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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上,小人不要你的赏赐,就只求皇上放过季家人!我爷爷,曾经辅佐先皇打下江山,虽然遗诏在我家里发现,但不意味着我爷爷有谋反之心。”季潇牧不顾一切地替季家解脱罪责。
“可是,鲁思只承认她藏了三张在你家,另外两张,她却说从未见过!如不是你爷爷所为,会是什么人做的呢?”皇上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那密道,虽然只得爷爷知道,但是,却是鲁丰设计的。既然鲁思能清楚那密道的存在,还能轻车熟路地利用,那么,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把东西藏在密道的,我祖父,怕是冤枉的呀!”季潇牧苦苦哀求起来。
“如果是冤枉的,那你祖父为何什么都不说?那不是默认了是什么?潇牧,你当初年纪还小,你一定不知道,当年,那两块遗诏的持有人被满门抄斩,执行人就是你祖父吧?所以,在你家出现这两块遗诏,朕一点都不觉得惊奇。”皇上继续笑着。
季潇牧只觉得皇上的笑容很是恐怖,他更加慌乱了。
可是,皇上却并没有给季潇牧太多的时间继续求情,而是挥手叫人把他给带了出去。
然后,皇上脸色一沉,问颢王:“如果是你,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季家人?”
颢王一听,顿觉毛骨悚然。因为,皇上这么问,表明皇上杀心已起,只是还顾虑颢王跟季家的特别关系而已。
“皇儿,你这不是在为难你弟弟吗?”皇太后突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脸上十分凝重。
原来,颢王自知说服不了皇上,特地在见皇上之前,去见了皇太后,请她务必要帮忙保住季家人的性命。
“母后。皇儿这是在听取弟弟的意见呢!是尊重,不是为难!”皇上笑着分辩。
皇太后坐下后,严肃地问皇上:“说实话吧,皇上要怎么样才肯留季家人一条生路?”
“看来,大家都认为,季家人是该死啰?”皇上反问道。
皇太后和颢王对望一眼后,无可奈何地说:“是,按照刑律,在家搜出这种东西,是该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但是,季家现在是我们的亲家,而且。有功在前……所以,皇上能不能只罚活罪,死罪就免了呢?”
看皇上犹豫不决,皇太后又说了:“言昔为了替皇上保江山,累死累活毫无怨言。这好不容易成了亲,皇上不想他马上就跟夫人成仇人吧?还有,那肖岩兄妹逃脱,也是个祸患,还得言昔出马去追剿,是不是……”
看皇上还是不表态。皇太后心一横,威胁道:“皇上如果要季家人的命,就连哀家这条命也一并拿去吧!”
“母后。这是为何呢?”皇上急了,他还从没见过皇太后如此不要命地保护什么人。
“因为,季家人如果没命,你弟弟就会没魂,你们的兄弟情义就会荡然无存。别忘了,慧须大师可说过。言昔可是你江山的镇山石,你不想就这么失去你这个如此重要的弟弟吧?”
皇太后终于打中了皇上的死穴。
想想江山从此会动摇,皇上一咬牙,说:“好!看在母后和言昔的份上,朕愿意给季家人一条生路!”
颢王和皇太后兴奋地对望着。
忽然,皇上又说:“但是,要看有没有人敢出来担当了!”
“什么意思?”颢王大骇,不知道皇上要耍什么花样。
“明早,我会命人给季家人送去一壶毒酒,如果,有识趣又大胆的人敢一人全喝了那酒,那么,季家其他的人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如若不然……那酒就人人有份!”
颢王明白了,皇上是希望季老太爷自尽!
“朕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怎么办,就看季家人自己了!”皇上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皇太后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皇上走了出去。
颢王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颢王府时,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想到本该是*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却演变成现如今这凄凉的景象,颢王又是自责又是悔恨。他痛恨自己不该把这人生最美好的事跟阴谋结合,要不然,此刻的他,一定正在新房里跟心爱的人卿卿我我……
再是痛悔也是无用,新房里,那张不用想象也知道是冰霜的脸,自己终究是要去面对的。颢王无奈地推开了新房的门。
一如颢王所料,秦驭雨正脸色苍白地静坐在新床上,火红的烛光也没能让她看上去喜气一点。
看到颢王,秦驭雨立马扑了过来,颤声问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季府的人?”
