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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光坠落后,宫不易出了林子,亲自感谢冥王出手相助,从他的口中得知老玳瑁的事情,虽然一切都很正常,可宫不易有种不祥的预感,说:“那老家伙回来没?”
都过了半日了,还未回归?
冥王也觉得蹊跷,说:“来回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再说这老妖怪蜷成一团也可以如风一般滚来滚去,应该很快。”
老玳瑁与臭水有缘,那么?宫不易笃定道:“这瘴暍林魔域的气息和味道很重很沉,对于想要成为黑魔者大有利处,它们刚好就在臭水河的周边,我想应该见过赤光?”
墨寒依的第一猜测就是:“对于赤光,一个小妖怪是没有用的。”
流霜:“林中被囚禁的小玳瑁,可以推测老玳瑁被威胁了,想要小玳瑁生还的代价就是答应赤光去仲洲行凶作恶。”
“我与流霜想法一样,赤光真身朱厌,此凶手本性极恶极毒,又怪癖巨多,爱美人,爱挑拨,爱杀人,还有一个与小不点一样,就是爱动怒。”
墨寒依与冥王同时回应,一个说:“我只对坏人动怒。”而另一个说:“所以呢?”
宫不易抚着下巴,说:“就算死也不会让我们轻松的。”
“对了,这里距离那个国度最近?”
“忿国。”
“忿国?”
宫不易沉默了,陷入某种幻境,墨寒依戳着他的胳膊好几次,都没有让他出神,于是一脚又踹了宫不易的屁股,说:“小冥冥走了,带着他的鸟走了。”
宫不易整整形容,说:“事情办完了,走是自然的,不过那灵猫不是鸟。”
墨寒依:“管它什么鸟,反正对于我来说都不是好鸟。”
流霜:“我们现在去忿国吗?”
“去,做事要做尽。”
墨寒依追问:“小宫宫,冥王回去了……。”又指着亡域冥境的方位,说:“我也想回去。”
“怎么了?你有要事?”
墨寒依消耗法力,需要郁渊潭修元,口是心非道:“我想?”
“想何事?”
墨寒依脑子拐几道弯后,说:“中秋快到了,我是魔尊,要去筹备中秋盛宴所需的全部物件。”
自认识墨寒依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心神不宁,一味胡诌乱捏理由难免太敷衍搪塞,太失常太意外,宫不易:“你到底怎么了?”
墨寒依还得圆滑下去,说:“我喜欢你,可我也是黑魔,如果中秋盛宴错过最好的时辰,扰乱了千罅域的盛宴秩序,那么我这个小小的魔官可要被绑在耻辱架上,让其它魔域的妖魔精怪笑话。”
想不到这墨寒依虽然是小孩子,可一心效忠千罅域的真心倒是日日月可鉴。
宫不易心里还是不相信,即使魔尊在,蔽日司和狱司间是干什么吃的?那冥王又是摆设吗?再说墨寒依放荡自由,欺凌弱小,游手好闲,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与自己认识和了解的判若两人,便求助空流霜,轻轻捏着她的衣角,说:“冥境的中秋盛宴很重要吗?”
“千罅域的每一场盛宴都与九重天规格一般,夙夜仙上重视到与自己生命一样,提前一月筹备和布置,今年不知何故竟然推迟了半月。“
“还不是因为我的小宫宫,所以筹备就推迟了半月有余,可你重要,那盛宴也重要,所以赶回去督促群魔尽快准备,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原来没有欺骗自己,可宫不易心怀疑问:“每一个黑魔都要参与?”
