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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会议室,此时已经安静下来,闲杂人等都离开。
楚宏笙坐在黑色转椅里,挑眉看向身边的人,怔怔良久后,突然出声,“你知道了什么?”
既然今天这么做,权晏拓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他也没想隐瞒,如实道:“我看过遗书了。”
闻言,楚宏笙咻的坐起身,眼神瞬间阴霾,“楚乔也看过?”
“没有!”
权晏拓看到他情绪焦急,忙的解释道:“我一个人看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他的话,楚宏笙才算松了口气,“你在哪里看到的?”
“警察局。”
权晏拓剑眉紧蹙,事到如今,他只能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先前楚乔怀疑妈妈的死因,所以我去查过一些资料,也许是内容有误,反正我们以为……”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听到他的话,楚宏笙终于彻底明白原因,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
“爸!”权晏拓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口,却被他抬手制止住。
“阿拓,”楚宏笙深邃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语气蓦然暗沉,透着隐隐的期盼,“我相信不会看错人,你答应我,不能让楚乔知道?”
虽然从今天的事情上,楚宏笙已经能大概肯定他的心思,但还要再确认一遍。
权晏拓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郑重的点点头。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要保护她。
会议室外,楚乐媛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人,质问道:“楚乔,你手段真卑鄙!”
“跟你学的!”楚乔眼睛一直紧紧关闭的大门。
“跟我学的?”
楚乐媛不屑的笑了笑,后背靠着墙,语气沉下来,“你果然是我姐,下手可比我狠多了!”
须臾,她直起身,站在楚乔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可这一次,你对付的是我们的家,是爸爸的心血,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你真要毁了楚氏?”
会议室的大门还没打开,楚乔眼底的神情沉了沉,并不想搭理楚乐媛。
眼见被她漠视,楚乐媛心底的怒火蹭的蹿起来,吼道:“楚乔,你不会让你如愿的!楚氏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
“好啊!”楚乔终于正眼看看她,笑道:“你有本事就使出来,只要你能救得了楚氏!”
“你……”
看到她眼底的笃定,楚乐媛心头一阵紧缩,只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你还做了什么?”她红唇轻抿,戒备的问。
楚乔瞥了她一眼,脸色阴霾下来,“你没资格问我这样的话!”
“我怎么没资格?”楚乐媛俏脸生怒,正要还嘴,身后的大门“碰”的一声打开。
楚乔松散的眼神瞬间紧张起来,她挑眉看过去,手脚不自觉的绷紧。
男人俊脸冷峻,全身散发的凛冽气息足以冻人。楚乐媛纵然不服气,也不能当着他的面继续与楚乔吵架,她咬着唇,错开身离开,快步走进会议室。
权晏拓微微叹了口气,迈步走到她的面前,眼底的神情温和,道:“一直在等我?”
他的语气平静,丝毫听不出异常。
楚乔偏过头,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乌黑的眼眸中一片清明,“为什么?”
她开口,只问了这三个字。
权晏拓薄唇轻抿,转而握紧她的手腕,笑道:“走吧,我们先去吃午饭。”
难得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如此优雅的腔调,可楚乔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楚乔一把拂开他的手,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没有为什么!”权晏拓看着被她推开的手,五指一根根收紧,“如果你要出气,也做的差不多了!难道,你真的要彻底毁掉楚氏,毁掉你爸爸的心血?楚乔,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楚乔蓦然发笑,望向他的眼神愤怒,“权晏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
权晏拓皱眉,并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直言道:“要是今天楚氏毁了,我不相信你心里能好过!”
“那是我的事。”楚乔敛下眉,平静的目光动了动。
“你的事?”权晏拓剑眉轻佻,眼角的寒意一闪而过,“楚乔,直到今天你还要把你和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心尖缩了缩,楚乔红唇轻抿,再度固执的问,“权晏拓,你为什么?”
她固执的想要问。
权晏拓深邃的双眸眯了眯,他一步步走上前,双手落在楚乔的肩上,俊脸的神色幽暗,“乔乔,你相信我,别问我什么原因。你只要相信,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楚乔哑然失笑,心口酸涩难抑。
她嘴角的那抹笑,让权晏拓觉得心痛,他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道:“楚乔,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半响,楚乔推开他的手,冷冷笑道:“我不信,我谁也不相信!”
