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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去管一个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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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谢景慵没事,裴诗走进了主屋中。

    居隐道长似乎和顾言诺顾清安父子是老相识了,他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喝着茶。

    “哟,裴小姐不着急了?”

    裴诗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对于他这副看戏的模样不置可否。

    “我丢失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该回来的,会回来的。”

    居隐道长悠悠的开口。

    话锋一转,他突兀道:“不过可惜。”

    屋内的人都看向了他。

    居隐道长叹息一声,随后摇摇头:“顾言卿本是世道眷顾,智多近妖,却也......慧极必伤。”

    “他如果入道,恐怕会是一个很令人忌惮的存在。”

    在居隐道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顾言诺和顾清安都沉默了下来。

    裴诗也没有出声。

    从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顾挽为何要这样极力的栽培她......从另一种层面而言,他们是同类。

    世道或许是想让他走上成圣入道的道路,但是他偏要做命运的逆行者。

    成为魔鬼,亦或者选择终结,都是他的抉择,无关世道、命运、外人。

    就如她,即使原本的命运线给她安排了一个心脏衰竭的命运,但她并不会厌世自戕。

    既然让她提前知晓,那么她为何不能利用起来?

    无用者才会哀怨世道不公,强者只会拼着一线生机创造新的命运。

    *

    谢景慵是在当天下午悠悠转醒的。

    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梦中一个冷若冰霜却小小年纪已经显露出昳丽之姿的小女孩一直紧紧的拽着他,像是在拽着什么宝物一般。

    两个年轻的小孩误入这片世外桃源,小女孩理所当然的将他归为了同类。

    “你不是这里的人。”

    她是如此的笃定。

    “你从哪里来?不回答,那你就是我得了。”

    她是如此的傲慢。

    “那个红通通冒着烟火的是什么?好像很好吃。”

    “红油火锅吗?我很喜欢,你也要喜欢。”

    她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她如此的嚣张、骄傲甚至是无理的将他划为她的所有物,但谢景慵却始终讨厌不起来。

    他不知道为何在初次失控后来到这里,他明明可以一直隐藏自己,游戏人间,直到了结余生。

    直到一个身影走进了他的视野当中。

    空荡荡的内心像是终于有了可以填满的东西。

    他认出了那个小女孩,是小时候的裴诗。

    于是等他醒来后,看到坐在床边的裴诗,内心猛然涌现出一种失而复得的饱胀感。

    内心饱胀酸涩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谢景慵深呼吸一口气。

    他张开双臂,想要将裴诗拥入怀中。

    但却在双臂刚张开的那一刹那,裴诗审视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刹那,谢景慵脑海中自动涌现出了裴诗现在的心声——呵,终于醒了啊。

    谢景慵:“???”

    他怎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诗,大气不敢出一声:“怎么了吗?”

    “居隐道长来了。”

    裴诗淡淡的出声,她双手环胸,想等着看谢景慵待会要如何狡辩。

    谢景慵此时已经拿到了那段恢复的记忆,因此对于裴诗口中的居隐道长自然不会陌生。

    他张了张口,“我......”

    刚说出一个字,他便听到了裴诗心中的一声冷笑——果然是这样。

    谢景慵彻底迷茫了。

    他卑微又讨好的问道:“我昏迷的时候,惹你生气了吗?”

    可是人昏迷的时候还能干出什么呢,谢景慵这是已经没辙了,但也深知裴诗娇纵的脾性,于是谢景慵不管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怪罪。

    求生欲到了这个地步,谢景慵这只凶猫已经被彻底的驯服,在裴诗面前更是没有了爪牙。

    “呵呵。”

    裴诗冷笑一声,猝不及防的开口:“你能读我的心?”

    “咳咳咳!!!”

    谢景慵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震惊、错愕、心虚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更加证实了裴诗的想法。

    其实在拍摄恋综的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到的,毕竟在第一次默契问答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到古怪了。

    但是那个时候她还在把谢景慵当提款机呢。

    ——谁有心思去管一个提款机啊。

    裴诗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提款机?”

    谢景慵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裴诗这才反应过来心声又被听了过去。

    她反应过来,怒瞪了回去:“你还敢听?!”

    谢景慵无辜的看着她,“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要我一看着你的眼睛我就能听到。”

    “.........”

    “等等!”

    裴诗猛然反应过来,她屏住呼吸,声线中带着一丝颤抖的问道:“那我之前在心底说的那些荤话,你该不会也?”

    在谢景慵肯定的点头下,裴诗巴不得直接当场昏迷。

    真正社死的是她吧!!!

    裴诗根本难以想象谢景慵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听着她以前觊觎他身体的那些话的。

    尤其是她装醉......其实也不是装醉,她的确酒精上头了,所以那时候她选择顺从自己的内心。

    想到这,裴诗郁闷的瞅了他一眼,骂骂咧咧一句:“闷骚猫!”

    谢景慵被骂了也不生气,只是沉声笑着。

    那性感沙哑的低沉笑声萦绕在裴诗的耳边,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

    这人怎么连声音也这么犯规。

    身后谢景慵的胸膛靠了过来,将裴诗揽入怀中。

    他低头将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歪过头像只大猫似的缱绻爱恋的蹭了蹭裴诗的脖颈。

    他蓦然出声:“谢谢。”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声道谢,裴诗却明白了过来。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凶巴巴的看向他,“以后不准随便读我的心!”

    谢景慵也纵容着她,好脾气的笑了笑:“好,不随便读。”

    他明明每次都是很认真的读。

    裴诗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她转过身抱住了谢景慵的腰身,闷闷的笑了一下:“缘分还真是奇妙。”

    谢景慵回抱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是啊。”

    缘浅缘深者不入云浮,但却让两个缘浅者命运般的缠绕在了一起,至死不休。

    ------题外话------

    PS:基本坑都填完了。可以把女鹅的梦当作是‘前世’或者是平行世界的结局,这样解释基本就能想通啦。

    月初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