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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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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之口唇青紫,似乎有些气息不足之症。岳灵珊坐在床边忧心冲冲的望着他,又不时焦急的看向门口。

    任盈盈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面对陌生男子到底腼腆。再者,她见岳灵珊十分紧张,也不欲介入他二人之间,凭白惹人生厌。

    她与林平之并不相熟,只隐约听说过他们林家因为祖传的“辟邪剑谱”被青城派灭门。那日在洛阳城中初次相见,她的心思渐渐落在令狐冲的身上,对这美貌少年并无特殊印象,只觉得他们师兄弟感情甚笃,有些艳羡罢了。

    这几日陪着令狐冲一路寻来,更是笃定林平之在他心中的分量,有些超越了同门情谊。特别是刚才,看到令狐冲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为他挡风遮雨,看到他湿了全身却只关心怀里人有没有被淋到,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她生性聪慧敏锐,这些年行走江湖,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没见识过。南方地界男风兴盛,林平之本就生的眉目如画,俊秀清雅,就是扮做女子,也毫不逊色。不过忆及令狐冲那脱洒恣意的性子,又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只是她看到林平之双眉紧锁,面如白纸,一副弱不胜衣的楚楚之态,并没有心生怜惜,反而无端烦躁起来。

    不到片刻,就见令狐冲领着大夫急匆匆赶来,许是走的急了,那大夫满头大汗。令狐冲也顾不得许多,直拉着那大夫走到床前给林平之诊脉。

    那位大夫先是切了脉,又仔细看了看林平之胸前的伤痕,捋了几下山羊胡子,沉默不语。

    令狐冲看到那双又老又皱的手在林平之白玉般的胸膛上四处游走,只觉得无比愤怒,却又忍住不发,连连催促,“崔大夫,可看出什么来?”

    那位崔姓大夫不紧不慢道,“这位小公子可是受了外伤?”

    令狐冲连连点头答道,“正是正是!”

    “那就是了。这位公子先是风寒束表,内伤伏肺,致使肺失宣降,肺气上逆,现在又受了外伤,肺叶受损,轻则气息不足,喘咳无力,日子久了便会要人性命。”

    那位崔大夫说的越是信誓旦旦,令狐冲心中越发后悔,早知道便不该放过青城派的狗贼。他见林平之面白如纸,气息短促,似乎随时会断气一般,焦急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崔姓大夫略有些为难,“这病好治,却也不好治……”

    岳灵珊忍不住插嘴,“大夫您就别卖关子了,什么好治又不好治的!”

    令狐冲冲她摆摆手,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了嘴,退到一旁。那崔大夫解释道,“这位小姐莫急,小公子这病,只要老夫配几付汤药,再辅以药酒熏洗,调养数日,便可痊愈。只是在熏洗之时,需要有人以内功辅助,将小公子体内寒气导出,如此一来,运功之人有可能内力大损,一不小心,反而其害。再者,这药中尚有一味金钱花的花蕊,需在雨雪时立即采下给病患服用方才有效,如今正是时候。但这金钱花生在悬崖峭壁之间,并不易得……”

    令狐冲连忙说道,“这也不难,我立刻去采来便是。劳烦崔大夫将那金钱花的形状仔细说与我听!”

    任盈盈望着窗外大雨,思量再三,对令狐冲叮嘱道,“山路湿滑,多加小心!”

    令狐冲点点头,“还请任姑娘替我多多照看林师弟!”

    任盈盈心知劝阻已是无用,于是轻声就道,“你放心。”

    林平之初时尚可闻及喘嗽声,然时间越久,那声音越是微弱,待到最后,只有喉间隐隐有气鸣音,接着便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岳灵珊显然受了惊吓,连忙拿起帕子手忙脚乱擦拭起来,可那鲜血越来越多,竟有连绵不绝之势,将那手帕泅湿。她呆呆的看着手指沾染的鲜血,带着林平之的体温,仿佛连同他的生命从指缝中流失殆尽。她忍不住尖道,“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小林子!快来看看小林子!”

    崔大夫仔细诊过脉象,皱着眉头解释,“小公子肺络受损,血不归经,老夫先用银针劫脉,姑娘再用内功助他导气归元,或许可以再坚持片刻……唉,只希望方才那位少侠早些采得金钱花来,方可保他一命!”

    岳灵珊忧心冲冲,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大师兄采到没有?”

    任盈盈一时插不上手,算算时间,令狐冲应该在回来的路上,轻声安慰道,“岳姑娘放心便是,以令狐冲的武功,一定来得及救你师弟性命。”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人影闪电般冲进屋里。来人正是令狐冲,他全身湿透,沾满泥垢,狼狈不堪。额角及手掌上有数处擦伤,右膝下有道三寸来长的伤口,血肉模糊。他似乎并不觉得疼,看到林平之愈发苍白的脸颊以及唇边鲜血,心急如焚,将怀里的金钱花蕊交予崔大夫,并焦急问道,“崔大夫,这药可对?”

