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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时间不短,吃下来欢声笑语。
本来纪母是坐着纪梦溪车来,回去时候却让纪梦溪先去送江南,说她自己打车回去。
江南早听纪梦溪说他妈妈每天出门都有专职司机跟着,这会儿跑到陌生城市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他肯定不放心。就说;“阿姨,不用,让梦溪送您回去吧,我自己开着车过来,而且又是这里长大,闭着眼睛都很熟悉。”
能看出纪母很中意江南,过来拉上她手。
“那好吧,你自己开车小心。哪天工作不忙有时间了,陪阿姨四处转转。至于拜访你父母事,哪一时他们方便,我让梦溪带着亲自到府上去,毕竟这次不声不响过来,是我做得不周到。一起吃饭事,我和你爸爸妈妈再定。”
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商谈两人婚事。
纪母一直说自己这回处事不周,但江南能看出来实则处处客气处处讲究,一看就是名门走出来,连细微之处都十分注重。
纪梦溪今天是格外高兴一个,揽着纪母上车前对江南笑笑:“晚上给你打电话。”
江南家长面前很规矩,他说什么她只是乖乖点头。
一直目送两人离开,才转身去提车。之前饭桌上有说有笑,没发现哪里不妥,这一会儿安静下来了,就觉得心里空荡荡,至于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江南也说不明白。握着方向盘失神良久,还疑惑车子怎么不移位?想清后猛拍自己脑袋瓜子,才想起发动引擎。
没想好要去哪里,其实这几天就是东住一天西住一天,跟漫无居所人一样。等想好得回孙青家拿文件时候,车子已经不知不觉开到自家小区里来了。
早过了吃晚饭时间,夜空上零星点点,似乎很久没见到星星了,已经要忘记城市夜空上有这种东西。江南趴方向盘上看了一会儿,直到脖子发酸才下车上楼。走到楼门口时候看到一楼大妈,都这栋楼住了很多年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很熟悉。
看到江南热切打招呼:“哎,江南,有段日子没见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呃?”江南一愣,怀疑大妈年纪大了,把她和别人记差了。挤出一个笑:“不是,这几天住我妈那里。”
大妈咂咂舌,明显是不信。
“别说了,我们都听到了。今天两个人还楼门口吵得那么大声,江南,不是大妈说你啊,你们现年轻人就是太不拿感情当一回事了,吵吵闹闹是难免,但也别太较真,吵过闹过就得了,你男朋友都为你得抑郁症了,你该原谅他就得原谅他,别把孩子逼出事来。”
江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时只顾情绪激动,完全忘了场合,就信口开河,楼下说话只要稍微大声可不是整栋楼都能听到么。江南哀嚎,刹感无地自从,这张老脸没处放了,以后邻居们要怎么看她?
大妈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神色一转扭过头:“哎,江南,那不就是你男朋友,瞧瞧,把孩子折腾……”
江南早顾不得她说什么,顺着目光望过去。薄南风正从楼门里出来,大夏天穿着短款风衣外套,时不时咳一嗓,看来是身体极不舒服,整个人无精打采只顾着低头走路。
昏黄灯光将他修长笔挺身姿拉出长长影,每走一步软棉无力都有微微摇晃错觉,
江南不过想跟他算清关系,实则心里有多喜欢他只有自己知道。薄南风这样入镜了,怎么可能不心软。速朝他跑过去,喊住他:“薄南风,你干什么去?”
薄南风这回真没注意到她,听到有人唤他,有些迟缓转过身,吸了两下鼻子。
像不能跟她好好说话,淡淡应了声:“去医院。”又烧上来了,吃了药也不管用,冷得受不住,非得去医院不可了。
江南还是很担心:“你自己去?”
薄南风左右瞄了眼,眯起眸子;“你看到其他人了?”
