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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易子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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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鹿兽站起身来,对定简灵说:“定简灵,不要找了,那是苦根的声音,他在主人处,并没有前来。这是他惯用的唤我手段,叫做‘十里传音’。”

    “‘十里传音’是一种功夫么?”定简灵问。

    “是一种声功,可以在十里范围内传话给要传的人。”

    “我明白了。既然老爷爷请你,你就去吧。”

    “主人也请了你,请跟我一起去见主人。”

    “苦根叔叔唤你,又没有唤我,也许你们谈的事情对我小孩子保密。”

    “傻孩子,‘兔崽子’就是你。”

    定简灵听了,很不高兴,他不喜欢苦根叔叔叫他‘兔崽子’,认为太小看他了,太不把他当人了。虎鹿兽看到定简灵不高兴,安慰他说:“苦根性格就这样,其实不坏,以后你会喜欢他的,我们走吧。”

    定简灵跟着虎鹿兽来到议事室,看到惊鸿表情严峻,正襟危坐在几案的后边,苦根跪坐在几案前边一侧。虎鹿兽和定简灵向惊鸿行罢礼,惊鸿示意他们跪坐到苦根对面的兽皮上。

    “太令人发指了,可恶,实在是可恶。”惊鸿老人愤怒地说。这是定简灵认识惊鸿老人三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老人发怒。

    “主人,是谁惹您老人家生气了?是否让我和苦根前去给他们一个教训?”虎鹿兽非常善解人意,立刻询问道。

    “事情已经发生,动怒会伤身体,还望师傅息怒。”苦根劝道。

    惊鸿忍住怒气,尽量使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说:“我们虽然隐居深山,但也要关心天下大事。今年天下发生的三件重大事情,都将载入史册,对后人产生深远影响。我们都是与武功有缘的人。我、苦根和虎鹿兽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定简灵也要求学习武功。因此,我将你们都唤来,目的是让大家了解今年天下发生的重大事情,探讨修武的目的。我也是有意在教育你们呀。苦根,你给大家讲述今年天下发生的三件重大事情,以及你自己半年来在行侠仗义中发生的大事。”

    苦根回应道:“师傅,徒儿遵命,徒儿就先从易子而食(交换孩子杀了吃)讲起。”于是,苦根讲述了以下故事。

    去年,宋国杀了路过边境的楚国使臣申舟,激怒了楚国的国君熊旅。楚王熊旅任命子反为元帅,统率军队于去年九月攻打宋国的都城商丘。宋国军民团结一心抵抗侵略,楚国军队攻不下商丘城。

    楚国军队围困商丘城,使内外不能互通,城内物资日渐短缺。楚国的围困更加增强了商丘城内军民抵抗侵略的决心。楚国从去年九月到今年五月,一直都攻不下商丘城。

    宋国都城商丘城内,食物极其短缺,粮食吃完了,动物吃光了,剩下能吃的就是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悲惨现象。这是人类历史上的悲哀!

    苦根游走江湖,时刻牢记惊鸿师傅“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的教导。他早就注意到楚军围困宋国都城这件事。当他得知商丘城内,食物殆尽,发生了‘易子而食’的事情后,非常愤慨,打算夜间潜入子反帅帐,威逼子反下令撤军。

    苦根施展绝技,躲过楚军众多巡逻兵士和帅帐外护卫兵士,丑时潜入了子反帅帐内。他本想乘其不备,绑架子反,但是,子反是楚国名将,三军统率,怎么能轻易就范?子反及时发现了苦根,与苦根在帅帐内打斗起来。帅帐里的打斗,立即惊动了帐外兵士,帅帐被楚军围得水泄不通。

    苦根在江湖上目前武功排名第三,又常以惊鸿使者身份出现,除暴安良,武功高强,威名远播,名声极好。子反武功目前在天下排名第十,身为楚国将军,勇冠三军,名震天下。

    子反早就想结交苦根大侠,只是无缘相见,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以这种方式第一次见面。子反命令手下不得插手他们两个打斗的事情,更不允许暗箭伤人,违者斩首。在这种情况下,苦根很快制服了子反,用剑架在子反脖子上,逼他下令撤退围城军队,挽救商丘城中百姓生命。

    子反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面对苦根威胁,高声说:“苦根大侠,你行侠仗义,拯救生灵,威名远播,我若不为将,咱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但是,现在我奉楚王令担任元帅之职,统率军队讨伐宋国,雪楚国使臣被杀之耻,此乃国事,我岂能贪生怕死下令撤军,耽误国事?况且,没有楚王命令,我私自撤军是死罪,大王还会派其他人指挥军队继续围攻宋国的。大侠若要本帅性命尽可动手,我若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苦根说:“我知道你是真将军,不怕死,但是,因为你统率军队围困商丘城日久,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易子而食’人类悲剧,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何况人类乎?城中百姓真的要灭亡了,你们要一座空城干什么?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吗?!”

    子反说:“城中百姓‘易子而食’,我也有耳闻,但不足信。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悲剧,也是楚王和宋君之间的事情。”

    苦根厉声说:“两国相争,百姓何罪?”

    子反说:“使臣过境又有何罪?宋国为何要杀他!”

    苦根说:“用全城百姓性命与使臣之命相抵,这公平吗?!”

    子反说:“我也于心不忍,若大侠给我机会,或许另有救全城百姓的良策。”

    苦根的目的是要挟子反,让他下令撤军挽救全城百姓,当他看到达不到目的时只得放了子反。

    宋国国君鲍革认为,楚国军队围困他的都城商丘已达九个月,应该疲惫,有可能撤军。然而,楚国军队在元帅子反的率领下不但不撤军,还在城外加固围困工事,扬言长久围困下去直至宋国投降。

    消息传到城内,宋国军民绝望了。宋国君鲍革让执政官大夫华元会见楚军元帅子反,说服撤军,挽救宋国。楚军将商丘城围的水泄不通,并没有想和宋国谈判的意思,强弓硬弩随时准备射杀出城军民。华元大夫虽然也领过兵,但是武功平平,如果贸然出城,只有白白送死。因此,宋国君臣正在为此事犯愁。

    苦根的火把功修炼目前达钻石七级水平,虚静宫外千丈悬崖攀爬如飞,因此,翻越商丘城不到百丈的城墙易如反掌。

    苦根疾风般越过城墙来到城内,城墙内外交战双方兵将都没有发现他。他看到城中饿死百姓随处可见,确实有不少百姓“易子而食”,惨不忍睹。他又看到城中军民众志成城,誓与商丘城共存亡。这一切进一步增强了他拯救生灵的决心。苦根打算去见宋君鲍革,寻找拯救生灵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