权晏拓凉薄的唇瞬间紧抿,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黯然失色。
电梯门叮的一声响起,权晏拓望着楚乔决然远走的身影,一拳狠狠砸在墙上,骨节处隐隐渗出血丝。
……
最近楚氏与权氏的侵权纠纷闹的沸沸扬扬,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权家太子爷是楚家的女婿,这怎么一家人还闹起官司来?
楚氏登报道歉的声明一出,不少人开始猜测,楚乔是不是已经失宠,顿时有报道大篇幅刊载,题目定为:“权家太子另结新欢,楚家千金豪门遭弃!”
这种流言蜚语,对于现在的大众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不过某些有心人,自然别有一番想法。
清早,夏嫣然开车来到公司,她把车停在地下车场,转身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池越?”
对面的宝蓝色跑车前,池越倚在车前,手里夹着一根烟,俊脸的神情凛然。
“早!”
池越勾唇笑了笑,俊美的脸庞温和。
夏嫣然提着皮包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有事?”
“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吗?”池越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飘渺。
他话里话,夏嫣然自然听的出来,她挑眉盯着池越的眼睛,道:“看了。”
“嫣然姐,”池越笑着耸耸肩,语气含笑,“你怎么转性了?真打算放弃我哥?”
顿了下,他丢掉手里的烟蒂,狠狠踩在脚下,“当初你和我配合的时候,不是挺默契吗?!”
夏嫣然抿起唇,看向他的眼神戒备,“你在要挟我?”
“当然不是!”
池越摇摇头,神情透着一丝笑意,只是那抹笑不达眼底,“我为什么要挟你?那样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这话倒是实情,夏嫣然松了口气。
池越轻笑出声,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沉声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哥不会那么容易就放手!”
放手?
夏嫣然眼底暗了暗,想起那晚在树下权晏拓说的话,每一句都硬生生扎在她的心口,直到今天她还能感觉出那种痛!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夏嫣然红唇紧抿,俏脸生寒。
“这才对啊!”池越满意的笑了笑,眼角闪过一抹狂狷。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
夜晚的聿沣市,远去白天的喧嚣,多了一分宁静美。
连着几天应酬,寒秋阳觉得有些累。他找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站在走廊的阳台吹吹风。
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他看到来电,笑着接通电话,“一诺,还没睡?”
“爹地,你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里,女儿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失落,“你答应过今晚给我讲熊宝宝的故事。”
寒秋阳蹙了蹙眉,脸上滑过一抹歉然。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很是忽略女儿,想到此,他忙的笑道:“一诺乖,爹地马上就回家。”
小孩子很好哄,她强撑着精神不睡觉,无非就是等着这句话。
女儿高兴的挂断电话,寒秋阳转身回到包厢,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蒋少恒,一个人先离开。
这个时间段,蓝调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
寒秋阳从楼上的包厢下来,经过一楼大厅时,眼角的余光竟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脚步微顿,踌躇了下,转身走过去。
楚乔趴在桌上,面前的餐盘七零八落,她手里攥着一瓶红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个点,并没有看到他。
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寒秋阳一把按住她面前的酒杯,道:“怎么一个人喝酒?”
听到他的声音,楚乔眨了眨眼睛,缓和半天才看出是他,撇撇嘴,道:“谁规定不能一个人喝酒?”
寒秋阳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她已经醉的差不多,“你胃不好,不能再喝了。”
楚乔压根没搭理他,微微坐起身,给他也斟满一杯酒,嘴角含笑:“干杯!”
长长的叹了口气,寒秋阳仰头干掉面前的酒,同时伸手将她拉起来,硬是拽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家。”
楚乔脑袋发晕,手脚也没力气,想挣扎也没办法,只能被他带上车。
黑色轿车开上车道,楚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沙哑的开口:“送我回家。”
“嗯?”
