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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经过那晚之后,妙生再也不敢一个人出去,不管干什么都要拉着小路。
刘予知道她会来约她出去,当然小路也紧跟其后。
刘予咬着吸管:“你回老家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们下河抓鱼,上山黏知了,都可好玩了。”
“黏知了做什么?”她好奇的问。
“当然是炸了吃了。”
刘予一阵恶寒:“这也能吃?”她浑身寒毛立起:“那可是虫子,你们两个都吃了?”
小路优雅的点点头:“挺美味的。”
听他这么说,她又浑身一哆嗦。
妙生笑着说:“等下一次我再去给你带点回来。”
她急忙摆手摇头:“不……我不要,还是你们自己享用吧!”
小路问道:“崔楚风呢?怎么好久没看见他了?”
刘予吃惊说:“怎么你不知道吗?陈芸没告诉你,他要出国了,在家准备东西。”
“出国?”他看了眼身边的人:“我真不知道。”
“人家要去m国呢!过几天就走了。”
崔楚风要走,小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刘予调侃他:“怎么,你的情敌要走了,你反而一点都不高兴?”
妙生拿饮料堵住了她的嘴。
回家的路上,小路一言不发,妙生忍不住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手问:“你是真舍不得崔楚风走啊!”
他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有一种无力感,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尤其是你。”
“谁说你一个人,不是还有贺久成吗?你和他多亲近亲近,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她说:“我放假就会回来,不要不开心了,离开学还早呢,通知书还没寄呢。”
他轻松一笑:“对,还早着呢。我们还要去老家不是吗?”
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从前人们都唾弃他,渐渐的他也就不愿意跟外界交流,他的身份正好成为他们对生活日渐不满的一个靶子,群起而攻,显得他们多么高高在上,而他一个第三者的孩子是多么的低人一等,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所以他放弃了挣扎,只能认命,可现在他不想了!
妙生顶着大太阳在公交站等公交,幸好还有站台顶棚可以为她遮阴,她拿着陈兵的手机左看右看,自诩做事一丝不苟的人今天竟然忘了拿手机。
上了公交她走到靠近门的地方坐下,紧随其后的人上来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排,他穿着全黑套装,还是长袖的,将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让人看不清脸,这么热的天看着就不正常。
因为那晚的事,妙生多了个心眼儿,一直暗中通过后视镜观察他,那人好几站都没有下车,到了中心站,这是市中心繁华贸易区,她眼疾手快趁其不备下了车开始往人堆里跑。
耳边的风呼呼的响,风中传来对她的呼唤,她极速奔跑,越过了cbd,气喘吁吁停下慢慢的走,走到拐角遇到了一个人。
“你,你是那个谁。”
她遇到的人正是在老家见到的男生。
“你怎么了,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贴心的问。
遇到了认识的人,妙生一下子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整理一下头发,镇定自若:“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附近办点事!”
妙生点了点头:“那你忙,我先走了。”
她急着给陈兵送手机,要去警察局必须经过一片城中村,远离了市中心的喧嚣,城中村的大街小巷都那么的寂静,她脚上像生了一对轮子。
“咣当”一声,有什么应声倒地,妙生躺在水泥地上,不远处的建筑,推车,汽车,路牌双眼所见全都旋转90度。
她摸上自己的后脑勺,鲜血浸染了每根手指,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殷红。
“我要死了吗?我答应了小路要早早回去的”她紧紧握着脖子上掉出来的项链,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她眼膜充血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只知道自己被拖着,即使后背在地上摩擦她也感不到疼。
渐渐的她的灵魂脱离了躯体,向着天外游去,与云中的鸟雀擦肩而过。
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萦绕在妙生耳边,脑子有些锥痛。
“难道我还没死?”妙生极力睁开眼,白色的顶棚,中间有个吸顶灯床的两边挂的淡绿色的拉帘。
她动了动,抬手摸向脖颈,上面空空如也,她上下摸索寻找,脑袋猛的一晃荡头痛欲裂,头上一个大包。
摁了一下,她疼的“嘶”的叫了一声,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直到有人推门而入。
“岑希?怎么是你?”妙生摸着脑袋疑惑的问。
岑希手里拿着个苹果吊儿郎当的说:“不是我是谁,你还指望咱妈来照顾你?”
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回来了,她不自觉的摸向脖子,项链是真的没了,她失落的叹了口气。
不过,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头上会有个大包?
看她摸着自己的头,岑希心虚的抛了抛苹果。
妙生看他杵在那里问:“咱妈呢?”
“出院了。”他轻飘飘的说。
妙生一下声音放大:“什么?出院了,好了吗?就出院,还有我怎么躺在这里。”
岑希无语死了,他嫌弃的说:“还不是你不小心,摔了一下就不行了,妈给我打电话哭的死去活来的,我来了后死活不住院了,要拿钱给你治疗。”他坐到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我就给她办了出院,给她送回了家回来照顾你!”
“她没事了吧?”妙生将腿拉耷到床边:“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没事了,活蹦乱跳,声音洪亮,让她回家怎么都不走,偏要在这里照顾你,好不容易才把她送走了,你看咱妈多关心你。”
妙生实在无法想象许茂玉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要说可能也是对着岑希哭。
她轻轻触碰头顶的包,嘲讽的说:“还说你照顾我,我头顶的伤怎么回事。”
岑希心虚的看向天花板,看他的样子她就知道肯定是他干的。
她气笑了:“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话音刚落,许茂玉走了进来,见她醒了,泪珠吧嗒吧嗒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