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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明显感觉安静了许多,不如往日人来人往的热闹。
行人脸上大多带着忧虑,与妖鬼同居一城,时刻都要担心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奇怪,往日这里能看到好几个乞丐的,今日怎么一个不见?”
方跃想要施舍点钱财,看看能不能收获功德点,没想到找了一圈,一个乞丐都没看到。
“老丈,你可知道附近的乞丐都跑哪去了?怎么今日一个不见?”
方跃拉住路过的一位大爷,询问那些乞丐的去向。
“不见就不见了,你找那群叫花子做什么?”
路人大爷被方跃拉住很不满,不过路旁的乞丐跑去哪,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跃想了想,又找路旁卖菜的一位大婶询问。
“大婶,你可知道附近的乞丐都去哪了?怎么今日一个也不见?”
卖菜大婶看了一眼四周,也有些惊讶道:“咦,我说这两天怎么这么安静,这往常在这里乞讨的那个老叫花子和几个小叫花子,今天怎么都不见了?”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这我哪知道,也许是最近城里老是闹鬼啊怪啊的,他们跟着逃难去了。”
方跃又问了几个人,竟然无一人知道这些乞丐的确切去向,倒似他们突然就消失了。
“难道真如那位大婶所说,他们逃难去了?毕竟他们虽然无依无靠,但同样也无牵无挂,不似本城居民,田宅家产皆在本地,故土难迁。他们随时都可以走,到别的县城乞讨。”
方跃心中思索着,但这里有一个问题,这些乞丐离开时,总会有些动静,没必要偷偷摸摸,不至于说附近竟没人知道他们逃难去了。
“而如果他们不是逃难去了,那么还有什么原因会促使他们突然失踪?”
方跃在附近一条街道上转了一圈,确实没看到一个乞丐,往常这一条街上起码有四五个乞丐的,但现在一个都没有。
联想到最近县城不太平,妖鬼出没,方跃对他们的下落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宁做太平犬,莫为乱世人。这妖鬼出没的世道,只怕是乱世之象。”
方跃叹了口气,县城里乞丐失踪一事,除了他因为需要功德,想要施舍钱财,这才注意到人都不见。
其他人,竟都没有留意到,作为社会上“多余之人”,该是何等悲哀!
“抽空去一趟县衙,将这件事报官,让官府来处理。”
方跃脑中转动着想法,调查县城乞丐失踪一事,需要人力精力财力,他现在势单力薄,更被妖鬼困扰,抽不出时间精力,只能上报官府,算是略尽人事。
“若我有一个势力作帮手,遇到这类事,可以派出人手,调查个清楚,从中收割功德。”
方跃突然产生出建立个人势力的想法,不管是家族还是帮派门派,甚或是地下组织,只要能完全受他指派,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方便他“惩恶扬善”,收割功德。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至少暂时还不适合,时机不成熟。
……
孙氏医馆中,孙大夫又出去行医,留着他的女儿孙清露看守医馆。
方跃前两天来孙氏医馆处理过肩膀上的伤口,今日再来,却是熟门熟路。
“方秀才,你过来给伤口换药吗?”小姑娘孙清露正在屋里分拣药材,看见方跃进来,笑着开口询问。
方跃点点头,看见孙清露,他不知怎么就会想起几天前客栈中那个小姑娘,同样是十三四岁年纪。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救下她,现在估计是被那所谓的圣使夺舍了,沦为对方肉身。”
方跃心中叹了口气,倒也谈不上懊悔什么的,毕竟当时他已经尽力了,只是那种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火炕的无力感,令方跃很难接受。
“你在那坐好,我去屋里拿药膏。”
“好。”方跃随意在医馆中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如今修习武技,若有时间,倒也要学习一些人体经络和医理,加深对武技的理解,运使‘推演’神通,才能更好地推演武技功法。”
方跃看着医馆中的药材和墙边一个标满各处穴位的木头人,产生了一点学习医术的念头。
孙清露很快从内屋拿了中草药磨制成的药膏出来,“你,你把外衫除下,我先看看伤口。”
事到临头,孙清露突然有些害羞,她今年已满十四岁,女孩早熟,早知人事,这样与一个成年男子单独共处一室,还要帮他敷药,实在有点……
倒是方跃毫无所觉,眼前的小姑娘跟他差着好几岁,在他眼里算是两代人了,而且就他前世的经历,护士医生帮病人敷药,是很寻常的事。
虽然这个世界的环境类似于前世古代,有些礼教之防,但方跃上次见过孙清露给胡知县治伤,表现得落落大方,以为她心里只有医患之别。
“劳烦孙姑娘了。”方跃除下外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
孙清露脸上一红,好在她是站在方跃身后,她稳了稳心神,伸手掀开方跃左边肩膀上的衣裳。
方跃的伤在左边肩膀背后位置,两天前孙大夫已经给他处理过,敷上药,绑着白色的绷带。
孙清露轻轻解开绷带,见着结疤后有些狰狞的刀伤伤口,少女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心疼。
“方,方秀才,我听上回陪你过来的那个店小二说,你是和几个凶神恶煞的杀人犯打起来,被他们所伤,你都不害怕吗?”
“不过一些亡命之徒,谈不上多危险。”
实际上那几个魔教徒,除了那个徐香主让方跃感觉到威胁外,余者不过是徒有蛮力的壮汉,不难对付。
而徐香主在开头,就被方跃偷袭身亡,去除了最大威胁,其他几个魔教徒根本没对方跃造成多少伤害。
他肩膀上的伤势是梦中被几个鬼捕快所伤,但这梦中之事,造成的伤害竟能投射到现实中,实在匪夷所思,方跃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说起来,那夜真正的凶险是魔教那个魔使降临的时刻,那诡异的场景,方跃心底依然涌起一股寒意。
孙清露拿着药膏,道:“方秀才,我要给你上药了,如果疼的话,你要忍着点。”
方跃道:“没事,你上药吧,伤口都结疤了,不疼。”
孙清露将草药药膏挤到他肩膀的伤口处,用手指轻轻涂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