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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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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是沐月天天去青竹苑陪老夫人吃饭的,但眼看她那肚子已经足月了随时都有可能临产,老夫人怕她来回折腾,便干脆自己来初云苑用膳,免得沐月累着。

    “小姐(月儿、大少奶奶)……”所有人都惊呼着。

    这时候还是李嬷嬷比较冷静,立刻吩咐小丫头道:“快去青竹苑把老夫人一早就招进府的稳婆和奶娘找来。”

    小丫头应声急忙跑出去了,香芷这时也反应过来,赶紧跑到香叶屋里。

    香叶一见好姐妹这么突然冲进来,已经习惯自己是孕妇的她扶着后腰站了起来,问道:“香芷,出什么事了?看你急的!”

    已经五个月的肚子现在都出怀了,一点不害喜的香叶味口极好。这不,水生赶在晚膳前特地从鹤祥楼给她带来她爱吃的饭菜,正亲自喂自家娘子吃饭呢!

    香芷直接对水生说:“小姐肚子痛,怕是要生了。水生哥,你赶紧去慈济堂接向夫人过来。”青杨和青松都不在,现在只能让最信得过的水生去请苗玉兰了。

    “什么?”香叶瞪大圆眼,嘴巴张着。

    “好好好,我这就去。”水生一听主子要生了,也顾不得自家娘子吃饭了,赶忙放下手里的饭碗和筷子就往外跑。

    香芷见水生去了,便和同样担心主子的香叶一起马上去沐月屋里。她们才进门,沐月就吩咐香芷去烧一大桶热水,说是她要洗澡,惊得一干人等都傻了。

    “洗……洗澡?”老夫人结巴了,实在理解不了:“月儿啊,你现在要生孩子,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洗澡呢?再说你这肚子已经开始疼了,万一孩子等不及出来呛水了怎么办?”

    两个稳婆也在沐月旁边劝着:“大少奶奶,你还是赶紧躺床上去吧!”

    香芷和香叶看着沐月走来走去的也心惊胆颤的劝道:“小姐,你就听稳婆的吧!”

    沐月却是坚持己见:“现在只是刚开始阵痛,要生还早呢!一坐月子就不能洗头洗澡了,我得赶在生之前把自己梳洗好,而且这样多走动也助于分娩。你们听我的没错,快去弄水,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了,呃!”突然肚子抽痛了一下,她用手抚着自己的腹部,深呼吸着。

    “小姐(月儿、大少奶奶)……”

    “快去烧水。”

    香芷不敢有违立刻转身跑去小厨房烧水,等到苗玉兰到将军府之时,沐月正在洗澡。

    “你说什么?月儿在洗澡?”苗玉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香叶无奈地回道:“是啊,小姐说要赶在坐月子之前洗澡,还说这样多折腾有助于生产。”

    苗玉兰不但自己生过孩子,同时也给别人接生过,但都是沿袭稳婆的那套经验,必要时再用上自己的医术,却从来没见过有孕妇临产前这么折腾的,大部分人肚子一疼起来就躺在床上开始哭叫了,哪有像她这样的?

    大家都觉得沐月这回任性了,但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还好她洗得快,不多时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苗玉兰和香芷扶着她在屏风内来回的走步,每当她停下来阵痛低呤的时候,吓得旁边的人都一身冷汗,恨不得命令她赶紧躺床上去。

    沐月是走一会儿,就坐下来靠着床梆歇一会儿,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个时辰。到后半夜羊水破了,阵痛时间开始缩短,每隔一刻钟痛一回,沐月不再坚持走动,乖乖躺到了床上。

    “我想应该是快要生了,啊!”这一波痛楚更加明显,沐月对众人说道。

    老夫人忙吩咐两个稳婆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孙媳过去接生?”

    “是是是……”俩稳婆马上点头应声跑过去,一个将沐月的双膝屈起,用手摸着胎动,另一个则跪坐在沐月的脚边看着孩子是否冒头了。

    就在将军府的人都在忙乎着沐月生孩子的事情之时,琳琅阁里的容琳却破天荒的躲在房里烧香拜拜。

    “老天爷,求你保佑秦沐月难产生个死胎,最好是一尸两命!”

    红玉站在旁边听着容琳那恶毒的诅咒之语,心里打着寒颤,再怎么讨厌继子,也至于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如此坏心眼吧?

