世得早,带着姑姑许傲梅在福利院长大,很是艰辛,也没什么亲人。又断然不会是许峰仪。初此之外,父母这边为数不多的亲戚和朋友很久都没联系了···
徐庭意没有头绪,放下手中的白菊,小心的摆在墓碑的中央。又从包中取出一小瓶二锅头和俩个杯子。把杯子斟满,一杯放在碑前,一杯端着。
“爸妈~~我是庭意,我来看你们了。”徐庭意刚一出口,声音有些发颤,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爸妈”了。
“爸爸,我带了你平时最爱喝的二锅头,先敬你一杯。”一仰脖,庭意一干而尽,喝得太快,她连呛几下,眼泪都要出来。
庭意的父亲喝过不少好酒,但最爱的还是二锅头,在家吃饭总会自己小酌俩杯。他对庭意说,这个味倒没变,还像年轻时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以为,你们的离世是对我的惩罚。因为我的不懂事,坏脾气···都没有好好跟你们说再见···”庭意的声音有些哽咽:“所以我拼命的变懂事,变得有耐心,他们都说我好脾气···因为我知道有些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就在不久前,我知道了你们的真正死因,”徐庭意声音有些冷:“不是交通意外,是许峰仪找人干的。知道真相后,我真的很心痛,替你们也替我自己···”
“他不是人!”徐庭意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为了一个破公司居然连亲人都不放过!好啊,现在我就要夺去他视为生命的公司,让他也尝尝失去的痛苦究竟是什么样的···”
夕阳下,伫立在墓地的黑衣女子,她的头发被风吹得飘扬,嘴角噙着一缕诡异的微笑。
“一周的时间,考虑的怎样。”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男声,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例行公事。
“我答应你,不过得签一份合约。”
“可以”那边已挂断电话。
庭意觉得放下电话的这刻起,她和蒋正南的感情已画上青春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