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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南絮知道李栋。
李栋是盛怀琛的秘书,盛怀琛的事情都是李栋在处理的。
所以,外婆转院是盛怀琛的意思吗?
宁南絮已经盛怀琛不会管这些事,结果这人事无巨细的什么都注意到了,宁南絮咬着下唇,没说话。
一直到机组的同事陆陆续续的走下来,宁南絮才收起手机,重新折返,拿起自己的飞行箱,上了机组车。
机组车朝着酒店的方向开去。
……
——
同一时间,南城养和医院。
盛怀琛在第二天抵达养和的时候,心脏科的权威已经给蔡芳重新进行了新一轮的检查。
这期间,蔡芳很是抗拒,生怕多花了宁南絮的钱。
在护士和医生的一再解释下,蔡芳这才放下心。
在检查后,蔡芳终究是上了年纪,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盛怀琛亲自了解了蔡芳的情况,等回到病房的时候,蔡芳已经睡着了,盛怀琛并没着急走,而是在病房呆了很长的时间。
中间,蔡芳隐隐约约的醒来,注意到房间内有人,但是眼皮却怎么都没睁开。
“外婆。”盛怀琛立刻走到蔡芳的身边,俯身查看蔡芳的情况。
蔡芳的视力被影响,有些模糊。
但是听见男人的声音的时候,蔡芳下意识的叫着:“澜宸啊,是你回来了吗?”
盛怀琛的眉头拧了起来。
一瞬间,盛怀琛就恍然大悟这个【澜宸】是谁,是那个藏在宁南絮心底最深处的男人。
而每一个和宁南絮亲近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唯独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被屏蔽在外。
盛怀琛的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否认,蔡芳却好似激动的抓着盛怀琛,笃定的认为盛怀琛就是自己认为的人。
“澜宸啊,絮絮这几年太不容易了。我这把老骨头是把她给彻底的拖累了。”蔡芳现在的意识又显得很清醒,“外婆不知道絮絮为什么和你分手了,但是絮絮是好姑娘,多听听她的解释。”
字里行间里,蔡芳说的都是宁南絮的好。
抓着盛怀琛的手就没松开过:“外婆这个身体啊,是活不了几年了,絮絮却一直坚持,太辛苦了,有机会就替外婆劝劝絮絮,放弃吧,不要这么辛苦了。”
“……”
“澜宸,你要不喜欢絮絮了,外婆也不怪你的。但是你劝劝絮絮,不要这么折腾自己了,好好找一个对她好的人结婚生子,希望外婆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个孩子太苦了。”
……
蔡芳说的很安静。
苍老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游离和空洞。
原本紧紧抓着盛怀琛的手就这么跟着松开了:“外婆是真的心疼絮絮,我可怜的絮絮。”
说着,蔡芳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盛怀琛的讳莫如深的看着蔡芳,很安静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让护士把医生叫来,重新确认过蔡芳并没任何情况,而后,盛怀琛才离开。
但是盛怀琛离开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叫做【澜宸】的男人。
是在伦敦的那个男人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蔡芳惦记这么长的时间。
似乎,这个忽然出现的名字,却给了盛怀琛无形的压力。
就算名正言顺,却很多事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盛怀琛沉了沉,没说什么。
黑色的跑车疾驰在道路上,一直稳稳的停靠在南亚航空的地下停车场。、
在盛怀琛准备下车的时候,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安静的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宁南絮的电话,但是盛怀琛却没第一时间接起来,而是沉默片刻,才接了起来。
“是我。”宁南絮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盛怀琛淡淡的应了声,而后,他悄然无声的转移了话题,“在做什么?”
宁南絮一怔:“刚落地。”
盛怀琛嗯了声。
手机两端是片刻的安静。
“盛怀琛。”忽然,宁南絮连名带姓的叫着盛怀琛,“是不是你给外婆办理饿了转院手续。”
“是。”盛怀琛没否认。
宁南絮安静了下:“为什么?”
“你是我老婆,你外婆自然也是我外婆。我给我的长辈办理转院手续并没任何不稳妥的地方。何况,养和的条件比协和好上太多。盛家的资源可以让外婆享受到最好的医疗服务。”
盛怀琛的话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权威的医生不需要等待,第一时间给外婆进行会诊,只要身体没问题,手术随时可以开始。套房的休息空间,也可以让外婆得到充分的休息。护士24小时轮班值守,我想不到不给外婆转院的理由。”
这些话怼的宁南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盛怀琛在说完话,很安静的反问:“还是你想外婆继续在协和等待?你要知道,一个权威,并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请得到的。”
这是事实。
这个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占据了99%的资源。
剩下的1%,需要无数的人挤破脑袋。
宁南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那个幸运儿。
如果是的话,也不会一步步的把自己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面对盛怀琛的做法,最终宁南絮没说什么,很平静的开口:“谢谢。”
是真的在感激。
养和这样的地方,宁南絮不是没想法。
只是养和距离宁南絮的世界太远了,她可望而不可及。
而盛怀琛却可以轻易的做到。
听着宁南絮的道谢,盛怀琛只是嗯了声,没太大的表态。
手机两端又是片刻的安静。
很久,是盛怀琛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下飞机就好好吃个饭,睡个觉,明天我到机场接你。”
“盛怀琛——”宁南絮忽然叫着。
盛怀琛:“嗯?”
然后,手机那头传来宁南絮说不出是别扭还是解释的声音:“我只是不想给你,给盛家再制造任何的麻烦。”
“宁南絮,你记住,你是我盛怀琛的老婆。”盛怀琛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
宁南絮安静了下来。
心口忽然好似被什么填满了。
她细白的牙齿就这么咬着下唇,安静的站在房间的墙根,手指头抠着墙皮,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安抚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