寒秋阳挑了挑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狐疑的转过头。
“我自己的家。”楚乔整个人缩在座椅里,眼睛盯着窗外。
闻言,寒秋阳剑眉蹙了蹙,调转方向盘,往另外一条路开去。
车厢里很安静,淡淡的香水座味道弥散,有种柠檬的香气。楚乔脑袋靠着车窗,一路都没有说话,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最近楚氏的纠纷寒秋阳也知道,对于这件事他心里疑问也颇多。这件事情,闹的诡异,他觉得不对劲,可身边的人神情低迷,他也没敢多问。
车子开进僻静的小路,身边的人突然开口,道:“别停车,一直走!”
原本寒秋阳正在琢磨事情,听到她的声音看过去,只见前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悍马,权晏拓颀长的身姿靠在车前,分外明显。
寒秋阳犹豫的功夫,车速就慢下来。楚乔心里着急,拉住他的手,声音紧绷起来,“不许停车,把车开走!”
寒秋阳抿着唇,脚下的油门踩到底,咻的一声越过那辆黑色悍马。
车子开过去,楚乔回头看看路边的男人,见他低着头靠在车前,手里夹着烟,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所以并没有看到他们这辆车过去。
楚乔松了口气,整个人重新跌回座椅里。
“你要去哪里?”寒秋阳双手握着方向盘,忍不住问她。
楚乔抬手揉着发胀的额头,脸颊泛起红晕,“随便,爱去哪去哪。”
她酒精上涌,口齿不清。寒秋阳拿她没辙,这么晚也不敢让她一个人住酒店,只能把她带回家。
停好车,寒秋阳扶着车里酒醉的人出来,把她带进屋子里。
“爹地!”
寒一诺还没睡,坐在沙发里抱着泰迪熊,看到回来的人后,立刻光着脚跑过来:“乔乔阿姨,你也来看一诺吗?”
楚乔醉醺醺的,听到她的声音,摇晃着低下头,傻笑道:“一诺啊,你怎么在这里?”
“唔!”
寒一诺捂着鼻子,撅起嘴巴,“阿姨喝酒了,好臭哦!”
“对不起对不起!”楚乔蹲下身,抬手摸摸她的小脸,笑道:“阿姨只喝了一点点!”
寒一诺不高兴,学着大人的语气,道:“喝一点儿也不是乖宝宝,阿姨要受罚!”
“受罚?”楚乔眨了眨眼睛,完全含糊不清,“好啊,阿姨愿意受罚。”
她完全是醉话连篇,寒秋阳无奈的扶着她的腰,沉声道:“你喝醉了,我带你去客房。”
他扶着楚乔上楼,寒一诺穿着睡裙,怀里抱着玩偶,屁颠颠的跟上。
倒在床上,楚乔立刻舒展开四肢,笑了笑,“好舒服。”
她人不清醒,寒秋阳摇了摇头,伸手把女儿拉过来,叮嘱道:“一诺,你看着阿姨,爸爸下楼去拿水上来。”
“好。”寒一诺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床边盯着楚乔。
不多时候,寒秋阳端着蜂蜜水回来,刚走到卧室外就见到女儿站在床前,伸手把楚乔的鞋子脱掉,又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在身上,小嘴低低说道:“乔乔阿姨,一诺不喜欢你喝酒哦,不过很喜欢乔乔阿姨!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下次再喝醉,一诺就不和你玩了。”
看到寒秋阳回来,一诺抬起手在唇上比了比,做出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爹地,乔乔阿姨睡着了。”
把蜂蜜水放在床头,寒秋阳抬手将女儿抱起来,眼底的神情温柔,“一诺真乖!”
须臾,他抱着女儿离开,并把房门轻轻关上。
粉色的儿童房里,寒秋阳坐在床头,正在给女儿念故事书。
怀里的小家伙显然没有听,一双乌黑的眼睛眨了眨,仰头问身边的人,“爹地,乔乔阿姨很像妈咪。”
寒秋阳放下手里的童话书,盯着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寒一诺撇撇嘴,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张照片,低声道:“一诺的妈咪有一双大眼睛,乔乔阿姨也有哦!和妈咪的一样美!”
