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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汐霁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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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路旁的门前。

    高夏站在昏暗的屋里:“你不会让我这样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可是我救了你,要不然就没有现在的你。”

    “我是不会感谢你的,林梦也不会。即使当年没有你,我在当时就已经死亡,我们也不后悔。”

    “这世上就我一个人对你好,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对你好了。”

    “青葙当年不也是全心全意地对你好,你还不是辜负了她”

    “他喜欢的是南阁翌,我不是那个南阁翌。”

    “我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林蝶。”

    “你不会杀了我的。”

    “我当然不会杀了你,我不会犯和以前同样的错误。”

    “你不怕别人知道你的事?”

    “那我们就赌一下,看谁更害怕被人知道秘密,谁更不敢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上。你这样的怪物如果被人发现,恐怕会被捉去关起来研究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你知道林梦为什么要让我把她葬到巴拉格宗吗?”

    “为什么?”

    “因为她要告诉我真实的林梦已经死了,让我发现这一切的真相,让我提防着你。”

    “不会是这样的,她不会这样对我。”

    “这些年你知道她内心有多痛苦吗,她宁愿自己的生命是短暂但美好的。现在林梦死了,我就要承受着双倍的痛苦。你还真是可怜啊,存在于世间上万年,却从来没有人真心待过你。”

    九月巍山大考,在藏书阁看书。

    师傅前来问我:“书看的如何?”

    我答道:“这几日豁然开朗,心中许多疑惑自然而解。唯有一执念,想知道无妄海的尽头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你的修行不增反减吗,现在你的见解远不如小时候开明宽阔。”

    “为什么?”

    “小时候是用心在看世间,两眼不染世俗,两耳不听佞言。我看你之前的策论里比喻人间就像一个铁笼子,将生命放到笼子里竞争,最后活下来的才争得有限的生存空间和资源。

    这种看法未免太狭隘了,往更广的层面去看,万物是没有强弱,高低之分的。你看蜉蝣弱小,你却没有办法和它竞争,你会去和蜉蝣争吵吗,不会,因为你们不在同一个维度,即不存在强弱之分。

    物生两级,物极而反,你看懂了世间最微小的东西,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你梦境里描述,你乘船于无妄海之间,海上一片黑暗,到像是蜉蝣存于天地间一样,没有眼睛可以看得见,没有耳朵可以听得到,没有喜恶可以迷乱心性。在一片漆黑中行走,没有方位,不知身在何处。

    离开无妄海之时,就是生命走到尽头之时。当到达尽头那一刻心中所想便是无妄海尽头的风景,心中百花盛开,自然看到百花盛开,心中充满奸邪,看到的自然是恶魔。若你诚心想要见到他,那定能看到他在无妄海尽头等你。”

    对于师傅的话我一向是似懂非懂。

    大考结束后,回到家里。妈妈正在到处给我介绍工作,她觉得我这样整天游手好闲的不成,无论如何得有份工资养活自己。

    而我却想正式入巍山道观修行,想想这样很自私,自己还有家人,若正式成为道士便要抛开外界的干扰,那我逐渐年迈的母亲一定会很失望伤心吧。所以正式入道这件事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