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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
即便现在刚入春没有多久,但是江南的天气已经很是温暖了,镇子上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这可是大改平日里冷清的面貌,往日里在街上慵懒躺着的狗儿,如今也是乖乖的的躲在了边上,它们也知道眼下在过道上躺着,也行会被过路的人碾到。
这不禁让人思索,这几日南浔这块小地方为什么回来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一个都拿着武器,大概是一些练家子,这镇子上的人可不知道它们是因为“秋水公子”步孤红才来的这地方,江湖上想杀步孤红的人很多,非常之多,这其中的大势力也不少,那蜀中唐门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倘若步孤红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他的身后一定跟着不少的人。
此刻,步孤红正与萧非尘以及凉颜坐在一家酒楼靠窗的位置喝着小酒,这大概便是艺高人胆大吧——它们的四周已经做了许多江湖人士,但是却没有一个敢动手。
步孤红拿着扇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动作不快,喝酒便像是在品——他做事一向不快。
而萧非尘不同,他喝酒带着愁容,看起来倒是很有故事,但是这个生在君子阁,长在君子阁,如今当了君子阁的阁主,便跟着步孤红偷偷跑了出来。
那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女子叫做凉颜,动作显得那么的柔软,本身也无什么特点,世间上能找出形容这个女子的一个字大概便是——美。一笑倾人城,也许说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女子。酒楼上一半的人在看步孤红——他们必须提防着步孤红,不然怕是什么时候中毒都不知道——还有一半便是在看着凉颜。
凉颜大概是被看的烦了,笑了,她的笑声便如银铃一样的美,听了竟让人心旷神怡,简直比她的人都要动听。但是她说话的声音却着实不小,她站起来指着那群江湖人,说道:“你们这群懦夫,步孤红他们只有两个人,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我,你们竟然也不敢动手。”
至少有一半的人的脸色变得铁青,没有人愿意被说成懦夫,更是被一个女子,一个特别好看的女子。
一个强壮的大汉站了起来,瞪着凉颜:“臭娘们,你有种再说一遍!”
凉颜花颜失色,缩了缩身子,嚅嗫道:“我本来就是女的,就没种。”但是突然她提高了声音:“懦夫!”
大汉本来被凉颜的反应捧的大有面子,但是听到后面脸色更加难看,酒楼上早已有人笑开。
大汉缓缓向凉颜走了过去。
“我劝你还是别在走过来的为好。”萧非尘一笑。
“哦?萧阁主为什么这么说?”大汉问道。
“会出人命的。”萧非尘脸色一寒。
大汉眉头微皱:“萧阁主作为一派之主可不能随意杀人…”
“萧非尘已许久没有杀人了,”步孤红接口,“不,他是根本没有杀过人。”
大汉看起来微微舒坦,继续朝凉颜走过去。
“但是你别忘了,步孤红可是会杀人!”萧非尘饮了口酒,说道,“即便步孤红也很少杀人,但是谁伤害了他的朋友,那个人只有死了。”
大汉不动了,再靠近凉颜恐怕就真的横尸当场。
凉颜又笑了:“果然是懦夫!”
大汉脸红了——气红的。
他又开始迈出步子,却被一个书生拉住了。
“秋水公子,若是我这朋友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宽恕则个。”书生朝步孤红抱了抱拳。
步孤红道:“你朋友还未得罪我,不必让我宽恕。”
“多谢。”书生拉着那大汉坐了回去。
凉颜已然也坐了下去,这回倒是只有一些胆子特别大的敢在看凉颜了,凉颜问道:“这群人总归都是来杀你的,你们为什么不先动手?”
萧非尘摇了摇头:“这群人至少有一半不是来杀步孤红的。”
凉颜眉头一皱:“哦?”
“至少方才盯着你看的那一半不是。”萧非尘看了凉颜一眼。
凉颜做了个似乎想把萧非尘眼睛挖出来的动作,道:“为什么。”
步孤红笑了:“他们打不过我,自然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凉颜一笑:“那他们肯定是不会动手的了,反正也杀不了你。所以这一半人都没有看你。”
“那这一半的人中有人能打的过你么?”凉颜问道。
步孤红点了点头,说道:“至少有三个人联手能斗得过我,这三人联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那他们为何不是来杀你的?你的性命似乎值不少钱。”凉颜问道。
萧非尘正色道:“你可莫要忘了我,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凉颜大量了萧非尘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继而道:“是那三个人?”
