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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丑丑的根雕为什么叫刀之心?”
早早回到府里,俩人钻进阁楼,趴在桌子上端量摆在桌头的根雕半晌后,小青衣不解的问翟儿。
翟儿摸了摸那巴掌大,似牛而肋生双翼的怪物额头上的角,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搞错了?”
小青衣不解的望着她。
“白虎堂,白虎堂,应该要小白的心才是。”翟儿指着乖乖趴在小青衣身后的白虎。
白虎不知所以的望着她们。
“讨厌,吓唬小白。”绿珠嘟着嘴,拍了拍小白的虎头。
翟儿嘻嘻一笑,指着根雕,“这个我们该怎么办,藏起来?”
“藏起来干什么。”
小青衣走到阁楼角落,将一个小箱子取出来,“他们不是肯定根雕在王爷寝宫么,那我们就把它放到寝宫去。”
“这不是竹笋入滚滚口吗?”翟儿不解。
正仰躺在地上,抱着一根竹笋啃得欢的滚滚听翟儿叫它,立刻“吱吱”的答应一声,而后又憨憨的啃竹笋去了。
翟儿吓唬它,“还叫,再叫打你屁股!柳姐姐给的零用钱都被你吃掉了。”
鉴于她们零用钱被抢走,柳如眉在她们回来时给了她们点零用钱。
谁知回来时经过一条街,遇见一卖竹笋的老伯,这滚滚就抱住老伯的竹篓就死活不松手了。
没奈何,俩人将那点钱又买了竹笋。
小青衣收拾完毕,拍了拍自己的百宝箱,“放心,有我的宝贝在,保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都是些什么?”翟儿好奇的凑过去。
绿珠将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取出来,一一介绍:“这是百日睡,百日笑,百日瞎,百日咳,百日堵,百日尿,一生为母,一泻千里,一大百年……”
翟儿委屈道:“我一个也听不懂。”
小青衣正在兴头上,乐的又从头说,“这是迷香,痒痒粉,强效泻药,石灰粉,咳血剂,催奶水,便秘散,丰乳膏,尿床丸……”
“对了。”小青衣指着身边奇怪的椅子,“还有我的摇摇椅,又名头悬梁锥刺股。”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这些就是我的十大酷刑了。”
翟儿傻眼了,她指着催乳水和那劳什子隆胸膏,着实不知这些是什么鬼东西。
“这个啊,女孩子用了无妨。但男孩子用了,胸部不仅变大,还会出奶奶哦。”
小青衣见翟儿以奇怪的目光看她,忙撇清关系,“这是王爷的杰作。”
“我终于明白爹爹告诉我的一句忠告了。”翟儿说。
“什么忠告?”小青衣炫耀完毕,将东西又装回箱子。
“绝不能得罪郎中。”翟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且不说,小青衣在寝宫的布置和三盗三更半夜的踩点,单说苏幕遮。
他系着一袭白色披风,穿着一身黑色劲服,双手拄着青狐刀,大马金刀的端坐在甲板的椅子上。
药王谷弟子站在他左右,后面又站着春雨楼的人。
他们正在赶往龙王岛的宝船上。
东方微明,海风卷着浪花呈一条线袭来,将船头抬高又放下,吹着苏幕遮的披风猎猎作响。
叶秋荻站在宝船三楼甲板上回头望,大大小小近百艘船跟在宝船后面,乘风破浪而来。
他们有些是来助阵的,有些是来看热闹的。
前方,龙王岛的影子已出现在视野内。
一缕霞光正划过天际,落在龙王岛高耸的山峰峭壁上,那里正是青帮总坛所在。
海浪拦不住宝船的前进。一刻钟,苏幕遮已能看到岛上沙滩上密集的人影。
又走近时,已然看到岸边青衣短打汉子手中抬高的箭簇上闪着森然寒光。
船不停,岸上的人也不打招呼。
随着一根响尾箭射向天空,发出“唿”的信号音,“崩”的一声,岸上的青衣短打汉子同时松了弓弦。
箭矢如乌云,铺天盖地的向宝船射来。
在弓弦松开时,苏幕遮也动了。
他在脖子上一扯,在三步助跑时,白色披风已抖落在手中,而后一脚踏在船帮上,一跃而起,迎向袭来的箭矢。
箭矢近身时,白色披风在苏幕遮身子转圈,将箭矢尽数包在了其中。
后面的箭矢后发后至时,也尽皆被披风牵扯着在了其中。
苏幕遮手上的披风,犹如一根在水中搅动的棍子,将临近他身子的箭矢全牵引着转了起来,如一条盘旋的黑龙。
“啊!”在岸上箭矢射完一轮后,苏幕遮怒吼一声,披风朝着岸上一甩,被披风牵引的箭矢顿时呼啸着掉头射向岸边。
站在这方位上的青衣短打汉子立时倒下一片,无一幸免。
漱玉站在叶秋荻身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道:“药王谷藏书阁绝学不下百,竟无一门适合王爷,反倒是《道心秘藏》让他精进不休。”
叶秋荻笑,“莫被他骗了。跃入落谷时,他是真被吓坏了,所以出来后用起心来了。”
她袖子一甩,将迎面而来的箭矢打落,“不过《道心秘藏》对他也的确大有帮助。他悟性强,许多武理,诀窍被《道心秘藏》一点即通。”
在她们说话时,苏幕遮已经踩着浪花向岸上奔去。岸上的青衣汉子见状,更多箭矢纷纷向他射来。
这些箭矢或被苏幕挥着披风扫落,或被裹住,成为了杀死岸上汉子的利器。
偶有漏网之鱼,也被苏幕遮闪过了。自出了落谷后,苏幕遮不仅感官愈发敏锐,反应也快起来。
唯有一支箭矢,穿过了苏幕遮胳膊,擦破一点皮。
也仅此而已了,因为在漱玉躲回船舱后,叶秋荻一跃而下,如苍鹰一般直扑向岸上。
后面的宝船也在快速向岸上冲来。
首先上岸的是苏幕遮。
迎面便有四个刀客挥刀向他劈来,但不等他们的刀落下,一声若有若无的狐鸣过后,苏幕遮已闪到他们的身后。
“仓!”随着青狐刀回鞘,四个刀客也永远跌倒在沙滩上。
“好刀法。”一人操着生硬的汉话称赞,苏幕遮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打扮奇怪的东瀛剑客。
“谢夸奖。”苏幕遮刀鞘贴着劈过来的刀客一牵一引,刀客的刀收势不及砍在自己大腿上。
“阁下与影山剑派什么关系?”东瀛剑客问。
“不认识。”苏幕遮侧身躲过一刀后,不耐烦道。
“你的拔刀术与影山剑派颇为相似。”东瀛剑客认真说罢,摆开架子,“请赐教。”
“好啊。”苏幕遮握住刀柄,“我动手了?”
不等苏幕遮拔刀,东瀛剑客已一刀劈来。
这剑客深知,拔刀术最致命的莫过于拔刀那一招,必须逼着对方拔不出刀来方能快速取胜。
只是一声狐鸣过后,东瀛剑客死不瞑目的趴在了沙滩上。
“什么拔刀术。”苏幕遮不解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