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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欠扁就被赶出了看守所——赶紧滚蛋吧,你自由了!
释放的原因说起来很简单:他受伤了需要保外就医,但一无家属签字,二无家属交钱,貌似让他在看守所里白吃白住,还得搭上公款替他养伤看病,现在公款这么紧张,实在划不来呀!
而且杀人未遂这个罪名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根本无凭无据,而当事人来探监时骂他弓虽女干,却没有向警方报案,估计也是子虚乌有之事,因此所领导大笔一挥,让他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天阴沉沉、灰蒙蒙,可怜的欠扁捂着裤裆哆嗦着两腿一路蹒跚前行——其实他的伤并不重,“得益”于尺寸短小,昨天梁静那一剪刀根本没伤到要害,只是剪掉了一层皮:皮包(请反过来念)。不幸中的万幸呐!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大感吃不消,尤其在走路的时候,伤口碰到裤子一蹭一蹭的,痛得冷汗直冒。
白起这杂种,老子一时妇人之仁没让梅超风取他狗命,他居然硬要逼着老子下杀手,哼,作死呀!
欠扁咬着牙关瘸到公交车站,站台边一幅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看男科,请到三井仁爱医院,专为男人解决难言之隐,免挂号费哦,亲……
雪中送炭呐!
欠扁找到了公交路线,看见公交车刚刚停下就赶紧往车上挤,现在的人真是太没素质了,乱抢乱撞,欠扁差点没挤上车。
“嘿,投币!说你呐!”司机指着欠扁叫道。
欠扁有屁个钱,浑身上下,除了偷来的那只手机,兜里半毛钱也没有。
“没看到我是残疾人呐!”欠扁丝毫不理会车里乘客的异样眼光,振振有辞道。
司机目光在欠扁身上仔细一打量,不解问道:“你哪里残疾了?”
欠扁豁出去了,羞愤地指了指裤裆。
车厢内顿时响起一片女子吃吃偷笑声。
司机却把脸一沉,铁面无私道:“太监不算残疾,投币!”
尼玛!
欠扁悻悻下车,公交车喷出一股青屁扬长而去……
……
远林镇锦绣花园,白起叼着香烟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心绪不宁。
“妹子”梁静昨天没把欠扁干掉,他一下子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了——那小子记仇的劲头可是一流的,梁静这么一闹,他早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这就留下祸根了!
咝——
白起忐忑不安地深吸一口烟,打定了主意,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再说。
拿起车钥匙正准备出门,梁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哭丧着脸唤住他说道:“哥,陪我去一趟市里。”
“唔?”白起看“妹子”的神色有些不对,疑惑问道,“去市里干什么?”
梁静低着头郁闷道:“去医院检查有没有……怀孕。”
“啊?!”白起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阻止道,“怀也就怀上了,没怀也就没怀上,还检查什么呢?丢人不?”
梁静撅着嘴委屈道:“就因为怕丢人,我才不去镇上医院的呀!反正酒店现在停业了不用上班,你就陪我去一趟嘛!”
昨天下午立新酒店发生了一起命案,老板姚盛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割喉!现在酒店正关闭停业,市公安局刑警联同远林镇派出所民警正紧锣密鼓地展开缜密排查,而梁静还处于休假期间,自然没她什么事,再说了,她的档案已经调到了市局缉毒大队,假期一结束就该前去报到了。
眼看梁静铁了心地要去医院做检查,白起没辙了,只能硬着头皮带梁静出门……
……
三井仁爱医院,泌尿科男科门诊室外,坐了长长一列队伍,大多是尿急尿频尿不尽的风烛残年老头,也有不孕不育前列腺发炎的中年男子,惟独欠扁这个青年小伙。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欠扁心焦地看看墙壁上的电子挂钟,已经快中午11点了,可排他前面的至少还有二十几个人。
看来得耍点手段才行,恩,不管了!
“哎~~~呀!”欠扁捂着裤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地叫唤起来,“诶哟~~咝~~~”
一个胖胖的女护士关切地跑过来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痛!痛死我了哎哟~~”欠扁瑟瑟发抖地捂紧了裤裆答道。
女护士紧张地说道:“那你忍着点,下一个就安排你就诊!”
……
仁爱医院楼下,白起停好丰田车,梁静拿着包下车,站在车外喊道:“哥,下车撒!”
白起做贼心虚:“哎呀,你去妇科做检查,我一个大老爷儿们跟着去像啥样?你自个儿去吧!”说着就掏出香烟来点上了……
……
男科门诊室内,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艰难地用苍老的声音问道:“哪儿有毛病?”
