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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第二天十分大方的将情人手系列的小商品装满了后备箱,营业了一个早晨,等欧晨到了之后又将牌子上写好“暂停营业,明天见”挂到了门口。
于是,盛安安一个人开着小TT追随在欧晨的卡宴车屁股后面,羽笙坐在副驾一直关注着后视镜里的车况,她还是很懂盛安安的心理阴影的,上次是被追尾,这次如果换成了追尾,估计盛安安一辈子都会把欧晨当成“上帝”来看待的。
欧晨先将羽笙带去了公司化妆以及换好活动要穿的礼服,由于是公益活动,所以礼服选择的是一件简约的长款黑色纱裙,同色系的高跟鞋。羽笙对于黑色系的驾驭十分轻松,短发,加之眉眼间的清冷矜贵的气质,只需一个普通的淡妆整个人也亮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助理临行前又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拿给盛安安,见羽笙看过去,欧晨笑着解释说,“下午活动要穿的礼服,顺带,就当做是这次活动的代言费好了。”
活动的举办场地选在郊区,是欧家的一个私人会所。欧晨的车开进院子的时候已经涌上来不少的记者。盛安安开着小TT紧随其后。
欧晨拉开车门下车后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居高临下的看着羽笙整理裙摆准备抬腿下来时,他这才微微俯下身子,轻声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个活动的另一个代言人是景颜。”
羽笙的小腿刚要迈出来,听到这句话后直接顿在了原地,她怔了一下,不满的看着欧晨那副“鱼儿已上钩”的表情,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嗔怨了一句,“你们是串通好了吗?”
欧晨的胳膊随意的倚在门框上,那手指闲散的敲了两声,神态自若的轻笑着,“我和南盛的分工很明确,我只负责你这边,至于他那边找谁,这个我提前并不知道。”
她忽而想起来景颜昨晚去店里买咖啡时说的那句,明天的活动我也会参加。
欧晨不知道才怪!她迟迟不肯下车,就这么僵持着,又问他,“为什么不选明星来参加偏要选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欧晨微拢了下眉心,很无奈的口气,“资金都用在公益活动里了,所以没有多余的钱来请明星,要知道几十万可以帮助很多的流浪动物了,你的小店最近在网络上人气比较高,刚好让我们借这个机会…炒作一下。至于景颜,他的外形丝毫不比那些男明星差,所以上镜的问题不用担心,而且平民代言人的效果可能会比明星要好很多,比较…接地气,是这个词没错吧?”
羽笙真的很想拆穿他漏洞百出的解释,盛安安车上的那件香奈儿礼服已经足够请的到一位二线明星了,更何况是公益活动,以他和南盛的人脉请谁请不到!
欧晨侧头扫了眼身后那围观过来的记者,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又多了点威胁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还不下来?我去叫景颜过来接你?”
盛安安在一旁凑过来个脑袋,鉴于欧晨在旁边,她并不敢造次,小声的说,“祖宗,你赶紧的,我要去找我偶像了。”
羽笙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有种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的感觉。
手搭在欧晨的手上,她抬腿下来。
闪光灯开始在面前不停地闪起,身旁随之围了一圈的记者,欧晨就这么虚虚的托着她的手带她转身往大厅方向走去。
那人就站在门口的倒数第二层石阶上,长身玉立,一身精致得体的黑色西装,左手松松垮垮的插进口袋,秋后的暖阳斜斜的打在那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是铺洒了一地的柔软。周围三五成群的宾客或记者都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他却清隽的像是自成一派,就那么眉目柔和,看着她来的方向,那宁静的眸光里像是全世界安然的只余她一人。
欧晨带着她迈上了台阶,景颜拾阶而下,那么自然的伸出手从欧晨的手里牵过她的,很凉,他第一反应便是握紧些,欧晨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忽然笑了一声,意外不明的低低说了句,“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早知道今天应该铺上红毯的。”
羽笙神色不悦,她蹙了下眉,瞪了欧晨一眼,将那只手从他温暖的掌心里抽回来只虚虚搭着,像是平日里的商务活动一样。她的目光一直都未在他的身上做任何的停留,余光却不经意的看到,他有些失望的微垂了下眸子。
他的掌心干燥又温暖,那指腹就轻轻地搭在她的指背上,像是长了薄茧,并不光滑。
欧晨自顾自的走进大堂,盛安安对羽笙嘿嘿一笑就紧随其后跟了过去,小声叫着,“欧总,欧总,南盛在哪呢?”
欧晨扬扬下巴指了指舞台一侧正在监督音响设备的那个小鲜肉,意味深长的看了盛安安一眼,提醒说,“悠着点,这个孩子比较容易害羞。”
盛安安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穿过层层人群奔了过去。
景颜侧头看着羽笙,虽然大堂暖气充足,可此时已是深秋,她的礼服仍旧是单薄的纱裙,指尖就这么放在自己手心一会了,仍旧没有暖过来。
“冷不冷?”