江南无语,拉上他就走。
“我送你去吧。”
薄南风只睡着和病着时候看着乖巧懂事,这一会儿把头倚车窗上,安静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无数光与影从他消瘦俊美脸颜上滑闪而过,落下斑斓而落寞影。
江南应着微薄光还是看到他脸色不好看,而这样热天他还瑟瑟发抖。想起车上有一件外套,翻找出来给他披上。
薄南风没睁眼,只微微动了下,将外套抱紧。动作时碰到江南手,竟冰得乍人。
江南彻底心疼起来,伸手攥上去,掌心一片冰冷。而薄南风像意识涣散,下意识顺着热源找上来,得来不易,所以反手抓住紧紧不放。江南一只手还开车,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按怀里,不用多久热传递之后跟着冷却下来。
薄南风像个小孩子,估计是睡梦中觉得太冷了,抱紧她一只手臂后扔是觉得不够,顺着找到她,江南一个怔愣当空,他已经倚身过来抱着她手臂枕到了她肩膀上。
喃喃呓语:“冷……”
江南用侧脸蹭蹭他头,他身上有好闻香水味和沐浴水味道,将车开得再一些。告诉他:“很就不冷了。”
薄南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温暖梦,许多年没有这么温暖过,就像簌簌冬雪季节有阳光照进来,他再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依偎着谁扎进那束阳光里,难怪会这样温暖,他感觉很幸福!
恍然叫她名字:“江南……”
江南滞了一下,低头看他,薄南风呼吸近咫尺,就这么一点儿细碎温度。她抬手抚上他眉眼,觉得心里异常难过,从没有这么心疼过一个人。真觉得是前世欠了他,才要这么没完没了牵扯不清。
到医院后将人唤醒,薄南风桃花眸子迷离成一条缝隙。怔愣看着她,分不清今夕何夕,就跟睡意朦胧不清时候,整个人又萌又毫无防备。
“这是哪里?”
“医院啊,打上针褪了烧就不会那么冷了,来,下车。”江南拉着他下来,发现他可真是病得不轻。懒洋洋,不想动弹。所以才会任由她摆布,静静跟她身后,一只手被她紧紧牵着往前走。
医生量过体温之后责怪江南:“都烧到四十度了,怎么才来医院?”
江南被训斥得十分冤枉,顾不得那么多,只问:“他这样不会烧坏吧?”
“不会,打了针今晚就能退烧。他得是重感冒,一定得治彻底了,否则反复烧极有可能烧出别病来。”
江南取了药回病房时候,小护士已经给薄南风扎好针出去了。病房里静悄悄,只有输液管里液体点点滴滴坠落,而床上人很安静,仿佛已经睡熟了。
是心情,是夜色,可能与病房里灯光也有关系,静静淌了他一脸,显得他那张脸过份苍白与憔悴。
江南心口堵着什么,眉间忧色很重。坐到床边看他半晌,手指抬起,抚平他打结眉毛。温度褪下去之前一定还很不舒服,薄南风好看眉毛紧拧着,有他任性时风范,慢慢拧成川字,连嘴角也会跟着抿紧。
水印子打到被子上,江南慌张去抹。手已经被人一把攥住,紧紧,他掌心渐渐回暖,有浅薄温度。定定盯紧她,眼里全是明亮灯光,分外灼热。
江南企图抽回,可试了几次徒劳。仿佛害怕失去,他就一动不动紧紧抓住,连表情都没怎么变。江南渐渐不再反抗,怀疑他还没有完全醒来,分明就是意志模糊。他半梦半醒样子江南不是一次见过,有时候即便跟你说话,实则半个意识都是睡着。
薄南风感觉掌心里手安静下来,握着她力道也渐渐松缓。笑着望向她,目光中迷情翻滚:“我梦见你了,梦到你终于想要嫁给我,穿着长长婚纱,素白一片,像冬天里第一场雪,漂亮不可方物。”笑意渐渐融化,明明扩散开来,却又消失不见:“我梦中就知道那一定只是个梦,虽然不是真,但我仍旧觉得很幸福。”
江南觉得自己一定是哭了,有大片大片水渍滴下来,但她自已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手掌那里筋连筋,骨连骨,跟着他体温一起又冷又热。
薄南风没有松开她手,恍若笑出来:“你赶我离开那天晚上我坐江边想了一夜,觉得我那样实没有必要,其实你也没有什么好。不是我见过漂亮女人,不温柔,生活邋遢,没有方向感,如若真跟你一起了,一定又是我照顾你,何况你从来还都瞧不起我。到底为什么就爱上你了呢?就为那天酒吧里你笑靥如花惊鸿一瞥便搭上我后半辈子会不会很不值得?我还年轻,也不是没有能力,为什么非得要这样作践自己。我对自己说,薄南风,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非她江南不可呢?我那样想着,要把自己说服了,就真打算放手。可恍惚间就跟做了场梦一样,醒来得突兀,太舍不得了,连心都是疼,发现果然只能非你不可!
