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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非如逮着根救命稻草似的盯着门口的傅勋,艰难而沙哑的喊着,“救...救救我...”
赵长松松开江非,江非摔在地上。
“你什么东西,我让你走你聋了是吗?”
说着,赵长松上来就推搡傅勋,结果傅勋单手反拧住了他胳膊,赵长松痛额呦呦直叫,随即被傅勋一脚踹在了腰上,跌跌撞撞的摔出了很远。
“你....你给我等着。”赵长松说着,扶着腰从地上爬起,一路踉跄的跑到茶几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机拨电话。
傅勋没有理会他,眉心微蹙的看着地上的江非,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江非身上的麻痹稍微消失了一些,他卯足全身的力才如蜗牛似的从地上缓缓坐起,刚抬头要向傅勋道谢,便见傅勋大步上前,直接弯身将手伸向了他。
江非不知道傅勋要干什么,直到傅勋突然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拦腰抱起。
这骤然而来的“亲密”接触,顿时令江非有种窒息般的尴尬感,若不是身上的麻痹感还未完全消失,他恐怕要触电般的从傅勋身上跳下来。
傅勋没有说什么,抱着江非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非耳边一阵嗡鸣,几乎忘记了思考,从傅勋身上传来的那淡淡的烟草气息,让他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
傅勋抱着江非进入了自己的套房内,将江非放在了沙发上后傅勋才发现江非的脸涨的通红。
江非那闪躲窘迫的眼神,显然除了喝了酒的原因,对傅勋刚才的举动还有些难为情。
“等恢复了再离开。”傅勋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拿起茶壶倒水一边冷淡道。
江非这才后知后觉的连声道,“多谢傅总,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江非已习惯去放大一个人身上的善意,所以傅勋刚才的举动,竟然他瞬间让对傅勋没了那日被差点被丢下楼的排斥和恐惧。
现在看着傅勋,江非只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好人....是个虽然看上去冷血恐怖,实则也是内里善良的好人。
这么一想,江非忽然感觉眼前的傅勋也没那么可怕了。
傅勋靠着沙发,双腿交叠,手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不冷不热的问道,“举手之劳而已,或许你应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听到这,江非又忍不住委屈起来,然后将那晚被冤枉偷表到给写下欠条,再到今晚被赵长松约出来,这期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傅勋。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腕表被偷一事应该就是他自导自演...”傅勋淡淡道,“目的就是为让你今晚就范。”
傅勋的话顿时点醒了江非,也令江非瞬间解开了脑内一直想不通的几个疑问。
江非努力在脑中回想,几秒后一脸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那晚我在一家饭馆吃饭,被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纠缠了一会儿,那表肯定是那时候被人塞进我口袋里的,我想来想去,那晚从酒店出来,到后来警察找上门,就只有那个时候和其他人有身体上接触。”
傅勋眉梢微动,“是吗?那只要让那商家调出监控查一查就可以了。”
江非激动了深呼吸了几口,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那家饭馆,“太好了,只要证明我是被冤枉,那三年百万的债就可以清了。”
看着江非如获大赦的庆幸样,傅勋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再...再次谢谢您。”江非满目感激的看着傅勋,“其实我...我以为你不会出手的,我为我之前对您的误解道歉,对不起。”
江非如此真情实感,一本正经的道歉,反倒令傅勋觉得好笑。
“误解?”傅勋道,“是因为那日差点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所以让你觉得我是个恶人?今日救了你,你又觉得我是个善者?”
江非点点头,又迅速摇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又低喃喃的说道,“不论之前是怎样的,您...您刚才救了我,我对您现在就只有感激之情,谢..谢傅总。”
傅勋笑了一声。
江非感到不可思议,这是第一次看到傅勋笑,虽然那是个很平和的笑容,但像瞬间打破了傅勋脸上那万年不散的寒意...
傅勋喝了杯子里的茶,然后又点了根烟含在嘴里,“那日的事儿我也该向你道歉。”
江非一脸诧异,他无法相信傅勋这种级别的权势之人会对他这样的小平民说出道歉的话,并且此刻的傅勋,和前几日他见到的那个冷血暴力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傅南的事儿,我这几天我又找人调查了一遍。”傅勋继续道,“的确跟你,跟江家扯不上太大的关系,有的那点关系,我也算在很早之前就讨回来了,所以现在我没理由跟你计较什么。”
说完,傅勋继续抽着烟,烟雾中,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显得有些深沉,有些诡异,但更多的是一种娓娓道来的平和。
江非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虽然差点栽赵长松手里,但江非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是幸运的,是被老天爷照顾的。
傅勋不再把他当仇人,这比有人帮他清掉三百万的债还要让江非高兴。
“傅总您不用道歉。”江非连忙道,“其实...其实小时候我的确做了许多冒犯您的事情,我...我也该向您道歉道歉的。”
“小时候的事就不用提了。”傅勋道,“那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傅南,没什么是我放不下的。”
提到傅南,江非心里其实也有愧疚,当年在傅勋离开江家之后,若他能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体贴傅南,也许傅南就不会在孤独抑郁中选择死去....
此刻傅勋不计较过去,江非反而更有种对不起傅勋和傅南的自责感。
江非感觉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慢吞吞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沙发上的傅勋微鞠身,“很感谢傅总您今晚出手相助,我...我知道您这样身份的人也不屑于我的回报,但万一...万一您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谢谢您。”
“真的?”傅勋眯笑,意味深长的反问,“什么需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