颢王捉住秦驭雨的肩,定定地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有口难言。
秦驭雨大骇:“难道……皇上真要满门抄斩?”
“不不不……”颢王皱了皱眉,想要安慰秦驭雨,却觉得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心口,一下喘不过气来,“皇上给季家留了一条生路的!”
“真的!”秦驭雨满眼惊喜地望着颢王。
颢王微微点头,却没有半点的开心,这让秦驭雨的心再次沉了下去。“难道……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秦驭雨感觉很是不妙。
颢王不敢再开口,想到季老太爷要被逼自尽,颢王心里一阵酸楚,眼里一下有了泪光。
“到底是什么条件?你说呀!”秦驭雨被颢王眼里的泪水给惊到了,忍不住尖叫起来。
颢王一见秦驭雨要失控了,赶紧把她抱得紧紧地,嘶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季府,是我该死……”
“快说,皇上到底想怎样?”秦驭雨奋力推开颢王,质问道。
不得已,颢王只好实话实说:“皇上说,明早会给季家人赐一壶毒酒,如果有人胆敢全喝掉,那么,其他的季家人就可以免死,要不然,那酒就人人有份……我看皇上的意思就是……希望老太爷自尽……老太爷是皇爷爷封的国公,皇上不愿意自己下令处死……”
秦驭雨一下呆掉。
颢王的眼泪也一下拥了出来,他再次把秦驭雨揽入怀中,痛苦地说:“对不起,是我太大意,没料到鲁思会来刺杀皇上,如果我能想得更周全些,皇上就不会遇刺,那么,皇上也不至于会大开杀戒……”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秦驭雨怒不可遏地推开颢王,凶神恶煞地瞪着颢王,“早跟你说过,凡事都处心积虑,早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了皇上对你的信任,你还能呼风唤雨吗?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带我去看季家的人!”
秦驭雨说完,拖着颢王就往外走。
颢王赶紧拉住秦驭雨,无可奈何地说:“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现在去他们也都睡了……”
“生死关头,谁还谁得着!不行,你必须陪我去!我不能眼睁睁等着明天听外祖父的死讯,我必须要去做点什么!”秦驭雨急不可耐地叫喊着。
颢王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突地睁开,果断而坚定地说:“好吧,我们现在就去!不到最后关头,也许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去看看吧!”
颢王紧紧握住秦驭雨的手,带着她大步走出了新房。
因为季家主仆人员众多,加之季老太爷是国公,以及颢王的努力,因而,季家人并没有被关在大牢,而是被收押在刑部一处闲置的大堂里。
看到颢王亲自前来,守卫的官兵并不敢怠慢,颢王牵着秦驭雨很快来到关押季家人的大堂外。
秦驭雨要求进大堂,却被颢王阻止了。“人全都在,你进去说话不方便。这样吧,你想见谁,我叫人带了出来单独在旁边的小屋说吧。”
“好吧,先带我娘出来吧!”秦驭雨无奈地点点头。
颢王赶紧吩咐守卫的长官把大堂旁边的小屋子打开,但却得到这样的回答:“对不起颢王,那屋子里关了人!”
“关了什么人?”颢王很惊奇。因为,这整个园子,除了官兵的厢房,就只有关押了季家人的大堂。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人会被收押来跟季家人关在一个园子里。
“不瞒颢王,那屋里关着的,也算是季家人,就是那个假扮季家二夫人的鲁思!”
“鲁思?”秦驭雨轻轻叫了一声,忽然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
秦驭雨这些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颢王的眼睛。“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不行,行不通的!”颢王轻声否定。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通?”秦驭雨知道两人心有灵犀,也不否认。
“就是鲁思被你说服,皇上怕……”
“皇上的意思不就是要有人喝光那酒吗?”秦驭雨的眼里,忽然闪现出得意的光芒。
“这……”颢王愣住了,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如果再有皇太后从中帮忙,皇上怕是也会接受,那么,季老太爷就得救了!颢王笑了起来,对秦驭雨说:“好吧,就看你有没有这能力说服鲁思了!”
“我一定尽力而为!”秦驭雨胸有成竹地说。
然后,在颢王的授意下,守卫打开了那小屋的门,放秦驭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