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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楼的，她只是失望，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别人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纵使有那么多人帮助她，周扬，苏子堰，席暮深。
大家都给予了她那么多的帮助，可是到头来还是没有争取到研讨会的名额。
她怨恨学校的不公平，也怨恨自己的无能，在她眼中教书育人的神圣殿堂，居然会如此的势力。
原来一个学生的公平，根本比不上一个学校的声誉。
“牧绵？”
一道温雅的声音响起，牧绵浑身一怔，这声音无比的耳熟。
她诧异的回过头，只见薄斐然正缓缓向她走来。
“薄教授？”牧绵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一滴眼泪从中掉落，灼伤了她的皮肤。
牧绵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她转过身去，胡乱的擦着眼泪，直到把眼睛都擦红了，她才回过头去：“有什么事吗？”
“绵绵，你哭了？”
薄斐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泪水打湿了睫毛，心中也感到无比的心疼。
“可能是沙子迷了眼睛。”牧绵低下头，下意识的用手去擦眼睛，却被薄斐然拦了下来。
牧绵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只见薄斐然递过来一张纸巾：“用这个擦，手上有细菌。”
牧绵的心忽然感觉被刺痛一般，她接过纸巾，带着浓浓的哭腔：“谢谢。”
两个人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片刻后，薄斐然才开口讲道：“出席研讨会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吧？”
牧绵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头，其实她很想问薄斐然，为什么说好为她保下这个名额的，却没有实现这个承诺。
可是转念一想，薄斐然没有义务一定要帮她，而且他已经为了自己跟校方大闹一场了，自己在提出这些要求，未免也太无理了些。
“抱歉，我……”
“薄教授，不用跟我道歉的。”牧绵强硬的扯出一丝微笑，却是那么的无力：“这样的机会将来也会有的，这次没有上，所以下次我一定会努力的。”
薄斐然没有说话，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住，薄唇动了动，却不知除了安慰的话还能说些什么。
他很想将这个女孩拥入怀中，给予她最温暖的怀抱，可是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于公，他是她的导师，于私，他也不是她的男朋友。
这种强烈的无力感让他抓狂，什么时候他连拥抱自己心仪的女孩都不允许了？
走到一个岔路口，牧绵微微抬眼：“薄教授，我要去图书馆。”
薄斐然微怔，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分离的时候了。
他对着牧绵温柔一笑，轻轻开口：“我要去办公楼，那我先走了。”
牧绵礼貌点点头：“薄教授再见。”
话落，她就向着反方向走去，牧绵没有回头，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薄斐然根本没有离开。
他依旧站在那个岔路口上，目光深远的看着牧绵的背影，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女孩是那么的脆弱。
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咳咳。”
不远处，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挑拨着薄斐然敏感的神经，他再也忍不住，大步向牧绵走去。
牧绵感觉手腕一紧，一道强硬的力道让她险些没站稳，她诧异的回过头去：“薄教授？”
薄斐然的眸子有些猩红，心中就像有一头即将挣脱牢笼的野兽，不断地叫嚣着，去拥抱她。
可是过了好久，薄斐然都没有说话，更没有什么动作。
牧绵的手腕被他拽的生疼，她微微皱眉，小心翼翼的开口：“薄教授，有什么事情吗？”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薄斐然，印象中，他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她看向四周，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在向她们这边张望着。
薄斐然猛地回过神来，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时，牧绵的手已经被他握红了一圈，她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在身后，担忧的看着他：“薄教授？”
“没什么。”薄斐然后退一步，与牧绵保持安全的距离。
牧绵更加好奇的看着他，没事的话，为什么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
在牧绵探究的目光下，薄斐然不自然的笑了笑：“我看你好像感冒了，回家记得吃药。”
牧绵眨眨眼，原来他是为了这个事：“我知道了，谢谢薄教授。”
