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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回离开定简灵军帐回到中军帐,立即派人将迷里五百主的亲随尤里、由仁五百主的亲随否仁、青呖副将的亲随青正唤到中军账。
杜回先是询问了三位亲随在近期剿匪过程中的情况,接着要求三位亲随,在接下来的剿匪中,一旦有强盗的重大线索,立即向他禀报。
杜回先让尤里、否仁离开中军帐,然后对青正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通。青正以前是杜回中军帐前护卫,青呖到巡查军中担任副将后,青正做了青呖的亲随。
青正很机灵,立即明白了杜回将军的意思。
青正向杜回表态:“我一定为将军效劳,我会将有价值的情报及时禀报给将军您的。”
青正回到青呖帐前,青呖问青正,杜回将军给他说了些什么。青正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来,说:“将军,杜回主将询问了我们三个亲随最近剿匪情况,强调以后在剿匪中若有重大线索立即给他禀报。这明明是对将军您和两位五百主的不信任嘛,真烦人!”
青呖听了,对青正说:“你怎么能以这样的口气说主将呢?他这是找不到强盗着急上火,才找你们了解情况。”
青正说:“将军,听说君上让杜回三个月扫除易极地段匪患,保证水陆商路畅通,若届时做不到,君上就让杜回蹲大狱。现在期限只剩下一个月了,杜回连一个强盗也未抓到,看来杜回要蹲大狱了。杜回蹲了大狱,这巡查将军一职非将军您莫属,小的就仰仗将军您了。”
青呖表面训斥青正不要胡说,但是心里头美滋滋地,遂把青正当做心腹。
第二天早上,杜回召集青呖、迷里和由仁在中军帐议事。
杜回说:“三位将军,君上给我的期限仅剩一个月了,两个月来没有找到强盗的线索,我寝食不安,还望三位将军齐心协力,助我破案。”
青呖等三人齐声表示全力协助主将破案。
杜回说:“我们要加大剿匪力度。今天分两路去征集强盗线索。一路由青呖副将率领一百骑去定灵村,一路由迷里五百主率领一百骑去都成村。由仁五百主负责保卫营区。”
青呖等三人齐声说:“遵命!”
杜回又交待道:“要在沿途和两个村子里张贴征集强盗线索的告示,对提供线索的百姓承诺给予重奖。要和两个村里的百姓搞好关系,只有搞好了关系,百姓才会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定灵村的莫老爷是术御将军的岳父大人,是自己人,要多与他接触,搞好关系,让他给咱们提供强盗线索。”
青呖等三人齐声说:“是。”
青呖早就千方百计想接近术御将军,现在听到定灵村的莫老爷是术御的岳父,眼前一亮,觉得机会来了。青呖在率军出发前,特意从管后勤百将那里领了些钱带上,说是行军路上用。
青呖率军来到定灵村,先命令兵士分头到村里外张贴告示,然后,带着青正等十几个亲随径直来到莫老爷家。
莫老爷看到剿匪官兵又来了,满脸的不高兴,让府中打杂的将青呖等十几个人领到前院客厅里。
一会儿,莫老爷和管家来了。不等莫老爷说话,青呖对莫老爷一揖到地,说:“太爷安康?末将奉命来到贵庄公干,多有打扰,请原谅。”
青呖过于客气的行为,让莫老爷大吃一惊,但是,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立即镇定下来。
莫老爷用平淡的口气说:“将军为何如此客气呢?今天又是到我家来查户口的吧?”
