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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纪纤云心头一紧,没了吊儿郎当,嘴角扯扯,表情有些不自然,“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拿我挡刀。”
连开玩笑的口吻都不是,亓凌霄如箭穿心,历时,周身漫卷一种无力感。
没来由的想和小丫头说说话,因着这一句,一点心思都没了。
默默坐回靠着车厢的位置,居高临下,星眸中满是嘲讽,“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自然什么事都做的出。”
他嘲讽的,是他自己罢了。
在小丫头心里,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
一无是处,迫不及待远离的存在。
只远了一点点,纪纤云却觉得,两个人远了千里万里。
冥王这厮,做出的架势,就是拒她于千里之外。
隐隐的,负气里,她还看出来那货委屈了。
一句话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
堂堂冥王,呼风唤雨大权在握,阳刚大男人一个,竟然如此小心眼。
腹诽的同时,越是这样,纪纤云越油然而生一股愧疚感。
谁让她口无遮拦了呢,双手捧了颗小香瓜爬过去补救,眉眼含笑万分讨好,“冥王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特地来赔罪的。”
逞一时口舌之快是爽,埋下祸根,冥王这厮的黑脸她可承受不了。
随便一句话,她在府里的日子,就会举步维艰。
为了以后的日子顺风顺水,就算错不在她,她都不介意伏低做小。
脸变得可真快!
假!
虚假!
装模作样来哄骗他而已,亓凌霄心知肚明,嘴唇紧抿的哼了哼,并不言语。
甚至,微微别过头去,低头敛眸,一个眼神都不给。
他根本没发现,如此的他,那架势,就是在较真的等着哄。
“喂,好男不跟女斗好不好?”,人家不看她,纪纤云故意把脸探过去,皎邪的扯扯一侧嘴角,找准时机,伸手把香瓜直接塞到嘴巴边,“就开个玩笑而已,我还来赔罪了,你要是再计较,小心我跟嬷嬷告状去。嗯,我还得说给师父、清风、六子、面具男…。。”
亓凌霄这下淡定不了了,小丫头要真这般做,他还不被笑话死。
好啊,死丫头,不光做错事,还敢不知悔改的威胁他!
气归气,他还是阴着脸,嘴角微抽的把香瓜一把夺过。
纪纤云跪坐着,历时憋笑到肩膀一耸一耸,哈哈,看着冥王吃瘪,不是一般的爽歪歪,“…。。这就对了嘛,做人要大度,不要斤斤计较…。。”
“哐当……”
得意忘形中,突的,马车随着一声响,开始剧烈的颠簸摇晃。
纪纤云本就向前探着身,事发突然,直直的向冥王栽去。
不好!
难道有刺客!
千钧一发间,亓凌霄长臂一身就把人拦在怀里,另一只手同时伸出,握住剑柄,长剑仓朗朗出鞘。
一切,发生的极快,只是电光火石间。
之后,归于平静。
马车平稳的很,周遭也毫无嘈杂。
看来没有刺客,亓凌霄陡然而起的全身戒备,又卸下来。
没用开口询问,车外六子战战兢兢的声音已经响起,“主子,车轱辘正好压到石头上,让您受惊了。”
里头长剑出鞘的声音他听见了,估计,主子是误以为有刺客。
“无碍。”,亓凌霄沉声回道,因着怀里有个软绵绵的小人,声音稍显不稳。
虚惊一场,总好过真有刺客连累小丫头受惊吓。
六子眼睛眨巴眨巴,不明所以。
嗯,主子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车内,纪纤云自然听清了只是车轱辘被石头硌到而已,但是,她的处境有点尴尬。
头埋在人家心口处,胳膊还紧紧圈住人家腰,就算能明显感觉到后背被冥王的胳膊束缚着,她还是无法确定,到底是她先搂的人家?还是,冥王这厮主动搂的她?
马车颠簸那一刹那,她以为刺客来了,慌神的忘乎所以。
只记得她被颠的往前扑,其他的,都被当时的惊恐打乱掉,无从记起。
看来,她是扑了人家。
天啦噜,又一次投怀送抱!
一会儿被师父吓的对人家又摸又亲,一会儿又被石头吓到投怀送抱,老天啊,她怎么就这么点背。
一次是巧合,没一天呢,又来一次?
靠,冥王这厮千万不要以为她存心往上贴才好。
脑袋里一团乱麻,纪纤云小脸皱成一团,愁的,已经忘记要先爬起来。
怀里的人竟然没动静,大大出乎亓凌霄意外。
这丫头,不会吓傻了吧?
应该不至于啊,一个眼睛不眨对人一刀毙命的,胆子可不是这样小。
不可否认,小丫头老老实实在他怀里,这感觉不错。
索性,他权当小丫头不愿意起来,默默坐着,也不催促。
只是,狂跳的心,昭示着他现下的心境。
什么声音?
须臾,纪纤云才发觉,她听到的是冥王强有力的心跳。
刹那,咽咽口水,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使劲气力往后仰。
亓凌霄也不阻拦,胳膊收回,任凭小丫头慌里慌张的脱离怀抱。
嗯,泛红的小脸,手足无措不敢抬头瞧他的模样,倒是让他很满意。
小丫头害羞,难得一见呢。
余光偷瞄到冥王那厮大刺刺就那么瞧着她,纪纤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心虚是心虚,为了化解尴尬,她的脑袋进入全速思考状态。
不辱使命,弹指间,灵机一动。
下一刻,拍着心口,心有余悸的仰起脸,“吓死我了,还以为刺客呢!”
云淡风轻的想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亓凌霄把小丫头的如意算盘看的门清,淡漠的眸光瞥过去,声音无波无澜,“刺客来了往我身上扑,可不明智。虽说身子单薄了一点,拿来挡刀也还能将就。”
一个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心里给冥王这厮盖个章,纪纤云笑的相当难看了,“呵呵,都说了是开玩笑的,咱们关系那么瓷实,哪能呢?二师兄,是不是?”
亓凌霄脸更黑了,“不许那么叫我。”
“怎么不能叫了?你师父也是我师父,我比你小,难道管你叫师弟啊。”,为了岔开先前的尴尬,纪纤云梗起脖子,斗鸡般的开始较真。
亓凌霄挑眉,目光灼灼的看过去,“你还是大红花轿抬进府的冥王妃呢,怎么没听你唤我一声夫君?”
没有情绪的表情,眼底那抹期待探究,隐藏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