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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姚绪衍小朋友被正义的护士同志夺了回去。
老太太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脸上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回过头来, 突然看见身旁站着的两个巨大脑袋——陈大泉和顾策,难免觉得眼睛有些生疼。
姚小糖在家里已经洗过了澡, 如今被阿姨带来医院, 望着婴儿室里面的孩子, 眼睛睁得老大一颗,趴在玻璃窗户上头, 嘴里止不住的大声赞叹,“天哪,这些都是妈妈给我生的弟弟吗!?妈妈好厉害啊!”
阿姨站在一旁忍俊不禁, 连忙回答:“不是的, 只有最右边那个是太太生的孩子,那个粉红色的,看见了吗,那个是弟弟。”
姚小糖这下虽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又修复好了自己的心情, 笑嘻嘻地抬起头来, 看着阿姨道:“也不错, 虽然只有一个弟弟,但这样,我就能花更多的时间来教育他啦!王老师说, 我现在的数学和语文成绩已经能和四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比, 明天我就教他学阿拉伯数字!”
阿姨于是笑着拍拍她的脑袋,难免有些想要为大少爷垂泪的意思。
沈倩睡到半夜三点多,终于醒了过来。
她睡下之前只少少地吃了点医院准备的孕妇餐, 如今清醒,身体恢复力气,嘴里立马觉得想吃东西。
顾兰青见她醒来,赶紧把旁边老太太一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小米粥打开。
沈倩也不客气,接到手里,话都不说,直接咕噜咕噜地吃了起来。
顾兰青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心疼,在旁边给她的脖子后面重新换了个药贴,擦了擦皮肤,小声问到:“身上还疼吗?”
沈倩微微一愣,眼睛在房间里打探了一圈,偷偷笑两声,乐呵呵地告诉她:“其实不怎么疼,就是闷得慌,我跟姚信和撒娇呢。”
顾兰青于是也笑了,在她身边坐下,给她拨过去几块熬烂的土鸡丁和蔬菜团,轻声说道:“你啊,就是这样,怪不得我看小姚从你出来之后,一直自责得不得了,饭也吃不好,一个人在外面空地上抽了好几根烟。”
沈倩舔了舔嘴巴,摸摸自己已经卸货的肚子,得意洋洋道:“我这是让他们男同志多少有点儿参与感。你看,伤在我身上,疼在他心里,这样家庭分工,才能叫和谐,以后教育孩子,也好占领思想的高地。”
顾兰青心想,就你这不着调的样子还想着教育孩子呐,捂嘴看她一眼,没好气地感叹:“你这说的,不如让他们自己生孩子去。”
沈倩听完这话,觉得可行,可再一想,又忍不住遗憾:“这不是没办法呢么,谁让他们男同志不中用,进化这么多年也没进化出这个功能来,整天自我感动,不解决根本问题。”
顾兰青都被她逗乐了,递了一小瓶营养液过去,嘴里念叨着:“这是他们想进化就能进化来的吗。”
她现在也实在是对自己这个闺女没了脾气,想着,得亏她早早得嫁良人,不然,没有小姚这孩子在旁边支棱着,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小伙儿。
第二天,沈倩被转移到了医院后面的月子中心。
老太太本来想让沈倩回姚家老屋修养,那里不在市中心,空气好,家里佣人也多,整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比较放心。
可顾兰青不怎么乐意。
毕竟,她自己也经历过这么一遭,老人家心意是好,但出发点毕竟还是在于自己的宝贝曾孙,弄得餐食有时过早的催了奶,到时候胀痛起来,苦的还是沈倩。
加上老一辈思想过于传统,什么月子不能洗头、不能洗澡,排了恶露不能下床,沈倩一个做人孙媳妇儿的,人微言轻,难免要受委屈。
沈倩对此举着双脚表示同意。
她如今自己生了孩子,对于母亲的依赖也更加深厚了一层。
体内激素分泌尚未恢复,对于看美人,一时也提不起兴趣,知道姚信和的公司最近忙,索性连面也不怎么想和他见了,整天跟自己儿子、自己妈待在一起,日子过得有如神仙。