寒秋阳心头沉了沉,只觉得孩子已经长大了,能够分辨出很多事情。他笑了笑,让女儿躺好,在她额头亲了亲。
寒一诺撅起嘴巴,忽然问他,“爹地,乔乔阿姨为什么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阿姨不开心?”
“你们大人都是不开心,才会喝醉的嘛!”
寒秋阳无奈的笑了笑,抬手刮了她鼻子一下,道:“鬼丫头,快点睡觉。”
寒一诺吐吐舌头,伸手攥紧寒秋阳的一根手指,很快就睡着。
良久,寒秋阳才轻轻抽出手,给女儿掖好被子,转身离开。
寒秋阳从儿童房出来,又轻声推开客房的门,扫了眼里面的人。他并没进去,只在门边站了站,随后便离开。
第二天清早,楚乔揉着酸胀的脑袋,痛苦的坐起身。她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怔怔呆住,直到身边响起一阵稚嫩的童声。
“乔乔阿姨早。”
楚乔转头看到她,惊诧道:“一诺?”
她揉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道:“一诺早。”
寒一诺勾唇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催促道:“快点洗脸刷牙,爹地还在等我们吃早餐。”
梳洗后下来,楚乔见到坐在桌前的男人,立刻红了脸,“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
寒秋阳脸色没什么变化,放下手里的报纸,笑道:“快吃点儿东西,要不然你的胃受不了。”
寒一诺主动拉开椅子,让楚乔坐在她身边,“阿姨快点吃。”
这孩子特别热情,楚乔更加觉得难堪,她昨晚喝醉的样子,一定会把孩子教坏的。
吃过早餐,寒秋阳起身离开前,斟酌着语气,问她:“要我送你吗?”
“不用。”楚乔果然的拒绝,道:“我自己可以。”
男人点点头,并没有强求,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不久,楚乔也离开寒家,先打车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又开车直奔楚氏。
她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等候。
昨天收到楚乔的律师函,今天一早,楚宏笙就在办公室等她。
楚乐媛看到她带着律师过来,神情变了变。侵权的事情,不是不再追究吗?怎么她还要闹?!
“坐吧!”
楚宏笙倒也没感觉意外,语气平静。
拉开椅子坐下,楚乔面无表情,用眼神示意律师可以开始了。
律师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支票存根,沉声道:“根据楚乔小姐提供的证据,显示当年楚氏曾经接受过谢婷女士一笔两百万的资金。因为当初双方口头约定过,这笔钱日后可以折合为股份,所以作为谢婷女士的唯一继承人,楚乔小姐要追讨回应得股权!”
这笔钱,是当初外婆助资给楚氏的,楚乔找到这张支票存根,就是为以防万一!
“爸爸?”楚乐媛一惊,想要开口却被楚宏笙拦住。
“然后呢?”
楚宏笙抿着唇,沉声问道。
“按照现在的市值计算,当初的这笔钱,应该能够折合出楚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律师算的精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须臾,楚宏笙按下桌上的内线,吩咐助理把东西拿进来。
他把面前的股权转让书推过去,道:“看看有没有问题?”
楚乔低下头扫了眼,心头微微惊讶了下,这转让书显然是之前已经准备好的。她收敛起心底的异样,把东西递给律师,直到对方点点头,她才抿起唇,道:“没有问题。”
这笔股权要回来的太过顺利,楚乔站起身,抿着唇往外走。
“爸爸——”
楚乐媛扶着父亲的肩膀,见到他紧蹙眉头,脸色有些不对劲。
往前的步子顿了顿,楚乔忍住转身的念头,快步离开。
眼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楚乐媛气的心底冒火。可又顾及到父亲的身体,急忙蹲下他的身边,急声道:“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楚宏笙脸色发白,抬手指了指上衣的口袋。楚乐媛急忙从他兜里把药掏出来,给他吃了一粒。
半响,楚宏笙煞白的脸色才好转一些,慢慢喘了口气。
“爸爸,”楚乐媛蹲在他身边,眼圈微微发红:“为什么要给她股权?楚乔太过分了!”
楚宏笙抬起头,掌心落在楚乐媛的头上,声音有些无力,“乐媛,答应爸爸,不要和你姐姐斗了!这些事情,爸爸能够处理好!”
