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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呀!”奈香儿伸手想去触摸上面的绞金丝线,鸟儿的羽毛从任何一个角度观看,都栩栩如生,仿佛正在颤动翅膀。
“哎...?...不好意思,你这沾了酒水的手,不能碰的,哈哈,这可是给林老板的好物识。”叶百万虽然好色,但在工作方面还是一丝不苟的,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的马虎。
“这么珍贵,真羡慕林老板呀!”奈香儿的手不舍的离开,却心生一计,撤回的同时撒娇似的拽着叶百万的衣袖。
“哈哈哈,那可不,世间仅此一件呢!”叶百万说道:“林老板关于这个工艺的问题,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们夫妇沟通一下,毕竟关系商会和星月坊。”
“恩,好的,今天就先为奈姑娘的琴艺干杯吧,等明日咱们净了手,上完香,再细细研究可好?”林星月笑着让彩云拿回卧房,奈香儿一脸可惜的看着木匣子越走越远。
“哈哈,喝,奈香儿今天真是美,赶明儿复刻出来,我一定送你个!”叶百万笑着安慰奈香儿,奈香儿转着眼珠应承的笑了笑。
夜深,叶百万喝的酩酊大醉,高兴的离开了,还和奈香儿约定好,有空带她去看老五彩齐白石的《凤仙花蚱蜢》。
“姑娘您当心脚下,咱们东边三间房可是上房,风景秀丽,阳光也足,唯独就是奇怪了,夜里总是感觉有丝丝凉风,咱们这个宁远侯府是皇上赏的,听说是前朝叛臣的屋子,后来呀...?...都被拉去东边的井边上砍了头!”彩云边走边小声的介绍着。
“啊?”雪碧顿时觉得脊背发凉,颤抖着说道:“这里怎么还死过人啊...?...”
“怕什么,皇上说了咱们侯爷可以镇住,这屋子也就被净化了!”彩月在后面突然的说道,吓得雪碧一激灵,搞得奈香儿也觉得不自在了。
“不过我们都离得近,能沾上侯爷、夫人的光,你们住的较远...?...天黑就不要到处乱逛,知道吗?”彩云在前面越走越快,抿着嘴偷笑,心想吓不死你们,叶老板家有地儿你不去,这侯府无门你偏要往进来闯!
“知道了...?...”雪碧紧盯着前面,等到了东边,彩云彩月帮忙烧了热水,就起身离开了,偌大的东厢房,就只剩下奈香儿主仆两人。
“早知道是她们住,我就让角门的小六子,窗户底下挖个洞,一到呼呼半夜钻风,还查不出来,吓死她们!”彩月回来的路上抱怨道。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瞧那狐媚样子,咱们夫人呀肯定收拾她!”彩云说道。
奈香儿这头,洗漱完毕钻进了被窝,若有所思的想着刚刚看到的织锦,还有未曾见过的老五彩齐白石的《凤仙花蚱蜢》,想着自己出来前义父的嘱托,眼前又仿佛看到常萧的侧脸,她的内心百感交集。
奈香儿本以为住进宁远侯府可以多多和常萧接触,结果发现直接被彩云和彩月看的死死的,别说去前厅一起吃饭,就是出院子都困难,每日好吃好喝的,各色补品流水一样的送进东厢房,说软禁吧,这待遇也太好了。
林星月和常萧等着叶百万上门,一个看书,一个给宝宝绣玩具,屋子里静悄悄的。
“侯爷、侯夫人!”叶百万一改往日的浮夸,小声走了进来,坐在凳子上。
“你绣的这幅《紫鸾鹊谱》,还真是可以以假乱真啦!”常萧看他进来,笑着让人上茶。
“侯爷,好眼力呀,我找了很多行家,都没有看出来是我绣的,嘿嘿。”叶百万笑着,端过茶杯,细品了一口:“庐山云雾,这是好茶呀!侯爷是如何发现是我绣的呢?”
“哈哈,叶老板的这个嘴,是真的叼!”常萧笑着说道:“绞金技术前朝一直以来工艺不成熟,颜色鲜亮但容易断裂,捻金线里面的‘缠’的工艺,是近代的产物,所以我们断定是你绣的...?...?”
“哎呀呀呀,侯爷的眼神是真的毒!”叶百万叹服道,自己绣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注意到金线做法的不同。
“你这次来,不会只是简单的炫技吧!”林星月放下手中的针线说道。
“那必须不能,还不至于在你们这里班门弄斧,我呀...?...其实之前还绣了一幅,但当时你在怀孕,我就放在屋子里,本来是想等小少爷满月,作为贺礼送的,放久了...?...我才发现,这东西,变了!”叶百万诚恳的说道,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打开来看,是另外一副《紫鸾鹊谱》,只是这个颜色略深,底纹处呈现出很多的不同的紫,倒像是晕开了。
“褪色?”林星月看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古代丝线染料没有防腐,暴露在空气中产生的环状磷酸性物质,让精美的画布开始褪色和泛黄,美感大打折扣,高中的化学课程,林星月还记在心上,这是自己唯一感兴趣的一门课。
“对!”叶百万一拍大腿,说道:“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这种技术就没有办法大批量生产,也不能销售的太远,因为储存就是个问题!”
“恩,你这个想法很好,从波斯进口的丝织品又贵又不实用,如果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未来咱们的货品就能反向出口了!”常萧赞扬的说道。
“嘿嘿,侯爷说笑了,我也就是想出点绵薄之力。”叶百万憨笑着,自己打着小算盘,如果垄断这个技术,山西会馆也就能和星月坊平起平坐了。
“恩,这个且先放在我这里,新的你拿回去好好保存,我来研究褪色防腐的问题,你找个工匠专门做个恒温的盒子,看看最长可以保真多久!”林星月将木匣子递给叶百万,泛黄的《紫鸾鹊谱》原用方巾包好,放在了妆匣的最下面。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叶百万起身,突然说道:“那个...?...奈姑娘哪里,我...?...”
“去吧,能带走最好!”常萧点点头,叶百万高兴的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