我害怕现一放手,就再碰不到这么让我喜欢女人了,所以,我还是想这么痛苦挣扎下去。遇到你,我脑子便开始不好用。是啊,强奸杀人,我怎么能那么冒险把生命交到你手里,我什么样好律师找不到,可我偏偏只信你。你说我给你带来麻烦,那个事故与我无关,明明早将隐患替你解除了,但我仍旧不想告诉你,无非就是想粘着你,顺理成章粘着你。
江南,你可以唾弃我,践踏我,欺负我,那是你权利。但你管不着我甘愿被你唾弃,被你践踏,被你欺负,想娶你,爱你,心疼你,那是我人权。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永远没关系。但我心里怎么喜欢你,你也实管不着。”
江南哽得厉害,气都喘不顺。心里乱七八糟,却还听明白他江边吹了一夜风。
“你就是因为那样才感冒对不对?”
薄南风一双眼似有千金重,勉强撑起一条缝隙,片刻就垂下。
“谁说我感冒了,瞎扯!我是被你抛弃得了抑郁症。”他似笑非笑嗓音越来越淡,尾音处彻底无声。
江南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是睡着了。一只手还被他攥掌心里,越来越暖,仿要将她给融化掉。
她梦中也曾有他不止一次出现,什么样都有,邪恶,霸道,哭着,笑着,就是没有这样病歪歪,江南不喜欢这样没有精神头薄南风。
“你要点儿好起来。”
坐了很长时间,直到电话响起,才猛然回神。抽出手去接电话,江妈妈听说她今晚跟纪母一起吃饭了,问问她什么感觉。
之前本来还有感觉,不论是饭桌上笑语连天,还是回来后空空荡荡,感觉颇丰。被薄南风事一搅和发现什么感想都没有了,差一点儿忘记之前一起吃饭事。
江南坐医院长椅上敷衍几句。
“能有什么感觉,开始时候挺紧张,不过纪梦溪妈妈很好说话,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开心。妈,你现急着问这些干什么,我哪天回去就跟你说了。”
江妈妈以为她工作,应承:“那行,哪天你回家里吃晚饭,咱们再说。”
江南嗯了声挂断电话。
没有立刻回去,脑子里很混乱,呼吸也异样困难,就坐长椅上透气。现这样不是她想看到结果,以为那天过后,只有她一个人会很痛苦,而他依旧会活得自,即便难过,也很轻微,睡一觉,过几日或许就都过去了。从不觉得薄南风对她有多少看重,所以心神不宁,想一起,怕一起,就那样幻得幻失。今晚听到他半梦半醒间说那句“我害怕现一放手,就再碰不到这么让我喜欢女人了。”原来他是这个样子喜欢她,而她却一直都不知道。
江南觉得自己难过一点没有什么,但薄南风也这么难过,一切就都混乱了。
电话又响。
江南木楞楞去接,是薄南风声音,她背部一僵,挺直了身体。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就回去。”江南站起身就要往回走。
薄南风不紧不慢:“不是,哪里都很舒服,就心里不舒服,你又不肯走进来。”
江南愣当场。
他似乎恢复一些精神,说话比之前有力气,不阴阳怪气了,嗓音沉沉:“江南,你有没有听过我唱歌?”
