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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刘予正在陪着妙生聊天,大宝二宝两个小家伙围着沙发转圈的闹,吵的妙生眼晕脑花,路允之一开门屋里叽喳的声音停了一瞬,两个能闹腾的见小叔回来了,一个个跳上来抱着他的腿。
大宝:“小叔,你终于回来了。”
二宝:“小叔,二宝可太想你了。”
路允之摸了摸两个宝贝的小脑袋,将钥匙放到鞋柜上换鞋,不知道他有什么魅力,大宝二宝特别粘着他,换鞋都换不安稳。
刘予板着脸:“你们两个不准缠着小叔!”
两个小的不停,仍旧围在路允之身边,路允之换好鞋一手一个将他们抱起来。
“你不用惯着他们。”
“没事。”路允之将他们放下:“你们乖乖的,小叔就给你们两个买你们一直想要的那个!”
二宝扬起手兴奋大叫:“直升飞机,直升飞机。”
“家里已经有了那么多了,还买直升飞机。”
妙生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斑斑点点的衬衫:“外面下雨了吗。”
“下的不大,我回去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他穿着妙生给他买的黑色的t恤出来,两个孩子还在和妈妈争论着什么,见着小叔出来了,可怜巴巴的晃着路允之的腿:“小叔你看看妈妈,你快管管她。”
路允之直接坐在妙生旁边,妙生笑道:“你小叔可管不了你妈妈!”
“那谁能管妈妈?”他们眼睛里透着希望。
妙生想了想:“你爸爸应该可以。”路沛之那么强势应该可以。
刘予用腿撞了撞妙生。
“可是爸爸经常被妈妈数落,他根本不行!”二宝童言无忌,想说什么根本不过大脑。
妙生又提了几个人,又被两个小的驳回了。
路允之将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看着她和两个孩子闹,心里无限满足,眼神越发温柔,这个场景被刘予看在了眼里。
出院以来,路允之怕碰到妙生的伤口,两人一直是个人盖个人的被子,晚上关了灯,妙生仰躺在床上,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一会儿摸一摸自己的鼻子,一会扭头看背对着她的路允之,她将被子掀开,先伸出一只脚伸进路允之被窝,轻轻蹭了蹭他的腿,见他没有拒绝,她放开了胆子将被子一整个掀开往路允之被子里钻,手从身下钻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路允之还是没有反应,她的手开始往衣服里伸,刚摸过他精壮的腹部,就被控制住了右手。
“别闹!”黑暗中,路允之目光炯炯的看着不远处的墙壁,声音沙哑,若是此时开着灯定能看见他脖上暴起的根根血管青筋:“老实睡觉。”
他将她的手拿了出来,妙生将脑袋靠在他耳边吐出口口热气:“你明明有反应。”
路允之被她蹭的邪火突起,猛的一下翻身将她死死抱住,侧着身子有意避开她的后腰,咬紧牙关,耳鬓厮磨:“你的身体还不可以。”随后,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对着她的脖颈快速轻啄了几下将她松开,又侧过身去忍着不看她。
一下子妙生的心被整的拔凉,她学着他侧过身,也不理他,两个人背靠着背僵持了一夜,没几分钟妙生散了气睡了过去,而路允之一夜未眠,早晨洗了个凉水澡就直接去了医院。
路允之站在电梯间等电梯,贺久成滋润着吹着口哨站到他旁边,他微微俯身看了看:“呦,看来睡眠质量不太好啊!怎么了吵架了?”
路允之斜眼淡淡的看着他,电梯来了直接无视他进去。
贺久成跟上去:“看你这黑眼圈,是欲求不满啊!”
他前面有个女人低下头肩膀颤抖,路允之站在她左后方能看到她极力控制想扬起的嘴角。
他捏住贺久成的脖子,语气空幽的说:“能不能管住你的嘴,否则不要怪我把你的糗事不小心透露给田思。”
“哥,哥,我不敢了!”贺久成求饶:“我再胡说八道你就把我舌头剪了。”
路允之将他一甩,手松开:“你到了。”
电梯到了十楼,贺久成下了电梯。
路允之到了十二楼下了电梯往办公室走,路过楼梯间门敞着,里面传来一阵抽泣声,要是再往前一年遇到这种事他肯定不会管,但这让他想到了那时偷偷哭泣的妙生,他走进去,一个绑着高马尾的女生趴在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在这里哭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他平淡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有些冰冷,女生惊吓的站起身,脸上还有两行泪,知道被发现了,转过脸去偷偷抹了抹眼泪。
擦干了眼泪她才看清站在最高层台阶的是什么人,眼前的男人头发一丝不苟,上身穿着衬衫,下身穿着西装裤,手里搭着西装外套,浓眉入鬓,一双丹凤眼微眯,认真的看着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注视,苏幻羞红了脸。
路允之早晨起来看了眼睡的正香的老婆,微微叹了口气,他煎熬了一晚上没睡,她这个罪魁祸首睡的倒是挺香的。
妙生右腿耷拉在床边,睡衣卷起一个卷露出白皙的小肚子,她晚上没有穿内衣的习惯,睡衣上面三颗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领口松垮的软趴在丰满处,应该遮住的地方很不凑巧的暴露在空气中,让路允之大饱眼福,他将妙生的睡衣整理好,在她脸上轻轻印上一个吻,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揉了揉杂乱的头发脱了睡衣仍在脏衣篓里,打开开关,凉水淋湿了他近乎完美的身子,洗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按捺住体内的燥热,洗漱完后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是他从业以来乃至出生以来第一次慌里慌张的出门,以至于忘带隐形眼镜,普通眼镜也没带。
他看不清女生长什么样,大约一瞧应该还是个学生,应该是昨天来到医院的,记得去年在这里碰到妙生的时候,她也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她那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后来在一起后她跟他说:那时候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告诉我要坚强的一个人,她还控诉那时候他就会挖苦她,让他不要只会冷冰冰的看病,像个机器似的。
“与其在这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勇敢去面对。”
“我没哭。”女生嘴硬道:“是被沙子迷了眼。”
在楼里哪里来的沙子,路允之顺着说:“行,你没哭,快查房了,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开。
见他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苏幻急着跟了上去,直到看见他进了主任医师办公室。她叫住一个护士问:“护士姐姐,刚刚过去的男人是谁啊?”
