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重生八一 !
尽管包文春把责任义务说得很明白,绝大多数都同意合同条款细则,最后签订合同时,还是有人问:“家里农忙时缺少劳力怎么办?能不能请假?”
包文春看是本家姐姐包玉梅,就说:“大家都是农村人,咱们的厂子也不是全民制集体制企业,缝纫机又不是什么特殊机器,停下就启动不了。咱们是小厂,运作很灵活的,一般情况下,工厂正常运转时,不允许请假,特殊情况下,每月除了星期天,不是还有三天机动假吗?还可以调班啊!真要是夏收夏种大忙季节,咱们都是农民,那也会全部放假的。”
详细了解各种规章制度后,还是有两名男青年离开了。其中一个就是肖玉中,理由是,卖一箱冰棍可以赚八块到十块钱,一个月就是二三百块,不耽误下午干农活,在外面到处跑更自由一些。
包文春点点头,说:“没问题,总比中途离开更好些。”
周大嫂生了个女孩,包文春走不开,叫周二姐捎回去二百块钱,说是给侄女买二尺花布。他每天忙着给大家讲授裁剪知识,结合实践,用黑板画图演示,用牛皮纸直接裁剪,说明一些注意细节。大家讨论的时候,他还要去木器厂指导操作使用各种机器,用带锯机冲出许多梨木板子,然后用角钢焊制宽大的操作台架子,把梨木板铺上,再打磨一下,就成了更坚固的案台。
按照包文春的规划先后流程,祝道成带着师兄弟也是分工明确,一部分四个人拎着油锯去外面继续截木头,两个人在解板子,他带着另两个师弟在裁解刚拉回来的松木,制作长凳、方凳、书桌等家具,工厂内的需要太多,二婶的婚房里的家具也要尽快打出来,包文春楼上的家具制作,只能往后慢慢排队了。
梨木太脆,有眼无榫,开榫做腿子就不行,只适合做板面,和松木结合起来,倒是不错的搭配。
包文春也在这里帮忙,计划给每人做三张凳子,宿舍里一张靠背椅,可以和书桌搭配着学习;食堂是长凳,可以合坐;工作台前是四脚凳子,要坚固一些。会议室和活动中心还有接待客人的功能,要更好看些的靠背椅,还要油漆一致的颜色。
周大姐就问:“春子,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啊!现在怎么什么都会了?开车电焊木工裁缝,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包文春见许多女工伸头侧耳听着,就说:“大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前年遇到一件奇怪的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我坐在床上,吓得用被子包住身子,只露出眼睛看着门外的亮光一闪一闪,忽然,轰隆隆一声炸雷,二叔家的大门被狂风吹开了,外面一片刺眼的光芒,就看见一个满身金光的白袍子老头走进来,摸着我的头说,小朋友,这里有颗糖你吃了吧!我害怕极了,看见那颗糖很可爱!就接过来,圆圆的糖球刚沾上我嘴唇,就咕噜噜滑进喉咙,把我卡得要死,掏也掏不出来,等我感觉好点时,才发现老头不见了,外面风平浪静,月亮高照,我看看身边,二叔睡得好好的,到外面看看,一点也没有下雨的痕迹。原来······”
二姐接口说:“原来是做了一个梦,你就什么都会了!这事儿怎么说得和上次不一样啊!”
阿绣看见一班男女伸着头听故事,就笑着说:“别听他胡扯,就是个说书的嘴,骗小孩子还行!”
春水稻全部入仓,果树上的梨子也熟了。被包文春大刀阔斧修剪过的梨树,挂果减少,却个头很大,周小粒和包大林衣兜里整天都装着大鸭梨,稍闲就啃一口,很是自在。那些截木头的小伙子,也是大腿外侧装得鼓鼓的,走路就乱动,包文春装作没看见,也不叫三爷二叔多管。拉街上去卖,三五分钱一斤,还不够功夫钱。
回民村的放牛小子就在林场大沟外圈转悠,偶尔翻沟过来,偷上几个就跑。可今天就有些猖狂,约齐二三十个人,从东南角翻沟进来,挨个树的摘了起来。二叔最先发现,叫柳妮喊春子,自己就去驱赶,不料来人还有准备,带着半截棍子,看样子就是来寻衅打架的。二叔一去,没有劝阻离开不说,还挨了几棍子。
包文春丢下焊把,看看脚上正好是深腰运动鞋,对阿绣喊:“阿绣!放狗!”自己拔腿就往外跑。
八条狗没有包文春跑得快,紧跟他身后猛冲,后面是闻讯赶来的男女学员工人,阵势很壮观。
来人并没有慌乱,二三十个人就是要组团打破包文春对这片土地的统治权,几十个半袋子梨子也没有拿走,还很嚣张的叫嚣着。包文春一看二叔额头上肿了个青包,身体内的血液就流淌得欢快起来,喊了声:“都不要走!你们一起上吧!”一个飞脚踢飞一个小个子,在空中一把掠住一根木棒,洋槐树木棍子很沉实,长短粗细正合适,挥舞起来呼呼生风很顺手。
二三十人也很听话,一起加入进来,没有章法的乱撞。包文春决意不能再受半点伤害,劈手夺过另一根棍棒,左右招架着,抽空就是一下狠抽,不是打胳膊就是打腿。
他的功夫成份很杂乱,有泰拳东洋拳西洋拳中国军体拳在内,结合很多流派的精髓,记忆中曾经打败过宇文成都裴元庆,虽说现在的体能离巅峰状态还很远,但对付这些村痞小流氓,那就是牛刀杀鸟,每三秒之间,必有一人躺下哀嚎,不到两分钟,圈子里没有站着的了。一个人想跑,就快接近沟边的臭桃树藩篱了,包文春手一扬,半截棍带着风声追上去,拌在他双腿间,他两手一扬,趴在半人高的臭桃丛林上,立刻跳了起来,被刺得哇哇大叫起来。
沟边站着牙叉訇,举着双手大叫:“我没有参战啊!你不能打我。我是来看热闹的。”
包文春用另一支棍子拄拄他的嘴,说:“张开嘴我看看!”
