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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看着面前的两支军队,面色阴郁。
中计了!
牛秀幽州黄巾攻城时表现勇武,因此可以判断他是李密麾下大将。
而食人魔鬼张献忠更是恶名传遍天下,是李闯的麾下,这两人并没有因为各自大渠的矛盾而互相交战,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
如今,自己身后的汉军一道被他们二人拖住,等黄巾大军一到,必定会全军覆没。
到了那时,大汉将处狂澜之既倒,就算冠军侯降临,淮阴侯再世,或是文成公显灵都无法挽回彻底崩溃的命运。
棋差一步,功亏一篑!
曹操现在血液都是冰的,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眼前发黑,几乎快要昏迷。
尽管他的本能还在思考对策,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拼死一战,最后马革裹尸,也算对得起汉帝隆恩。
狄青,长孙无忌在一旁,都是面部狰狞,他们同样知道,计划失败。
“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当死战不降!”
看到曹操还没有动静,狄青怒吼道。
他心中自然无限懊悔,自己是被派出来侦查敌情的,竟然被黄巾军欺瞒,才导致汉军中伏。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顾得上责备狄青。
“……对,死战不降。”
仿佛任命一般,曹操竟长舒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平和。
事已至此,便没有时间后悔与伤感,当务之急,便是尽可能地和黄巾军拼命,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换取大汉晚几日灭亡。
曹操看到对面两人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而是分列左右面对汉军摆好了阵势,等待着汉军的攻击,同时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于是他调转马头,面朝全军,发表了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动员。
“将士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但你们看看身后那座雄关,黄巾军攻破了这座关就等于进入司隶。”
“你们大多都是司隶人,家人也在司隶,可以想象黄巾军进入司隶的后果。你们身后守护的,不仅仅是大汉和皇帝,还有你们的父母,妻儿,和朋友。”
“某不想说什么你们背负大汉命运的话,因为此时我们已经无力背负。”
曹操脖子上青筋突起,为了让全军都能听到他的讲话,他用尽了全力,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些沙哑。
“但是,你们每杀一名敌军士兵,将来迫害你们家人朋友的,便减少了一人;你们拖住的每一刻,都为他们争取到了一刻逃离司隶的时间。”
“因此,我们可以败,可以死,但不能白死!”
“我们要让每一个想要侵入司隶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在此,某,车骑将军曹操曹孟德,恳请你们拼死一战!”
喊到最后,曹操声音嘶哑,重咳一声,竟吐出一口血痰。
竭力的嘶吼让他的嗓子受到了极大的破坏,甚至有失声的危险,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但曹操一席话的作用却是展露无遗,汉军众将士全然没有中伏的颓败,而是眼带血光,怒火万丈地盯着对面的两支黄巾阵列,仿佛三仇之敌!
杀父!夺妻!食子!尽管还没有发生,但以黄巾军的残暴名声,加上张献忠食人魔鬼之名,这些事情已经近在眼前!
很多汉军将士都在心中下定决心,就算一死,也要将张献忠斩于軒辕关前。
“杀!”
曹操已经几乎失声,狄青便代替他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四万汉军带着死志,向对面两个五万人的阵列发起了冲击,在这种情境下,斗将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拼上全军覆没,都要阻止黄巾军前进半步!
两军就这么面对面冲杀到了一起,短兵相接,战场上瞬间变得混乱无比,汉军士兵不要命地冲杀,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还真暂时压制住了黄巾军。
而在另一边战场,雄阔海两把大斧上下翻飞,同李闯和石宝两人斗在一处。
尽管有杨机暗中帮助,王勇击杀庞万春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双臂脱力不说,左腿更是血流不止,濒临残废。
没有办法,李密只得先派王宣将王勇送至后方治疗,于是乎己方大将就只剩下雄阔海一人抵挡李闯与石宝两人。
但雄阔海丝毫不惧,同李闯石宝两人打了上百回合,势均力敌。
这时,一名黄巾士兵穿过混乱的战场,对着李密说了些什么。
李密一惊,急忙冲着三人战斗的方向大叫住手。
可战场何其混乱,李密的叫声如同丢进河中的一块石子,瞬间便被淹没。
无奈之下,他只得纵马上前,身边亲卫各个都是精锐,一路护送着他来到三人的战场,这才叫道:
“李闯,曹操已经入伏,你我二人可以停止这场闹剧了。”
雄阔海听得李密声音,虚晃一招,退出战圈之外,持斧看向两人。
“你觉得,这真是一场闹剧?”
李闯听到消息后挑挑眉,一脸玩味地笑道。
“你什么意思?”
李密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正如自己设计李闯一样,李闯这个莽夫可不可能心血来潮计算自己,在李密心头打下了一个问号。
“什么意思?你看看周围。”
李闯同雄阔海打了半天,有些气喘吁吁地道。
李密扭头一看,却发现战场上的豫扬联军数量已经远远超过自己麾下的幽州军。
人数上,幽州军不比两州联军,精力上更是远远不足,开始还觉察不出什么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幽州黄巾开始大规模地战死,李密慢慢陷入了被动。
“难道你想杀我?”
李密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
“呵呵……”
李闯不置可否,只是嘿嘿笑着。
“你难道不怕曹操渔翁得利?”
李密急道。
“某早已派人阻拦曹操,只要将你斩杀,失去了城墙之利,曹操已经注定会全军覆没。”
“你真的想好后果了么?难道不怕被大贤良师惩罚?”
李密知道谴责对李闯毫无作用,于是搬出张角的名号。
“夺关之功,必会足够某洗刷罪名。”
李闯淡淡道,史思明早就帮他计划好了一切。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取某人头,就来拿!”
李密也明白了李闯的决心,于是不再言语,彻底撕破脸皮。今晚,两人中必有一人要以死亡落幕。
情况看起来对李密十分不利,但事无绝对,比如突然出现在李密眼前的王宣与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