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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傅弟弟性格,王傅不知?”
邢阳故作深沉的回答,面色上并无不妥。
“吾弟跟随主公数十载,不言刚正,但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岂会背叛主公。”
糜竺暴怒,邢阳所言分明是看不上糜芳,当糜芳大哥面说糜竺,也就是看不起糜竺。
“邢道荣,你是何意?如果不说个明白,别怪某失礼了。”
糜竺此时已经站起,衣袖撸起,指着邢阳说话,宽大的臂膀裸露出来。
别看糜竺是文臣,身子体格打个百夫长不在话下。
“王傅不要心急,只等荆州消息传来。”
邢阳拿过一旁酒壶,给糜竺倒了一杯酒,缓缓说着。
“希望王傅给汝弟写一封信,如果有敌军压境,劝其守住本心,勿要被傅仁所害,丢了与王上多年情谊。”
“前将军如今在前线所向披靡,前些日更是引襄水大破于禁,正准备进入宛城,与侯音等义军会和,哪来的敌军压境。”
糜竺没去碰那杯酒,继续质问。
“王傅大人,可敢与我一赌。”
邢阳抬头看向糜竺,眼神坚定。。
“邢道荣,你别欺人太甚,竖子。”
糜竺甩袖,愤然离去,夏侯兰在一旁看着,不曾言语一句,只等糜竺走后,才开口问邢阳。
“道荣何意,为何如此和王傅说话,他为人刚正,有些话会难听,但也是道荣你逼得,我是觉得王傅已经很克制了。”
“如果他糜竺肯写信,倒是能救其弟弟,我话以如此,他救与不救,是他所定吧。”
邢阳感叹一句。
“何意?”
“沙摩柯传信言,东吴在桂阳,长沙等地运兵,我已经传信主公,沙摩柯也传信前将军,只不过我怕前将军不听,等主公警告就已经晚了。”
“什么!”
夏侯兰大惊,他是知道邢阳曾言过东吴可能背盟,却不想东吴真的做了,此时刘备可能已经召集谋士商议情况了。
果不其然,突然酒楼里面就传入各家仆从,在其主家耳中私语,所听者无不露出惊惧之色,快速起身向刘琰告罪离去,甚至雅间都匆匆忙忙出来好几个正在穿衣的绅士,向刘琰草草告罪离去。
刘琰起初郁闷,不知如何情况,只等自家仆人告知,也是下了一跳,是刘备派人去各家找人,却得到无人在家,一打听,竟然全跑去清凉台玩了,如今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刻,竟然还歌舞升平,气的刘备大怒,下令,所有官员一刻钟不到王府,不到者,降级剥爵。
刘琰也是大惊失色,叫上还是蒙鼓人的王连就向王府跑去,满座宾客一时间就剩下三三两两的人了,夏侯兰本也想离去,看邢阳不走,十分不解。
“道荣为何还不快去,等主公怪罪可不行。”
夏侯兰已经起身准备离去,只是看到邢阳不走,就出声询问。
“子荣还请自去,恕某不能陪同了,想在此等等青鸢姑娘,这一曲还没谈完,走了甚是可惜。”
邢阳端起糜竺那杯没喝的酒,端详台上茫然的青鸢,细细品了起来。
“道荣不去,子荣却是必须要去,道荣保重。”
夏侯兰也不再多劝,时间多少有些吃紧。
邢阳不去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这封信是邢阳传的,而且是把原信传过去的,刘备如何决策,也没邢阳什么事,早已经告知刘备警惕,邢阳该做的已经做了,就看关羽信不信沙摩柯了,刘备的信再到关羽手下就太晚了,今日给糜竺提醒也只为了混个脸熟罢了。
“大人,可有写好的诗词,给青鸢姑娘一阅。”
旁边有侍女到邢阳跟前求诗词,此时满堂贵客少了八成,剩余的不过是年轻小生,能力都不行,那侍女左看右看,看到邢阳应当是有实力的,故而上前求诗。
“先前青鸢姑娘出场所作诗篇是何人所写。”
邢阳倒是想起了最开始吟唱的诗词,辞藻甚好。
“是曹植近日所作的《美人篇》。”
侍女如实回答。
“那《洛神赋》青鸢姑娘可会?”
