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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开机日如期而至,跟着剧组一行人,姜蔚溪跟大家一样,提前一天去了西坞市先住下。
酒店是剧组统一安排的,封烨住在她的隔壁,斜对面是南城。
大概是昨天宫玥跑去她家的事情还让他心里不顺,这会拎着行李进房间的时候没什么温度的看了她一眼,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宫玥在跟你开玩笑。”
姜蔚溪“哦”了一声,脸上很平静,没什么表情,转身进门。
这些她是知道的,不需要他提醒。
如今他特意提醒了,她也更加确定了。
……
拍摄的行程原本进行的十分顺利,但在第六天下午,天空突然开始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按照进度,今天是有外景的,而姜蔚溪依旧是有打戏。封烨跟导演提议先跳过外景,等雨停了再重新拍这一段,姜蔚溪刚换好衣服化了妆出来,伸手试了试雨并不大,不想因为自己延误了拍摄,便摇头说不用,或许在雨里拍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此时已是深秋,下着小雨的空气更是十分湿冷,风一吹,那些寒意就像是要飘进了骨子里去。姜蔚溪吊着威亚拍了一会之后就觉得浑身直打冷战了,看了看亭子里正在喝茶的魏然知,姜蔚溪又咬咬牙,奋身一跃继续与匪徒厮杀。
好在这些镜头只走了一遍导演就喊了过,姜蔚溪被从威亚上慢慢放下来,她眯起眼睛,拿手背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身上的衣服这会也已经湿了一层,沉甸甸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封烨那家伙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姜蔚溪踮脚四周望了望,没有他的影子,助理从亭子里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件棉衣,姜蔚溪见状缩了缩身子,胳膊紧紧的抱住肩膀往助理的方向小跑着迎过去。
似乎看见棉衣之后身子越发的觉得冷了。
雨帘细密,像一连串细小的珠子,打在眼皮上,仍旧有些睁不开。
她眯了眯眼,又抬起同样染了一层湿意的手背擦了一下,脚下的青石板冷硬,湿漉漉的一片,石面上有浅浅的水洼,鞋子踩上去,溅起碎掉的水花,来不及绽开,又重新洒了一地,寒气似乎在从下往上在蔓延,源源不断。
正前方的凉亭像是被挂了一张灰蒙的网,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古香古色,亭子里喝茶的美人,浅笑嫣然,集万千宠爱。
姜蔚溪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睫毛上就滑落了几滴雨珠,又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掉到石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迅速汇集到了水洼,积少成多。
肩膀上忽然一重,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带着一股清冽的淡香,又飘进了雨水的甘澈,糅合到了一起,拂过鼻翼。
她诧异的转身去看,就见南城正站在她身后,眉眼低垂,将自己身上那件暗绿色的棉衣披到了她身上。
大概是被这雨气渲染,这双眉眼清隽的像幅淡笔水墨画,悠远而淡然。
他的额发潮湿,柔软的拉拢下来,盖住了眼尾,看不出情绪。
她愣了愣,连谢谢都忘记了说,唇瓣微张着,还保持着刚转身的惊讶。
南城移开目光,几乎没有停留,与她错身而过,越过那几块青石板,去了对面的亭子里。
魏然知正坐在那里喝茶。
心跳如擂鼓,用力的心口都有些涨,她又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隔着几步之遥的助理站在原地有些踌躇,正巧,封烨捧着一杯热咖啡从车里下来,像是被烫到了手,那杯咖啡直接有些粗鲁的塞到她手里,又抬手去捏自己耳垂,看她有些呆愣的没有反应,又晃了晃她肩膀,“走火入魔了?”
姜蔚溪收了收思绪,又将身上那件带着淡淡热度的棉衣裹了裹,与身子贴的更紧,抬头对封烨笑,“谢谢你的咖啡。”
……
那件棉衣回到酒店后颜色已经深了一度。
姜蔚溪洗了澡,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机一点点的将那件棉衣吹干,又铺平了袖口那几道细小的褶皱,叠好,抱在怀里,准备给南城送过去。
站在斜对面的门外,姜蔚溪抬手,还未叩门,就先听里面传来魏然知的声音。
“阿城,我想吃虾,你帮我剥一只好不好?”
她垂了下眼,有些慌乱的转身退回了自己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
……
封烨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叫她起床。
有多早呢,就是姜蔚溪觉得她好像翻来覆去一夜才刚刚睡着一样。
这货在门口不停的敲门,“溪溪,刚下过雨的空气特别清醒,我们一起去跑步怎么样?”
姜蔚溪把头闷在被子里,无力的嘟哝,“呵呵,溪溪想睡觉。”
封烨自然听不见。
“溪溪,你最近好像胖了,该注意保持体形了。”
姜蔚溪翻了个身,继续嘟哝,“呵呵,溪溪昨天才刚量过,瘦了三斤。”
这货还在不依不饶,“溪溪,我找服务生要房卡,自己进去叫你啊!”
姜蔚溪忍无可忍,拥着被子坐起来,连拖鞋都顾不得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游荡过去一下子把门拉开。
封烨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甚至说是女鬼都不为过,低头摸了下鼻尖,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溪溪,你……”昨夜听墙角了?
姜蔚溪用力的指着他,一字一句,“枫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做成植物标本!”
封烨轻咳了一声,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把手里的一张邀请卡塞给她,自己转身溜了。
姜蔚溪又游神一般的晃荡回去一直睡到十点半才起床。
刷着牙的空,她记起封烨早晨好像有塞什么东西给自己,那会直接扔到了床头,没怎么留意,嘴里含着牙刷,她跑过去扒开被子,找到那张卡片。
原来是魏然知举办的生日趴体邀请卡,就定在今天晚上八点,酒店顶楼的露天会场。
重点是,这场趴体还是假面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