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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雷电击中目标,兵士后的一名高大男人挥手让兵士闪开一条道路。
缓步走到还在燃烧着的火墙前,男人抬手,天空中又是一道惊雷响起。但是这次没有雷电落下,而是一颗颗豆大的雨滴。
雨点坠落越来越密,也越来越急。不多时便将火焰全部浇灭。男人再次抬手,雨收云开。
看着眼前的景象,男人的脸上渐渐浮起怒容。原本的不等位烤肉店已是一片狼藉,一具具巨大的死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而那后厨之地,一具严重烧伤的人形身影正在不住抽搐着。
“银月!”男人忍不住开口低喝了一声,随即大步上前。撤下身后的披风,将地上的女子包裹起来。
“王啊,那、那两人好生凶恶,您、您要为我讨回公道啊。”银月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惜,我的容颜毁了,再也、咋也不能伺候王了。”
“银月,这不算什么,本王寻便天下,定能找到医治你的药材。”王说道:“除了你的容颜,本王更欣赏你的厨艺,我们现在就回去养伤。至于那两个混蛋,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尸首,挂在城门口让他们风干成腊肉条!”
男人说完,抱起银月带人离开。而这些士兵除了少部分人护卫他回府邸,绝大多数全部赶往河边,开始寻找与打捞被雷电劈落河中的钱益与王胖子。
河上游弋的小船,被这些兵士征召,在江面上寻梭。下游的河流出水口被布下一层层渔网,以防止两人的尸体顺流冲至城外。而上游的入水闸门被关闭,千斤石闸落下,大河断流。
河水退却,渐渐露出河底的淤泥,以及一些坑洼中的积水。兵士们开始下河搜寻。但是,除了垃圾以及不知何时存在的尸骨之外,根本没有发现钱益与王胖子的踪迹,就连他们骑乘的那匹会飞的金马也没见到踪迹。
搜寻结果报到王的手中,王直接将结果文书撕了个粉碎。雷霆震怒之下,更多的兵士被派了过去。但在挖地三尺之后还是一无所获。
城市贫民窟中的一间破屋子,门口蹲坐着两名衣衫褴褛的青年人,初夏午日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的额头汗珠密布。但是这两人依旧没有换个阴凉处的意思,哪怕一丈外,便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树上新生的知了“吱吱啦啦”欢快鸣叫,屋前小巷的拐角处走来一个身影。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衣干干净净,手中挽着一只竹篮,略低着头,一顶油亮的竹笠遮了大半张面容。
小巧微圆的下巴一抹粉嫩的樱唇,若是皮肤再白皙一些,那定是一张美到极致的瓷娃娃般的面容。
“少主。”原本惫懒蹲坐的两名青年,起身低声问候。
“嗯,可有兵丁来过?”那少主开口问道。
“没有,只有对面老李头家的媳妇出门讨生活去了。”一青年答道。少主点点头没再多问,闪身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两开间。前面是堂屋,一张桌子边坐着四人,正百无聊赖的喝着凉茶。见少主进来,也是忙起身行礼。
再进去便是里间卧室,一张床、几口木箱。一名中年妇女坐在床上,见少主进来,便起身移开木床。掀开地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内没有光亮,但却传出咯吱吱的几声弓弦绷紧的声音。
“是我,掌灯。”少主开口。
“遵命。”通道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声。不一会儿,一点亮光渐渐亮起。
“顺梯,接引。”少主再言。
“咯吱吱”紧绷的弓弦直到此时才松,一张木梯被人从底下顺到洞口。
少主提篮,沿着木梯下去,洞口再次被木板盖上,木床复位,中年妇人复又坐于床上,拿过一旁的二尺竹篦,开始做着女工。
地下通道内,少主正被人带着往前走。
“朱统领,那两人醒了没有?”少主问道。
“没有,王大夫已经给他们看过了,说是没有性命之忧。”在前面引路的朱统领答道。
“嗯,”少主嗯了声,又问:“他们的坐骑研究的怎么样了?倒底是什么东西?”
“甫长老和马大师他们已经研究了一日一夜,却是根本不得头绪。”朱统领答道:“甫长老让在下问问少主,这东西是否能拆了?”