步孤红道:“你能看到那边那三个分别穿着红蓝紫三种颜色衣服的人么。”
凉颜回头,却见那三个人危坐,并不说话,也不喝酒吃菜。
“他们三个人称‘苗疆三剑客’。”萧非尘说道。
凉颜看到了他们背上背的双刀,道:“他们怎么看都是用刀的吧,为什么要唤作剑客。”
步孤红笑了,道:“只因为他们平常用双刀,但是他们的剑比他们的双刀都要厉害!”
凉颜也笑了,道:“好在他们不是来杀你的。”
“你怕我打不过他?还是担心我了。”步孤红轻轻的摸了摸凉颜的脸,凉颜嗔怒道:“别乱动!”引的周围的人怒视步孤红。
凉颜脸微微红了,道:“如果我是步孤红,有这么强大的对手,必然先下毒了。”
萧非尘笑了,到:“你倒是聪明的紧,确实没有人知道步孤红会在什么时候下毒,但是你不是步孤红,我知道,步孤红是绝对不会比别人先动手的。”
凉颜叹了一口气,到:“他若是先动手,天下只怕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毒。不过这人倒也真是正直的很。”凉颜打量了步孤红一眼。
步孤红一哂,道:“我并不正直,我恐怕比绝大多数的人都好色”步孤红在凉颜的脸上轻吻一下。又引的周围的人一阵怒视。
萧非尘叹道:“他还特别招美女喜欢,江湖上光凭那传闻便喜欢步孤红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步孤红似乎不想再这问题上继续说下去,喝了口酒,继续道:“但是唐门这一次请来杀我的却不是这些人。”
凉颜问道:“是谁?”步孤红不笑了,道:“天下第一女杀手流觞。”凉颜也不笑了,她的脸已僵住。
“便是那个目前为止从未失手的流觞?”
步孤红点了点头。
“可是那个如果你杀了她要杀的人,她便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的流觞?”
步孤红点了点头。
凉颜已说不出话,她的脸色已青了。
但是酒楼上的人都没有看到,他们的目光都被刚刚上楼的一个人吸引——那是一个女子,黑色的紧身衣衬出她曼妙的身子,冰凉的手上握着一把冰凉的剑。她的脸也很美,让人想到再顾倾人国。这倒并不是说她比凉颜要美,只不过是因为她的气质是那么的冰冷,她的眼眸能让人打寒战。
萧非尘小声道:“这大概便是传闻中的第一女杀手流觞。人是美人,但却冷的像石头。”
“好个不解风情的人,竟将这美人比作石头!”步孤红取笑道。
流觞开口了,她的声音似乎来自九幽,俨然也是很冷:“哪个是步孤红。”
步孤红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想自己怎么这么招美女喜欢,正要回答,却听那三个苗疆人中穿红衣的开口了:“姑娘可是杀手流觞?”
流觞看了红衣人一眼,道:“是。”
“你可曾杀了苗疆一位姓张的剑客?”
流觞眉头微微一皱,道:“我杀的人已太多。”
红衣人大笑:“好,很好!”
三剑客抽出背后的双刀,将流觞围了起来:“我们兄弟三人杀一个人是三个人,杀一百个人还是三个人!”
三人的六把刀于六个不同的角度砍来,流觞竟然没有可以躲闪的余地,流觞抽出手中冰冷的剑,舞了个剑花,逼退了六把刀,但是六把刀却再次逼近,这次围成的圈竟然是小了!
“好刀法!”步孤红叹道。
萧非尘道:“能被你称赞这说明这的确是好刀法!”
流觞已逼退六把刀两次,圈子也已经缩小了两次。
“那你认为能战胜这刀法的有几人?”萧非尘问道。
“能破这刀法的人必然不多,想必不能那么容易遇见,但是你一定可以。”
“哦?那你不行?”萧非尘笑问。
步孤红并不回答,不回答并不是不可以。
“你觉得流觞如何?”萧非尘问道。
步孤红道:“凶多吉少啊!”
萧非尘大笑,道:“这回你可真的是错了,你且看好!”
六把刀已然几乎贴着流觞的身体了,流觞甚至被削断了几根发丝,手中的剑也没有能出手的角度了,但是下一刻,当紫衣人的双刀一把由上砍下,一把由下划上时,流觞的剑经常一个异常诡异的角度出手了!
一剑封喉!