邢阳想到曹植另一首广为流传的诗词,听说是写给洛神甄宓的。
“待小人去问问姑娘。”
侍女回应后离开,不过多时,侍女复返。
“大人,青鸢姑娘并未听说过《洛神赋》,请大人说其中两句以让青鸢姑娘回想。”
“某想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就记住这两句,别的某也想不起来了。”
邢阳对《洛神赋》的印象仅限于玩某杀的时候,洛神的台词,邢阳当时没听太清楚,专门查了一下原来是曹植写的《洛神赋》,就专门记住了这两句,再多,邢阳也不知道了。
“却是绝世好词,待小人回禀青鸢姑娘。”
就看到侍女在青鸢耳边轻轻说着,然后就看到青鸢姑娘的眼眸乍得冒出精光,频频点头,但听到只有两句,便又露出可惜的神态。
青鸢既然在登场时唱曹植的词,就证明其对曹植不是神往已久,也是对其诗词有很深的了解的,在听到侍女转达的诗词后就能确定是曹植的风格后,而青鸢更想知道邢阳是如何知道这首诗的。
“请大人上前一叙。”
侍女过来请邢阳往前走,此时剩下的看客们也都在向着中心靠拢,去以前从未有过的距离去近距离观瞧心中女神。
“青鸢姑娘,有事请讲。”
邢阳可不知道青楼(清凉台就是青楼)的规矩,径直走到青鸢近前,撩开那薄薄轻纱、询问青鸢。
“大人,不可。”
周围侍女上前阻拦,却不敢真的得罪邢阳,他们可都听见邢阳进来的时候报的名号--上将军。不只是他们,下面的看客也不敢说,邢阳大名谁人不知,街上盛况可以说是邢阳一手打出来的,他们谁没买过几个蛮人,否则也不会有闲工夫在此听曲作乐。
“无妨,左右退下。”
青鸢想到邢阳武将出身,也就释然,这样的军旅糙汉是很难应对的,你不知道他是儒士出身,还是草莽之人的,如今乱世,很多勇武之人不依靠家族也能身居高位,尤其是刘备帐下,更是此间翘楚。青鸢无奈,只得让左右退下,独自面对邢阳。
“民女想问将军,求此诗全诗。”
青鸢行礼,求问诗词。
“我无意间在坊间听的只言片语,只觉得是好诗,便记下了两句。”
邢阳上台后才可近距离看青鸢,虽然白纱遮面,但难抵倾城之貌。
鼻梁高挺,顶起悠悠白纱,隐隐看到嘴唇微微上挑,身穿更是妖媚妖娆,玲珑有致,不愧是清凉台花魁。
“那为何说是曹子建所作。”
青鸢面对邢阳的扫视,只得忍受,这样的扫视,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如今的地位,也都是靠扫视得来。
“坊间所传,此诗是曹植心往其嫂,以洛神喻甄宓作此文,然内容太长,吾只记得这两句,若有幸,定取来全篇送于姑娘。”
“将军这坊间消息,民女闻所未闻,但听其诗,却是为美人所写,小女子就等将军为民女寻来此诗,倒是定为将军演奏一曲。”
青鸢欠身行礼,眼神期待的看向邢阳,只勾的邢阳神魂颠倒。
“上将军,汉中王有请。”
就在邢阳失神的时候,邢阳的家仆跑到邢阳身旁出声提醒道。
“将军还请去忙公务。”
青鸢又是一句,却是赶客人了。
“青鸢姑娘,此诗本将军定会给你寻来,找不到诗词,我便为你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