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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属于命运的爱情追逐,开始的有些乏善可陈,但过程却惊心动魄,最后也微妙的在沈若溪和泰宇的心里扎根,绽放。
开车离开后的泰宇,心也像是被猫抓般撕裂地疼,眼泪混杂着春风落入尘埃里,那份爱,想藏也藏不住,但却为了那份该死的自尊心埋进了心海。
沈若溪也见了自己最想见的人,却听到了最令自己窒息的话,那份爱,过于模糊和心伤,背负着太多的过去,不管是沈若溪还是泰宇,谁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两人选择了背对而行,这终究也是两条平行线的宿命。
这样的命运,让沈若溪无法呼吸,但接下来的这一幕,也深深地刺痛沈若溪的心。
“沈若溪,你现在赶紧来省医院,爸……”沈若溪站在别墅门口揪着受伤的心,接通沈云霄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他那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哭腔,让她的心微微一颤,屏住住呼吸说着:“怎么了?你们不是在浙江办理武术学校的事情吗?老沈怎么在省医院?”
“我们一直都没能离开,爸检查出了肝癌,医生说……”沈云霄哽咽着,避开沈靖躲在医院楼道里给沈若溪打了这个电话,可他话还没说完,沈若溪就已经着急慌忙的挂断电话,赶紧出别墅区,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省医院赶,只剩沈云霄怔怔地蹲在楼道里,迎着那昏暗的暮色仰天长叹,纠结许久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告诉沈若溪这一切。
沈若溪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让她最亲近,最爱的人都统统的离开她,难道只有死亡才能鉴别真情?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她用右手支撑着下巴,眼神望着车窗外急速流转的风景,眼泪滚滚而落,从她骨子里散发出的慌张,从未这样真实过。
到了熟悉的医院大门口时,那沉重的步伐却也一步也迈不出,只剩那清澈而温热的泪珠滑落,她不明白老沈为何瞒着自己,让沈云霄照顾,也不愿告诉她这个事实,还撒谎说自己在浙江办武术学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溪,这里。”
正当她开始退缩的时候,出门迎接她的沈云霄,正眉宇紧拧的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
“嗯。来了。”
沈若溪望着沈云霄憔悴的脸庞,眸中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走到沈云霄身边,低声地询问着:“老沈现在什么情况?”
“他已经进行了一场手术,可癌细胞已经扩散,医生说,时间不多了。今天,爸吵着要回武馆去,说是让我必须帮他保守秘密,坚决不能跟你提半个字。”沈云霄眼眶红润,眼神里已是满满的心疼,哽咽地接着说着:“他说,你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让你分心。”
“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他更为重要的?”一股心酸的凉意,直冲沈若溪的大脑,眼泪哗哗落下,撕心裂肺的蹲在原地崩溃哭泣,“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丝毫没有察觉到?”
“你去毛里求斯之前,他已经查出了病情,那个时候,他谁也没有说。这次,他要做手术,必须得有家属陪同,才迫不得已通知我的。”
“可沈靖身体一向那么好,他怎么会得癌症?”
“医生说,这些病情有些是遗传所致,有些是后天形成,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也就是说,命运的手腕已经伸向了你,谁也逃不了。
“我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你去见见他吧。别跟他吵,也不要提他的病情,他很介意被你知道。我想,他可能不愿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打击。”
沈云霄话音刚落,她含着泪便奋不顾身地朝着医院住院部狂奔,在最残忍的这一刻,沈若溪落下的泪,她好像开始懂了,很多事情在生命的尽头,过去亦或是过不去的,都是值得用微笑去原谅的。
一路询问了护士,最终在26号病房找到了沈靖,她躲在病房外,看着他正精神抖擞的坐在病房边上和病友聊天,一点也不像是个生病的人,可那苍白而无力的脸色就已经出卖了他。
沈若溪在病房外,咬着唇,失声痛哭,双重打击让她有些难以支撑,很爱过谁会舍得,是噩梦霸占了她的梦境,可她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沈靖的面前。
在她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沈靖忽然哑然失笑,由开心沦为愤怒,沈靖不想沈若溪看到这样的自己,便黑沉着脸,声色俱厉的怒吼沈若溪:“谁让你来的?出去!”
沈若溪的出现,让沈靖十分恼怒,他不想沈若溪再经历一次惨绝人寰的亲人离世,可这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
“我哥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了。”沈若溪收住情绪,将那份不安的情绪紧紧地捂在心底,但在面对沈靖的质问时,她还是微微有些发憷,可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的走到沈靖面前傻笑着说着:“爸,你干嘛啊?我哥说你也就是一个胆结石,干嘛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沈云霄告诉你的?”沈靖一听沈若溪这么说,悬在心上的石头一下落了地,他心里很清楚,就算给沈云霄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告诉沈若溪他的真实病情,但自己的时日也不多了,能在这刻见到沈若溪,心就如这春天的阳光般明亮。
“是啊。”沈若溪连连点头,几秒之后便又嘟着嘴,嘟嚷着说道:“不过啊,你瞒着我,就是你的不对。”
“我也是怕你担心。”沈若溪的这句话,让本来眉头紧蹙的沈靖,嘴角挂了一丝微笑,指着沈若溪朝着隔壁的病友介绍一番说着:“大伯,这是我女儿。”
“小沈?你女儿?”病友是一个70岁左右,瘦瘦高高的光头老爷爷,白花花的胡茬特别显眼,沈靖的特别介绍,让他的眼里看到满是疑问,连连摇头说道:“可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见过她出现。”
“这不怪她,是我有意隐瞒的。”沈靖笑着解释道:“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是的,爷爷。真不是我不孝顺。”沈若溪神色舒朗,故意挤出一丝微笑附和着沈靖,便撒娇地拍了拍沈靖的肩膀笑着说道:“爸,今晚回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几个拿手好菜,好好的慰劳慰劳你。”
沈靖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若溪:“你沈若溪从不进厨房的,你会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出来。”沈若溪成功的转移了沈靖的视线,并未将这次的见面,规划在病情里。
“呵呵,我这女儿真是什么都能瞎掰。”
“老沈,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了?”
“我怎么不负责任了?这么多年,你也就在25岁那年做了一次饭菜,咱们武馆没人敢吃。你三师兄说,你做的饭菜,就是黑暗料理。”
“哈哈……”
病房里传出的,朗朗笑声,温暖了人心,也温暖了一直躲在门外的不愿打扰他们父女俩的沈云霄,也许,这样的结局,并不是沈靖愿意看到的,可这种天伦之乐,似乎也不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