跟沈倩住一层楼的另外三个太太也是北城人。
林太太比较温婉。
平时是家庭妇女,年轻时大概是文艺女青年,三句话不离自己丈夫,平时不是觉得自己身材变了样,就是操心男人在外工作不舒心,偶尔脸上冒出一颗痘,她都能哀怨地哭个老半天。
见着丈夫了,嘴里不是愿得一心人,就是白首不相离。
秦太太就要现实主义多了,她大抵是小三上的位,刚生完孩子没两天就开始化妆,男人看着比她大了二十来岁,中途还有女人上门打闹,被医院保安请了出去。
秦太太的男人是做海产生意的,巨大一个脑袋,中间一片地中海,孩子长得像他,面对秦太太,张嘴就会歌唱爱情。
跟沈倩最熟的是季太太,她两一个学校毕业的。
季太太这已经是第二胎,一胎得了个闺女,她心里惴惴不安得厉害,如今二胎又生了个闺女,心情难免更加抑郁。
她大女儿也不知是不是心智早熟,比姚小糖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已经有了一双格外老诚的眼睛,问及理想,不是当科学家,也不是当明星,只是想要早一天离开家里。
短短一个月,沈倩觉得自己这也算是体验了人生百态。
闲来无事,看人家挨个演一演戏,偶尔听老头儿谈一谈爱情,听孩子聊一聊理想,听家庭妇女想一想经济独立,最后各回各家,无事发生,每个人头上都架着几颗大字——身不由己,有心无力。
姚信和没有什么有心无力的事,如果有,那大概就是自己的性/能力。
等沈倩的月子快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自己预约过医生的事。
他预约的这家医院,是沈倩那个表哥顾铭恒推荐给他的。
医生据说是他在美国留学时的师妹,为人诚恳,说话直击心灵。
医院环境很幽静,有一种劝你一心向佛,早日看破红尘的感觉。
颜医生是美国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女人,二十几岁,精致的妆容里看不出年纪,只有一双睿智的眼睛往你身上一扫,仿佛一切尴尬与虚伪都无影遁形。
姚信和在颜医生的建议下,做了几项检查,一个海绵体彩超,一个背神经仪器,还有两样廖医生提前说到的夜间盒体测试。
最后,拿着结果,“嚯”了一声,得到颜医生真诚的回复:“您的各方面指数都挺正常,长度和硬度甚至算得上优越,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应该就是有外族血统。”
颜医生过去在美国给白种直立行走的雄性看过几年病,慧眼识金,她可能认不出人的脸,但不可能认不出人家的小兄弟,于是通过自己过硬的基础知识,一眼就看出了姚信和身上的过人之处。
姚信和坐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
颜医生于是又瞧着手指说了:“当然,你现在年纪已经二十八了,一般男人越早开荤,那里的敏感性就会越低,像您现在才开窍的,肯定不如人家,按照您的这个检测数据来看啊,各方面能力的确还有提高的可能。不过,我们做医生的,一向建议夫妻生活同步测试,意思就是,您的要求,最好得根据您太太的个人情况来,如果对方有感觉,两分钟不算少,如果对方需求大,那四十分钟也不算多。”
姚信和沉默而了一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但我朋友一般都是几个小时。”
颜医生目瞪口呆:“几个小时?嚯,年轻人,小说不要看太多,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艺术可不来源于性/生活!你那个朋友是人类吗,两只脚直立行走的那种,他这么吹嘘自己,是想摩擦起火,还是想创造人类奇迹啊?动作片儿里的那都是剪切,关键,剪切他也是吃了药的,看见刚被推出去那大爷了吗,六十二岁,吃了那种药,他上他也行,但现在你看,人躺床上都三天了,偏瘫还没治好呢。您要想来那样儿的,那药我也能给您开,不光开药,骨科医院,火葬场,殡仪馆我都能给您联系好,一条龙服务,绝对不赚取中间差价。”
姚信和还是觉得疑惑:“那我那朋友行事浪荡这么多年,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颜医生了然一笑,眼睛微微地发亮:“您说那朋友,不会就是外头的顾策吧?”
