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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韦走了,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小柔不谙世事,抱着洋娃娃走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喊道:“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哭?”
白少杭这才想起来小柔还在这里,他笑了笑,抱起小柔,亲了她脸蛋一下,说道:“小柔,今天是什么日子?”
“唔……”小柔仔细的想了想:“是爸爸的生日。”
白少杭看着她天真的容颜,心里有些难受,他又问:“那你要怎么帮爸爸庆祝?”
小柔毫不犹豫的在白少杭的脸上亲了一口:“爸爸生日快乐。”
听到这句话,白少杭忍住了内心波动的情绪,放下小柔走到夏晚晚的身边:“不是说好要帮我庆祝生日吗?”
夏晚晚点了点头,大门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她苦笑一声,说道:“应该是送蛋糕的。”
她转身,抹了泪水,走到大门处,开了门,果真是送蛋糕的,夏晚晚将钱递过去,接下蛋糕后,关了门。
蛋糕很沉,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这些年,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很思念他的母亲。
虽然他这个人外表看上去那么的不正经,可是他的内心比谁都清楚、明白。
他走到她的身边,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好了,不要多想,我们一起切蛋糕,吃饭,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将蛋糕打开。
里面是她爱吃的黑森林蛋糕,还是他选的,突然想到这五年里,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在她出国那阵子,内心过得无比煎熬的时候,也是他默默陪着她,陪伴她度过那么漫长的时光。
其实仔细想想,白少杭真的为她付出太多。
可是她,除了给他生一个女儿之外,真没有为他做什么。
三个人坐了下来,小柔闹着要吃蛋糕,夏晚晚第一次凶了她一句:“爸爸过生日,不准这么没有规矩。”
小柔瘪起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白少杭心疼了,从她怀中抱过道:“她要吃就给她吃,小孩子不懂事。”
夏晚晚红了眼睛,硬着脾气说道:“不行,就是要好好给你过。”
她边说着,将蜡烛插到了蛋糕上,点燃后,说道:“你现在许愿。”
白少杭向来不喜欢这种小孩子把戏,他觉得有空在这里许愿,还不如多做一点实质性的事情,可是看见夏晚晚的神情,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他双手合十,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希望,我爱的人,也爱着我。”
话音落下,夏晚晚的眼泪就啪嗒一声掉下来。
她缓缓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还爱着谭谚?”
他垂下眼眸,却没能回答出她这个问题。
他不是对她没信任,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她握紧他的手,掷地有声:“我夏晚晚,确实深爱过谭谚,可是我明白,爱情不是单方面,就好像你对我一样,五年的生活,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心里有数,少杭,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那一瞬间,白少杭笑了,他笑的那么温柔。
“晚晚,我相信你。”
说完,他吹灭了蜡烛。
夏晚晚心里很清楚,明天白少杭非去不可,他母亲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无论是凌海的那一幕,还是五年在国外的相处,她都明白,他母亲很重要。
现在白赫韦突然抛出了这个重大消息,依照白少杭的个性,他一定会去找他母亲,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即将分开。
想到这,夏晚晚的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落,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她好不容易爱
上他,他们还有了孩子,可为什么,偏偏要分开他们?
他切了一块很大的蛋糕给了小柔,然后给了她,夏晚晚吃着蛋糕,如同嚼蜡,心里滴着血,眼里留着泪。
白少杭叹息一声,放下小柔,握着她的手:“晚晚,答应我,别难过。”
她红着眼,看着他:“能不能别走?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轻笑一声,抱住她:“傻瓜,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大哭了起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白少杭是一定要去的,他的母亲,一直是他心里的结,他母亲活着,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颗炸弹,把他们两个刚刚建立起来的爱情,炸的粉碎。
一整天,他们都没有出去,到了晚上,夏晚晚就开始准备白少杭的行李。
白少杭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晚晚,别整理了。”
她摇了摇头,一边落着泪:“不行,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怕你忘了我。”
白少杭心疼了,一把拉起她,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你记着,我白少杭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真正害怕的人,是我。”
夏晚晚紧紧的抱着他,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她喊了三遍,遍遍喊得他心疼。
他双手紧紧的抱着她:“晚晚,我不敢奢求你等我三年时间,如果……”
然而,话音未落,夏晚晚吻上他的唇,咸咸的泪水流进了彼此的嘴里:“我会等你,我一定会等你三年。”
那一晚,他不敢睡,紧紧抱着她和小柔,总觉得这样的夜太短暂。
夏晚晚也不敢睡,紧紧握着他的手,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那一晚,真的是无比短暂的一晚,好像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天亮了。
夏晚晚挣扎着起床,给他做了早饭,其实他最爱吃的是中式餐点,她给他做了粥和家常小菜。
他起床后,当着她的面,都吃了。
终于,时间到了八点。
他说:“晚晚,别送我了。”
她摇了摇头,执意要送。
小柔还在熟睡,她没有打扰。
白少杭走前拿走了一张全家福,那是夏晚晚在国外生小柔的时候,白少杭照的,里面有他们三个人。
两个人都很沉默,都明白接下来遇到的事情会是什么。
车开到了西郊码头,已经有白家的船在等候。
白少杭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走上船后。
他问那些男人:“你们确定我能见到我妈吗?”
