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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丞相府里。
宁江在翻看着一本本奏折,这些年朝中事都是他在做,皇帝被架空早已不是秘密。
他现在正在看西北旱灾的折子。
“一个月不下雨就要拨五十万两?荒谬!”
宁江看罢直接就给撕了!
“丞相,刘公公来访,在门外等候!”
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小跑着进了门。
“噢?他从开封回来了,快请刘公公进来!”
宁江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刘桐,三番五次拉拢他,都没能成功。
如今他主动前来,意欲何为?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便知气息沉稳,定是高手。
“宁丞相!下官回京,特来拜访。”
何清陽假扮刘公公倒是真的极像,一举一动的阴柔和脸上的阴险,都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哈哈,刘公公,有失远迎!该我去拜访你才是!快坐快坐。”
宁江亲自拉了一把椅子在桌旁,“刘公公”拱了拱手便坐了下去。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都带着微笑不说话。
“宁丞相。”
还是刘公公先开了口。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为了皇上。”
“噢?这话怎么讲,我跟你同为朝廷命官,理应为了朝廷,为了皇上。”
宁江淡然道,
刘公公笑着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几个下人望向了宁江。
宁江默许地点了点头,几个人便关门退下了。
“你已经掌握了宫中大权,何苦非要弄死他?”
刘公公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知道刚刚黄远宗对他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他是个好皇帝么?”
宁江没有动怒,反问道,攥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
“无功无过,帝王中,也算合格。”
刘公公思忖了一下,回道。
宁江听完哈哈大笑,啪地一声把奏折拍在了桌子上。
“那是我给他的无功无过!他本就是个庸才!如果没有我,天下会更乱!朝廷会更腐败!”
说罢,宁江看着刘桐冷笑,彼此心知肚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无须装清高了。
“宁相,我可是听说,这皇位,不止你一个人虎视眈眈。”
刘公公的面皮下,何清陽自然知道贾云腾和锦王爷的秘密。
“有我和段将军坐镇京师!他逆臣贼子再多又能如何!”
宁江的胡须都微微颤动,年事已高,但威势不减当年!
“宁相,宫中的确高手多,段将军也是绝顶高手之列,可是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你丞相府铜墙铁壁,也有人可以取你性命后全身而退!相信吗?”
刘公公挑衅的眼神让宁江十分不舒服。
“少林武当会做这等事?”
毕竟不是江湖人,提到绝世高手,宁江只能想起这两个泰山北斗。
“天下豪侠无数,多年来也没争出个第一。
可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名头,近些年却隐隐确定了下来。
除去武当少林,还有人可以随时取你首级。”
“刘公公”靠在了椅背上,江湖中的事,他何清陽如数家珍!
“噢?不知其中有谁?”
宁江也起了好奇之心,久居朝堂,听到这些江湖轶闻,也有些向往。
“宁相刚刚说的不错,其一便是武当少林的二位掌门。
如心大师和寒虚子,历任的掌门一定是武功最强者。
这二人的实力,毋庸置疑。”
“刘公公”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西域大悲寺的密宗宗主,松赞嘉成。这是个不世出的高手,实力之强,不会弱于如心大师。”
宁江点了点头,
“没想到西域也有这等强者。”
“不止,西域漠北还有座平天阁,林贤的师傅,屠逍遥就是平天阁的阁主。
他以疯魔剑法一夜连捣大漠七家宗派!
当之无愧的狠人。”
刘公公的眼里也有了向往之色,屠逍遥的名字,是绝对的霸道。
“南海的八臂哪吒,柳海,龙吟枪法单挑过秋风老道,大战一夜未分胜负。自此无人敢去南海撒野!
此人也足矣位列十大!”
“长白山天池圣教大教主,白刑,手上的离怨神鞭曾与碧霄刀分庭抗礼!
一身邪功在关外无人能挡!据说当年楚万里也没逼他用出全力。”
宁江点了点头,已有了六位。
“还有谁可位列其中?”
刘桐又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
“本来楚万里和司徒焕也足够,可惜多年未入江湖,武功已退步许多,司徒焕也不在人世。曾经叱咤风云的二人。一死一归隐,早便退出了这个行列。
还有一人便是十万大山中,苗族的大族长,龙苓!
毒功蛊术尽皆大成、若是下到中原,绝对是最难缠的对手!”
苗疆武功,中原很少见,阎啸都吃了瘪,何况他人?
