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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
摩托男醒来，看见有人冲他伸出一根中指。
“草...”摩托男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朦朦胧胧发现自己似乎在一片树林里面。
“很好，你看得出我这根中指的含义，说明你不仅意识清醒，而且逻辑思维能力喜人。”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幕笼罩在周围，可上一秒他还记得是个黄昏的傍晚。
面前男人的相貌在两盏疝气大灯的照耀下变得模糊不清。
可用不着看清，他也知道这男人是谁。
“算你命大，提前滚了下来，要是和你那宝贝哈雷一起撞树上了，估计就身亡命殒咯”何洛指着旁边已经形变成一坨废铁的哈雷机车。
在那样的速度下，直挺挺的撞在树干上，这辆摩托已经不得善终了。
摩托男咬了咬牙，交通工具被毁，看来今天是栽了。
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一双手也被布条反绑在粗壮的树上。
虽然绑得不算太紧，但很明显何洛并不会给他挣脱的机会。
一脚狠狠踹在胸前，疼得他差点又要昏了过去。
凉飕飕的感觉传来，摩托男发现自己的夹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裤子也被脱了，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问，你答，说出我想知道的，我放你走，咱们公私两便。”何洛冷冷说道：“如果你仍然软磨硬抗，拒不交代的话，后果自负。”
他举起手里那根高尔夫球杆，瞄准了摩托男的脑袋，做了个挥手预备的动作。
意思是如果他不老实的话，自己这铁杆下一秒就要狠狠挥出。
“姓名，身份信息！”
看着周围的荒郊野岭，空无人烟，摩托男觉得自己要是不顺从他，自己的人身安全还真得不到保障。
咬了咬牙，有些不情愿的回复：“谭远、康城本地人、初中学历、家住康庄...”
“诶诶诶”何洛伸手打断了他：“我不是查户口的，没心情听你自报家门”
这些信息刚才从谭远机车夹克里搜出来的身份证里何洛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却也因此得知至少这摩托男没有在说假话，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妙果这名字熟吧，砸店的是不是你？”
谭远犹豫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不是我，我只负责接应。”
何洛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那天那个开摩托接人的是你对吧？”
说着，他一球杆狠狠甩在了谭远腹部，后者疼得身子剧烈一弯。
只听谭远有些不满地怒吼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他妈爱信不信！”
何洛噘着嘴耸了耸肩：“我没说你骗我啊，我只是想起来你刚才还给了我一肘子，现在我们两清了。”
在谭远愤怒的眼神里，何洛满不在意地接着问道：“那当时砸我玻璃的人呢？你和他应该很熟吧？”
没想到谭远反而摇了摇头：“不，我和他不熟，我只是受指使在固定地点接应而已，上头只告诉了我接头时间，其他的身份信息都没说。”
“真的？”何洛眯着眼睛问了一句，心里有些不甘心
谭远却再次点头确认：“我真的不认识他，完事之后我们也没有交流的机会。”
何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余光瞥了一眼不知从何时开始，默默站在旁边的孙忆。
她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呼吸也变得稳定，眼神恢复了从前的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疯狂。
和刚才开车的时候相比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何洛把注意力从孙忆身上收回来，继续盘问道：“说吧，收谁指使？话句话说，谁派你在那里接应的？”
谭远暗道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眼中神采消失，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那个人你也熟，孙兴。”
何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孙兴这人，自从那天被他和永平七杰揍了之后，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动静，何洛却知道他不像是那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人。这一来他就有了作案动机。
再者说了，他也是混道上的，还算个小头目，想要查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再加上何洛砸店玻璃这种卑劣的小破坏十分符合孙兴猥琐的气质。
所以何洛早就把他列在了自己的怀疑名单上。
在得知这个答案后，他并没有太多怀疑，心里更多的是释然感。
正当他暗自庆幸在误打误撞之下，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一桩麻烦事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孙忆突然开口。
“他在骗你。”
“嗯？”蹲在地上的何洛疑惑地回头，隔着两盏车灯，他有些看不清孙忆脸上的表情：“你说什么？”
谭远也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是孙兴指使的，他让我在路口做接应，然后让我带着他去指定的地点，就能摆脱监控！”
孙忆环抱着双臂，冷冷的俯视着他：“孙兴怎么找到你的？短信，还是微信？”
谭远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额......微，微信！”
“他的微信号是多少？微信头像是什么？他加的你还是你加的他？开口第一句话打招呼说的是什么？”孙忆立刻就是一串连珠炮似的提问甩给他，谭远的脸色立马变了。
何洛注意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额头上伸出细密的汗珠。
“不记得是么？来，把手机打开，我现在就帮你回忆回忆”何洛从口袋里取出谭远的手机，在面前晃了晃，示意让他输入锁屏密码。
谭远傻眼了，他忘了还有这茬。
见他半天没动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何洛笑着用手机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发出“啪啪”的响声。
“你面子挺大啊，孙兴亲自来联系你是不是？有种人叫马仔，叫小弟你知不知道？”
何洛笑着站起身，顺手抄起那根高尔夫球杆：“给你个圈就往里跳，还真觉得今天你能糊弄过去啊？”
二话不说，一杆子狠狠挥出，疼得谭远躺在地上一阵哀嚎。
再硬的汉子也遭不住这铁杆两下。
他连忙求饶：“我，我说，我说！”
这下反而轮到何洛不买账了，高尔夫球杆再次扬起
“刚才就和你说了，后果自负，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呢？”
树林里响起一阵惨叫和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