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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彦带着两万人马直接入了宫城,对韩彦来说,现在这座宫城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才会下令士卒不解刀甲,骑兵不下马,他就是要践踏这座皇城,这是他耗费民力钱财修建的,是他的东西,天子只是暂住而已,既然客人不客气,他这个主人又何必客气呢。
“陛下,祸事,祸事了!”一名内侍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内殿,连滚带爬的向天子刘协禀报。
“怎么了?”董承上前询问道。
“大将军已经带兵入了皇城了,皇城九门已经被大将军控制,大将军已经进了内宫门了。”
“皇城尚有五千人马,非韩彦嫡系,为何这么快就失守了?”
“是审配打开了城门,而且……而且审配已经在宫门外自尽了。”
“怎么办……怎么办……”众臣都慌了起来。
这是大殿之外已经想起了马蹄之声,眼看韩彦要到了,他们更是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留,跑,没有地方跑,留,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才这般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那般傲气。
“嘭!”大殿之门被撞开了,第一个进来的是吕布,谁也没有想到,吕布竟然跟韩彦能够走到这个地步,两人不但相互礼敬,还同气连枝,在所有人的眼中,吕布就是个反复无常之人,但是他却对韩彦情有独钟,唯韩彦之命是从。
“吕布,你要做什么,这是朝殿,不是你的府邸,你太过放肆了!”
面对董承的呵斥,吕布冷哼一声,根本不搭理他,大手一挥,喊道:“将在场所有官员全部缉拿起来。”
“喏!”吕布身后的卫士一拥而上,将在场三十多名官员全部缉拿,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面,他们此刻不敢反抗,全部跪在那里,战战兢兢。
“陛下,臣韩彦回朝复命了!”韩彦一手拖着玉玺,一手握着佩剑,昂首而入,玉玺在他手中,就像是一件玩物一样,不再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大将军……”刘协看到韩彦进来,也是战战兢兢,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是真的害怕,他也是人,且比任何人都怕死,都惜命。
韩彦昂首阔步,来到刘协的龙榻之前,将玉玺放到案上,冲着刘协露出一个笑容,让刘协浑身冒冷汗,韩彦越是如此,他越是害怕。
“陛下没想到臣还能回来吧?”
韩彦坐在龙榻前面的案几之上,看着刘协,刘协也冷静了一些,但是手脚依旧冰凉。
“大将军乃国之柱石,自当逢凶化吉。”
“陛下,一年多年,陛下刚刚从李傕、郭汜手中逃了出来,随从不过十数人,卫士更是只有几人,露宿民房,无衣无食,如今陛下身处皇城,锦衣玉食,百官俯首、卫士千万,敢问陛下,这些人都是谁给陛下的?”
“是……是大将军!”
“再问陛下,臣侍奉陛下如君如父,钱粮不曾短缺,吃喝用度,可曾亏待陛下?”
“不曾,大将军待朕甚厚,没有大将军,就没有朕的今天。”
“那陛下为何联合这些人谋害臣,还遣袁绍伏击臣,致使数万河北男儿尽皆死于异乡,陛下觉得应该吗?”说道这里,韩彦眼中杀气弥漫,十分骇人。
“大将军,朕不曾下过任何旨意啊,朕对大将军,依如柱石,岂会谋害大将军。”
“哦……”韩彦坐了起来,笑道:“既然不是陛下的旨意,那么就是这些人矫诏造反,攻打皇城、谋害大臣,夺占京都,勾结外臣图谋不轨,与陛下无关了?”
“这……这……”刘协很想说与自己无关,可是他要是这样说了,那就是等于将董承这些人全部出卖了,但是他不说,只怕今天更惨。
“韩彦,你这个奸贼,欺君罔上,罪不容恕!”当下董承叫嚣起来。
“给我掌嘴,打到他一颗牙齿都不剩!”韩彦可没有了先前的客气,直接命人带下去用刑,省的在那里唧唧哇哇的烦人。
“大将军,这些事情真的不是朕做的,求大将军饶命啊!”堂堂天子顿时给韩彦下跪求饶,韩彦摇头不语。
“陛下,如今臣回来了,陛下就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陛下还是大汉朝的天子,但是朝中的制度要变一变了,这些制度腐朽不堪,养出了这么多的叛逆之臣,臣会代陛下拟定的,到时候陛下定夺就是了。”
“一切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办!”刘协是如蒙大赦,也松了一口气。
“将所有参与此事的文武官员全部缉拿,在外任职的,尽皆追捕,还有他们的家属,务使一人漏网,将他们都压入天牢,等候处置。另外,董承之女,祸乱宫闱,勾结董承,将他也打入死牢,等候陛下处置。”
“喏!”
韩彦走了,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朝堂,什么高高在上的天子,何为天子,非乃是上天之子,而是天下人之子,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他就是个昏聩之主,一个连气度都没有的君王,韩彦连杀他都觉得多余。
韩彦回了府邸,韩馥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之上,很是冷漠,说实话,韩彦从心里看不起韩馥,一个人能傻到这种程度,实在不多见,邺城之变,若是说董承是主谋,韩彦其实就是最大的从犯,因为那些人都是他安置的。
“子俊,你回来了!”
“回来了,还好,没死在外面!”韩彦搬了张胡椅,做到了韩馥身边。
“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我军在蒙泽之畔遭到伏击,一万五千人马,只剩下百骑归来,一万四千九百个河北子弟,全部喋血在异乡,比攻打袁术的寿春城还要多,你说一句对不起,难道能让他们都活过来吗?”韩彦上前一把揪住韩馥的衣领,很是愤怒的说道。
“夫君!”这时芙蓉、甄姜都闻言走了出来,连忙拉住韩彦,韩彦这才松了手。
“你是父,我是子,我虽悲愤,然不可对你无情,你就别留在邺城了,去邯郸吧,邯郸书院正缺人手,你到书院去,也能跟管幼安他们饮酒作诗,你老了,也该放下手中的事情,去享享福了。”
“我……我……好!我去,我现在就收拾东西。”韩馥也是老泪纵横,这次他闯下了多大的祸事,他心里也清楚,就是因为他的轻信失误,才给力董承他们可趁之机,导致河北震动,还让韩彦差一点就客死异乡,儿媳和儿孙们也差点惨死敌手,所以,他知道自己要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负责,他留在邺城,除了帮倒忙添乱之外,也什么用都没有。
“夫君……公公都这般年纪了,难道还让他一人在外吗?”甄姜也是连忙劝说道。
“不要再说了!我必须要给那些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否则他们何以瞑目于九泉之下!我累了,我去歇息,谁也不要来打扰我。”说完,韩彦拂袖而去,也不再跟她们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