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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之内,昭相雪等人被分开关在两间牢房,昭相雪、枯恂一间,于婉、慕容洵、江雨潇三人一间。
“怪我,本来昭大哥早就察觉到不妥了,直接转身离开不就屁事没有了吗?哎,我真是。”于婉自责起来。
“婉儿,事已至此,计较这些也没用,别自责了。”慕容洵安慰道。
“没事儿,于姑娘,我又没犯法,他们凭什么抓我啊,没事儿的,别自责了。”昭相雪凑近牢栏,温柔安慰道。
“怎么会没事儿啊,他们不会平白无故抓人的,一定是你加入太平道~”于婉正要说些什么,慕容洵一把捂住:“事情还没个定论,不要自乱阵脚。”
枯恂笑了笑,拍拍昭相雪肩膀打趣道:“应该不是那破事,讲道理,我犯的事可比昭兄罪孽深重得多,上面竟没有我枯榆的悬赏令!分明瞧不起我。”
江雨潇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说胡话,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时间不多了,我们还要赶去白马寺呢!”
“这能有什么办法啊?若是太平道关我们,我们还可以找个机会冲杀出去,可如今是官府的人,我们若是莽撞行事,明天各大城镇的公示牌上,咱们五个的悬赏令可就都得贴上去了。”
江雨潇耸耸肩道:“贴就贴呗,他们胡乱抓人在先,我们本来就没错,谁怕谁。”
枯恂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昭兄之前在太平道里用的可是化名啊,怎么会……”
正话间,门外脚步声起,众人都收了声,靠墙端正坐好。
“相国好。”两旁衙役对一个中年男子问好道。
那相国径直走到昭相雪牢门前,示意狱卒打开牢门,接着走了进去,立在昭相雪面前,仔细的看着他:“昭儿,你可真是忙啊,都三年了,连写封信往家里寄的时间都没有吗?”
听了这话,昭相雪有些茫然,抬头一看,大笑起来。
“爹!”昭相雪一把上前抱住那相国。
于婉、慕容洵等人一脸懵逼,慕容洵看向于婉,于婉木木的摇了摇头。江雨潇看向枯恂,枯恂亦是木木的摇摇头。
原来,这位鲁地的相国,正是陈逸,黄巾之乱爆发后,朝廷害怕党人倒戈参加反叛,遂下令解除党锢之祸,陈逸因此被举荐为鲁地相国。
相府内:
众人聚在一起用餐。
“昭儿,好本事啊,三年不见,长能耐了。”陈逸看了看于婉和慕容洵还有江雨潇,试探性的开玩笑道。
“爹,你瞎说什么呢,都是普通朋友。”昭相雪连忙解释道。
陈逸道:“普通朋友?这三位全是普通朋友?”
昭相雪点了点头。
陈逸摇了摇头,叹息两声:“这些朋友,你是在哪儿认识的啊?”
“爹,这位叫于婉,是我在洛阳认识的,这位是她的义姐,慕容洵,江东人士。还有这位,叫枯恂,蜀州人士,是于婉的师兄,这位叫江雨潇,豫州人士。”昭相雪粗略的介绍了个大概。
“叔叔好。”众人端起茶向老人问好道。
陈逸笑了笑,回了个礼节道:“这些菜还合你们口味吧?”
“味道好极了,比外面酒店里的菜都好。”枯恂一边夹菜,一边夸道。
陈逸满脸悦色,吩咐丫鬟给众人盛汤:“别光吃菜,尝尝这汤如何。”
众人喝了汤,都直夸这汤美味,火候把握恰到好处。
“于姑娘,你和昭儿是在洛阳认识的,那你住在洛阳何处啊?”陈逸又问道。
“伯父,我并非洛阳人士,我之前生活在青州,家里的亲人在我八岁时就去世了,我拜了个师傅,后来便一直生活在益州。”
“哦”意识到于婉身世可怜后,陈逸不再多嘴,又给她盛了碗鸡汤,递给于婉“来,于姑娘,多喝些鸡汤,你看你瘦的,多吃点儿。”
“谢谢伯父。”于婉接过鸡汤,微微一笑。
听到青州,陈逸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昭相雪:“找到那位姑娘了吗?”
昭相雪摇了摇头。
姑娘?哪位姑娘?于婉一脸疑惑的看着昭相雪,显然,昭相雪有事儿瞒着她们,不过,这也正常,谁还没点儿私事儿呢?
陈逸叹息两声道:“这都过去十六年了,再往后拖,只怕更难找啊。”
于婉道:“昭兄,你们再找谁啊?哪家的小姑娘?说不定我们认识啊。”
“青翼派龙王的女儿:司寇晨。”
于婉一惊,竟是在找自己!?