父亲的脸色很难看,楚乐媛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算是安抚他。
第二天清早,楚宏笙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公司。江雪茵见到他脸色很不好,担忧道:“宏笙,我陪你去医院吧!”
楚宏笙抿着唇,没有说话,转身往楼下走。江雪茵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他下楼。
佣人见到他们下来,急忙跑过来,道:“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天刚亮,楚乔就开车回来,一直坐在沙发里,很有耐心的等。
楚宏笙眼角一沉,迈步朝着客厅走过去。江雪茵皱眉,也忙的跟上去。
“早!”
看到他们下来,楚乔笑着打招呼。
早就觉得她这次回家不对劲,只是江雪茵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回来报复的!她沉下脸,怒声道:“你回来干什么?还怕没气够你爸爸?”
“怎么会?”楚乔耸耸肩,笑道:“你们这么多年,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
啪——
楚宏笙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声道:“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有必要通知你们一声。”
楚乔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乌黑的翦瞳中染满厉色,“我手里的楚氏股份,三天后将会拍卖!”
“什么?”江雪茵一惊,失声道。
楚乔笑了笑,望着他们惊诧的神情,笑道:“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用十个亿,可以换回我手里的股权!”
顿了下,她偏过头,明亮的双眸落在父亲脸上,“爸,这笔买卖,你不亏本吧!”
“楚乔!”
江雪茵沉下脸,声音紧绷道:“你这是想要毁了楚氏!”
“你说对了!”楚乔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道:“我就是要毁掉楚氏!”
“阿姨,”楚乔站在她的面前,眼底的神情冰冷,“你不是和我妈妈是好朋友吗?那我问问你,我妈妈为什么要自杀?”
自杀?
“你——”
江雪茵脸色大变,转头看向楚宏笙,见到他神情反倒平静下来。
“你要否认吗?”楚乔低低一笑,神情嘲弄,“还是你要说,我妈妈的自杀和你没有关系?!”
她步步紧逼,江雪茵手指紧握,心底的某处揪起来。
楚乔抿着唇,眼睛掠过他们的脸,神情冰冷如刀:“你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对得起妈妈吗?”
“我没有!”
江雪茵咬着唇,脸色苍白如纸,她快步走到楚宏笙身边,道:“宏笙,你告诉她,告诉她啊!”
“好了——”
楚宏笙蓦然站起身,脸上的神情沉寂,“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说!”
他这句话,等于是默认。江雪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楚乔攥起拳头,看向父亲的眼睛,道:“三天后我会公开拍卖楚氏的股票,价高者得!”
撂下这句话,楚乔愤然离开。
不久,楚乐媛开车回到家,佣人打开门见到她,道:“二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楚乐媛蹙眉,觉的不对。
“早上大小姐回来了,把老爷气的不轻!”
楚乐媛挑眉扫了眼客厅,怒声道:“人呢?”
“走了。”佣人小心的回禀,道:“老爷和太太在楼上,情绪也不好。”
楚乐媛抿着唇,抬脚就往楼上走。刚刚走到二楼,就能听到父母吵架的声音。这么多年,她还见到他们争吵。
楚乐媛烦躁的皱眉,朝着书房走过去。
“为什么要那样说?”江雪茵脸色发白,眼角有泪水滚落。
书房的沙发里,楚宏笙面色阴霾,道:“当初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不说。”
江雪茵愣了愣,哽咽道:“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楚乔现在要毁了楚氏!”
顿了下,她轻笑道:“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应该说一句公道话。”
“什么才是公道话?”
楚宏笙抿着唇,脸色震怒道:“你要我告诉她,是她妈妈背叛这个家,丢下她和别人私奔?!楚乔已经没有妈妈了,难道你要让她连最后的一点儿念想都没有吗?”
江雪茵咬着唇,因着他的话,双眸一阵收缩。
“如果她知道了,你让她怎么在这个家自处?”楚宏笙情绪激动,一字一句道:“至少在我有生之年,这件事不能告诉她!”
房门外,楚乐媛杏目圆瞪,她捂着嘴巴,神情惊愕。原来这么多年她追问的秘密,竟然如此。</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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