    崔大夫仔细看了看,复又凑近嗅了嗅,点点头,“不错,正是这金钱花的花蕊。如此,老夫立刻给这位小公子煎药。”

    “可是小林子他吐了好多血。”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几乎不能发现林平之胸廓微弱的起伏,令狐冲甚至觉得,只要轻轻吹口气,眼前这人就会飞灰烟灭。

    崔大夫解释道,“方才老夫已经用针刺劫脉,现下血已经止住了。若少侠再晚回来一会儿,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令狐冲这才略略安心下来,对崔姓大夫作辑,“如此就请崔大夫快些配药吧。”

    岳灵珊看到他膝上肉血模糊,连忙问道,“大师兄,你腿上还在流血,快请崔大夫给你看看吧。”

    令狐冲哪有这个心思,连连摆手,“不妨事,我这不过是皮外伤,眼下还是救治林师弟要紧!”他倒也浑不在意,只是用沾了水的布巾胡乱擦了两下便罢。

    任盈盈在一旁早就发现他身上的伤,只是不便开口。可见他这样漫不经心,全部心神都放在林平之身上,心中隐隐不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崔大夫便煎好了药,令狐冲赶忙扶林平之坐起,他全身冰冷,口唇及指甲皆是青紫色,了无生气,灌进去的药全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岳灵珊在一旁焦急问道,“连药都喝不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令狐冲看在眼里,急上心头,当下端起药碗,以口唇将那药汤渡入对方口中。若是平时,令狐冲万不敢这样与他亲昵狎戏,可现下人命关天,心中并无半分绮念,只希望这人里平安喜乐,一生顺遂。而这愿望,于人于己,均是遥不可及。

    汤药入口不久,林平之的脸色似乎不再那般苍白,只是身体依旧冰冷的吓人。崔大夫将药浴熏洗的方子说与令狐冲之后便起身告辞。岳灵珊再担心也是无用,为了避嫌,只得与任盈盈守在隔壁。

    令狐冲闭着眼解了林平之的衣裳,只因那一身白玉似的皮肤烫得他睁不开眼,明明同为男子,却也忍不住暗暗羡慕这人生的一身好皮肉,欺霜赛雪,就连女子也比不得。

    以前在华山派的时候,常听到众师弟里私下里谈论,说这林师弟若是投身女子,不知该如何绝艳倾城,彼时自己只当他们许久不曾亲近女人,一笑置之便罢。如今看来,就算身为男子,也忍不住为这倾城殊色所迷。怪不得就算是千里独行田伯光,阅尽天下绝色,依然对林师弟念念不忘。

    他的身体冰冷似雪洁白似雪,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令狐冲险些以为自己怀中抱着的是寒冰玉石雕琢,不似凡人。

    令狐冲抱着他跳进浴桶里,还有流血的伤口被药酒泡的生疼,可这疼痛比起怀里气息恹恹的林平之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自打认识林平之开始,三灾六难,从没间断过。平之平之,也不知何时能平,如何能平。

    令狐冲暗自叹了口气,收敛心神,助他运功疗伤。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林平之身体四周便有寒气冒出,远远看去,整个人仿佛如在烟雾中一般,亦幻亦真。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常人的温度,许是泡的久了,周身皮肤泛着浅浅的桃红色。如果说方才是冰冷圣洁,高高在上,那么此刻,他已是从仙界坠入凡间,艳色逼人,活色生香。

    令狐冲感觉到他的身体倚靠在自己身上,柔软的如一汪春水,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从令狐冲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白玉一样的耳朵,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柔软的小刷子骚动他心底深处。

    他探过头,轻轻用嘴含吮他的耳垂,皮肤上沾满了酒香,顺着口鼻四散到全身各处。肌肤相亲处,如被火烤,胸膛之中似有无数真气充盈其间,似乎要爆裂开去。

    令狐冲这才意识到大势不妙,若不再收敛心神,只怕早晚都会走火入魔。思及此处,正要屏息凝神,只见门外有人影闪过,任盈盈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余人彦还没杀青,将来还会有黑化、强推等等重口味戏份。其实平妹对余人彦并不是完全无情,只是与报仇相比,这一丁点的好感都是负累,必需被舍弃。余林路线只能是相杀互虐一条路走到黑。

    相比之下,大师兄跟小师弟就要温馨多了,公主殿下的忠诚骑士,只是小三太强悍。

    最后:金钱花又叫旋覆花,功效同上,只不过雨雪时刻采摘以及生在悬崖峭壁之间神马的都是假的。骑士总要披荆斩棘才能吻醒公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