姚信和一惊:“颜医生认识?”
颜医生点头答是:“可不认识呢么,我俩一个医院家属区里长大的。我跟你说,他的屁话您可不能信,他自个儿还是个雏呢,上哪儿给你传授人类繁衍的奥秘去。”
姚信和这一下不光惊讶,他甚至茫然了。
毕竟,顾策在学校也算独一份的知名人物,从高中起,就自我标榜情场浪子,面对各类女性生物,分析得头头是道,平时最好给人开解情场疑难杂症,如今你告诉他,这么一人,二十七了,还是个雏儿,这像话吗。
颜医生不知道像不像话,但她知道,顾策那小兔崽子,绝对逃不过自己聪明睿智的眼睛。
顾策拿了检查结果过来,见着颜医生了,立马眉头皱了起来
颜医生倒也不客气,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小策子,你这居心叵测,差点害了自己的朋友啊。”
顾策“呸”了一声,把人胳膊往下扫开:“离我远点儿,你个女流氓。”
颜医生浑然不觉得这是批评,她还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给姚信和开了两个温补的方子,又给他推荐了个专门的运动教练,砸吧砸吧嘴说道:“可惜啊,这么极品的男人,要是没结婚该多好。”
顾策打断她的话:“你个不要脸的,别是连已婚男人都不放过了吧!”
颜医生立马挥手表示:“那哪儿能啊,我是那样插足人家美好家庭的人嘛。我就是今儿看见你,发现你脸色不好,真的,听姐姐一句劝,平时别自己撸太多,这种针线活少干一点是一点儿,你也二十七八的人了,可不能再随意挥霍。”
顾策两眼一黑,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姚信和从颜医生这里得到了专业的医嘱,一时看待周遭的形形色色,都显得可爱迷人了许多。
沈倩不知道这些,她月子做到三十四天,终于得以出院了。
回到家中,跟大胖和姚小糖撒了会儿欢,白天蹦蹦跳跳一阵乐,到了晚上,躺下没一会儿,突然就涨起了奶。
涨/奶这事儿对于刚生过孩子的妇女同志们来说很是正常,尤其是沈倩这样身体条件比较好,母/乳又比较丰富的女性而言。
只是在月子中心的时候,她身边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帮忙,用的器械也专业,体验起来,效果极好,丝毫没有感觉到刺痛不适感。
可回到家里,帮忙的人只有姚信和。
两人拿着硅胶的吸盘一阵捣鼓,最后效果甚微,姚信和眼看沈倩难受得直皱眉,看不下去,一时急切,索性亲身上阵,最后打了个嗝,还让她下次还喊自己。
他是挺没脸没皮了,可沈倩不行,捂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劲地念叨:“你儿子两个月动作都知道优雅,你个当老子的,怎么像没吃过饭似的!”
姚信和没说话,手指搭在自己的嘴角边上擦了擦,想着,他现在不光是胃里饿,身体里头也挺饿。
但沈倩没那个兴趣知道这些,把被子盖好,侧身抱着自己的儿子,嘴里“嘟嘟嘟”的说着话,没一会儿就把这位刚刚帮过忙的老父亲给忘在了脑后。
姚信和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忍不住跟沈倩展开了床位的拉锯战。
姚先生坚持和自己的合法妻子同睡,孩子扔给月嫂。
姚太太却坚持和自己的儿子同睡,丈夫扔去客卧。
最后,两人石头剪刀布,姚先生三局全胜,老老实实抱着被子,去了客卧。
时间进入十二月。
姚信和得了白迎蕊的电话,让他提早准备,今年带着沈倩去英国过年。
沈倩得到这个消息,心里觉得挺好,想了一阵,决定也把林湄和琳达一起带过去。
林湄早几年就想喊着沈倩出国玩一玩了,只是碍于工作难以找到机会;琳达则是不久前刚刚跟沈倩提出过想要出国深造的请求。
沈倩的工作室如今已经走上了正轨。
乔可儿的转型从起初被大多数人抗拒,到了现在慢慢有了新的粉丝群体。
琳达成为赵姐的关门弟子,深感肩上责任重大,整日苦学英语和新闻,就想趁着假期出国学习学习。
沈倩被她这份对于工作的执着打工,当然想要给她这个机会。
只是计划做的挺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想到十二月底的时候,医院突然来了电话,是姚家老太太打来的——陆曼自/杀了,未遂,右腿粉碎性骨折。
