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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早已洞悉周知府的心思,“本王身边之人,想来诸位应当不会陌生,他乃武安侯的长子,武安侯世子陆煜城,剿匪当日他曾率一队萧家军协助。周知府,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
陆煜城这才上前向众人拱手作揖。
周知府瞬间慌了神,“王爷明鉴,下官绝无欺君之意啊!只是……唉,实不相瞒,那帮匪徒实在狡诈,不仅对地形了如指掌,对我等行动更是一清二楚,萧家军虽然骁勇善战,但也难以抵挡啊!下官实在是无计可施啊……”
贤王冷哼一声,脸色阴沉至极:“哼!既是如此,那为何方才不将实情告知本王?莫非你是有意隐瞒不成?”
周知府等人被吓得不敢多言。
陆煜城见状,连忙拱手说道:“王爷息怒,请听陆某一言。依陆某之见,此事恐怕另有内情。不如先派人调查清楚,再作定论也不迟啊。”
贤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语气严肃地说:“也好,那就交由你去办吧。务必查清事情的真相,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陆煜城领命后,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打扰他们商议其他事宜。
“嗯!”贤王沉凝回应,沉思片刻后继续开口道,“此次本王前来也是受世子所托。听闻武安侯二公子因为此事,如今下落不明,世子甚是忧心,这才找来本王前来协助。本王已经调集了一批精锐之师,定要将此等匪徒一举歼灭,救下二公子!”
周知府心中暗自欢喜,他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王爷!有王爷亲自坐镇指挥,此次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此时,一侍卫匆匆而入,于钱通判耳旁轻言数句。
钱通判脸色微变,“竟有此事?”
周知府与宋同知相视无言,不知何事发生。
贤王沉声道:“诸位应该都已了解城门口之事了吧?”
钱通判脸色微变,须臾恢复正常,“王爷息怒,城门校尉向来心直口快,但品行端正,此事恐怕存在误会,王爷有何疑问,尽管发问,下官定当如实作答。”
“本王来此之前,于城门口目睹了一场闹剧。”贤王稍作停顿,眼神环顾了一下在场众人,“有人率领一队人马,口中高呼捉拿细作,然令人诧异的是,他们却在城门口大肆屠杀逃难而来的难民,若非有高人识破,众人几无可能发现细作藏身于士兵与匪徒之中,反倒是无辜的流民白白丢了性命。而那领头之人,就是钱通判口中品行端正、心直口快的城门校尉。”
周知府和宋同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知府面露疑惑,开口问道。
贤王没有回应周知府,而是将整件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番,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钱通判,并开口质问道:“钱通判,是否真有其事呢?”
只见那钱通判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抬头回答道:“回王爷,此事的确是城门校尉依令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令?”贤王紧接着追问。
“这……”钱通判稍显迟疑,随后才吞吐地答道,“是晋王殿下的指令。”
听到这个答案,贤王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抹讶异,他转头看向周知府,语气中带着质疑,“周知府方才明明说晋王并不在府衙内,那么这命令究竟是由何人下达的呢?”
“是晋王殿下在离开之前亲自下的命令!”面对贤王的质问,钱通判赶忙解释道。
此时,贤王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中虽然对晋王有所不满,但考虑到这里终究是晋王的封地,如果自己过度干预,恐怕会给人留下话柄。然而,当他回想起城门口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遭到无情屠杀,而细作竟能藏匿于士兵与匪寇之间时,内心仍旧难以平静。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紧紧凝视着周知府,声音低沉地问道:“周知府,对于这次的流民之乱,你准备如何处置呢?”
知府惶恐至极,额头冷汗直冒,声音颤抖着答道:“下官并不知晓具体情况,此事定有古怪。不过晋王离开前确实吩咐过要缉拿细作,并且不能让流民进城。”
贤王冷哼一声,“你身为知府,对城中发生的如此大事竟然毫不知情!还对流民的生死置之不理,实在是让本王失望至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此时,知府想起晋王不在城中,心中暗叫不妙,若是贤王怪罪下来,他恐怕难以承受。贤王的意图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他究竟是真的为流民被屠杀而痛心,还是另有企图?知府心中七上八下,只能低头谢罪,“下官定当全力彻查此事,给王爷一个交代。”
贤王眉头紧蹙,“那你说是看,该如何交代为好?如今难民伤残之多,处理不好,恐有爆发暴乱之祸端。”
知府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战战兢兢地说道:“王爷,下官认为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安置好这些流民。但是现在粮食、水源等物品都极度匮乏,最多只能在城外开设粥棚、设立义诊点几天而已,等到稳定好难民们的情绪之后,再来想其他办法。另外,应该增派更多的人手去追查奸细的行踪,彻底清查幕后黑手。”
贤王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不过,本王觉得,完全不让他们进城也不太妥当,毕竟根据本王了解到的情况,像商队、乡绅之类的人并没有受到进出城的限制,这样一来,难民们可能会有意见,至少可以允许几个人进城购买一些生活物资。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商量决定吧,本王只是稍微提出一点建议而已。还有,一定要保证难民们的人身安全,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本王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周知府连连应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急忙下去着手安排各项事务,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的危机能够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