羽笙礼貌的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语气生疏的像是应付一个陌生人,“谢谢,我不冷。”
他敛了下眉,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搭在了她的肩头,那带着他体温的热度立马从肩膀开始蔓延,在她开口拒绝之前,他先一步开口,“不用多想,我今天是你的活动搭档,做这些并不出格。”
她没有拒绝,抬眸看过去,正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她笑着说,“谢谢。”
他知道,她的每句谢谢,都是在表明,自己在她心里的身份与距离。
欧晨转身看向他们,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让羽笙觉得这一定是他们故意串通好的。
只是他与景颜什么时候开始熟稔的,她并想不到。
“我去叫南盛过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大堂右侧专门留了一块空地用来做展区,都是在南盛店里照顾的很健康的小猫和小狗,今天的活动结束后在场邀请的每位宾客都可以无偿的去领养。羽笙并没有养过小宠物,但是现在这么看去那毛茸茸的一小团似乎也都很可爱。旁边摆了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让每个流浪的小天使都可以平安回家。”
盛安安那会跑过去的时候还信心十足,但是一到了南盛面前就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欧晨过去的时候就见她还在紧紧握着拳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看着南盛,不禁笑了一声,拍了下南盛的肩膀,低声说,“他们都到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南盛最后又交代了一遍工作人员一定要做好检查工作,这才抬起头,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并未注意到一旁眨着星星眼的盛安安。
“走吧,我终于能见见活体了。”
于是,盛安安又偷偷的尾随在他们身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羽笙的身边。
看着他们都做完了基本的认识,盛安安这才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冲南盛伸出手,脸笑的像是开了花似的,舌头却是不争气的打了结,“你好,我是盛,盛,盛…”
南盛有些奇怪的看了欧晨一眼,见欧晨点了下头,这才伸手握住她微微抖着的手,嘴里嘀咕着,“盛什么,你也姓盛吗?很巧,我妈我小姨我大姨都姓盛,所以我叫南盛。”
旁边的三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欧晨很适宜的补了一刀,“你外公一定也姓盛。”
看着盛安安和南盛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欧晨引着他们去了大堂里面的一个包间。
其实他们今天的致辞并没有几句,大多还是南盛一个人的主场,最多就是记者会拍一些他们在展区和小动物其乐融融的画面作为此次代言的活动图片。
欧晨把致辞交给他们,又大概讲了下待会活动的流程后就出了包间,只剩他们两个。
景颜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羽笙手里,那热气在杯口袅袅的飘起,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先暖暖手。”
她伸手接过,那茶水的热度透过杯壁立马涌进皮肤开始蔓延,一直紧绷的身子像是随着放松了下来。她刚要开口说谢谢,就被景颜覆过来的手指放在唇边挡住。
看羽笙有些怔了神,他很满意的笑起来,顺势坐在她的旁边,很是光明正大的欣赏着她此刻化了淡妆的精致面容,眼底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开口时的声音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羽笙安静的收回目光,笑着摇摇头,手心被那温暖的玻璃杯很快的暖热了,然后她听见景颜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飘过,“因为我怕今天会看不见你,所以就来了。”
这么一想,他好像的确是在店里开业之后每晚都会去,打烊的前五分钟,风雨无阻。
她抬眸,眼底淡然无波,平静的像是在看个陌生人,“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与她的淡漠像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景颜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深的模样像是平添了几分郑重。
“但是你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有关,以前是这样,未来,也一样。”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有信心,也有耐心,所以,我们慢慢来,你空了的心,让我来一点点的填满。”
“虽然我现在已经二十七了,可能过了那些充满浪漫和惊喜的年纪,但是如果你喜欢,我都可以去学,我应该也能学的很好,就像在你高三那年学习做鱼收拾房间外加照顾一个小丫头一样。虽然我现在也在被我妈逼婚,她说如果我到三十岁的时候仍然娶不到老婆她就和我断绝关系。所以,如果二十二岁的你,现在有考虑过想找个男朋友,并且不嫌弃一个比你大了五岁的老男人,我可能不是很有钱,也不是很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是我还比较会照顾人,尤其是照顾你。所以,看在我认识你时间这么长的份上,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优先被选择的权利?”
“你现在不用着急回答我,”景颜抬腕看了下时间,距离活动开始还有十几分钟,他站起身,向她伸出右手,继续说,“或者等到三年后你再同意也没关系,赶在我妈与我断绝关系之前我们直接把证领了也不错,毕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而你,也见证了我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的六年,你最重要的六年里都是我的影子,我又何尝不是?如果你还是觉得这六年的时间远远不够,没关系,未来的几十年,也都是属于你的。至于羽溪的那句话,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有那么伟大,会因为别人随意的一句嘱咐就去照顾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六年之久。”
他想告诉她,他当年留她在身边不止是因为羽溪。
羽笙将手搭上去站起身,她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嘴里刚说出一个“我”字就被景颜直接拉进怀里,他一只手贴在她的脑后让她靠近胸前。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那带着属于他热度的胸腔就这么紧紧的贴在她的脸颊,她清晰的能听到他的每一次心跳,鼻尖都是他身体传来的清冽的淡香,就像小时候每次被他骑车带着贴在他的后背时闻到的一样。
这么近,这么近。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恍惚了一下,她用力的闭了下眼睛。
景颜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沉声说道,“事实证明,我们都骗不了自己,四年前我不相信,可是到了现在,我只能说我更爱你了。作为我当时自欺欺人的惩罚,就是有整整四年都不能好好的去看看你。所以现在,我一定不会再把你放走了。既然你已经放下过去可以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来看,那么,我们重新开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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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来说,她的放下,便是他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