“是不是每一个?倒是不打紧,可身为魔域的魔官,那必须是上行下效,一个都不能闲着,而我身为魔尊,不能置身事外。”
墨寒依委屈地哭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埋汰,道:“我的小宫宫不相信我。”
老一套地耍起无赖来。
坐在地上来回瞪着两条短腿,对于身高八尺的宫不易来说,一个身高不到七尺的墨寒依,双腿确实忒短了,看着撒泼胡闹的墨寒依,宫不易没有什么愧疚感,他始终觉得墨寒依的反常非常可疑,经流霜这么一和,倒是没有理由不让忠心不二的魔尊回宫效忠他的上官,说不定将来升官发财还得依靠这点忠诚和热情。
宫不易蹲下,说:“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是魔官,又是魔尊,效忠是本分,要回去就回去。”
“还好有流霜仙子相伴,一路也不寂寞无聊。”
墨寒依止住了哭喊,听到同意回冥境的回答,兴奋道:“小宫宫,办完事后尽快回来,我在凡人客栈等你。”
“好。”宫不易想要摸摸墨寒依的脑袋作为安抚,可好字还没有落地,人就闪离了。
流霜持有怀疑心态,挑明:“以他的法力不至于重伤?”
宫不易这才醒悟,原来墨寒依坚强的婉拒是怕自己为他担忧,心中产生不能原谅的情绪,毕竟把一个小孩纯净的心思想歪了,暗暗发誓等回到亡域冥境一定亲自向墨寒依致歉,并陪他闲逛,加上畅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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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不易和流霜的猜测只正确了一小部分,其实墨寒依回到郁渊潭的真正目的是他发掘自己越来越弱了,而恢复仙法的宫不易却越来越强悍了,从与赤光生死较量中三方势力的窥探而看出了迹象和心理上的障碍,从认识他的小宫宫到一路帮助小宫宫找到自己,都是自己在帮助和照顾,可如今小宫宫的修为法力很高很高,高到不可估量。虽然没有相互较量,可墨寒依心里上已经不舒服了,他头也不回的回到郁渊潭用仅剩的灵力来修复,不,他需要更多的灵力和灵玑来塑造和修补,既然小宫宫都能用灵片回忆过往,自己也可以,自己也可以,可以……。自此,墨寒依开始了狂躁和疯魔的行动,他知道那瘴暍林被赤光毁伤一半,那里面的生灵一定会寻找合适的落脚处,便通过不同的变幻和说服,潜移默化的让瘴暍林的生灵来琳琅坊生存和居住,这样源源不断的妖晶和灵片就可以唾手可得了,他必须在宫不易回来之前成为强者,那么所有的变化都由自己改变,自己又能帮助小宫宫,满足自己强者的变态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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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国是距离瘴暍林最近的一个仅有三十万人口的小国,国主是一位老者,不过宫不易是见不到的。这个小国民风朴实,大多以农作为生,中老年人在家种田养活半个家的人,而年轻人纷纷涌入向大业国、封商国等等这些商业人口大国,不论男女都热情生活,从不偷懒,他们秉承一步一个脚印,一份努力只能换回一份生机,要更加努力才能争取更多生机。在城墙外的两侧不仅站着士兵守卫,还有百姓摆摊买卖,走了快两个时辰了,天也快黑了,人也乏了,可流霜不声不吭的,看着宫不易也着急,这会子刚好有个由头,说:“那里有个茶摊,我们休息休息。”
流霜嗯了一声,两人刚刚落座,远处传来滚滚马蹄声,说:“有一队人马正匆匆奔腾而来。”
声音愈来愈近又愈响,一眼望去,不是匪徒,而是士兵,领头的是一位年长的老将军,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来势汹汹地冲过去就将那些守门的士兵三下五除二一个一个撂倒,说:“本将军要进城。”
一位士兵见来者不善,偷偷跑进城通报信息,可不曾想被这位老将军发觉,一支军用的铁剑射出去后那位士兵就倒地身亡了,众位士兵怯弱无助,可来者是敌国战营的士兵,若是让他们进了城池是死,若是拼死阻拦也是死,可落个保家为国的好名声,便群起而攻之,正如他们所料确实为自己挣得了好名声,一个一个死在了自己的职位上,值得尊敬和感慨。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伤害百姓,而是将他们圈了起来,城内也有些慌乱,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城门后,那位老将军奔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宫不易和空流霜紧随其后,这才知道是有人密报他们封商国的王后被敌国杀手擒拿,而且这个敌国就是忿国。当老将军赶到现场,那位王妃一丝不挂的躺在破旧凌乱的小屋内,而且被人,不,被很多人享用了一番,此情此景,老将军留着泪水跪拜在地,说:“王后,此仇不报,本将军以死谢罪。”于是偷偷地寻来一个老奶奶将采买的衣衫着于王后穿上,又将那老奶奶送回家。为了安全起见,流霜跟着过去,还好没有行凶杀了老奶奶,说明这位老将军算是爱民如子。
老将军抱起王妃放在备好的马车上,买了几个侍女侍奉,便一路赶向城外,被一支赶过来的忿国队伍阻拦。
一位壮年认得这位老将军,他不计前嫌地行礼,说:“齐老将军亲临我忿国,重伤我国士兵二十四人,一人死在老将军箭下,不知为何要杀人?又不知为何要闯我国?”
