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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暗香弥漫,昏昏沉沉的感觉扑面而来,梵笙反手就将软塌上的毯子扒下裹在自己身上,慕羡之回头,怒气不减。
“两位大驾光临,可真让我彼岸一派蓬荜生辉”
慢悠悠的语气,含笑中带着些许的淡定从容,负手而来。
其实彼岸一派是六道中最为神秘的一派,不仅仅是因为彼岸弟子出生,皆为一胎双生,更令人费解的是,双生子中,必定有其一不能修炼,上千年了,这几乎已经成了彼岸一派的宿命。
“叶星辰?”慕羡之冷冷一言,挡在梵笙面前。
那人低眉一笑,温文尔雅的模样连眉梢都泛着柔光,含笑望着慕羡之,颔首问道:“两位来彼岸是来找星河的吗?随我来吧。”
慕羡之手执却邪挽了个剑花,瞥了梵笙一眼,那眼中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似乎在说,“下次再处置你。”
有外人在此梵笙一点也不怕,狠狠瞪了回去。
慕羡之提脚跟着叶星辰出了门,梵笙也只得随意在房内换了身衣服跟随其后。
若说六道中哪一派最美,最美,不过彼岸。
残阳似血,如血般绚烂鲜红的彼岸花,铺满了通向忘川之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血如荼。
曾经有一个传说,花开千年,有花无叶,若你看见花叶同在的一天,便是这彼岸再无幽魂的一日。
梵笙久居轮回未出,初次相见,竟是被这大片的彼岸花迷了眼,慕羡之见他两眼无神,便知他已深陷其中,在他眉间一指,这才回过神来。
“彼岸花有异香,能使人致幻,看的久了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花开太艳,修为不高者,会被它迷惑的。”
“被迷惑了会怎么样?”
慕羡之看着这一岸的妖艳,淡淡回眸,“留在这儿,再也无法转世轮回。”
梵笙蓦然心惊,“我修为虽然被乾坤戒锁住,但功底还在,连我都被这花迷惑,更何况那些步入转世轮回的死灵?”
“所以彼岸在坠入魔道前,守护这彼岸一侧,以防有死灵深陷其中忘了轮回路,但自从彼岸入魔之后,便再也无人看守。”
叶星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难堪:“因为彼岸无人看守,以致死灵被这花所绊,终究还是彼岸的罪过。”
梵笙下意识瞧了他一眼,他在轮回之时只听说过叶星河是彼岸弟子中悟性最好修为最高的,而关于叶星辰,从未听说过只言片语,听他嘴里说出这话,想来这叶星辰是个正人君子罢。
一路上有叶星辰带路并无阻拦,不过时,三人趟过了这彼岸一侧,来到一处荒芜石林,在那高高的石林之上,有人盘膝打坐,远远瞧去,瞧不清楚模样。
直到走近了,梵笙才目瞪口呆。
那盘膝打坐的人和叶星辰长的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文尔雅,一样的俊朗隽秀,连穿着的衣裳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打坐的那人,一头银发。
“叶师兄!”
听得梵笙这话,叶星河张开眼眸,居高临下看着几人,惊讶了片刻,从石林上一跃而下,下巴微抬,没有正邪两派不相为谋的隔阂,微微笑道:“慕师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慕羡之瞧着他那一头银发,眼神怔了半响不曾说话,倒是梵笙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叶师兄,我记得五年前你来轮回还是一头青丝,怎么五年未见,成白发了?”
叶星河洒脱一笑,一把将梵笙拉到自己身侧,懒懒勾住他的肩头,道:“不过是颜色而已,这个颜色我喜欢。”说完又对叶星辰道:“多谢大哥为慕师兄和梵笙引路。”
“如今彼岸坠入魔道,正派弟子还是小心为上,你放心,我且带他们是悄悄的来的,没人看见,你们若有事相商便先聊着,我先走了。”
“大哥慢走。”
说完与梵笙勾肩搭背,“你怎么来了?你大哥不是不让你出轮回的吗?”
