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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剑一并不会因为报复而学魔音宗的武功,不然岂非同流合污,与她何异。
老姑婆的嘴角流出一丝血丝,想来施展幻境耗费了她的精血。她虽然没看到剑一睁开眼,可也知道自己失败了。
剑一愤怒道:“你这老姑婆,为老不尊,死性不改,我要是饶了你,谁来饶我!”
她阴沉沉一笑,嘲讽道:“薛穆杉都拿我没辙,你这小娃子口气倒是挺大,老身若是让你伤到我,老身的名字倒着念。”
剑一誓要教训教训这个老姑婆,询问道:“那请问你这老姑婆姓甚名谁?”
被叫了那么久的老姑婆,她也沉得住气,似乎默认了这个称呼,可要让她说出她的名字,她想了很久,实在是这个名字她都快忘了。
“怎么?难不成你连名字都没有?那你就等着我叫你’婆姑老’吧!”
“老身的名响当当,试问当时何人不知?不知道的都像你这般还没出生。”老姑婆说出这番话也是豪气冲天,没有了颓废之感。
剑一依旧嘲讽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这老太婆扭扭捏捏,我就问你,有没有名字?”
老太婆也是被他气笑了,酝酿了很久,说道:“薛丁语。”
“你这老太婆长得不咋地,名字倒也挺好听。”
“老身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貌美一枝花,来求亲的公子哥从薛家后院排到薛家门口。”老太婆辩论道。
看来不管女人到了多大年龄,对自己的样貌仍然是最关心,最不能服输的。
“这些我都不关心,雨钉靴,受死!”剑一还没伤她就已经把她的名字倒着念,气势已起,剑已开封,一剑刺之。
被束缚在壁的人有什么办法躲过他的剑,剑一已把她当作砧板上的鱼,等着他来宰割。
然而老姑婆没有做鱼的觉悟,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剑一警觉地没有靠近她,轻功一跃而起,远远一剑刺向她的眉心,剑芒余锋威力不减。
剑一想着:等待她的是安静的死亡,穿孔的眉心,不怀好意的下场。
事实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老姑婆不愧是老姑婆,没那么容易死。她毫发无损,也没有离开石壁。她是无法躲避这一剑,她是无法承受这一剑,所以要有替她接这一剑的人。
人她是没有了,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了剑一,不过别忘了,她还有池中鳄。
在剑芒离她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池中鳄犹如鲤鱼跃龙门腾飞出水,用它坚固的额头挡了这一剑。
致命的一剑对于它来说就是挠痒痒,剑一傻眼了,原来她的凭借就是这只丑陋的鳄鱼。
不过若是想要靠只鳄鱼就打退他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开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剑一还没发力,池中鳄落水摆尾,其坚硬的鳞甲破坏力十足,被这一尾甩中少不了吐上几口血。
剑一也没傻到跟它硬碰硬,身影一转躲过它的尾,也没准备跟它打上一场,毕竟它只是个笨拙的大怪物。
跟它无冤无仇,只是它被稀里糊涂地控制了,不然剑一没惹它,它也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怎么样?即使我被钉在石壁,你也是动不了我的,我这大宝贝跟我可默契了。”老姑婆笑不拢嘴,这是她被关在这里最开心的时候。
池中鳄在水里翻滚,折腾,它也感到开心,好像它的心情也受到老姑婆的感染。
“我看它能护得了你多久,看剑!”剑一懒得与她费口舌之利,不如打得她乖乖求饶。
剑一冲天而起,利剑直插池中鳄的眼,若说还有什么是这巨鳄的弱点,眼睛就是其中一点。
池中鳄显然是畏惧威胁它眼睛的利器,别忘了它的恐惧并不会让它脱离控制,老姑婆可精明着,又怎会让剑一伤到它的眼睛。
老姑婆指挥它用利齿嚼碎他的剑,凶狠让它无视利剑,却没想到剑一只是虚晃一招,脚踏在鳄鱼的身子上,微微垫脚,人就急窜冲向老姑婆。
老姑婆虽然眼睛看不见,可也听得出剑一的剑一已经挥向她的脑袋,若是没有后手,这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只见她的喉咙蠕动,“咳”的一声长音,一口浓墨老痰到了她的嘴里,剑一哪还不知道她要吐痰。
剑一的剑有灵,此时失了雷厉,若是有人观战,一定看得出这剑软了。
