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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就是复杂的。
以曹酉的本事和心性，若出身在高门中，说不得也是未来朝堂的能臣。
世事难改。
沦为杀手也不是曹酉自己的选择。
纪琼华看的很透彻。
这种本身就染黑的人，去专门处理一些特殊事情，反而更为趁手。
而被小婴儿维护的曹酉，感激涕零。
谁能想到，最理解自己的，竟是一个小家伙呢。
话说，其余人也能听到那声音吗。
他仔细观察，发现从在场那些人身上，看不出端倪。
都太能演了啊。
“你何罪之有。”
“你不仅无罪，还有大功。”
“曹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带着你的组织，为朝廷所招安。”
“朕准备成立一个特殊机构，专门用来检查大宸文武百官。”
“直属于朕，其余官衙不得干涉。”
“有先斩后奏之权，专管这世间不平事。”
“你可愿带着你的人，成为这个机构的第一批骨干？”
皇帝给的条件，着实诱人。
他拢了拢怀中婴儿的衣服，拿着手里的折子逗弄她。
那些折子，都是朝廷机密，不过纪琼华看几眼就不在意了。
密密麻麻的字，谁想看啊。
她可是立志当咸鱼的。
“草民愿意！”
曹酉神色激动。
如果可以，谁愿意当杀手啊，朝不保夕不说，还要整日防备仇家的刀子。
如果被朝廷所招安，那么日后红叶归属于朝廷，也算是洗白了。
那些人还想动自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背后是哪些大佬。
这对于曹酉而言，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很好！”
龙心大悦，皇帝面有笑色。
“恭喜父皇。”太子拱手道。
“恭喜皇上喜得干臣。”柳衡也道贺。
“你们都很好。”
“今日之事，尔等都有功劳，程公公，拟旨论赏。”
程公公笑呵呵来墨墨。
纪琼华看着圣旨上的大批赏赐，眼睛都绿了。
【我的呢我的呢。】
【好歹有个参与奖吧。】
她抓住皇帝的笔杆子，眼巴巴看着对方。
这种放肆的行为，皇帝毫不在意，反而乐了。
“哈哈哈！”
“琼华儿也重重有赏。”
皇帝捏捏纪琼华脸颊，另起一旨，纵容的很。
这让曹酉暗自想着，以后自己得抱紧小公主的大腿啊。
“太子和柳爱卿，朕还想和你们商议一下，这新机构的名字。”
“朕要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却不得不畏惧它。”
“朕要里面的人，锦衣夜行，刀锋所指，皆为朕之意志所至。”
“这将会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为朕杀尽大宸贪官污吏。”
皇帝说着，豪情万丈。
他就是要让那些有问题的官员，听到这机构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藏在暗处有什么意思。
直白告诉对方，你做什么，都有人在盯着你。
不敢说自此杜绝所有有问题的官员，可也能稍微肃清朝野上下。
那些人肯听话，他就是明君，可若那些人一而再挑战自己的底线，他也不介意做一个暴君。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他是天子，无所畏惧。
“锦衣夜行。”太子接话，若有所思。
“不如就叫做……”
【锦衣卫。】
“锦衣卫！”
太子的话，顺着婴儿咕噜出来。
太子表情很错愕，他想的其实不是这个名字的。
不过想想，锦衣卫这个名字很恰当啊。
“微臣觉得此名甚好。”
柳衡也赞同。
“着锦衣，配御刀，此乃锦衣卫。”
【哎呀，真叫锦衣卫啊。】
纪琼华嘴里咿咿呀呀的，她只是觉得这种设定很像自己看过的那个机构。
结果还真叫这个啊。
纪琼华捧场的鼓掌，那小模样，可喜人了。
“琼华儿也喜欢这个名字吗？”
“那好，赐名锦衣卫，于京城建造锦衣卫司。”
御笔挥毫泼墨，龙飞凤舞又带峥嵘的三个大字跃居其上。
皇帝的笔墨，极好。
“曹酉，朕封你为锦衣卫总指挥使，官居正三品，直接对朕负责。”
那三个字，被送到曹酉面前。
曹酉恭敬接过。
“草民……不，微臣谨遵圣旨。”
他站直后，手在脸上一抹，就出现自己的真容。
还别说，长得真普通。
放在大街上，看一眼都记不住的那种。
不过这种人，最适合打探消息暗中行走，因为外表没有明显的记忆点。
“微臣还有一事请求。”
“状告董大力的功劳，微臣希望能属于真正的范文。”
“虽是微臣站在这里，可若非有范文的坚持，微臣也不会插手。”
“他是真正的有功之人。”
“微臣，不愿意拿走属于他的功劳。”
曹酉的这种请求，足以让人高看一眼。
他也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从皇帝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锦衣卫的存在，就是专门用来做一些脏事的。
这样的锦衣卫，不需要这种清名。
“准了。”
【都这样了，那不如这次吏部尚书的事情，也让锦衣卫去处理呗。】
【头一次亮相，总要多掉几个脑袋，才能让那些人记住锦衣卫的大名啊。】
【一把钢刀，得打磨打磨，才更好出鞘啊。】
皇上认为很有道理，太子换了个说法，表达同样的意思。
皇上也准了。
【啊，好困啊。】
纪琼华又开始瞌睡了。
流下的口水，都打湿皇帝的衣襟。
皇帝大乐。
又不忍继续逗弄。
“太子，你送琼华儿回去吧，皇后该等急了。”
他将小婴儿递给太子，依依不舍的。
小孩子抱着手感真不错啊，可比那些硬邦邦的折子好玩多了。
做皇帝，也苦啊。
“是！”
于是等皇后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时，就看到一堆真金白银被抬进来。
“这些都是父皇赏赐给皇妹的。”
太子解释。
小太监在一一报着，不出意外的话，今日父皇对皇妹的大肆赏赐，又要让后宫中的某些人坐立难安了。
可这，是他妹妹应得的。
皇后若有所思。
或许，她该给闺女单独开一个库房，用来当小金库。
玩累的纪琼华，都没吃饭，就睡过去。
这一日，京城中一片哗然。
以董大力作为敲门砖，作为属下的柳衡状告上司，还成功了。
当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锦衣卫”踹开吏部尚书的大门后，世人知道，京城巨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