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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阳调查完密林的踪迹,正准备出去时,才发现谢安已经站在一旁。
“你也感觉到了?”
“嗯。”
“有什么想法?”
“半圣之间的战斗,敌我不明。”
“嗯,应该是一敌一友。”
关子阳点点头,谢安所说的和他猜想的一样。
谢安笑眯眯地看着他,盯得关子阳浑身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王献之想杀你?”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也没用。”
谢安以手拂须:“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关子阳饶有兴致的看着谢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冷静的智慧。”
谢安又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吗?”
关子阳摇了摇头。
“我很讨厌像我一样的人。”
关子阳满脸黑线。
这是什么逻辑?
再说了,你一个喜欢狎妓竹林的人,我们差别还是很大的好吗?
谢安貌似看破了他的心思,说道:“以快意人生的出世之心,做着匡扶天下的入世之梦。”
说完便转身离开。
留下关子阳一个人呆在原地。
这句话,是在谢安在说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说他……
一语道破……
关子阳也思考过入世与出世的问题。
不过并没谢安看得如此透彻,而且谢安这么多年来,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等关子阳回到比试场地时,孙绰组与郗昙组已经比完了。
孙绰组除了太原王氏的王镜鹏战胜了琅琊王氏王徽之以外,殷涓和郗恢分别负于谢玄和桓石民。
那么下一场就是郗昙组对阵轮空的谢安组了。
谢安扎实的基本功,清谈或许会稍有不足,但是面对这种实战,他的优势还是很明显。
陆禽比他高了两个小境界,但是面对他的冰风腿,陆禽的陆家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王徽之与王焕之的兄弟之战,看得关子阳直打瞌睡,最后是王徽之胜。
谢安组前两个出场都输了,第三个刘畅对战桓石民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比试,说到底这还是九品中正。
所以,两人比还是得比的,五个中正官都看着的,这也是一次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机会。
但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刘畅这个军籍子弟,居然凭借自小修炼的营武《论语》胜了桓石民。
这下再也没人敢小瞧这个来自京口,孤身入建康定品的小子了,别人确实是带着本事才来的……
虽然他们这组被淘汰,但是刘畅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是少年一代的顶尖高手,如果他是士族的话,定个二品完全没有问题。
可惜,他只是个军籍子弟……
注定只能在军中从小卒做起……
最后晋级的六人,还有最后一轮需要比试。
本来上一轮比完已经到了晌午,不过今日太阳并不算太大,而且就剩最后一轮,司马昱禀告褚太后之后,便决定马上开始第三轮。
几个兵卒在空地中间用生石灰在地上洒了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大圈,众人正疑惑不解时。
司马昱高声宣布:“最后一轮,六人同台,直到这圈里只剩一人,则比试结束。”
规则一宣布完毕,场中众人便交头接耳了起来。
谢玄凑到关子阳身旁:“这是大混战啊!”
关子阳点了点头:“考验人际关系了啊!”
现在的六人中,关子阳、谢玄在没有淘汰其他人之前肯定不会交手,桓石虔与桓石民两兄弟也是一样。
就只剩下孙鹤松和王徽之。
谢玄低声道:“王徽之是王献之五哥,刚刚你与王献之斗得如此惨烈,他必定会加入桓家兄弟阵营,这样对我们就很不利了。”
关子阳点点头,然后回道:“那可不一定……”
“学子入圈。”
司马昱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商议。
随着六人入圈,几人相互对了对眼神,没有太多的客套,相互抱了抱拳,便各自退到圈边,全都与旁人尽可能地拉开距离。
“比试开始。”
话音一落,桓石虔与桓石民动如脱兔,径直向孙鹤松冲去!
关子阳冷笑道:“果然如他所料,他们并不会让孙鹤松加入他们阵营,比起三对三,有可能直接出局的风险。”
“他们率先淘汰落单的孙鹤松和王凝之,就能保证他们两兄弟至少有一个人能得前三。”
不过王徽之也不傻,他虽与关子阳有仇,此刻的形式他判断得还是很清晰的。
“鹤松,我来助你!”王徽之喊道。
然后向桓石民冲去。
谢玄递了个眼神给关子阳,意思是,现在他们怎么办。
关子阳笑了笑:“小心别被偷袭就行,咱们先看会戏。”
于是,只见圈中四人斗得火热,关子阳与谢玄倒是先抱起手观起了战。
关子阳的实力大家已经有目共睹,先去找他和谢玄的麻烦,无疑就是率先淘汰。
谢玄盯着战得正酣的四人,沉声道:“缺之,待会如果司桓家兄弟胜了,把桓石虔交给我,我这个第二要当得名正言顺才行!”
关子阳笑了笑,冲着他点了点头:“行,你有这觉悟就好……”
谢玄:“……”
本来桓石虔的实力远在孙鹤松和王凝之之上,但是因为桓石民,他反而处处需要护着这个弟弟。
不过好在桓石虔够强,他的以气甲强挡了王徽之一箭,终于是将孙鹤松,一拳打出了圈外。
随着孙鹤松出圈,桓家兄弟以二敌一,王徽之也被淘汰。
现在场中便只剩下桓家兄弟与关子阳和谢玄四人。
谢玄对着桓石虔道:“你们刚刚斗完,我等你休息片刻,待会咱两一对一!”
“好!谢家小子够爷们!”
谢玄愿意一对一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因为桓石民和谢玄、关子阳实力相差太多,二对二混战的话,他们胜算很小。
桓家兄弟打坐片刻,桓石民从胸口掏出一包油布包裹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入口中。
关子阳看得一惊!
“现场吸(五石散)毒吗?”
……
不一会,桓石虔打完坐起身,双手握拳一用力。
土黄色气甲覆上全身。
“阿弟,你先不要出手,待我和谢玄先一较高下!”
桓石民点点头,他看着在一旁抱拳在胸,一动不动的关子阳,心中隐隐还在发抖。
“待会如果大哥赢了,他们两人二对一不知道能不能与关子阳一战!”
“这个庶族练的什么功夫啊,实在是太恐怖了,王献之一品上中通幽境竟然都差点被他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