江南摇头,不知怎么就泪如雨下。想起此刻不是站他面前,他根本看不到。哽了一下,说:“没听过。”
“我唱给你听听。”薄南风几乎是笑着说。
他嗓音干净磁性,说话时候本来就很好听,没想到五音这么全,张口即听出悦耳。
那声音近耳畔,如同交颈而卧时他唱给她听。
怕寂寞
也怕你离开我
你如果爱我请对我说
说不让我寂寞
从来没有听我说起吧
我感到连我也怕寂寞
每当夜幕悄悄滑落
一个人确会很难过
手提电话开着没有响
常常独自沉默到天亮
谁了解闹市中竟有人孤单
说不会离开我
说不会后悔
只有你可以驱散我寂寞
我感到其实我很想你
总每个孤寂夜里
想着你
却不敢告诉你
多么希望你和我一样
已经原谅昨天遗憾
不想要再挣扎
感情世界里
想着明天是我
不经意就想到难过
倔强勇敢又如何
这样绕梁之音,不绝于耳,江南却听到哽咽无声。长这么大从没这么难过过,包括许多年前纪梦溪离开,她一个人站午夜空荡荡马路上,被冰冷大雨灌溉洗涤,心痛也没说到达现这种无法呼吸地步。
她说不出话来,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就只能叫出他名字,一遍遍:“南风……南风……”
薄南风气息也跟着断裂了下,没有停下,接着唱起。说他怕寂寞,说他很想她,一个人等她夜晚才发现真很难过……
江南转身回病房,步伐大而仓促,听筒里一首歌已经唱完。
薄南风声音低哑,像终于决定不再逗弄她,一本正经反倒让人听了悲伤。
“江南,你这样我看着也很难过。既然那么不想看到我,还是我消失好了。”
江南哭得厉害,喉咙里被破碎“呜咽”声填满,根本发不出声音。想说,薄南风,你别走。没等她说出来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她速跑回病房,大力推开那扇门,病床上空无一人,输液瓶里还有没输完液体。他果然是离开了,跟江南猜想得一模一样。
江南握着电话手指颤抖,转身无头苍蝇一样医院长长走廊上打转,本来就极没有方向感一个人,这会儿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不知道该往哪一边走才能找到他。江南急得就要哭出声来,就像午夜钟声响起,却还不知哪个才是王子而就要被迫离开仙度瑞拉。原本规整有序医院大楼成了迷宫,江南深陷其中找不到出不来,急得撕心裂肺。拔打薄南风电话也没人接,问路过小护士只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看她泪流满面,以为是重病患家属,告诉她:“别着急,能行动说明情况还不是糟糕。”
后筋疲力,坐车上想起她看过一个故事,很喜欢那个叫做江承煜男人,年少时候爱上一个人,认准了便死心踏地。再后来每次演唱会都会对着茫茫人海吟唱那一首歌,实则是唱给那一个人听。
“……还记得我是你谁,睡梦中可有我脸,不可以铁石心肠,把所有回忆忘掉……回忆是掌中砂,纸笺上画你容颜……”
江南觉得,那个女人一定会记得他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会想起他面前笑嫣如花日子,怎样被一个男人看成他一世花颜。
江南就想,即便没有今晚,她也可以像江承煜那样记得薄南风一辈子。
找不到他了,再打电话都是关机。和他那几个朋友一呼百应,个个不接她电话。对面门敲了又敲,楼上楼下邻居都被吵醒了,方确定薄南风此刻真不家里。
江南发现,除了这些她对薄南风像一无所知,没问过他他养父家哪里,搬到这里之前他住哪里,他父母是怎么离开人世……她通通都不知道。
折腾到大半夜,才想起明天要开庭事,手里还攥着一个人命脉,什么都不敢多想了,洗了澡赶紧爬到床上睡觉。苦闷日子由工作来填充似乎是好办法,一心投入,其他什么都不用想,还能事半功倍。
一圈人都知道江南要忙疯了。
林乐请客吃饭时候果然就露下了她。
“有没有这么忙啊?连吃顿饭时间都没有了。律师这个职业真不是女人该干,你瞧江南都成什么样了。”
孙青知道江南现水深火热,又忙工作,又忙家庭,如今这个关键时期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怠慢了哪一边也不行。
“体谅体谅她吧,近她烦心事够多了。官司正打得如火如荼,纪梦溪本来是审判长来着,还被被害者家属以他跟辩护律师关系非浅为由给申请回避了,才走了几步案子又打回原形重审理了。江南那天还给我打电话直呼郁闷。况且纪梦溪妈妈前几天来了,估计订婚事也被提上日程了,江南不忙才怪。”
林乐咂舌:“是挺辛苦。不过,她跟纪梦溪事情就算定了吧?”
“不离十。”
孙青吃了一口东西回她。
林乐点点头,一脸羡慕:“真好,江南也尘埃落定了,现不就剩我一个人单着了。”
孙青催她:“真,你也找吧,年纪不小了,别再拖了,早晚都得结婚。趁年轻还能找个好。”
林乐一边叹气。
“哪有那么容易,说找就到找到了。我哪有江南命好,这一阵子桃花开得没赶上她旺盛。”
可今非昔比,江南现也正被这朵朵桃花所累。
两人一直聊得火热,发现宋林爱陷沙发里一直不说话。
孙青推了她一把:“怎么了?”
