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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闯一如既往地带领自己麾下大军强攻軒辕关,李密麾下幽州军则由雄阔海带领名义上为李闯掠阵,实际上就是在后方看着李闯带着麾下送死。
在軒辕关方面看来,李闯与李密的矛盾已经从暗中较劲发展到明争暗斗的地步,甚至两家麾下部队都互相敌对。
如此情境,就连曹操心中也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
如果不是两人矛盾如此严重,恐怕軒辕关也支撑不了这十天艰苦战斗。
李闯有些打出了火气,下死命令不论伤亡冲击軒辕关,豫州黄巾一个上午冲上城头三次,均被拼命抵抗的汉军打了下来,双方各自在战场上留下数千尸体,日落之前,李闯又是无功而返。
而李密同徐世勣又将史思明召至帐中,三人又开始讨论用计的细节。
在讨论中,徐世勣特意设下一些陷阱漏洞,借此判断史思明的意图,而史思明却是可以准确地找到计策的失误。
徐世勣偷偷向李密眨眨眼睛,表示一切尽在掌握,却没有注意到史思明微微上翘的嘴角。
史思明既然敢在两人面前用计,便要足够小心谨慎,免得使真实意图暴露在两名智者的眼前。
“今日某未曾支援李闯,其独自攻城损失惨重,自然有在本帅面前咆哮泄愤的原因。”
李密开始梳理这一条足以令人啧啧称奇的苦肉计。
“而本帅以损害全军士气为由,对李闯强行进行军法处置,但这个处置的程度,李闯给出接受条件了么?”
李密转头看向史思明。
“这件事情不能提前决定,否则会引起曹操的怀疑。到时李帅可以从重处罚,再由某与方腊劝阻,这样在曹操眼中便比较真实,让他挑不出毛病。”
史思明早有准备,对于这种问题的回答不慌不忙。
“之后李闯密会方腊,决定发动兵变直接偷袭我幽州大营,将本帅擒拿甚至斩首。如此一来,幽州军群龙无首,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这大军的统帅。”
“曹操必然也这么想,他虽为人谨慎,但终究太过年轻,面对这样一个可能将我军彻底击溃的机会他不会放过,他定然会在李闯兵变之际出城意图偷袭我军。”
李密信誓旦旦地道,他昨夜与徐世勣仔细分析了曹操性格,料定其十有八九会上当。
“就算他不冒险,以目前我们的攻势,最多五日軒辕关便会失守,所以他不得不冒险。”
“但他的冒险注定会直接落入我军的埋伏,全军覆没,我军趁势拿下軒辕关,从而直捣雒阳。”
徐世勣插话道。
“但这条计策却还有一点问题需要解决。”
李密并没有在乎徐世勣的插嘴,甚至这些说辞都是他们两个昨日探讨好的,目的就是再次试探史思明的意图。
“我们该怎么让曹操知道这个消息并诱引他主动出击,这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而某和世勣思考一夜,决定让李闯在苦肉计之后对曹操献上降书,诈降曹操,从而让曹操得知这件事情。”
“此事不可!”
史思明心中冷笑,却又装作一副急躁的样子,连忙开口道。
“尽管有苦肉计作为铺垫,但我军势强,汉军势弱,就算李闯心中怨恨李帅,也不至于要投降汉军。如此行事,恐怕会惹得曹操怀疑。”
“即便抛开这点,我军与汉军天生便处在对立面,除非李闯放弃信仰,否则曹操不可能相信李闯。”
史思明直接说出此处弊端。
“那该如何是好?”
“哈哈,李帅,此事却是很好解决。”
李密没想到的是,史思明竟然大笑起来,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不瞒李帅,自成兄麾下有一列马卒,尽数为荆徐败军,在逃亡中遇到了自成兄,于是被编入豫州军之列。”
史思明并没有直接说出解决方案,而是卖了一个关子。
“莫非?”李密与徐世勣同时惊呼,两人都是聪颖之人,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支军队经我等秘密调查,未曾在陈黄二人麾下效命,应该是曹操派来的探子。”
史思明微笑道。
“如此甚好,李闯意图兵变,自然会提前通知麾下士兵,而他们作为曹操的探子,必定会将这一条重要的信息传递给曹操,这样一来此计成矣。”
李密鼓掌称奇,这计划的最后部分也得以完成,在他眼中已经是一项成熟的计划。。
“只有这样,此计才可以称得上是上策,不主动去算计曹操,却又让他不得不上钩。”
史思明笑着摇摇头,神色之间刻意透露出一丝得意,又好巧不巧地被徐世勣看到。
他与李密交换了一下眼神。
“还有一点,此计我等知道,李闯知道,但军中将士不知道,若是下令假打难免让曹操怀疑,但要是真打的话会不会……”
史思明的老辣与严谨,让两人的试探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此时二人完全放下了警惕,进而考虑到对战场的规划。
“战争哪里有不死人的,自成兄与李帅兵力相差也不悬殊,某与庆布兄会带领麾下兵马从中调解,故而李帅只需派遣一半兵力与自成兄对峙,另一半留着埋伏曹操足以,就算会损失一些弟兄,还能比这样耗下去损失得多么?”
“此言有理。”
一旁的李密经过一番思量,点头同意了史思明的建议。
“那么,今日,便是苦肉计开始之时,之间我们就不便再交流,明晚一战,希望史兄与李闯同我二人共勉。”
最后,李密举起酒樽,为此次的议论画上了一个句号。
当晚,暴怒的李闯冲进李密营帐,质问其态度,情绪激动到顶端时甚至拔刀相向。
而李密麾下两员大将也不是吃素的,雄阔海直接将李闯生擒,交给李密发落。
李密生气归生气,但经过方腊与庆布的劝阻之后,决定只给李闯二十军杖的惩戒,打得李闯皮开肉绽。
恼羞成怒的李闯伙同方腊,准备在第二天夜间进行暴动,用以报复李密。
在他们通知麾下士兵之时,顺带斩杀了几名意图给李密通风报信的士兵,更增加了这件事情的可信度。
于是,此事呈至軒辕关中,让曹操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