她尴尬的拽了拽衣角，不自然的开口：“那个，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薄斐然点头：“你去吧。”
“恩。”牧绵没有多想，虽然今天薄斐然的态度有些奇怪。
她来到图书馆，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现在研讨会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所以她也没必要这么努力学习了。
她磨蹭到了傍晚，太阳都已经落山了，现在席暮深不在家里，牧绵也不喜欢早早回家，面对空空的大房子。
看了看表，已经八点钟了，这才心情低落的走出图书馆。
可是冤家路窄，上一回在教室门口挑衅的那几个女生带着几个死党，跟牧绵正好撞个正着。
“牧绵，这大晚上的，你才看书回来啊？”
牧绵没有想理她们的意思，点了点头，正准备绕过去，却别为首的女生拦了下来。
女孩名叫肖童，她已经看牧绵不顺眼很久了，只见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牧绵，我听说你为这次研讨会准备了很多资料，你把那些给我呗。”
牧绵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她。
只见肖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牧绵还被蒙在鼓里。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一脸得意的看着牧绵：“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次的研讨会是我取代了你。”
“是你？”牧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肖童平日里就贪玩，排名更是学年的后五十，校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选中她？
“就是我，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服气？”肖童踩着高跟鞋，得意洋洋的看着牧绵。
不服，那又能怎么样呢？
牧绵心中苦笑一声，没有和肖童聊下去的兴致，淡淡敷衍道：“好，你要的那些资料，我明天就给你。”
“那就谢谢了。”肖童得意的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牧绵，你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肖童嘲讽一笑，挖苦着：“真可惜，你和安然斗来斗去，最后还是让我捡来个大便宜。”
“大家各凭本事，哪有捡便宜这一说？”牧绵不想与她发生争执，就随着肖童怎么说了。
她刚想绕道离开，却被肖童拦住，随后她身边的几个小跟班也围住了她。
这个时间上，路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几个人才会这么嚣张。
“肖童，你这是干什么，别忘了这是在学校。”牧绵的音调也骤然变冷，不悦的看着肖童。
“呦，牧绵，你还敢瞪我，你可真是个婊子，一天到晚粘着薄斐然，结果还什么都没得到，你说你亏不亏啊？”
“肖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牧绵怒道。
“哼，本来就是个婊子，难道还想给自己立牌坊吗？”肖童讽刺的意味不减：“听说你还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瞧瞧啊？”
“什么有钱的男朋友，我看她准保是被人bao养了，现在那些有了家室的老头子，最喜欢大学生了。”其中一个长相粗壮的女孩阴阳怪气的说道。
“啧啧，真脏，牧绵你就不怕得病吗？”
肖童一脸傲气的看着牧绵，得意洋洋道：“呦，眼睛都气红了，看来你很生气啊，不服来打我啊？”
牧绵气的眼眶通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肖童，你别太过分。”
肖童应声一笑：“牧绵，你还敢威胁我，不怕告诉你，我爸可是副局，你那个男朋友敢得罪我吗？”
肖童的几个死党也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是薄斐然他也不敢动我分毫，不过就是一个大学教授，他能护着你吗？”
牧绵冷笑一声，果然无论何时，都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她冷眼睨了肖童一眼，打断离开。
“不准走。”肖童恶声恶气的开口道：“牧绵，上一次你挑衅我，还没给我道歉呢。”
只见牧绵轻声一笑：“抱歉，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牧绵，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那天的话确实有些重，但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
她的话令肖童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抬起手便要扇向牧绵，却被牧绵轻松躲过。
肖童这一巴掌没扇到，气的眼睛都红了，她对着身边的几个跟班说道：“你们瞎啊，还不去揍她？”
“肖童，这可是在学校。”其中一个女孩有些怕了。
“怕什么，我爸可是副局，有他罩着你们，今天给我往死了打。”
有了这句话，那几个女孩心中瞬间有了底气，二话不说就冲着牧绵扑了上去。
牧绵心中警铃作响，现在月黑风高，自己被一帮女生围堵就是吃亏。
势单力薄，牧绵当然只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