他张开嘴,满嘴的梨子渣还没有咽下去。包文春扬起木棍,作势要打,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说:“我可没有来割过牛草啊!”
包文春扔掉棍子,说:“你不能走!这些家伙来明抢,等会儿派出所就来了,你不许偏袒任何一方,说实话!不然,这顿打记在你身上。快去把那家伙拉过来,看他眼睛扎瞎了没有?哪个都不能跑!”
包大林去乡派出所报案,所长和副所长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一看这边,林场内外站了几百人,一群狗围坐在那堆人周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梨园沟外面,三十多头牛带着小牛,没人看管,跑到附近豆地里胡乱糟蹋庄稼,引来大批村民过来围追堵截。他们看不到林场里面的事,听说派出所来人了,才有人翻沟过来反映情况。
曾现朝也很恼火,又是这个包文春,又是打断人家胳膊腿,这是涉及少数民族的打架事件,只怕不好处理!
他瞪了包文春一眼,正在查看询问伤者伤势,就听见大门口人声汹汹来了一大群拿着扬叉锄头的村民,为首的正是回民村的刺头马五。他大声嚷着:“包文春在哪里?出来!今天咱们做个了断,不然还真以为这片地盘是你的了。告诉你,这里是我们的大草原,就是我们放牛场!”
曾现朝脸色铁青,跨前一步,挡在包文春身前,冷冷地看着他。
包文春心里一阵热乎乎,就是这个举动,让他有种莫名的感动,这不只是一个公安干警的下意识动作,它更是经历生死战场兄弟战友间的一种相互保护举动。凭着这个动作,给包文春带来一种极大地安慰,包文春暗自决定,一定要去部队闯荡一番,也必须报答这个驴尾巴吊棒槌的野路子姑父一下。
曾现朝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来干什么?”
一些人看到有穿警服的公安在场,就没有过于嚣张了,放下锄头扬叉,硬着脖子说:“我家孩子出来放牛,听说在林场被打了,过来看看!”
曾现朝问:“放牛?牛呢?放牛放到人家庄稼地里来了?林场地都犁过来了,放什么牛?这是包文春承包地,那边摘了那么多果子怎么说?这是抢劫行为!严打活动都忘记了吧?”
“那他也不能打人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看这边局面很紧张,顾不上照管梨树,就在后面渠道边上趁风作浪摘梨子吃,一个两个不过瘾,就爬上去摇晃,底下一堆人捡着吃。有人带头就坏了,更多人参与进去,那就不是吃几个的事儿了,有人脱下衣服包着走,继续向下一棵走去。三爷喝止不住,场面就混乱起来。
包文春听见三爷喊,伸头一看,他个子高,看见树枝摇晃,人们慌乱,就弯腰拾起两只棍棒,向那边跑去,曾现朝在后面喊,他根本没有理会。
树上还有人在摇动,地上到处都是弯腰的人,包文春不管是谁,一脚踢飞一个,手里棍棒不走空,专打屁股,人们就哇哇大叫,捂着屁股跳起来,树上的人下不来,包文春一棍一个,下手比较重,他们就纷纷跌落下来,捂着断腿哭叫起来。
包文春把梨树主干锯掉,侧枝剪得很低,上树很方便,许多人就快速爬下来,可他再快,没有包文春速度快,凡是手里抱着,衣服兜着梨子的,都会挨上一棍子。两分钟后,从这头到那头的水沟边,没有谁手里再敢拿着梨子了。
扫眼一看,当初逼着队长包子福来重新丈量自家承包地的包景福一手捂着后腿,双脚却把几个梨子踩在脚下,包文春不再客气,几步上去,对着他小腿就是一棍,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右腿断了,顿时向后扭曲着,立刻杀猪一样叫唤起来。
众人一看他脚下,立刻明白了。包文春说:“哄抢我的果园也就算了,你还扔在脚下踩碎,是什么意思?这里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这梨子损失,你必须和他们一样赔偿,少一个子都不行!”
看看周围的人没敢动,包文春从兜里掏出笔记本,说:“你们谁都跑不了!过来登记,你摘了几棵树?有多少斤?”
那小子是村里的半大孩子,立刻吓哭了,说:“我是小九啊!小叔,我就捡了四个!没有摘!”
“放屁!我这梨子都是自己掉下来的?说!谁摇掉的?不说就算你头上!”
小九害怕起来,说:“是景福小爷摇掉的!我真的只捡了四个。”
“把那四个拿过来,堆这里,你离开回去吧!赔多少钱,等我算出来上你家要去!”
见包文春对自己族人也是如此心狠手辣,马五不敢再咋呼了,带着伤员想走,包文春说:“别忙着走,这里的损失还没有统计完!林场承包费可是真金白银拿出去了,赔偿没有说好,谁也不能走!”
曾现朝见局势控制下来,就过来解和说:“包文春,他们姓名我叫小张登记了,损失以后慢慢统计,治伤要紧,叫他们走吧!”
这话对双方都是一个台阶,包文春依旧黑着脸,看着伤员们被家人扶着抬着离开,上次来闹事,就已经挨打,这次还是理屈,就没有谁敢吱声。马五叫嚣着:“包文春快拿医药费出来!”
包文春看他一眼,说:“就你个小麻脸?不要太狂!记住你了!这梨园损失你可能承担下来?”
他立刻头一缩,不敢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