“只要三爷在那里待满三年,一定可以见到。”
白少杭握紧了双手,回头看着夏晚晚。
她站在岸边,眼眶很红,他笑着牵住她的手,将她手上的戒指拿了下来。
她诧异,正要阻止。
他说:“三年后,等我回来亲自给你戴上,现在留给我作纪念。”
她黯然神伤,点了点头。
三年,对于她来说,太漫长……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敢有别的女人,我一定杀了你!”
白少杭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耳语:“只上过你这么个女人。”
她脸一红,心里燥热。
那天,风很大,他将她紧紧抱在她怀中:“晚晚,如果三年太漫长,就别等我了。”
“不,我一定会等你回
来,还有小柔,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他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很温柔的吻着她,一遍又一遍。
后来,船开了,她一直站在码头,眼睛红红的,泪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样一别,真的是三年后再见了。她心里有多舍不得……
明明一切都很好,明明一切都开始变化,她爱上他……
风吹起了她的裙摆,身后突然多了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
白少杭站在船板上,看着这一幕,突然怒吼:“他妈的,白赫韦你阴老子!”
说完,他正要纵身跳下海,身后的男人用了一根电棍,狠狠的电了白少杭,他猝不及防,倒了下去,最后一眼,他看见了谭谚经过的婚车……
今天,七月一日,谭谚的婚礼,如期举行,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结婚了,他终于明白母亲说结婚其实就是利益加利益的结合,其实,他不过就是利益罢了。
望着窗外,一抹倩影,站在码头边。
他仿佛听见白少杭传来的声音:“谭谚,保护她。”
他的瞳孔里,看见了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猛地回过神来,抓着司机的衣服:“停车!”
司机急刹车,谭谚开了门就下车,朝着夏晚晚跑去。
对方拿了木棍和枪,谭谚紧紧的从后面抱住夏晚晚,右臂中了一枪。
顿时,剧烈的疼痛传来,他护着夏晚晚,从另外一侧的地方跑了出去,躲下婚车,扬长而去。
现在一片混乱,打骂声、枪声、怒吼声,几乎都在耳边响起。
谭谚苍白着脸色,朝着远方开去。
夏晚晚惊恐的看着后面,那场景,会让她今生难忘……
谭谚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将车开到了一个地方后,停了下来,将夏晚晚拖下车,然后将她带到楼上,把门反锁。
直到现在,四周一片安静,夏晚晚的神智才缓缓恢复,她看着谭谚,突然发了狂,朝着外面跑去。
谭谚忍着巨疼,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冷冰冰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找他!”夏晚晚红着双眼:“我要找少杭!”
“不能去!”谭谚一把将她拉扯了过来:“你给我在这个地方呆着,我去把你女儿给你带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夏晚晚的脑海里,依旧充斥着刚才的那个场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拼命拨打白少杭的电话。
然而,他没接……
到了晚上,门开了,谭谚把熟睡的小柔带了上来。
夏晚晚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我要去找少杭。”
谭谚抓着她的手,说道:“你现在别出去,白赫韦的人到处找你,他还向医院方面施压,说你弄死了他兄弟,逼院长让你下台,院长迫于压力,决定先暂时停你的职位,还有。”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白少杭肯定没事,他是他儿子,最终是要继承白家的产业,你才是白赫韦最在意的人,你阻挡了他,所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这个地方,等事情苗头消下去,我会送你出国。”
夏晚晚猛地推开了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少杭是我的丈夫,我要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的。”谭谚的手臂隐隐传来巨疼:“白赫韦这个人,行事作风和我们都不像,你最好避避风头,别怪我没告诉你,你还有个女儿,如果你不想她还这么小就没有爸妈的话。”
夏晚晚冷冷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谭谚这么陌生。
他右手微微颤抖,将提着的饭盒扔到桌上:“你吃吧,这个地方,没人能找到,在事情平息之前,你只能呆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