没有溅出一丝血花,流觞已借着抽出剑的力道跃过了紫衣人,躲开了另外四把刀。
“三弟!”二人扶着紫衣人的身体,看似悲痛欲绝。
步孤红叹道:“好精妙的剑法!好快的剑法!”
萧非尘道:“我也没想到步孤红居然也有错的时候。”
步孤红微微一笑。
红衣人将紫衣人的尸体平方,弃了手中双刀,袖中弹出一把剑,软剑。
萧非尘叹道:“竟然是软剑!”
凉颜问道:“软剑和普通的长剑有什么区别?”
萧非尘苦笑道:“这苗疆三剑客的剑术造诣大概已在我之上,软剑因为剑身柔软,极难控制,使用时必须精气神集中,不然恐怕难以招架其他武器,但是在真正生死搏斗之中,软剑必然处于下风!试想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哪能注意到对手一招一式的精妙,所以,除非是剑术大家,不然必不可能使用软剑!”
红衣人挥舞软剑,犹如一条冲天蛟龙,逼近流觞,流觞手中长剑不时击中软剑剑身,但是软剑柔软,竟将力道弹了回来,流觞倒是被逼得退了几步。
流觞被逼得紧了,手中长剑陡然刺出,快若惊雪!红衣人直觉眼前一花,侧身让开,流觞顺势划向红衣人用剑的右手。
“不好,流觞姑娘要着了道了!”萧非尘惊道。
红衣人嘴角微微上扬,右手上的软剑竟然攀上了流觞的剑锋,缠住了流觞的长剑,无论流觞如何使劲,竟也是抽将不出。
红衣人的左手已然多了一把长剑,刺入流觞的胸口,血花四溅!
但是这剑竟不能再进半分!
有一双手已制住了抓住了红衣人的手,好快的手!步孤红的手。
“步公子这是为何?”红衣人的声音已非常冰冷。
步孤红笑道:“流觞姑娘是来杀在下的,在下怎能让姑娘在杀在下的路上出事?”萧非尘却是在一盘摇了摇头,道:“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多管闲事,特别是女人的!哪怕这女人是来杀他。”
步孤红手上一用力,竟是夺下了红衣人手上的剑,红衣人大惊。
蓝衣人怒道:“步孤红,你欺人太甚!”
步孤红不答,扶住流觞,流觞正冷冷的看着步孤红,但是视线却愈发的模糊——她已流了太多的血。
“步孤红!即便我们兄弟三人死了一个,但是我们二人也不是好欺负的!”红衣人与蓝衣人同时暴起,两柄软剑同时刺向步孤红,步孤红左手多了一把折扇,折扇一开,一挥,一合,便将两把软剑弹开。红衣人二人脸色铁青。
“二弟!幻杀阵!”红衣人与蓝衣人一前一后将步孤红包围,此刻流觞已经晕了过去,步孤红喝道:“萧兄,此间你来应付,流觞姑娘若在不救治怕是危险了!”
步孤红身形一散,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步孤红已从窗口跃了出去,到了对面的屋顶,在下一刻,步孤红便消失了。红衣人与蓝衣人正欲追出,萧非尘却是挡在了窗口。
萧非尘苦笑道:“二位还是不要去追了,你们追不上的。”
红衣人说道:“萧阁主还请让路!”
萧非尘喝了口酒,道:“倘若你二人要去追步孤红,只怕要等等了,等我喝完这壶酒,你二人便可去了。”
红衣人的脸已变得铁青,但真的便不再去追。
凉颜奇道:“这二人为何这般听话?”萧非尘轻轻的说道:“只因为他们二人虽然武艺高强,却只是孤身一人,而我背后有偌大的君子阁,他们二人又不是愚蠢之人。”
※※※※※※※※
夜,冰冷,令人心寒。
流觞渐渐转醒,感觉到这凄凉的夜,但是她的夜晚本来也就是如此,这样的夜于她来说甚至还少了些血腥。
她总在夜里杀人,她已杀了不少人,那些人已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出,此刻,自己是不是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她发现她胸口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此刻她正穿着亵衣,流觞推开门,皎洁的月光与这夜倒是显得格格不入,庭院中有人舞剑。
飘洒的桃花飞扬,似乎不愿意化为尘泥只留下它的香,舞剑的人是步孤红。
长剑时而轻缓,如静默的桃花,如皎洁的月光,如这凄凉无尽的夜;时而猛然刺出,如一道惊雷。剑锋过处,偶尔会划破几瓣桃花,伴有低低哀吟,是悲伤,是难忘,抑或是那无边的痛苦如潮水般来袭?
