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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徐若初淡淡地一笑,“就随便问问。”
蓝姨说,安安的爸爸都不管你们!徐若初奇怪,她和蓝姨一直说的安安的爸爸死了,并没有提过她离婚被弃的事。或许是她多想了,有可能是莫淮景透露给蓝姨。
“蓝姨,我一个人在这守着就好了,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睡吧。”
“嗯,好,那我先回去,你要是累了,就在旁边眯会。”蓝姨交代道,将带来的晚饭放在徐若初旁边的桌子上,“饭菜放久了凉掉,你记得吃。你屋里的灯我替你开着,你回来看得见。”蓝姨离去时,关心地交代道。
徐若初点头,看着蓝姨离去的身影,心里感到很温暖。这五年来,蓝姨待她如亲生女儿,把安安也当作自己的外孙。蓝姨的好,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给不了的。
徐安安挂好点滴很安静地睡去,高烧也退去。徐若初亲了亲徐安安的额头,随意地用水拍了下脸,衣服也不脱就睡着了。
她想明天带安安去医院看看,这段日子安安的体质差了许多,又时常地发高烧,她很不安。
梦里,徐若初睡得很不安,一会是徐安安拉着她的手说难受,一会是霍启琛冷着脸问她为什么藏起他的儿子?为什么让安安失去父亲?一会又是莫淮景阴冷的笑意,要她嫁给他!
猛地被惊醒,定格在霍启琛和莫淮景交错的画面,她醒来,发现身上满是冷汗,然后听见弱弱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妈妈,安安好痛、身子好痛啊,好难受!”黑暗中,安安软软的小手抓住徐若初,徐若初一惊,安安的手好凉,他的烧不是退了吗?
“安安,你哪里难受,告诉妈妈。”徐若初急着说道,她的手像往常般摸着徐安安的面颊,然后手指触到湿湿的一片,不是眼泪,没有那么多,也不会带着一股血腥味。
那一霎那,徐若初的心跳出喉间,卡在那里,她慌乱地下床找灯的开关,下的急,脚踩了空,重重地扭了一脚。
她忍着痛起身,摸到开关,在黑暗的夜里,昏黄的灯光照亮小屋子里的每个角落,特别是安安满是血红的脸上的,徐若初怔在那里,眼泪顺着眼眶没有预兆地滑落,那是她一生的噩梦,比当初霍启琛赶她走还来得恐怖,也比小产时,浴室满地的血还来得让她慌乱。
“安安,安安!”她不能慌,不能慌,徐若初拼命地告诉自己,她拿了纸巾去擦去安安脸上的血,可是那些血流得很快,一张张白色的纸巾让成妖艳的颜色。“安安,不怕,妈妈在这里!”
安安不知道自己流的那么多是血,他迷迷糊糊地被痛醒,感觉到嘴巴里很多水流出来,很慌乱,抓着徐若初的手,流着泪哭道,“妈妈,安安痛!”
“安安,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徐若初连声说道,止不住的那些血让她早慌了,她强自地镇定,将安安抱起来,拿了包就往外去,也来不及到隔壁去和蓝姨说声。
“妈妈,安安不去医院。”安安听到徐若初去医院,轻轻地说道,他全身都在发痛,哭得双目通红,却坚持着不要去医院。
这次徐若初不会随他的意,她在下午见安安不舒服就该抱着安安去医院。这会的安安满脸的血,那么地骇人,还有冰冷的小手,她不敢抱得紧,也不敢抱得松,就同第一次抱安安,不知道怎么抱着安安,他才舒服。
“安安,闭着眼睛睡会,到了,妈妈喊你。”徐若初含着泪哄道,她低头吻了安安的额头,眼泪又滑出来。
安安,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抱着安安急急地跑向医院,根本顾不得扭伤的脚,在月色下,看着安安脸上的血迹,心揪在一起,安安是她的全部,没有安安她也没有活着的意义。
她打了的,司机看到安安脸上的血,加了油,很快地感到医院。徐若初下车拐着脚朝医院大堂跑去。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也只有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在。
“护士,快找医生来。”徐若初一到医院门口就朝着柜台处值班的护士喊道,他们注意到徐若初的眼泪,注意到安安苍白带着血的小脸,很快地跑出来,说道:“快抬到急诊室去。”
安安被人接过,那一瞬间徐若初的怀里一空,感觉到自己要失去什么。她紧跟着跑上去,一步步地跟着。
安安,安安,没有安安,她的世界会崩溃的!
莫淮景值班,正巡查病房想下楼去餐厅买点饮料,他下了电梯,对门的电梯正好合上,看见徐若初哭成了泪水,站在一群护士医生中间。
他皱紧眉头,心头一怔,跨出电梯,问向大堂的护士。
“刚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从五年前,莫淮景用同性恋的理由拒绝李医生,他的倾向问题传遍医院,又见着莫淮景几年来都是单身,更确定他的取向问题,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小姑娘对莫淮景的喜欢。
三十岁的男人就像一壶酒,越品越香。
“莫医生,你今天值班!”小护士笑意灿烂地说道。
莫淮景没有心思和她们说笑,冷声重复刚才的问题。
莫淮景说,徐若初你别来求我!对莫淮景来说,那句话可以是气话。
他站在徐若初的身后,看见她绷紧着身子站在病房外,他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看。从身后看她,很瘦弱,比起当初见她,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总是觉得现在的她令他控制不住地想触碰?
那年,他独自来到长州,带着对淮辰的伤痛,带着对其他人的恨意,那么地失意独自在街头,却碰到同样落魄的她。
当时,他想,遇见她是种缘分,一种让他为淮辰做点事的缘分!
“安安怎样了?”有人推开病房,出来的医生还没有摘下口罩,徐若初就扑上去,站在她身后的莫淮景发现她扭伤了脚,一瘸一瘸地走向医生。
“血是止住了,在挂点滴,至于病因,得看下一步的化验。”医生疲惫地说道。
他说完跨步向前走,看见对面站着莫淮景,莫淮景的医术是县医院出了名,也是院长重视的人才,所以在一些医生眼里,莫淮景有地位。
“什么病?”莫淮景等徐若初进了病房,淡淡地问道,他不会相信安安只是简单的感冒,他是医生,对病人的病症很敏感。
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好说,等报告吧。”
“我要马上看报告!”莫淮景加了一句,也不管医生同不同意,朝徐安安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