沈倩好一阵没有收到过陆曼的消息,上次得知她去了日本,还是从丰暖的个人博客上。
如今,这么活生生一个人突然自/杀了,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的心里还是免不得“咯噔”一响。
姚信和是在公司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接了电话也没有多问。
他上个月去加拿大调查秦刻,其实很多事情已经查得七七八八,如今陆曼自杀,他也不准备多问,没想老太太不这么认为,打来电话,情绪显得很是强硬,说什么都要他亲自上医院里看看。
沈倩知道老太太把陆曼看得重,毕竟,陆曼在她面前装了十几年,演技深厚,又很懂得拉拢人心,一时半会儿,要老太太就这么把人撇下,的确也不容易。
所以,沈倩没让姚信和难做,决定两人一起过去。
五点钟的时候,她等在了姚信和的公司楼下。
华升科技的人过去除了在电视上,没多少人见过自家老板娘的真容,唯一算得上接触的一次,还是那会儿姚信和硬性要求大家去听音乐会的时候。
只是那时,大家坐在台下昏昏欲睡,心里没当回事。
如今,公司的项目成功面市,自家老总家里添了新丁,老板娘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大歌星,三喜临门,整个人往那一站,身上就显示出了一点异于常人的明星气场。
公司里的女同事平时也知道自己公司的姚总长相英俊迷人,但一来姚信和过于低调,在网上找不着个人资料;二来他平时正常下班的次数不多,跟女同事们遇见的机会也少。
如今,托了老板娘的福,她们能见着姚总拖家带口的样子,一时之间,不少人都下了楼,趴在一楼电梯旁边的楼道拐角里偷看。
沈倩倒是没有发现身后那群可爱的女同志,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厅里,连着吃了好几颗糖。
吃到第五颗的时候,姚信和下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模拟间里的测试服,一边脱下来丢给旁边的陈大泉,一边把沈倩的手往自己兜里一揣,问她:“怎么突然化妆了。”
沈倩眨了眨眼睛,装模作样地翘着兰花指说到:“你管我呢。我沈倩现在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明星,出门不得注意着点儿啊。再说了,咱们今天是去见陆曼那个奶粉精,我不把自己拾掇敞亮点儿,难不成让她吃饱了撑的,再来说一句,‘哎呀沈小姐,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阿和值得更好的’。”
姚信和挑了挑眉毛,被她这活灵活现的样子都给逗乐了,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回答:“天天晚上不跟我睡,到了别的女人面前,倒是挺会龇牙咧嘴。”
沈倩听见他的话,简直要跳起脚来,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眼睛到处乱看,嘴里轻声喊着:“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不跟你睡啊,你能不能好好当个人了,我一粉丝上百万的大明星,是你想睡就睡的吗。”
姚信和一愣,想着,他的睡,跟沈倩理会的那个睡,还真不是一回事儿。
但他也没解释,抓着那只捂在自己嘴上的小猪蹄儿,亲了一口,低声答道:“行,姚太太说什么都对。”
两人牵着手离开,一路上沈倩还挺不高兴,在那里时不时就扭上一扭,留下安全通道里面的一片哀嚎——神秘英俊的老板终于下了凡,可身边已经有了个修炼多年的狐狸精,虽然狐狸精有点儿胖,但仔细一看,两人还挺般配,就像天赐良缘,谁都插不进去。
陆曼这边住的医院离公司不远,她的脸倒还是和之前一样,知性优雅,只是脸色过于苍白,躺在床上,显得弱小可怜。
姚信和全程也没有单独和她说话。