“不可,此物本就神异,又是那两人的东西,绝不可破坏。”少主语气一凛道:“吩咐下去,这两人乃是我们夺回王位的最大助力,但凡他们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轻动,也不可能损坏分毫。”
“是。”朱统领应声。
两人边说边走,通道笼长,边上有着一间间洞窟,里面或住人,或堆放器物。
半柱香后,两人在一间洞窟前驻足。
“少主,您真的要如此做吗?”朱统领停下手掌放在木门之上却是没有推开。
“没办法,他们是我唯一的希望。”少主低声道:“杀父之仇,辱母之恨,我察茶台里木一族三百二十七口的死仇,值得我用一切去交换。”
“可是少主,这两人不是也没敌过那雷煞大阵吗?”朱统领急道:“不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等他们醒来,我们给钱,给她们官职……”
“朱统领,”少主语气冰冷,打断道:“你以为这些有用吗?我们出了多少钱去请王国的修士来助我们,但是有用吗?不说现在,就是当年,我父还是王的时候,又有谁会为了金钱而来?我知你的心意,只是、只是今生你我终是无缘。日后,不管此事成与不成,日后我定为你摘一朵王国最美的花与你。”
少主说完,抬手推开木门,也推开了挡在面前朱统领的手,以及朱统领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木门关上,朱统领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之上,紧紧咬着牙,却是没发出半点声响。
“唰”木门上浮现一层光晕,渐渐将木门隐没,与周围的通道墙壁化作一体。
朱统领缓缓转身走开,他的心仿佛已经死了,除了痛,没有任何感觉。
少主进了屋子,发动阵法。面前的洞窟分为三间,左右两间分别住着王胖子与钱益。将竹
篮放放在桌上,少主摘下斗笠。
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显露,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却是有些失神,各种复杂的神情汇聚,分不清楚她真正的心思。那张俏脸,此时一脸冰冷,若是笑起来,应该是如春日般绝美的吧?、
少主先去看了看王胖子,不久便皱眉走了出来,随手一挥,一道屏障出现,将王子所在的屋子隔绝。若是非要找一人与之结下契约,这痴肥的胖子绝不是她所愿的。
提上篮子进了钱益的屋子,又是一道屏障出现,将外界隔绝。无法,既然已是最后的希望,那就选一个看着顺眼的吧。
床上躺着的男人,却是个俊美的,脸上坚毅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也是她喜欢的类型。
“对不起,不管如何,今次是我一意所为,若是能帮我报了此仇,待我生下孩儿,不管男女,我便去死,还你自由。”少主说完,轻轻上前,颤巍巍伸出如葱般的手指,揭开钱益身上的棉被。
咬牙让自己急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下来,伸手解开钱益的衣襟,健美的身形展露,让少主有些失神。从没想到过男子的身躯会对自己有如此的吸引力。
呆呆看了许久,少主才回过神,拿来竹篮放于床边,揭开白布,底下还有一层铁网。铁网下有机关,正夹着一团事物。
少主小心翼翼抓着机关将之取出,“丝丝”吐信的声音响起,机关夹住的,原是一条桃红色的双头蛇。那控制它的机关简单但也精巧,正夹在双头分叉之处。前段有一道铁丝网将之分割,使两头不能交汇。
少主左手持着机关,右手伸出无名指慢慢靠近一端得的蛇头,只要被它咬中那就由不得她再后悔。
情契,天下最为歹毒的契约之一。也是血契的一种,仅次于道契与命契。与前两种不同,情契不需双方情愿,只需一方施展便可。
通常都以这种双头生物为媒介,一旦施展,除非施术者死亡,否则,另一方绝对无法摆脱情根深种的禁锢。终生困于两人的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而施术者却不受这情契的束缚,想爱谁爱谁,想和谁干嘛就干嘛。好在这种邪术限于双头生物太过稀少,大多被一些门阀大家所掌控,难以流传过广,否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其所害。
双头蛇明显感觉到伸来的手指,蛇信吞吐,身子绷紧。少主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最后一咬牙,将手指猛然前送。
“唔”一声低低地闷哼声中,一丝刺痛从指间传来。右手无名指的指间已被咬中。
疼痛只是持续了两三个呼吸,便如传言中一般被阵阵的麻痹感所替代。间或还有丝丝麻痒的感觉往心口钻。
少主睁眼,直视咬中自己手指的蛇头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附身慢慢将另一个蛇头对准了钱益袒露的胸膛,只要另一个蛇头咬中钱益的心口,那这契约便告完成,而钱益在她没死之前,终是不能脱离她的掌控。
就在另一个蛇头距离钱益心口不足一寸之时,却突闻一声冷哼声突兀在这封闭的洞窟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