    而赵嬷嬷则被容琳派去了初云苑打探消息,躲在背人的角落竖起耳朵听着里面有没有传出婴儿的哭啼声。让她纳闷的是一般的孕妇生孩子不都是哭哇喊叫的吗?怎么这大少奶奶都不出声呢?

    若是在青竹苑,还有那么一两个琳琅阁的眼线,但这初云苑都是沐月自己的人,外人根本插不进去,也就打探不到什么,只好她这个老婆子亲自出马来候着了。

    屋里的沐月之所以没喊出声来,刚开始是她不想把力气浪费在喊叫上面,后来阵痛劲儿大了肚子有下坠感时,她将一块干净的帕子咬在口中。

    香芷坐在床头帮主子拭着汗,香叶守在小厨房里亲自熬参汤端了过来。

    苗玉兰在,那两个稳婆就感觉自己就轻松多了,她们只管在沐月的脚边大声鼓励着产妇:“用力、使劲儿,快出来了!大少奶奶,再加把劲儿!……”

    苗玉兰随时把着沐月的脉象,确保她平安,本来怕她难产便预备了催产散,现在看来沐月喝过参汤之后应该是用不上了。

    太痛了,沐月从未这么痛过,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穿骨错筋一般,一次次的咬牙使劲儿,恨不得用自己的手把腹中那块肉给推出去。

    福管家突然让一个婆子进屋来找李嬷嬷,说有重要的事要禀报老夫人,但这会儿老夫人一心扑在即将出世的宝贝曾孙上,哪有空理会其他事,便叫李嬷嬷去看着办。

    院子里,福管家一见到李嬷嬷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嬷嬷,怎么老夫人没出来?”

    李嬷嬷直接说道:“大少奶奶马上就要生了,这会子老夫人哪里走得开呀?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吧!”

    福管家搓着手一脸为难的样子:“这……青杨回来了。”

    “什么?青杨回来了?他在哪儿呢?快叫他过来呀!”李嬷嬷一听说自己宝贝孙儿回来了就特别开心。

    福管家皱着眉头说道:“这会儿人在青竹苑呢!嬷嬷,你先别忙着高兴,咱们借一步说话……”

    李嬷嬷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便随他走到初云苑外面,见四下无人便道:“行了,就在这儿说吧!我不能离得太远,老夫人随时都可能叫我。”

    福管家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嬷嬷,青杨回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他在哪儿呢?”李嬷嬷都小半年没见宝贝孙儿了,心里想念得紧。

    福管家回道:“这会儿人在青竹苑呢!不过,他说……”

    李嬷嬷纳闷福管家今天说话怎么如此吞吞吐吐的,便皱眉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福管家再忍不住眼圈泛红,声音哀泣道:“青杨说,大少爷战死了!”

    李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双目瞠圆结巴地问:“你,说什…什么?”

    福管家抹了一把老泪接着道:“青杨说大少爷遭敌人暗算,战死了!青松也……”

    “不,不会的,大少爷那么聪明,怎么会死呢?还有青松,他怎么可能丢下紫乔呢?不会不会,你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一个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夏侯烨,一个是自己的孙女婿青松,李嬷嬷犹如受到电击一般身形踉跄的后退好几步差点儿跌倒,幸好被福管家及时扶住了。

    福管家心里也难过极了:“我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若是其他人这么说未必可信,但青杨……”

    提起青杨,李嬷嬷打起精神来:“我这就回青竹苑亲自去问清楚。”

    福管家只好随着李嬷嬷连忙赶回青竹苑,而一直隐在角落里的赵嬷嬷两眼冒金光的立刻带着这个好消息跑回琳琅阁报信儿,在这儿站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是没白等。

    青竹苑里,左肩受了箭伤吊着布条的青杨见到祖母李嬷嬷的第一反应是扑通跪地:“奶奶,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大少爷,我……”

    “你先起来说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嬷嬷见青杨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还受了伤,不忍责怪,便将他扶起来。

    青杨将夏侯烨如何误中敌人的圈套而战死的经过跟李嬷嬷说了一遍,最后李嬷嬷听完身子都瘫软了,青杨赶紧把李嬷嬷扶到椅子上坐:“奶奶,你得挺住啊!过几天大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老夫人还需要你在身边。”

    李嬷嬷呜呜哭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少爷没了,青松也跟着,这大少奶奶和紫乔可怎么办呐?”

