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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是随着一场暴雨来到虎牢关内的。
董卓还是低估了张角攻克虎牢关的决心,在连续两日攻城不克之后,张角果断下令,全军压上!
结果,八十万黄巾的力量堪称摧枯拉朽,守城的汉军仅仅坚持了不到六个时辰,伤亡便开始成几何倍数增加,眼看就要跌破三万人的底线。
而事实证明,苍天如今还未死,黄天也不当此时立,正当虎牢关即将被人潮淹没之时,乌云突然覆盖了苍穹。
随即,雷鸣震天,雨落倾盆,就在一瞬间,大雨覆盖了整片天地。
夏日的大雨,总是在突如其来间到来,即便张角学得七成《太平要术》天卷,却依旧没有算到这场大雨的到来。
大雨极大程度地阻止了黄巾军的攻势,因为湿滑而跌落云梯的黄巾士兵人数不下千人,不得已,张角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张角原本以为此雨只是征途中的一个小插曲,鸣金回营等待明日天晴,却没想到次日雨势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下越大,大有将整片天地淹没的意味。
张角乃至管忠全都束手无策,不说张角只是一个半吊子神棍,就是智高如管忠,也不过是智计超群,远远没有翻云覆雨的本领,面对浩荡天灾,依旧会感到束手无策。
不过,他也为张角提出了一条至关重要的建议,那便是将所有地处低洼的营盘全部搬到高处,防止了可能的威胁。
虎牢关同雒阳一样,临近雒水,在这暴雨天气,河水必然暴涨,这就给了虎牢关汉军一个水淹黄巾的契机。
尽管虎牢关下沿还有若干村庄,但被逼急的汉军何时在乎过百姓?
正是出于此番考虑,管忠才果断进言,让张角转移营地,以免汉军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不巧的是,无论是何进还是董卓都没有这种想法,而黄巾军为了以防万一从而放开一道口子,正巧让韩馥抓住机会,冒雨行军,进入虎牢关。
而韩馥率军赶到,极大程度上缓解了虎牢关汉军的压力,正是因为有了这两万援军,才让有一些连续作战一天一夜的汉军士兵得以休息,最多一天时间,汉军的战斗力便会恢复不少。
汉军是非常幸运的,这场大雨足足下了有一天一夜之久,大半部分汉军都恢复了自己的战斗力,并且继续抗击敌军。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六月十一。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天气已然大晴,但土地依旧泥泞,张角列军在虎牢关外八百步,等待了一个时辰,待得城墙的湿滑程度稍减,便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攻势。
纵使有韩馥两万大军加盟,汉军也仅有五万人数,远远低于张角,坚持不了多久。
“唉,如今之计,便是期待着那支神秘部队的精彩表现了。”
何进站在城头,看着如蝗虫过境一般的黄巾诸军,苦笑着对正在摇旗指挥的董卓道。
“也只有如此了。”
董卓满头大汗,随口应付道。
何进自讨了个没趣,却又不好责备董卓什么,当下悻悻转身,自己寻找一处黄巾军进攻的死角,静静观察起战况。
前文便提过,何进在虎牢关的作用是精神层面的鼓舞,而不是战斗。
他也知道,贸然加入战场必然会导致汉军受到束缚,也就乐得当个看客。
在何进看来,虎牢关如同背擎苍天的洪荒巨象,只身面对无数虫豸,尽管一个两个无关痛痒,但若是一拥而上,则可以一点一点吞噬整头巨象。
“不好!”
突然,何进看到战场上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让何进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大叫出声。
管亥!张曼成!武松!鲁达!石秀!董平!陈玉成!萧朝贵!李开芳!
此九人,皆是一流武将的战力,在北方战场上,每人手下都有数百条人命!
另外,数十名二三流武将同样加入了战场,以高举板斧的黑面李逵为最,那厮刚一登上城头便哇哇大叫,和另外一边的张飞一起,形成了战场上最引人注意的风景。
因为暴雨打乱了计划的张角仿佛发怒一般,上来就派出绝大多数高级战力登上城头,意图以雷霆重击拿下虎牢关。
而汉军当前除了关张二人外,一流武将不过公孙瓒与董卓华雄三人,董卓还在指挥战斗,脱身不得。杨林虽年轻时为一流武将,但毕竟年长力衰,再加上身体的疲惫不易恢复,此时实力已经落入二流武将的行列。
二流武将战力方面,汉军亦是少得可怜。杨林麾下十二太保在之前的战斗中三死两重伤,如今只剩七人。
再加上董卓等人麾下,全部二流武将不超过十五人,面对敌军这么多大将,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关张再强,以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轻易斩杀一流武将,董平与鲁达各自拖住一人,剩下的便如同虎入羊群。
很快,这些人便用个人武力清扫出大片区域,给后来的黄巾军登城提供了便利,而登上城头的黄巾军又清扫出新的区域,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头上黄巾军人数已经与汉军不相上下,虎牢关岌岌可危!
“难道今日虎牢关便要失守?”
何进只觉眼前有些模糊,一群人呕心沥血却前功尽弃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那支言之凿凿今日来援的神秘部队何在?”
尽管何进知道援军到来的概率微乎其微,他却依旧抱有些许希望。
然而这份希望正在被慢慢转变为绝望。
“罢了,大不了一死,算是为大汉尽忠!”
眼见情势不可逆,何进拔出佩刀,准备与黄巾军决一死战。
然而,他注定不会如愿以偿。
“什么动静?”
端坐在城外马背上的张角忽然感觉战马有些不安,再仔细感觉,发现地面有些震动。
这种感觉和他率领百万大军行进的感觉差不多,只是大军赶路时地面震动是参差不齐的,而此时的震动频率都是一样。
天灾?
不,是人祸。
“大贤良师,我军后方来了一支军队,尽数玄甲青袍,人数大概有三万左右。”
林冲策马上前,对着张角道。
宋江的青州黄巾列阵于偏后方,率先发现敌军,于是转过身来列阵拒敌,由林冲上前汇报。
张角惊诧地回头,发现身后果然出现了一支全身都是黑色甲胄的部队,甚至骑兵阵列中每一匹战马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