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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辆车子应该是我所能剩下的唯一财产了!”王蓓蓓说着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
“那你还说送人就送人,你接下来不需要不过日子的么?”我心说这胖妞儿该不会真的是个疯子吧?
“知道么,买这辆车的时候是因为他喜欢我才买的,现在一看到这辆车我心里就堵得慌……”
“那你可以卖掉,再换辆车子开呀?”我随口建议道。
“你别说话了,安心开车吧,我想休息会儿!”王蓓蓓说完把座椅调了一个尽可能舒适的角度,闭上了眼睛,只是不管再怎么紧闭的眼睛,还是没有能够阻挡住大颗晶莹泪珠的无声滑落……
人类总是热衷于追逐不易得到的事物,而对唾手可得东西却熟视无睹。
就比如唐市的海,
每年的夏天,都会有为数不少的外地游客驱车数百甚至上千公里,来到这座滨海城市,就为了在海边晒晒太阳、吹吹海风,然后在海水里再泡上一泡,寒来暑往乐此不疲。
而唐市的海对于唐市的人来说,几乎每个唐市的人都会对这海不屑一顾,因为地处平原的唐市人更向往着巍峨的山。
也许在唐市人得眼里,海所能剩下的唯一魅力,就是能让待在海边的每个人尽快的心绪平静下来了吧?
毕竟海的博大是毋庸置疑的。
对于一辆跑车来说,几十公里的路程并没有多远,说好了要在海边走一走的王蓓蓓等真的到了海边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浓厚的兴趣,甚至下车之后也只是安静地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望着漫无边际的海岸线发呆。
而我,依然是那个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的陪伴者。
“姜然,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么?”
当我被秋天微凉的海风吹的有点发抖的时候,王蓓蓓终于开口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死过,或者这个世界上所有活着的人都无法知道吧?毕竟只要还活着就没有真正的死过,所以所有的死亡经历都是放屁!有谁真的见过怪物出来说话的?”
虽然在王蓓蓓提出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我已经猜出了她当时的大概想法,但还是做出了认真的答复。
“也对啊,按照你的理论,这世上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死亡的感觉的。”王蓓蓓轻笑着。
“那你说,一个人如果真的死了,会不会就如这瞬间破灭掉的泡沫,过不了多久就在这世上了无痕迹了?”
“你连着问了两个关于死的问题,是不是不想活了?”
“就因为一个男人就可以寻死觅活?”我不无嘲讽的问道,只是这种嘲讽更有相当一部分是在嘲讽自己。
我抓了抓已经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说:“如果真的想死,就叫上我,黄泉路上好作伴!”
“呵呵,你真敢说话,你又没被人骗被人甩干嘛也要跟着寻死觅活的?”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处境?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就没有被人骗被人甩?”
“难道你真的……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合了吧?”王蓓蓓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所以呀,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遭遇了挫折,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厌倦了生活。”
我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听,因为我一直在提醒着自己,我对于她而言只能算是一个熟人,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理由害怕活着?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爹妈给的,谁都没有权利去糟蹋,天不早了该回家了!”我看了看天提醒道。
“我没有家,该怎么回?”王蓓蓓说完捂着脸放声痛哭了起来。
“呃,没有家?这怎么可能?”我下意识的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王蓓蓓尽管是唐市的户口,却并不是唐市的人,只不过十几岁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改嫁到这里,才把户口迁到这里来的。
说起来王蓓蓓的母亲倒是嫁给了一个土豪,虽然之后的土豪爸爸对她也还算不错,只是她却从来对那个家没有任何归属感。
这也是为什么王蓓蓓在喜欢上邹天龙之后可以毫无顾忌的付出,因为在她认为只有和邹天龙住在一起的那栋房子才算自己真正的家。
所以当邹天龙将她一把甩开之后,在她看来自己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儿。
“其实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有存钱准备买个小房子一起打造自己的家的,只是后来……后来……”王蓓蓓说着说着就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
“后来当他知道我已经被公司炒了鱿鱼之后,就提出了分手,而对于之前由他保管攒下的钱干脆矢口否认……”缓了好一会儿,王蓓蓓这才哽咽着把话说完。
“卧槽他.妈!在酒吧的时候老子钱要少了!”我刚说完忽然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不合适,“内什么,我刚才要的二十万,加上后来结账的钱,差不多得有三十万,都还给你吧!”
虽说我的钱是从邹天龙手中讹回来的,但是他对于那种无所事事的小白脸来说,他的钱还不都是王蓓蓓的钱?
这么说来的话,我岂不算是把王蓓蓓的钱据为己有了?
“你手机拿出来,我干脆转账三十万给你,就当是帮你讨债了吧。”
“不用了,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而且我应该大概也不怎么需要钱了!”
“卧槽!什么叫不怎么需要了?没有钱又没了工作,你靠什么活下去?你特么该不会真的想一死了之吧?”
王蓓蓓闻言一阵凄凉的惨笑:“不会寻死的,反正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再惨还能惨到哪里去呢?”
她的话委实让我有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不过好在她既然能够想明白这一层道理,至少应该不会做蠢事了吧?
原本准备陪着她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没抗的住微凉的海风带来的丝丝寒意,
“师姐?”
“嗯?”
“咱们什么时候走?我有点儿冷!”我说着抱起胳膊尽可能的把身子蜷缩起来,以便可以减少一点自己身体与海风的接触面积。
王蓓蓓拨了一下海风里遮住眼角的鬓发,侧头看了我一眼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都冻成这幅德行了,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傻?”
卧槽!我傻?我特么的还不是为了陪你出来散散心么?不过想想也对!大冷的天儿陪着一个自己丝毫提不起半点儿性趣的女孩子,驱车几十公里跑到海边来挨冻,我特么确实有点傻!
不过看在她好不容易才能笑一下的份上,尽管我被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卑劣行径”气的浑身突突,但我的小暴脾气终归是没有真的发作出来。
我刚进车子打着火,王蓓蓓就挟裹着一股海风钻了进来,
“咱们去哪儿?”
“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