青呖嬉皮笑脸地说:“太爷,你取笑了。我们杜回主将说了,他说您是术御将军的岳父大人,是自己人,让我来孝敬您。”
青呖说罢从青正手中取过一个钱袋双手递给莫老爷,说:“不成敬意,请笑纳。”
莫老爷并没有接钱袋,而是说:“不敢,不敢,若官兵剿匪钱不够用,我倒是可以资助一些。”
青呖将钱袋放到一边的几案上,恭敬地站在莫老爷的身旁。
莫老爷感觉这个青呖副将今日来到他家有些不正常。他想,除了他知道我是术御将军的岳父,曲意奉承外,恐怕还有别的什么企图。
莫老爷本来心中有鬼,现在看到青呖低三下四的样子,不知道官兵想干什么,始终对青呖存有戒心,不冷不热。
青呖看到莫老爷对他有戒备之心,就对青正等手下说:“以后剿匪官兵到定灵村来,不要再惊扰莫老爷了。”
青正等立即说:“是。”
青呖武功平平,能混到今天巡查副将的位置,全靠他巴结奉承,请客送礼的本事。他认为,要挂上术御将军,就必须先挂上莫老爷,这次来到这里剿匪,这么好的接近莫老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但是,莫老爷是术御将军的岳父大人,巴结的人多了,是见过大世面的,不是那么好巴结的,得有个过程,不能太急。
青呖唠叨了一会儿,看到莫老爷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就想暂时先离开,随后再来。经验告诉他,这种堡垒需要经过多次才能攻下。
青呖对莫老爷又深鞠一躬,说:“太爷,末将今儿来的公干只有一句话,就是请太爷提供强盗线索。莫老爷是我们术御将军的泰山大人,就是我的太爷。太爷家的告示就不用贴了。太爷您安逸,末将先告辞了。以后有谁惊扰了贵府,太爷直接给我说。”
青呖说罢就要带领手下离开。
莫老爷说:“慢,将军,请将你的钱带走。”
青呖说:“这是末将孝敬太爷您的。”
莫老爷正色道:“将军,你这是想让老夫受贿,然后再抓老夫吗?真是雕虫小技。管家,让他们把钱带走!”
管家拿起几案上的钱袋强塞给了青呖,青呖显得很尴尬。青正看到这种情况,示意其他兵士都先退出去。
青正对莫老爷深鞠一躬,说:“太爷,您误会我们将军了。我们将军没有别的意思,他看着杜回剿匪将要失败,不想和杜回一起蹲大狱,想请太爷您在术御将军面前帮他美言几句。若术御将军能够将我们将军调到他身边,或者给君上上表,将我们将军扶正,我们将军一定会感念太爷您的大恩大德。”
莫老爷厉声说:“剿匪未果,君恩未报,将军却给自己找退路,这恐怕不妥吧?快将你们的钱拿着,走人!”
青呖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仍然嬉皮笑脸地说:“太爷息怒,晚辈知错,随后我再来看望您。”
青呖说罢,带着青正灰溜溜地出了莫老爷家的院子,拿钱袋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莫老爷当天晚上,用夜信鸽将青呖副将的表现向远在盘龙关的术御做了禀报。定灵村距离盘龙关有二百余里,直到第二天夜里,莫老爷才收到盘龙关术御的回信。
信中说:“青呖能力平庸,是位跑官要官的货色。他的表现正合他的德性。他是杜回副将,又是剿匪军队与盘龙关驻军的联络官。青呖可以为我所用。”
莫老爷看了信的内容,对如何对待青呖,心中有了底。
青呖在莫老爷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他并不灰心,隔了一天,主动给杜回请缨到定灵村去征集强盗线索。
青呖这次备了更重的礼物,只带了青正等几十个部下,奔定灵村来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挂上莫老爷。
青呖的这次到来在莫老爷的意料之中。莫老爷笑脸相迎,主客之间显得甚为融洽。从此,青呖挂上了莫老爷。
青呖挂上莫老爷这件事让三方都很满意。青呖很满意,他认为挂上了术御将军这个大人物,升官有望。莫老爷很满意,他在剿匪军队中有了自己人,有利于及时掌握剿匪情况,更好地保护自己。杜回将军很满意,他想利用青呖与莫老爷的交往,找到强盗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