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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华安师弟嘛。”
不远处,王有问快步走来,满脸都是和煦的春风,和此刻的阳光相得益彰。
杨越收回思绪,淡笑道:“王师兄。”
接着他被王有问身上的血迹惊到,讶然询问:“你怎么了?”
王有问好歹是亲传弟子,谁敢伤他?
“别提了。”
王有问叹息一声,道:“这不是半个月后,战兵堂要组织弟子去血雾山杀妖兽练兵嘛,顺便考核什么阵法合击之术,派我去血雾山查看一下,结果半路碰着个炼气八层的血角蛤蟆,打了半天才弄死,你说晦气不。”
杨越颔首,这是天下宗门的传统艺能了,类似韩国的兵役一样。
十个炼气二三层的弟子结阵,一个炼气四层的内门弟子为阵眼,可以化作‘迅猛猿’‘金背狼’等类似法天象地的幻兽。
阵法幻化成的迅猛猿和金背狼,一个个都有炼气七层的战力。
而且这只是基础单位。
强大的还有炼气七层亲传弟子为阵眼,数十内门弟子为阵基,化作媲美筑基初期修士的‘黑魔虎’‘血爪巨狼’。
至于筑基修士,更加恐怖。
据说以太上长老为阵眼,二十四筑基为阵基的,可以结成媲美元婴修士的‘紫雷魔蛟’。
一口雷霆,重创金丹,灭杀筑基!
这就是大宗门的底蕴。
“对了。”
这时,王有问想起一件事,道:“华安师弟你不也是亲传弟子嘛?肯定也得被战兵堂召过去练兵,到时肯定要考核你合击阵法修炼的怎么样。”
然而我一个炼气四层......杨越皱了皱眉,道:“合击阵法么,我只懂内门弟子的内容,亲传弟子的不是很了解。”
一个笔记递到他面前,抬头,是灿烂的笑脸。
“这是愚兄的笔记,详细写了对组成‘黑魔虎’‘血爪巨狼’等阵法的感悟,不介意的话师弟你借去看看吧。”
真懂做人......杨越现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特意等自己了。
“谢师兄,改日华安必登门道谢。”
不管对方用心如何,起码这些笔记的确是自己需要的。
“好好好,那师兄回战兵堂了,半个月后见。”王有问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杨越捧着厚厚的笔记,上面写满了小楷,一路看一路走回了东坊。
......
东坊。
长古家。
床头,用血腥大字写满了‘华安狗贼尔母婢也’‘华安狗贼彼其娘之’‘长古你要努力啊’‘不努力你只能去死了’‘华安狗贼不当人子’等狰狞恐怖的字体。
床边,长古便手捧一颗灵石,闭目修炼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每当觉得疲惫想休息时,他就睁开眼看一看墙上的字,心中立刻就有了无限动力。
他本来很懒的,因为天赋好,一天修炼两个时辰也进展很快。
可一遇见华安,头上仿佛悬了把剑,只要他想偷懒,脖子上立刻就会感到寒霜,仿佛被丢在天寒地冻的无人区。
孤单,冰冷,绝望。
其实这把剑,就是人类数十万年进化出对死亡的恐惧。
基于此,长古被逼的潜能都激发了出来。
“华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
北坊。
这里是筑基长老们的住宅区,有多豪华自不消说。
大长老宇文柱处。
“淳儿收到信了吗?”书案前,宇文柱专心练字。
身边的一个年迈奴仆道:“收到了,老爷。宇文少爷回信说解决完白巾教的事,会赶在半个月后的战兵堂练兵前回来。”
“如此甚好。”
宇文柱点了点头,神色漠然:“哪怕有精血丹,彻底孕育出血胎最快也需要一个月时间,只要没有孕育,就可以用秘法重新剥夺。我已安排几个老兄弟,只等血雾山试炼开始,到时候,定要叫华安好看。”
“老爷英明,只是太上长老那边......”
宇文柱轻笑:“无妨,事成之后,这宗门,不呆也罢,走了就是,天鬼门门主和我私交颇好,到时候投奔他即可。”
老仆点了点头,神色默然。
不多时,宇文柱收起笔墨,得意地欣赏自己的墨宝。
只见案上铺满宣纸,上面赫然写着许多大字:‘华安竖子不当人子’‘华安竖子彼其娘之’‘华安竖子尔母婢也’......
一笔一划,都是对杨越的怨恨。
......
这两个人,
一个骂华安狗贼,
一个骂华安竖子,
若说没孽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孽缘,如何虚仇终深化?
一个暗自奋斗,一个密谋构陷。
一个是中二病,一个是老银币。
想心中能有多少恨,
怎忍得起春流到秋,冬流到夏?
......
杨越不知道自己已被骂的狗血淋头,他正坐在庭院树下,沐浴阳光,吃着侍女递来的葡萄,低头细细看着手中的笔记。
笔记写的十分详细,黑魔虎阵法如何结阵,又如何解除,做到指挥的如臂指使需要学会哪些要点,自己这个亲传弟子阵眼又如何指挥,变阵的过程中总共有哪些细节要注意?
一条一条,详细的甚至让杨越忍不住赞叹:“王师兄真是厚道人呐。”
最多五天,自己就能吃透黑魔虎阵法。
而且这笔记不禁包括了黑魔虎,还有血爪巨狼阵法。
这两个阵法虽然同为筑基战力,但侧重各有不同。黑魔虎力量足,防御力和攻击力都很强,但速度偏慢,灵活性很低。
血爪巨狼反之,攻敌灵活迅捷,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是追杀逃跑或者掠阵的极佳阵法,但攻击力弱,防御力差,弱点也很明显。
两种阵法,各有千秋。
“最多十天,我就能彻底吃透理论,然后去战兵堂领二十四个内门弟子,陪我练习阵法,很快就能赶在血雾山实践成功。”
杨越欣喜不已。
......
正当杨越学习阵法之时,号称天下首善之地的大宣京城,正发生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
这一天,宣京里的长安书院中,沉寂数年的亚圣钟突然敲响,伴随着赤光阵阵,声传数里。
半个时辰后,时为大儒的尉迟玄匆匆进宫,满脸急迫之色,求见昭明皇帝。
“陛下,尉迟院长求见。”
“不见,朕正忙。”
“陛下,尉迟院长说有人作出鸣州级诗词,还是,还是......”
“还是什么?说。”
“......是帝王诗。”
“什么?快,给朕更衣。”
“哎呀陛下你要去哪里,臣妾还没......”
“丽妃稍候,朕去去就来,mu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