枯恂连忙插话道:“小师妹,你忘了,昭兄之前在冀州还让咱帮忙找来着,还说与她有旧仇呢!”
“有仇?!”于婉一听,才想起确实有这回事儿,不过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便是司寇晨,丝毫没留意。
慕容洵放下碗筷,小心翼翼的问道:“昭少侠,你和那位叫司寇晨的,到底有什么仇啊?”
场面一度很安静,陈逸一脸疑惑的看向昭相雪,昭相雪尴尬一笑,解释道:“嗨呀,当时不是党锢之祸还没解嘛,恩公一家还在阉党的通缉令上,我想打听她的消息,总不能说她是我恩公的女儿吧,若如此,官府早把我抓了。”
枯恂问道:“昭兄,恩公指的是司寇箫?”
“没错,现在真相大白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其实,我的真名叫陈昭,司寇萧前辈之前在益州救过我们……”
“陈昭?你就是陈昭?”于婉突然惊叫一声,满脸惊讶。
众人看向于婉,皆是疑惑。
枯恂尴尬一笑,以为于婉在搞怪:“小师妹,昭兄行走江湖,不用本名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听昭兄说完。”
于婉满脸喜悦,连连点头。
接着,昭相雪将往事大致告诉众人,席上客人无不惊奇。
枯恂举杯敬道:“昭兄,我敬你,这些年,你受苦了。”
于婉道:“咱们一起吧,叔叔,你们受苦了。”
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豪饮起来,桌上酒菜渐渐空去。
“昭儿,大半年不见,酒量见涨嘛!”
“爹,是您老了,酒量变低了,您可别喝醉了啊!”
“哈哈,以前,我们陈家遭受阉党诬陷,我确实借酒消愁,喝醉过无数次,但现在,真相大白了,你爹我贵为鲁地相国,今后绝不会再喝醉了。”
“嗯。”
饭后,众人在庭院散步。
昭相雪道:“对不起各位,之前骗了你们。”
枯恂道:“形势所迫,可以理解,没事儿。”
于婉笑了笑:“昭大哥,其实,我也骗了你。”
枯恂见状,拦住余下几人,往另一路走去,留下于婉枯恂独处。
两人向前慢慢走去,浑然不知身后众人已往其他路走去。
“婉姑娘。莫非,你的真名也不叫于婉?”
于婉笑而不语,反问道:“这些年,你们找到那位叫司寇晨的姑娘下落了吗?”
昭相雪摇摇头:“只知道当年她被人救走了,具体下落,至今不知。”
“你这么费力找她,只是为了跟她道谢?”
“当然不止,恩公当年舍命救我,曾有遗物托付给我父亲,让我父亲一定要转交给朱姬杜菱、或者白侠展平,但我父亲还没找到他们时,却传来两人已然归西的噩耗,恩公遗命我们必须得完成,一番打听下,得知恩公有一女儿尚存于世,所以我们想找到她,一来谢当年救命之恩,二来将恩公的遗物交还给她。”
“我父亲还有遗物?到底是什么?快拿给我看看。”于婉一时嘴快,忘记自己还没介绍身份呢。
“你父亲?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司寇晨?”
于婉笑了笑:“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姑娘便是司寇晨!”
昭相雪欣喜若狂“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师兄还有洵姐他们都可以给我证明啊!”
“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世?”
于婉尴尬一笑,点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不觉走到陈逸书房。
书房之中,昭相雪将于婉的真实身份告诉了父亲,一番嘘寒问暖后,陈逸又开始追忆往事……
听了父辈的往事,昭相雪表情凝重,于婉则是暗自哭泣。
昭相雪帮于婉擦了擦眼泪,于婉沙哑道:“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爹为救忠烈而死,我为他感到骄傲。”嘴上虽这样说着,但此时的于婉泪如雨下,说不伤心,那都是假的。
“昭儿,恩公的遗物你教给这位姑娘没?”
昭相雪道:“爹,我正要说这事儿呢,遗物被我落在冀州了,还有九劫刀也在冀州。”
原来,昭相雪带兵“出援”宛城时,害怕弄丢恩公的遗物,遂将其埋于住处一颗琵琶树下,与之一起的,还要那把九劫刀。
陈逸:“你啊,哎,也罢,只要别弄丢了就好。”
昭相雪:“放心,我藏得很隐蔽,丢不了!”
“眼下冀州战乱,可千万别弄丢了,你明天就出发,赶紧去给我找回来。”
“是,明天我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