他的身姿便如隔世的轻唤,悠悠地从远处飘来,慢慢,慢慢地震荡着流觞的心弦;又宛若金戈铁马,马蹄声纷乱,渐行,渐远。
他的背影,若远山上那弥漫的雾,模糊,神秘,但又像田间翩跹的蝶,惊艳一世,但是无论如何,他的身影,似乎是带着迷茫,无助,寂寞。
流觞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个男子,自己要杀的男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来自飘雪冰冷的岛,过着孤独冰冷的生活,不停的杀着人。流觞看着步孤红的眼神竟有了些柔和。
步孤红停止舞剑,手中握着的正是流觞的剑。
“这把剑可有名字?”两人对视良久,步孤红问道。
“葬月。”
葬月,葬的究竟是人,还是月?
“你用剑,不适合杀人。”流觞说道。
步孤红点了点头,他的剑已含有太多的感情,杀人的剑,只有杀气!
流觞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冰冷:“即便你救了我,我仍然要杀了你。”
步孤红一笑,道:“我等你杀我。”
庭院中已多了几个人。
“各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步孤红朗声道。
领头的黑衣人道:“步公子不必担心,我们可是朋友。”
步孤红冷笑道:“我可不知道我几时有你们这些朋友。”
“敌人的敌人岂非就是朋友?我们只不过是来杀流觞的!”
步孤红笑了,是危险的笑,道:“我又何时说过流觞姑娘是我的敌人?”步孤红右手一挥,掷出几瓣桃花,划破了几人的手臂。
“你…”几人面露痛苦之色。
步孤红道:“几位对不住了,在下一向不喜欢夜里被打扰!”几人倒地。
“好快的毒!”流觞道。
步孤红叹了口气,道:“我本不用这么快的毒。”
“你丢出十一枚桃花,却倒了十二个人。”流觞道。
步孤红皱眉,道:“这我却是未曾注意到。”
突然,那倒地的黑衣人中,有一人突起,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匕首,直袭流觞。
流觞退后一步,却见一把剑已插入了黑衣人的心口。
“你的剑终究还是杀人了。”流觞叹道。
步孤红笑道:“为了朋友,步孤红整个人都会是杀人的武器。”
流觞冷道:“我没有朋友。”
说罢,流觞转身进屋,步孤红道:“但我已将流觞姑娘当做我的朋友,流觞姑娘现在还是别走吧,养好了伤,再走不迟。”
流觞心中一颤,好像冰冻了千年的山松动了一般。
“我不会走,我会等杀了你在走!”流觞关上了房门。
“这人倒也奇怪的紧。”萧非尘突然出现了,凉颜正嘟着嘴,瞪着步孤红。
步孤红说道:“谁?”萧非尘说道:“你奇怪,她也奇怪。”步孤红笑道:“今日我见流觞,只觉得此人竟然有些熟悉。这感觉令我有些亲近。”
“是不是每一个女人你都觉得亲近!”凉颜有些不满。
“我只怕流觞姑娘也有你这般感觉。”萧非尘叹了口气。
※※※※※※※※
不停的雪,火热的心。
飘洒的雪如婉转飞舞的蝶,即便四周的雪景也很美,却非常的寒冷,但是无论如何的寒冷,也阻止不了步孤红一颗火热的心,今日,他一定要到岛的另一边看一看,从小便生长在这岛上,却从来没见过岛的另一边是什么——岛的中间有一座巨大的山——师父也从未向步孤红提起过岛的另一边,一次,步孤红问他的师父:“师父,岛的另一边,是什么,有人么?”他的师父回答:“没有,岛的另一边什么也没有,岛上,只有你和我。”
步孤红从小便觉得师父冰冷的向四围的冰雪,有时候比冰雪还要另步孤红寒冷,冷的彻骨。
爬这样一座冰冷的雪山对于只有这么小的步孤红来说是很辛苦的,所以,爬了一会,他已觉得很热,非常的热,但是他不敢脱衣服,在这样的天气如果脱了衣服只怕会冻成冰棍,他也觉得非常的累,但是憧憬山的另一边不是很早以前就是孩子们不停追逐的么?
步孤红停下来了,不是不想看山的另一边,而是看到了狼群,还有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孩子正拿着剑与群狼搏斗,她已杀了一头狼,这对于狼群来说是多么不明智,你杀了一头狼,将会有更多的狼,这是步孤红在他师父的书里看到的,那孩子突然晕倒了!
