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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长入道之事能做的事已经做完,其余就还需自行领悟,李莲花便开始琢磨手中拿到的所有东西。
在单孤刀那些存留的信件中记载,南胤三大秘宝之中,业火痋当属邪术之最,这一点跟破空石所显示的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李莲花拿出那件被信件中记名为罗摩鼎之物,翻来覆去只看到两侧细口的锁孔,他略一沉吟,取了玉楼春处拿到的小小冰片,找到对应的便插了进去。
他微一蹙眉,“看来另外三个还需找到方能打开。”
“你要打开?我倒是可以”,云苓从旁边的厨房走出来,端来一碟香甜的糕点,“花花,岑前辈做的绿豆糕。”
‘甜食爱好者’李莲花接下她递来的一块,优雅地低头咬了一小口,柔和的唇角显示他的小小愉悦。
他今日着这一身依旧儒雅端方,外衫隐隐透着里面的红衣,类似李相夷配色的衣服,又同样一张俊颜,他如今却是温润如玉的美感,再加上举手投足的那种清贵,格外迷人心窍。
平日只觉得气度不凡,谁能知道他还是出身两国的皇室呢……
云苓一手举着糕点慢慢地尝,一手横捧着怕掉下碎屑,可这思绪却飞远了,直到眉心被人点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李莲花收回手,温和地看着身边人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估计是单孤刀要用这邪术为害世间,但南胤后裔却是你,而且这邪术来自于你先祖,所以天道要逼你把这邪术彻底处理掉,这才平白受了那苦楚”,云苓话锋又转,“可是这样虽合理,但是天道对自己的天命之子也太狠了些,真该骂……”
眼看小姑娘这真情实感地又要骂天道了,李莲花无奈地拉走她的注意力,毕竟天道已经助力他不少,还透露出阿苓的既定命运,还是少说两句吧…
他指了指这鼎,“这罗摩鼎阿苓如何打开?”
“简单,灵力震开或许会灭杀里面的东西,但是用造化神笔依照锁孔和天冰画出来就可以了,只不过……”,云苓挥指撤掉眼上的三层禁制,仔细看了看又重新封上,“这里面只有子蛊、哦,就是业火痋的子痋,一般跟母痋息息相关,受控于母痋,而母痋才是邪术根源才对。”
李莲花闻言手指轻轻一捻,眼睛微转,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看来单孤刀会先去寻罗摩天冰,只不过他自己应该不会出手。”
云苓一歪头,疑惑问,“找不到罗摩鼎,就先找钥匙?”
“当初在一品坟他没得手,要么会认定消息有误,要么他会认为已为他人所据,不论哪一种,他都需要罗摩天冰作为筹码”,李莲花暗忖片刻,“那么掌天冰的四个人里,不善武功又好找的只有……”
小姑娘思路立刻清晰,“元宝山庄的金满堂!”
他笑着点了点头,不吝啬地夸一句‘聪明’,得到阿苓小骄傲地塞进手一块糕点奖励。
时近晌午,日轮高悬,金色溯光贯通在路上。
云苓施法查看了岑婆和漆木山的修炼状态,还好这两人的状况不像李莲花那样复杂,没有天道擢选,入道也不会有劫,只是若以后入道,提升速度和功力等,定然无法和李莲花相比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此界化资源养出的救难之人,自然进步飞速。
下山前,云苓最后绘了一只眷灵鸟来负责传信,然后给李莲花重新绘颜遮盖了容貌,两人才拜别的长辈,御剑临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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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不认识野菜,但是在附近的林子中摘了点果子,勉强填了肚子,一路垂头丧气地走回莲花楼。
走到楼外的空地,他甫一抬头,就看到门前熟悉的两人站在那里,狐狸精也已经从里屋颠颠跑出来,摇着尾巴试图吸引人去摸它。
方多病的落寞立刻被抛之脑后,带着点儿委屈和更多的喜悦就冲上去问了一堆问题。
“哎呀方小宝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就是回长辈那里看看,有事耽误了点时间罢了”,李莲花搪塞了几句,便坐到桌边悠然地倒了杯茶。
云苓抱着狐狸精的小脑袋揉啊揉,抬眼看过来时就见方多病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瞪着跟怀里的狐狸精相似的小狗眼神,嘟囔着‘还以为楼都不要了也要丢下我了’云云。
哦……花花甩人甩得都让大少爷应激了……真可怜……
李莲花斜视他一眼,暗自感叹,这天机山庄还是会养孩子的,幸好这小宝没跟着单孤刀长大,如今才能长成这般的单纯少年。
他从来也不是血统论者,年少的诺言既出,那给个功法教个孩子也是守诺之举,况且一路走来,这方多病的正直热血,让他也不免想起当年的李相夷也是如此,他是真的半点不像单孤刀。
“行了,我去做饭,等会儿我们就去元宝山庄。”
方多病瞪眼,“去那干嘛?!那离天机山庄那么近!”
“哦,我不是身体不好吗,借那的泊蓝人头一用”,李莲花信口一说,起身就去阳台摘菜,然后,“方多病?!你吃的时候连根都没留?!”
方小宝干笑一声,眼观鼻鼻观心。
狐狸精似乎还要控诉什么,对着他吠声,直到云苓会错意偷偷从乾坤戒里拿出肉丝投喂才停止。
方多病:真不能怪我,我是真饿了……还有肉吗?
今日终于暖衣饱食,三人行了半日就到了元宝山庄所在的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说找金满堂张榜求神医医治之事,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李莲花志得意满地一勾唇,就打出了自己的名号进了元宝山庄。
说实话,这个大熙的朝政真的还好吗?