倒是沈倩,看见她的伤势,难免有些同情,给她递了个苹果,小声说到:“陆曼,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呢。”
陆曼此时已经不复早时盛气凌人的模样,低着脑袋说话,也难得多了些真心:“我没有想过要抢走阿和,沈小姐,真的,我只是无处可去。”
沈倩不知道她这句话从何而来,她之前见过陆曼不少虚伪做作的模样,但唯独今天这一句话,竟然带了些真正绝望的味道:“陆小姐,你…好好保重吧。”
陆曼看着自己手上的苹果,不再说话了,直到沈倩跟着姚信和离开,她才对着两人的后背,扯着嘴角笑笑,闭上眼睛,轻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沈倩没能看懂这个女人。
就像,她可能也偶尔看不懂自己。
回到家里。
沈倩这个晚上难得同意了姚信和跟自己一起睡的要求。
她如今激素分泌还没完全上来,那方面兴致不高,姚信和对此也不着急,他其实真正想做的,不过是抱着沈倩的身体简简单单睡上一觉,手里能时时刻刻摸着她平滑丰润的皮肤,这就很让人满意。
于是,得到了自己夫人垂怜的姚先生,第二天终于在家里练习起了深蹲和仰卧起坐。
沈倩不知道姚信和去过男科医院的事儿。
她还以为这是每个即将迈入三十岁的男人,成为父亲之后的庆祝方式,对于一个儿女双全的男人来说,良好的身体,的确很是重要。
姚小糖的学校昨天已经正式放了寒假。
这个学期,她的成绩依然保持在年纪前三,更难得的是,过去让老师操心的孤僻个性,如今也得到了改善。
只是依旧不大爱动,经常拿着本书坐在一个地方,一看就是好一会儿。
沈倩知道,姚小糖这个习惯,其实是受到了家庭环境的影响。
毕竟,姚信和回到家里,也不爱溜达,除了在健身房运动,就是在家里找个地方看书。
沈倩因为生下了大儿子姚绪衍,心思纤细了许多,担心姚小糖吃醋,平时对这个女儿越发上心,如今她一点小小的毛病,她都恨不得把它一股脑掰过来。
于是躺在床上琢磨了两宿,沈倩灵机一动,终于想着了好方法,斥巨资,给姚小糖买了一个高大威猛且极具动手能力的玩具。
姚信和下班回来,见着堆在前院拆开了的大包装盒,还有些纳闷,看见阿姨,便问她:“沈倩这是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阿姨一脸笑意地回答:“是太太给小姐准备的玩具,太太真是太聪明了,我就没见小姐这么开心过呢。”
姚信和听她这么说,也难免生出了些许好奇,脱了鞋进屋,走到阳光房里,打开后院的门一看。
嚯,一台半个人高的挖掘机!
姚信和觉得自己实在搞不懂他这个老婆,成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不光不了解沈倩的脑子,他还不了解自己。
因为姚信和走过去瞧上两眼,左右围着走了一圈,竟然自己也生出了一股想要上去试一试的冲动。
姚信和过去没接触过挖掘机,但说实话,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挖掘机的魅力。
于是,姚信和一脸严肃地站在原地踟蹰了老半天,见周围没人,还是没有忍住,偷偷坐了进去,一拉旁边的档位,挖掘机竟然真的动了起来。
他这下心里的冲动越发得到了响应,握着手里的调档器,就像是在做一件无比伟大的事情,眼神专注,动作迅猛,挖掘水平高杆无比,然后听屁股下面的座位,“咔嚓”一声,坏了。
姚信和虽然看着清瘦,但身上毕竟都是肌肉,体重其实不轻,坐在这么个儿童挖掘机里,大腿使劲一甩,哪里能不出事。
沈倩这时刚带着姚小糖吃完了水果出来,原本想陪她再玩儿一会,没想到原本好好的挖掘机,被姚信和坐得塌下去一块,旁边发光的指示灯也蔫儿了吧唧的,只剩两个还在喘着气。
姚小糖原本高高兴兴的脸上,一下就屯上了泪花儿,站在原地,开始哽咽起来。
沈倩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跟范伟似的,一拍大脑门儿,捶胸顿足道:“哎呀呀呀呀呀呀呀,这位工友,这位不干好事儿的工友,我是万万妹想到啊,您老那么大一个屁股,干点儿啥不好,偏偏就要往自家闺女的儿童玩具里边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