“第八位,就是昆仑山的杨如意。
此人神秘至极,但无论谁,都会把他位列十大,甚至隐隐透着第一的势头。
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人见过他出手。
他唯一的战绩就是,
八年前华山论剑,他一人群战五派掌门,未留下一个活口!全部诛杀!
而且全身而退!
至此再未举办过华山论剑!”
宁江直觉的血液都跟着涌动,听了这些人的光辉事迹,任谁都会觉得热血沸腾的。
“第九人便是判官店的阎啸。
这几年来,青年少侠里,他的风头一时无两,即便说是四大高手。
可其余三人并不是他的对手。
他排进前十看似牵强了一些,可阎啸的确有着这个实力,至少,早晚有这个实力!”
宁江点点头,这几年阎啸出的大事件不在少数。
“还有一人,是谁?”
刘公公诡秘一笑,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宁江。
“还有一人,不就是我吗?”
宁江打了个冷颤,他看到了刘公公眼里十足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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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南外的的荒郊上,
彤儿正撒着欢的小跑在草地上。
手里拉着一只纸糊的风筝,黑色燕子的模样。
这是阎啸亲自给他用竹子削来做的。
彤儿的小手不停放着线,风筝也飞的越来越高,高兴雀跃就写在她的脸上。
“老板,你这小情人真的失忆了?”
阿福嘴里扯着一条鸡腿,满嘴都是油。
“小心我割了你的猪舌头!”
阎啸弹了一枚杏子在阿福的腮帮上,弹的他一个激灵!
“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失忆...昨天夜里的事太蹊跷了。
除了她,就只有你。”
阎啸对着阿福并没有隐瞒,他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盘花生米,丢了一枚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那两个杂碎给我迷的,到现在脑袋还疼,不知道是什么迷香。”
阿福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的懊恼。
“要不是被他们迷住,我早和老板你一起把他们解决了!这两个古怪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出手!”
“这两人极为古怪,临死捏碎的小虫,很可能是个什么暗号密令。”
阎啸的眼睛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彤儿。
“反正不是我们害的,讲明白道理就是了。”
胖子喃喃道,今早看见满院子的毒虫毒雾,他仍旧心有余悸。
“哟、阿福,你什么时候学会和人讲道理了?”
阎啸戏谑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老板,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就像我不知道你还有个红颜知己一样。”
阿福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也满是笑意。
“阿福哥,什么知己?”
彤儿举着风筝跑了过来,疑惑地看着阿福。
“啊....我说我自己,知无不言,舍己为人嘛!”
阎啸在一旁暗暗摇头微笑,这也能搪塞过去?
“奇奇怪怪的,不理你。
阎啸,这风筝掉了下来...”
“嗯,我帮你看看修一下。”
摸了摸彤儿的脑袋,阎啸便接过了风筝,翻来覆去端详着。
他本来微笑着的眉眼逐渐变得冷酷。
燕子风筝的燕头插着一支竹棍,头重脚轻便跌了下来。
刚刚彤儿放飞的高度,连阎啸的目力看的都不是很真切,足有二十多丈!
究竟是何人打落?
他不动声色地拔下了竹棍,把燕头的竹条复位,递还给了彤儿。
“先不放了,你跟阿福哥先回伞店,我晚点回去找你们。”
阎啸给阿福递了个眼神。
多年的默契,阿福没有多问,收拾好食盒便站了起来。
“走吧,彤儿,回去我们买点果子回店里。”
彤儿看了看阎啸没理她,小嘴一撅便跟着阿福走了。
阎啸先要确定这人是冲谁而来。
若是冲彤儿,刚刚的一手功夫,完全可以直接射杀她!
八成是为了他自己。
而且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过了半个时辰,阎啸依旧没有动,四下已经再无一人。
沙沙沙,
远处一片丛林传来了树叶的声音。
一个人影从树上落了下来,那熟悉的厚重感,让阎啸一眼便认了出来他是谁!
这人的脸可怖至极!见了一次便绝不会忘!
鹰爪门门主!关鹏海!
“我该猜到是你,这般指力和腕力,天下间没几个。”
阎啸看见是他,松了一口气。
“阎啸,我本来只为一件事而来。
可是刚刚,又多了一件事。”
关鹏海喉咙的珠子转动之下,这声音显得更为恐怖,破了相的他,再无昔日玉面神鹰的风采。
“何事?”
阎啸知道他不会开玩笑。
“你身边那个女子,我见过,而且我可以断定,她在你身边图谋不轨。
你可是认得她?”
关鹏海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像说谎,而且过了昨夜,阎啸本就起了防备。
“故交,你在哪里见过?”
“扬州,林贤的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