步孤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打开群狼,抱住那个孩子,群狼已越来越多,将他们围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其他的人,他一定要他活下。
步孤红不停的挡住攻击他们的群狼,他的脚已经软了,手也没有力气了,扑到在雪地上,冰冷的雪使得他又有些清醒,但是他确实已经站不起来了,他也和那个孩子一样,即便已经因为雪稍稍有些清醒,但是浓烈的倦意仍旧令他昏睡过去,留下一群狼。
步孤红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子里了,那个他和他师父居住的屋子,即便有几晚师父是不在的,此刻,他的师父正坐在床沿看书。
“师父,那个孩子呢?”
“死了。”
步孤红不再多问,他很早就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不多问。
※※※※※※※
这不过是步孤红与自幼生长的岛上的插曲,那个孩子是步孤红第一次见到除师父以外的人,那时候的步孤红本以为能和那个孩子成为很好的伙伴,虽然此刻步孤红已有不少的伙伴。
萧非尘一大早便子啊院子里踱来踱去,步孤红看的也有些烦了:“你怎么老是踱来踱去的。”
萧非尘说道:“传来消息,武当的安道长前几日被人毒害,安道长与家父交好,他的葬礼我不可不去。”
步孤红大吃一惊,道:“传闻武当掌门白云子喜好云游,教内事务一向由安道长打理,那武当此时不混乱的紧?”
萧非尘摇了摇头,道:“白云子道长的亲传弟子此刻正主持着门派事务,步兄可一同前去参加安道长葬礼?”步孤红欣然同意。
“我也去!”
流觞已站在了门口。“我要杀你,此番便跟着你,等时机到了便直接能动手。”
步孤红苦笑。
※※※※※※※※
马车在栈道上疾驰,步孤红驾车,萧非尘慵懒的坐在车上,凉颜与流觞坐在车内。
突然,车道两旁窜出两道身影,步孤红急拉缰绳,来人是苗疆三剑客。
红衣人冷道:“步公子,我们是来寻流觞姑娘的,望你与萧阁主不要管闲事。”
流觞走出车内,道:“来的好!”
步孤红摇了摇头。
流觞道:“你们两个莫要管闲事,这两人便交与我。”
流觞轻轻一跃,便到了二人面前。
红衣人也不多话,袖中弹出软剑,与蓝衣人一同冲了过来,一前一后,幻杀阵!
流觞紧紧握住了葬月的剑柄。红衣人的软剑自左方刺了过来,蓝衣人的自右方。流觞一侧身,躲过两柄软剑,但是这是软剑!
两柄软剑陡然弯了,刺向流觞两肋。
流觞向后倒去,滑出数步。
红衣人右手多了一把长剑,直直的掷向流觞。流觞长剑出鞘,打飞了那柄长剑,长剑倒飞回红衣人手里。
“流觞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红衣人道。
流觞冷哼一声,施展身法,三两步便到了红衣人身后,红衣人长剑向后刺去,流觞用剑鞘挡住长剑,葬月刷的一下刺入红衣人的胸口,不带一丝血花。
蓝衣人怒吼,踏出几步,竟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软到在地。
步孤红道:“没想到这二人先前便已受了重伤。”
萧非尘也是一脸凝重:“能另此二人受如此重伤的人,恐怕功夫要在你我之上啊。”
流觞若有所思,并不说话。
步孤红看了下二人尸体,叹道:“二人是被火器所伤。”
萧非尘道:“是霹雳堂?”
此时流觞握剑的手已在颤抖:“霹雳堂,好个霹雳堂,嘿!”
流觞要杀的人一向不能由别人染指,是以这才紧跟着步孤红。
萧非尘道:“霹雳堂堂主人称光明磊落六指段真轩,这人可是当真君子的紧,与他交好之人不胜枚举!莫不是这事情有什么隐情。.”
凉颜插嘴道:“什么君子,当年姑苏的一个侠客与蜀中唐门交好,仅仅是多聊了几句,那位侠客便被暗杀,着实便是霹雳堂。当年这段真轩为了一时富贵抛弃结发妻子,当真可恶至极。”凉颜一顿,又道:“不过当年,她那妻子手下有一丫鬟,那丫鬟先天失聪,却善乐器,当时在江湖之上倒也是一件奇事。”
步孤红道:“也罢,我们也不去管那霹雳堂,倘若在不加急,只怕赶不上安道长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