    突然砰地一声,只见紫乔晕倒在地,惊得众人马上围了上去。

    由于紫乔孕后一直害喜得厉害,青松又不在身边,李嬷嬷不放心孙女一个人睡,便提出想接孙女回去和自己暂住一段日子。沐月最是体谅下人的,有亲奶奶在身边照顾紫乔,她更加放心,当下便叫香芷帮忙收拾东西送紫乔去青竹苑李嬷嬷那边。

    本来今天听说沐月阵痛了,她便想跟去初云苑守候在主子身边,可她实在害喜得厉害,一起来头就晕,还不停地干呕,根本走不了路。李嬷嬷担心她这么出去会出事,便让她躺在屋里好好休息。

    敦不知睡了大半天的紫乔在后半夜突然醒了,可能是睡久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听小丫环说哥哥回来了,很是思念兄长和夫君的紫乔急忙过来,岂料竟听到青松的噩耗。

    这对紫乔来说犹如惊天霹雳一般,本就害喜严重胎像不太稳的她一下子就晕在了那里。

    “紫乔,你可别吓奶奶呀!快醒醒,醒醒啊!来人,快去请大夫啊!”李嬷嬷见到孙女下半身的裙摆渐渐染上了血色,心里慌了。

    琳琅阁里,容琳听赵嬷嬷禀告完,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好!死得好!老天有眼啊!哈哈……”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坏主意,挑眉言道:“现在不管秦沐月这胎生男生女,注定一出生就是没爹的孩子了,这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克父克家啊!”

    赵嬷嬷立刻心领神会的应道:“翁主说得没错,那孩子就是个克星!老夫人那么疼爱大少爷,若是大少奶奶这胎没有一举得男而生了个女儿的话,肯定会恨上她们母女的,说不定还会赶她们出去呢!”

    容琳得意的笑了:“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赵嬷嬷赔笑道:“是,奴婢办事,您就放心吧!”

    这对儿没有好心眼的主仆已经开始在心里密谋着中伤沐月的孩子了。

    卯时六刻朝阳荣升之时,沐月痛得挺直身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用劲儿,突然好象一个东西从自己的肚子里滑了出去,顿时感觉腹中一空。

    “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恭喜老夫人,恭喜少夫人!”两个稳婆立刻报喜。

    一个稳婆抱着初升的小婴儿去清洗,没一会儿就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小婴儿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快给我抱抱!”老夫人迫不及待的走过去,见那稳婆已经拿干净柔软的小棉被将宝贝曾孙包裹起来,便张手要抱,稳婆便将小家伙交到老夫人的手上。

    “你们看他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多有神啊!简直跟烨儿小时候一模一样。”老夫人抱着小家伙舍不得撒手了。

    另一个稳婆帮沐月清理收拾完,香芷便拿出两小盘银子来打赏给两位稳婆:“辛苦二位了,这是我们少夫人的一点心意。”

    俩人一看就傻眼了,这每盘里足有一百两呢!她们接生过不少人家,却从来没有得过这么多赏银。

    不仅是沐月,现在老夫人抱着宝贝曾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当下又赏了一百两银子给这俩稳婆,心里乐开花的俩人抱着白花花的银子又说了些吉利话才被小丫环领出府了。

    经过好几个时辰的阵痛才生下宝贝儿子的沐月此时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了却还在强撑着,苗玉兰见老夫人也不知道把孩子抱给沐月这个亲娘看看,便上前一说:“老夫人,少夫人好不容易才生下了孩子,都还没见着面呢!”

    “哎哟!你看我真是高兴过头了,对不住啊,月儿,来,孩子给你。”老夫人现在无所求了,对于为她生下宝贝曾孙的孙媳也没什么不满的了,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待沐月。

    沐月看着宝贝儿子的稚嫩小脸蛋,暖暖的母爱沁满心田,握起儿子的小手来亲了一下,感叹道:“他好小啊!”

    老夫人笑着坐在床边说:“哪个孩子刚出生时不这样啊?只要喂得好,很快就会长胖的。”

    沐月点了点头,见孩子睡着了,她也实在累极了,便和孩子一起入睡了。

    老夫人本舍不得离开,还想再看看宝贝曾孙,但青竹苑的小丫环突然跑来请苗玉兰过去一趟,说是紫乔晕倒见红了,还说青杨回来了,福管家请老夫人回去有要事禀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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