废话,看你这科还能哪儿有毛病?欠扁没好气地瞪了医生一眼,用手指了指裤裆。
“哦,”老大夫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问,“是你硬不起来呢,还是你老婆怀不上呐?”
欠扁黑着脸说道:“是受伤了,帮我看看要不要缝针!”
“噢哟!那赶紧把裤子脱下来给我看看!”老大夫很紧张,吩咐欠扁脱下裤子眯起眼睛一看,好象没看到目标,不由惊呼道,“你这伤很重,都没了!”
欠扁气结,怒声道:“你看清楚了!”
“哦哦!”老大夫从桌上拿起老花眼镜戴上,再凑近了细看,才松了口气说道,“太小了,刚才没看清。”
欠扁铁青着脸不作声。
老大夫查看了下伤势,说道:“还好,只伤到些皮,上些药、包扎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说着就取出纱布碘酒什么的,替欠扁的小鸟仔细包扎一番,边包扎还边同情地说道,“你这个东西太小,用不了多少纱布,就不收你钱了。不过……”
欠扁心里一紧,沉声问道:“不过什么!”
老大夫有些迟疑着说道:“小伙子,你……确定要留着它?”
欠扁茫然:“你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老大夫呵呵笑道,“我们医院最近刚从韩国进口了一批材料,是木头做的,要不帮你割了换上?”
滚!
欠扁提上裤子就黑着脸走人。
妈的,想给老子安木头鸟,被人看见了还不笑死?格老东西,这么个馊主意也亏他想的出来的!
欠扁悻悻地走出门诊大厅,一路大步流星,可就快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忽然觉得浑身有些不大对劲,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看,反正感觉怪怪的。
欠扁下意识地转过身随眼一看,浑身血液一下子涌了上来!
冤家!路窄!
“白起!!!”欠扁大叫一声就朝三十米开外那辆丰田车冲了过去!
白起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只是在车里边抽烟边等梁静,方才眼睛不经意地瞥到一条人影,觉得那人的背影看着怪眼熟的,便不知不觉多看了两眼,没料那人突然一回头,竟然是欠扁!
那个吓得头皮发麻哇!
就在白起手忙脚乱地启动换档之际,欠扁已经神勇盖世地冲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欠扁扑到驾驶室窗前就张牙舞爪地挠揪上去:“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白起吓得面无人色,油门踩得赛过拖拉机,车子轰轰轰地就一窜而出,欠扁当场一个踉跄,跌跌撞撞还是没收住腿,顿时摔了个狗吃屎!等灰头土脸地爬起身,白起已经驱车哐啷蓬砰地连撞数辆车子,慌不择路地向医院外逃窜而去!
想逃?老子撵死你!
欠扁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就拔腿追了上去!
可他投的是乞丐胎,不是博尔特胎,更不是米其林或普利斯通轮胎,就他那两条骨瘦嶙峋的细腿哪能追得上汽车?
再说了,这里是三井地段,并非热闹繁华的市区中心,道路并不显得多少拥挤。加上白起一门心思亡命天涯,油门声音都盖过了喇叭声,路上车辆听到那声势骇人的轰轰声就赶紧避让了,因此丰田车蹿出医院后便一马平川、一骑绝尘。
但欠扁实在是恨,其心头之恨已经差不多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根本不管三七等于多少,硬是憋着一口怨气狂追了八百来米,直追得懒牛喘粗气、死狗伸舌头,才发现前方的丰田车早已没了踪影。
呃呵——呃呵——呃呵……
欠扁感觉喉咙冒火、眼睛发花,上气都快接不着下气了,但还是执著地拖着两条软腿向前追去,又追了差不多有00来米,前面出现了一条破旧的街道,感觉有些熟悉,当看到街道两边林立的饭馆牌子灯箱和三三两两的学生装时,脑子里才想了起来,这里前几天刚刚来过,乞讨时碰到了少年土豪,吃饭时碰到了亲生女儿,吃完饭又碰到了丐帮“长老”,然后“愤怒的小鸟”给大伙尽情观赏了一通……
往事,那个不堪回首呐!
欠扁怕被人认出又遭耻笑,便打算放弃“追捕”行动,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某个拐弯处传来了女子尖昂的吵架声,旁边路人也围涌了过去看热闹。
欠扁本来没这个心情看热闹的,但他隐隐听到有人喊了声“车祸”,心中不由一动,赶紧快步跑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