这是云苓进门时看到——曾经的罪犯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副指挥使——的第一个念头。
“花花,你确定你们这的皇帝真的在管事吗?”,她凑过去,面纱遮盖下仅露出的半张脸,都在眼角眉梢写着难以理解。
李莲花回想了一下,倒是未曾见过皇室的手笔,当今皇帝只有一位公主,怕是想着怎么生儿子呢……
他暗自摇了摇头,对此不置可否,然后就对着耀武扬威的宗政明珠,刻意嘲笑回怼了一句,“没想到凶手还能将自己洗白,真是可笑啊”
宗政明珠无能狂怒。
除了这个嚣张的罪犯,其余几位神医看上去都还算正常,其中还有一位乳燕神针关河梦,似乎对李莲花颇有几分欣赏。
“幸好今天带了面具,没被天机山庄发现!”,方多病到屋内就一脸洋洋得意,然后又义愤填膺道,“没想到那宗政明珠居然可以逃脱牢狱之灾,还公然带着监察司的人围住元宝山庄,真是无法无天!”
云苓平生最厌恶恶人,尤其那个宰相之子是不仅不知悔改还说花花‘招摇撞骗’!不可理喻!
一提及这个,她就坐在桌边气呼呼地,李莲花好笑地递给她一杯清茶,“好了~别生气,让小宝传信给杨昀春,他与宗政明珠平级,辖制住他便不足为虑。”
方多病一听,行动力极强地就要去写信,云苓则小口喝着茶,眼睛微转着想这凡间帝皇真是不做事,还得我们自己想法子制裁恶人…
“对了,那我像上次一样,直接找那谁去”,云苓眼睛一亮,放下茶杯冷笑道,“凡间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吗?我让他被压的翻不了身!”
李莲花回想起那次太后出手确实效果显着,只不过…
“此处离京城倒是不算远,但那里门禁森严,不可鲁莽……”
他如今是担忧告诫,俨然忘了当初是谁夜入宫闱,去看那异种昙花盛开之景了。
“没事没事,给那皇室点出来个祸害而已”,云苓拍拍胸脯很是自信,又想起那方小宝极不情愿的事,便转头问,“小宝~你真想解除婚约吗?我这次可以顺带帮你提出来,只是要是说了,你可就不是驸马了哦~”
方多病迷迷瞪瞪在两人间来回看,咋咋呼呼地,“不是,你们俩到底打什么哑迷?什么官?什么门禁??怎么还有我婚约的事?怎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小姑娘自觉低下头,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李莲花眼底浮现点点笑意,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哦,阿苓所在的玄门曾在皇宫表演过术法,被太后指为圭臬,所以有些途径面见皇室中人,且是说的上话的,还有问题吗?”
“……真的嘛?!”,方多病被唬住,喜形于色,“那帮我提解除婚约的话,能够成功吗?”
“皇室婚姻,多是笼络朝臣的手段,方大人想必是个纯臣,给你的这道旨意,还是将方家与皇室捆绑在一起”,李莲花掀掀眼皮,“你现在解除了,将来万一后悔…”
方多病一拍桌子,热血沸腾,“不后悔!我爹是个好官,他从来就不是靠这种事才升迁的!况且我不想要强迫的婚姻,我爹他肯定是心疼我,的吧……”
他最后想到方尚书那总是好像要喷火的脸,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不过最后还是遵从心意,让云苓去宫里说的时候,委婉点把这个婚约解除了。
云苓咂咂嘴,长叹一声,“你们这的公主也可怜,婚事不由自己做主,还要被当成工具……这次解除了,也不知道是否再换个人与她相配。”
“她受天下人供养尊为公主,身不由己亦有皇室之责”,李莲花一顿,终是出言道,“阿苓也可以提上一句,也算给公主一个选择的权利吧。”
他这么说,云苓也认同地应了声,似是特别喜欢花花这种对女子十分尊重的行为处事。
弯着眼睛乖巧地送上一抹甜笑,李莲花眉眼温柔,交握着放在膝头上的手就换了角度,抻开指尖虚虚并入人的指缝,掌心相对,莫名灼热。
小姑娘眨眨眼,另一手端回那杯茶,就着最后那点水慢慢品,耳廓的红色却招来了身边人的视线,那眼眸看着,好似秀色可餐。
方多病看这气氛,挠挠头,如果这个时候打个嗝,会不会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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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众人在门口等着金满堂,这屋前已经结了方多病所赠的千铃阵,他们便只好耐着性子静待。
“李莲花,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方多病奇怪他在后面神思不属,伸手拍拍他,“云苓已经走了?”
李莲花抬眼一睨,复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句,让这下手没轻没重的臭小子去关注金满堂情况。
云苓御剑去向京城,贴了隐身符就在宫墙之内落了下来。
来往宫人都行色匆匆,个别还有衣着算得上精细的宦官领着长长的宫人队伍往金碧辉煌的宫殿去。
小姑娘一眯眼,了然地跟上去,在两队人的路径尽头,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座名为仁寿宫的宫殿。
哼哼~该管事的不管事,住的地方倒是挺大!
云苓撇撇嘴,不行换个人当管事的吧…
她悄然入殿,却未得见天光尽头,有氤氲而起的异样,山雨欲来。
‘没事的,我这么厉害能有什么事,花花你别担心了~我走咯~’
李莲花日日戴着心上人送给他的青色手串,修长如玉的手腕与珠饰相映,总有静态的美感,而现在,静变为动,他无意识摩挲着其垂下的流苏,凌乱了穗子。
只怕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