“他啊!我们科的路医生。”说完便要走,苏幻不让又问:“那他叫什么?”
护士指了指小厅那边的墙上:“那边有你自己去看吧!”
苏幻走到小厅,一眼就看见最上面第三个的相片,不得不说这么多人里就属他让人眼前一亮,她嘴里细细念着路允之三个字,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人笑,看了一会笑着回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苏父问她去哪里了,她摇了摇头:“爸,你放心治病,就算要换骨髓,我也会想方设法的给你换,你不用担心钱,大不了我不上学了,出来打工,哪怕欠再多的钱也要把你的病治好。”
苏父喘着粗气拧着眉:“不行,你哪不能读书,好容易考上了,你是咱家唯一的大学生啊,走我们回家,不治了,反正早晚都是个死。”说着便争吵着要回家,苏幻按住他不让他下床。
一个病房里的病友也都开始劝他,苏父犟得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直到苏母回来他才消停。
“哪能不上学,你放心学,还有我。”苏母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发丝间多了好多白头发,苏幻憋着眼泪,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眼泪会崩溃而出。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护士推着车给病人们量体温,随后一帮医生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年老的医生,但苏幻一眼就看到了几人中的路允之,她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
路允之走过来问了一下苏父的情况,都是苏母在说,苏幻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察觉到,走到靠窗的病人那里也没有看见她,苏幻有些失落。
老医生说话时,路允之的电话响了,是微信电话,音乐铃声是周华健的《朋友》,这首歌是妙生前几天设置的,之后打给他试了试,他还以为是贺久成那家伙,在人们看不见的角度他无奈且宠溺的够了勾嘴角,他跟老医生说了一声,快速走出去接电话,苏幻的魂儿都跟着他走了。
妙生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左手转着一副眼镜,慢悠悠的说:“路医生,今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路允之仰头靠在墙上说:“忘了戴眼镜。”
“你现在是不是一片模糊?”
他捏了捏鼻梁:“没有那么严重,大约能看见轮廓,看不清眼部细节,但如果是你的话,即使看不见,闻着味儿就知道是你。”
妙生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小动物。”
她没说出来路允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笑出了声,看了眼病房说:“好了,我现在在查房,晚上回家再说。”
“好吧!要想着我呦!”
自从妙生经历了生死,她越来越爱粘着路允之了,路允之却道这代价也太大了。
回到病房,他们还在说着什么注意事项,苏幻见他回来走过去叫他:“路医生,谢谢你。”
他眼神有些疑惑,苏幻也理解他们医生一天见他么多病人和病人家属,不记得她也很正常。
“今天早晨,在楼梯间——”
结合她的声音,以及她的发型,再经她提醒,路允之才知道她是谁,他看了看苏父的床:“你是八号的家属?”
“是,我们是昨天来的,路医生,我父亲的病必须需要换骨髓吗?”
路允之昨天请假了,没在医院,他也不知道苏父具体是什么情况,旁边的程淼医生说:“具体要看你父亲的检查报告,要是没有那个程度,进行药物治疗也是可以的。”
“程医生是你父亲的主治医师,你可以问他。”路允之后退了几步将位置让给程淼。
苏幻张了张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失去和他接触的机会,心里暗暗遗憾,为什么昨天不是他给父亲看的病。
到了中午,贺久成上来找路允之吃饭,一进办公室的门就到沙发上仰躺着。
路允之正低头写东西,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起来!”
“下班了,躺躺都不行了?”贺久成稳着嗓子反驳。
路允之听了他的声音诧异的抬头:“你的嗓子怎么了?”
提到这里贺久成噌的一下坐起来:“别提了,今天急诊科缺人给我调过去了,那个人多的啊,有个养老院集体食物中毒,里面好几个都耳花眼聋的,我只好扯着嗓子问病状了,然后就这样了!”
他揉着喉咙:“走,跟我去吃饭,吃完饭再陪我去拿点润喉片吃。”
两人来到餐厅,还没到餐厅门口就感觉的到人多了。
因为父母不识路,每次都是苏幻下楼办事,买饭,苏母就在病房里照顾苏父。
她觉得自己来的挺早的,结果还是被排到了最后,不过幸好不是在学校食堂,下午不赶时间,不用上课。
排了有一会儿才快到她,往后一看人人不但没少人还多了,她刚要转过头,就看到路允之跟一个穿着运动装,双眼皮大眼睛看样子有些跳脱的男人进了餐厅的大门,正望着里面。
“路医生。”她摆着手高喊:“路医生这里。”
路允之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的寻找,奈何没戴眼镜,只能看见一只手摆来摆去。
贺久成用胳膊肘碰他:“叫你呢!我们过去。”
“还是不要插队。”路允之不跟他走,冲苏幻点点头表示感谢,自己一个人去排队。
人家是叫路允之,不是叫他,贺久成也只好感谢的朝苏幻点点头跟上去了。
轮到苏幻了,她失望的打完饭走到他跟前:“路医生我先上去了。”
“嗯。”
她走了后,贺久成不怀好意的笑道:“又一个。”
“什么又一个?”
“又一个看上你的!”
路允之不想理他,贺久成摸着下巴坏笑,心里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