不说剑觉得恶心,剑一也唯恐躲避不及。
不单单是这口老痰酸菜过于恶心,老姑婆以真气吐出的痰威力也是不输于任何一门暗器。
这不,剑一全神贯注,险之又险地躲开这口痰,衣袂飘飘人落地。回头看,老痰飞势不减,直接撞到石壁上,“嘣”的一声石壁枪的一块岩石龟裂开来。
剑一擦了擦额头的汗,暗道:“好险。”遂又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姑婆也太恶心了,你就算不能动手也不能吐痰吧!你说说你这老痰积了多久了?”说完嫌弃地捂着鼻子。
老姑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也没多久,我也就一两年没吐过吧。”
剑一捂着额头,被这番操作晕到了。
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难道是薛穆杉来了?是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经常来查岗,老姑婆也有机会逃走。”剑一暗暗忖道。
“怎么办?我要躲起来吗?我该怎么解释出现在这,不会认为我是魔音宗的人吧?”剑一想得越多,心越沉。
老姑婆自然也知道这脚步声是薛穆杉,他来的话,这铁链算是才砍了。
她不怀好意道:“剑一娃子,你完蛋了,要是被薛穆杉看到你,肯定把你当作救我的人,到时候怕是你也要被钉在这与我做伴了。”
“你若是嘲讽我让我难受那大可不必,我也不怕那薛木头。”
老婆子被他逗笑了,“你给人取外号的本事倒也不错。”
“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你躲起来我不揭发你,等他走后你救我脱离苦海,如何?”老婆子诚信诚意商量道。
“成交!”
剑一不废话,吹灭油灯,绕到老姑婆的侧方,那里亮时就黑漆漆一片,算是视野的死角,应该不会被他发现。
来人点燃油灯,但见其人瘦骨嶙峋,不时捂嘴咳嗽。举止投足透露出读书人的优雅,一对明眸充满着不屑,高傲,睥睨一切。
薛家的男子不喜习武,而薛家家主同样不喜,却被父亲逼迫习武,打通任督六脉,内功深厚。
其实老姑婆有些事没说出来,薛家男子体质弱,且育女多于男,是受到了诅咒,而这诅咒的破解之法就隐藏在《薛家枪诀》。薛穆杉把她囚禁在这,又不杀她,就是为了破解薛家之咒。
薛穆杉被眼前的景象骇到了,八根铁链断了七根,还有一根摇摇欲断。池中鳄凶恶异常,鹰瞵鹗视,老婆子面容疲倦。
他哪还不知这老婆子试图逃跑,讥讽道:“我两天没来,你这老婆子折腾得够厉害呀!这铁链两年未换,被你两天弄断,费了不少功夫吧!”
老婆子憎恶道:“我呸,我还以为你死期到了没空管我,我命长过你,自然是要寻求活路。”
薛穆杉看着老婆子空洞的眼神道:“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弄断的?”他指着鳄鱼的脑袋道:“是它吗?”
他不等老婆子回答,一掌朝鳄鱼的长嘴拍去,那鳄鱼嘴都没来得及张开,被打得嘴破血流,牙都崩掉几颗。
剑一瞧得胆战心惊,暗忖道:“是谁说薛家男子弱不禁风的,这是个怪物吧!一掌就震慑了池中鳄,把它打得生活无法自理。”
老婆子已失去对它的控制,原本是一大助力,现在反倒是成为累赘。
毕竟控制一个庞然大物耗费大量心神,尤其现在它被消耗得没什么战斗力,还遍体鳞伤,剑一都替它感到悲凉。
老姑婆内心悲痛,在暗无天日,空无一人的地窖中,陪伴她的只有这丑不拉几的鳄鱼,当然她也不知道它有多丑。
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跟它说悄悄话,唠唠嗑,对它就像是一只可爱的不会说话的宠物一般。
现在这只宠物被薛穆杉弄成重伤,她岂能无动于衷。一口来自咽喉深处的老痰再次酝酿,“咔忒!”喉咙发出声音,带着音波冲向薛穆杉。
薛穆杉早就见识过这一招,应对自如,只见他双手合十,一道薄膜凭空出现在空中,包裹住老痰坠落在地。
剑一讶异忖道:“真气化形盾,信手拈来,画地为牢,厉害了。”
“切!”老姑婆啐了一口,不以为意,也不指望一口痰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无非就是想恶心一下他。
剑一奇怪的是为什么老姑婆没有想方设法摄魂控制他,直到剑一看到了薛穆杉脖子上戴着一块镇宁玉才想明白。
镇宁玉,这可是比镇宁石高级百倍的,效用,功能都俱佳的珍宝。
就算是魔音宗也没有几块,这玩意属于有价无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若没有实力,那是万万护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