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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人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回医院的路上正对上贺久成,他见两人手牵着手并肩而行路允之嘴角含笑,这比见到路允之出家当和尚还震惊。
“你们两个?”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不可思议的将视线放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妙生不好意思想要挣开,路允之紧紧的抓着,她很快放弃了挣扎。
贺久成摸着下巴思索着,嘿嘿一笑:“照这么说,老路你要叫我声姐夫了。”他笑的肩膀耸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别那么多废话,快上班了!”
贺久成看了眼手表哎呦一声:“真的是,不和你说了,下午门诊病人多,我先走了。”他拍了拍路允之的肩膀,冲他邪笑一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了楼。
路允之刚要走,却牵不动她,扭头问她怎么了。
妙生垂着眼眸说:“我们是不是不好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啊,要是让人知道你和病人混到了一起,对你肯定有不好的影响。”
怕他伤心 她又安慰道:“我还有几天就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好!”他答应了,转身率先去等电梯,见她还在原地站着:“愣着干什么?上楼睡一觉。”
妙生跟了上去。
……
岑希离开了,许茂玉什么都不懂,让她办理个出院自己也能走都,索性妙生也好了,她自己下楼去办理出院,中间她给路允之发了好多消息,他也没有回音。
回到病房,许茂玉正在收拾东西,妙生过去帮她,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她拿出手机用指纹解开锁。
路医生:你在一楼等我,我送你们回去。
妙生回道:我们是要回老家,太远了,一百多公里,你乖乖等我回来。
路医生:我送你回去,等着我!
他不容拒绝的发过来最后一条消息再也不回她,她只好在一楼大厅等着他。
许茂玉诧异问:“我们不走吗?”
“有人自告奋勇送我们回去!”
“谁啊?”许茂玉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到是谁,等到路允之手里拿着西服外套走到母女两人跟前,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路允之收到她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和院长开会,按照往常他绝不会回,但她除外,因为他怕……他怕再次无声无息的失去她。
路允之从妙生手中接过行李朝许茂玉客气道:“阿姨,我带你和妙生回家。”
许茂玉有些不好意思:“孩子,路可长,多让你破费。”
路允之扯起嘴角,用空着的手拦住妙生的肩膀,他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妙生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激灵,而许茂玉死死盯着女儿肩膀上的那只手,笑容逐渐消失。
妙生的家是辖区内边缘的一个小镇,小镇几十年如一日的沉闷、压抑,除了十字路口新添的红绿灯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化,小镇人才流失严重,岑和这种巫师左右的中年人出去打工的不绝如缕,剩下的就只是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
路允之的豪车驶进村庄,人们八卦的眼色齐刷刷的看过来,妙生庆幸自己是坐在车里,要是搁在以前,她一个人行走在路上,像是被扒光公开处刑的犯人。
照着她的指挥,左拐右拐才到了家门口,房子近十年没有人住,房前房后长满了杂草,长得能有人高,路允之单手解开衬衣上三个纽扣,将袖扣解开挽了挽将杂草拨开。
杂草被拨开,长满铁锈的铁门映入眼帘。
许茂玉心疼的的摸着大门,妙生看不下去说她:“不就是长锈了吗?保养一下就好了,用不着这样。”
许茂玉浑身一僵说:“对,幸好我们这有个男人。”她看着路允之不怀好意,他只觉后脊梁发凉。
妙生牵着他的手安抚他,对许茂玉说:“快开门吧!热死了。”
许茂玉翻来覆去找不到钥匙,本来天气很热,急得她更加烦躁。
“咋找不到?”
“明明放在包里的。”
妙生绝望的仰头看天,太阳虽然已经西落,但空气中的热度依然隐隐跃动,她真想叫一声:老天爷,救救我们吧!
“这下怎么办?白跑了一趟。”妙生真的很想发火,但当时的妈妈可能真的病的脑子转不过来。
许茂玉想了想说:“家里有几把备用钥匙,但我们也进不去。”
妙生长叹一口气,视线求救的看向她的男人。
“能不能翻进去啊!”
许茂玉去邻居家借了把梯子,她让路允之翻到天台上去。
天台就是可以在上面晒粮食的台子,连着房顶,台阶直通里面的院子。
路允之提了提裤脚,一步一步爬上去,妙生害怕他摔下来,上前去扶着:“你慢点,别摔着!”
他顺着台阶走到院子,但没想到里边的门也锁着,他问许茂玉怎么办,许茂玉拿不定主意。
妙生果断的朝里面扬声说:“你把客厅的窗户打碎爬进去。”
路允之照她说的做,伴随着玻璃哗啦落地的细碎声,他爬了进去找到了钥匙。
锈了多年的大门吱呀打开,两人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老屋子的潮霉味儿,妙生嫌弃的捏着鼻子,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见他没有丝毫色变她才有些许放心。
起初不让他送就是不想让她看见这腐败的一切,母女俩将所有的窗户打开透气,因为客厅碎了个窗户玻璃,特意用透明塑料纸将窗框糊了起来。
路允之带着妙生去镇上的超市买了洗涤剂,以及好多生活必需品,三个人打扫卫生打扫到晚上九点。
妙生累的瘫倒在换上干净床单的床上,路允之坐在床沿,两个人的腿挨着,累的都说不出话。
许久,妙生注视着他的后背:“你要不要去找个酒店?”
他扭头看她,开玩笑说:“我帮了你这么多,现在就要卸磨杀驴将我扫出门了。”
妙生猛的坐起来:“你可别冤枉我,我是怕你住不习惯。”
他执起她的手严肃的说:“你在哪我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