齐老将军满腔怒气,可又是一脸的平静,说:“单将军,敢问贵国还有脸面吗?”又冷冷一笑,不客气道:“问问你们国主,还要不要脸。”
这话够直接够粗暴,一下子将单将军给将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封商国的镇国大将军亲自来我们这小小的忿国,而且理直气壮地骂人,骂的还是我国国主,当着老百姓的面非要问个清楚,否则以讹传讹会坏了国主的威望和名声,他走近齐老将军,依旧礼貌道:“晚辈愚笨,还是请齐老将军明示,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老将军气恼?一个人生病了,大夫要望闻问切后对症下药,如今晚辈不知我忿国何处得罪了贵国?若是老将军坦率告知,晚辈定查出真相。”
齐老将军虽然有怨有火,可这单镶治军有方,三年前与大业国在岭山一战成名,让大业国输的心服口服,一瞬间名声享誉仲洲,人品和威望都是宗洲将士们钦慕的一位年轻将军。平日里都是他人的传言和转述,今日亲见亲闻确实名副其实。不敢忘记国威和尊严,客气道:“单将军近一些。”
附耳后,齐老将军坦诚:“轿内是我国王妃,她竟然裸死于你们国中?”
听闻后,单将军惊诧失仪,大声道:“不可能!”
“若是不信,将军可去轿内一查。”
虽说未曾见过封尚国的王妃,可兹事体大,必须一探真相,于是促近轿子,将车帘掀开一道细缝,那女子花容月貌,姿态雍容,的确一副深宫内将养出来的好气质和模样,单将军稍露腼惭之色,说:“她真的是王妃?”
“我久居朝堂,国主和王妃对我齐家格外青睐,国宴和节宴见过几次,自然认得。”
“可齐老将军又如何知道王妃在我国遇害?”
“老臣进宫时,有一位小乞丐胡言乱语,可老夫还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国主差人翻遍了整个王宫都不见王妃身影,这才发觉那小乞丐所言属实。”
“老将军可擒来小乞丐细问?”
“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和王妃一样像是消失了,将王城绝地三尺都没有找到,老夫觉得蹊跷,可既然小乞丐说王妃在贵国,老夫一气之下便勇闯贵国。”
虽然前因后果实在玄乎,可单镶与齐老将军一样的满心怀疑。
单镶跪地,一份诚恳,说:“还请齐老将军放心,既然事出我忿国,本将禀明国主,一定查明此事,还请老将军帮助周旋,晚辈最怕两军交战。”
一番为民的赤诚之心倒是感动了齐老将军,可世事难料,我国国主性情鲁莽,若是他一怒为红颜,那么此战?委婉道:“老夫尽其所以来周旋,但贵国必须给我国一个交代。”
“老将军宽心,晚辈这就进宫。”
单将军亲自送齐老将军出城,之后赶往皇宫细禀,那国主大怒,命尽快查出近几日出入的刺客,全权交由单镶亲力亲为查出凶手,同时要求做好最坏的打算,让士兵们勤加苦练而做好应战准备。
齐老将军将事情禀明国主,那国主听不进去大臣们的忠言逆耳,甚至当众指责和训斥齐老将军。人在气头上的确很鲁莽和不理智,这一声君令,两军就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