“我想找叶师兄你帮个忙。”
“什么忙?”
梵笙瞅了眼慕羡之,郑重道:“我想求一朵彼岸花。”
叶星河毫不在意,“那你去采一朵不就是了?”
“可是我想要的是一朵可以聚魂养灵的彼岸花。”
叶星河蹙眉,似乎有些难为情。
“彼岸花在彼岸算不得什么,随处可见,只是这能聚魂养灵的彼岸花可非同一般,彼岸弟子修为与这花息息相关,成天藏着掖着捧着,就怕这花伤了一星半点,若是没了这花,不仅仅是修为没了,恐怕性命难保。你这求一朵,可是求的一个彼岸弟子的命啊。”
梵笙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模样连忙道:“若是叶师兄觉得不好办,便当我没说吧。”
半响沉默,良久慕羡之才道:“我也知道彼岸花难求,但此事事关上官师兄的性命,不得已而为之。”
“上官师兄?”叶星河挑眉,耷拉在梵笙肩头的手放下,掩去半响轻浮,问道:“上官师兄不是投了问天鼎吗?还活着?”
慕羡之不想多说,只是淡淡道:“嗯。”
叶星河下意识瞥了眼梵笙,又飞快将目光收回,沉声道:“其实你若真想要彼岸花,不如去找一个人。”
“谁?”
“彼岸弟子一胎双生,有且只有一人能修炼,但百年前,有个异类,在娘胎时吞噬了同胎兄弟的魂,结出了两朵彼岸花,但正因为如此而受了天谴诅咒,终生不能修行。”
“这人是谁?”
“他叫叶攸宁,独居于彼岸尽头。”叶星河显得有些苦恼,“若是如今带你们过去难免不被其他彼岸弟子瞧见,不如这样吧,我带梵笙过去,也好掩人耳目,慕师兄你便在我这石林稍等片刻,如何?”
慕羡之一听,也知自己身份不便,看着梵笙的目光沉思了片刻,点头应了。
*
彼岸的尽头花叶凋零,一棵苍天大树横于此,历经沧桑,枝叶繁盛,粗大的枝干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那大树后有一间小屋,窗门紧闭,叶星河在那屋前瞧了瞧,似乎无人在此。
“你待在这,我进去看看。”叶星河一声交代,便推开了紧闭的门。
屋内光线微暗,叶星河环视一周,却发现无人在,正准备推门而出之际,一声轻笑映入他耳中。
叶星河站在原地,僵硬了身体,双唇紧抿,缓缓朝着那声音转过身来,道:“你怎么在这?”
叶星辰从黑暗中走出,昏暗中也不难看清他脸上的笑意,温文尔雅早已不见踪影,伸手便将叶星河拉到了身边,喷薄的气息如蛇信一般可怕。
“你说干什么?这几日我觉得身体越发不好了,星河,麻烦你了。”
叶星河纵容着叶星辰在他身上各种佻薄,强忍着,全身都在颤抖。
“住手!”叶星河一把抓住叶星辰冰凉的手,半响的沉默,静到可怕。气沉丹田,源源不断的真气朝叶星辰体内而去。
感受到这股舒适的真气,叶星辰惬意的闭上了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反观叶星河却没那么舒服了,薄汗浸湿了衣裳,一头银发越发白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半响之后,随着他放开叶星辰的手,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叶星辰拦腰扶着他,“看起来你也快油尽灯枯了,对我而言你就快没用了,在我放弃你之前,我想要慕羡之。”
叶星河虚弱道:“这几日我劝你还是收敛些,慕羡之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若他好对付,我要你干吗?他们想要彼岸花,你为何不说你也有两朵呢?噢,我差点忘了,百年前白泽放了东西在你这,需要你的彼岸花来温养对吗?”
叶星河一言不发。
“你温养了那东西百年,还不够?一朵为了白泽,另外一朵也快被我吸噬殆尽,星河,油尽灯枯的感觉如何,其实说心里话,我真舍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