还能怎么?纸包不住火呗,昨晚宋妈妈给她上了大半夜政治课。说于群打来电话,让宋林爱回家一趟,两人把事谈一谈,看看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下去。
宋林爱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给于群打电话一问,原来于群当街跑出租时候看到她上了常帅车。
宋妈妈预感到什么,追着好问,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她不家里时候也根本不婆家。
劈头盖脸骂她,后想明白骂也不管用,开始苦口婆心教导她。一直说到十二点多,还拉着宋林爱不放手。
“说什么啊?”孙青问她。
宋林爱撑着头,晚睡又喝了酒,这会儿疼得厉害。
“还能说什么,就说结婚过日子不容易,而且小九也这么大了,让我消停一点儿。”
孙青和林乐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阿姨说也对,小九都多大了,你和于群也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于群那人挺好,你还跟常帅那种人牵扯什么啊,到头来能有什么好。你到底听不听劝啊。”
“是啊,爱爱,我发现你这么聪明人,怎么就爱这种事情上犯傻呢。男人跟名牌它绝对不一样,习惯用哪一种牌子,排场体面,想得到不惜一切代价满足自己虚荣心。但这不会像贪恋一个有妇之夫有那么大危险性,这个道理你明白么?”林乐凑上来问她。
宋林爱眯着眼,性感像是一只猫。她怎么会不懂,大事小情,男欢女爱,有她宋林爱不明白么。只是人极难管得住自己心,她现对常帅绝不是像为一件奢侈品那样虚荣心,多是不甘,这也是她后来渐渐想明白。
灌下一口酒,将林乐那半张脸推开。老生常谈:“你们别担心了,我有数。用不了多长时间事情就都解决了。”扫了林乐一眼:“你减肥?”
孙青也发现林乐好像瘦了不少,侧首看过来,连腿都细了。
“真减肥了吧?看出效果了。”
林乐坐回到原位上,坦言:“是一直减肥,不是去景阳上班了么,每天跟那么一群人混一起,也不想让自己太掉价了。”
林乐一张脸本来就长得可以,这会儿再一纤细,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不少。
孙青啧啧叹:“果然看着比以前有气质了,爱爱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看。跟我们说说,这几天景阳工作感觉怎么样啊?对了,薄南风不也是里职员,你见过他吧?他那里混得怎么样?”
还有人及上薄南风景阳混得好么,林乐暗暗叹。
“不一个部门,不怎么见面,再说我才去几天,跟他也就撞见过一次,不过他混得不错。”林乐受人恩惠,保密这样简单事还是得信守承诺。实则自打去景阳还没见过薄南风,一般景阳员工根本不太知道薄南风本尊,只听说他们总裁平时很少去公司。每次又乘专人电梯,不是高层元老,哪有荣光随随便便见到。
宋林爱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其实单论薄南风本人,我是觉得他不错,各方面条件都没得挑。只是跟纪梦溪一比,我还是觉得江南跟他不是合拍。江南跟纪梦溪各方面都合,婚后矛盾肯定会少,结婚和恋爱绝对是两回事。”
孙青点头,她也这么觉得,所以那么喜欢薄南风,江南选择纪梦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过日子是个技术活,但两个人当然还是坎坷矛盾越少越好。这样一比对,纪梦溪就比薄南风感觉靠谱一些了。
宋林爱早退,被一通电话招走了。
她说是于群,林乐和孙青不是特别相信。
宋林爱站门口等了一会儿,于群出租车开了过来。宋林爱打开车门上去,一股子烟味。
“以后就不能不让你客人抽烟?”空气不好,接下来客人怎么受得了。
于群没看她,嗓音沉闷。
“我抽。”
“你什么时候烟瘾变这么大了?”
于群打着方向盘不说话也不看她,才觉得两人已经冷战很久了。而她也不关心自己很久了。
哀莫大于心死,心一横,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意欲跟她摊牌。
“我知道你跟我过日子一直过得不舒坦,只怕早就后悔了。现这样,我也觉得特累特没意思,我们离了吧。”
宋林爱不可思议看他,没想到离婚这样字眼会从于群嘴里听到。以往都是火大时逞英雄吼一吼,哪一次宋林爱要真说离了,他不哭着求到宋家来?
现于群气焰沉沉,听起来似乎动了真格。宋林爱瞪了他一会儿,甩过头:“你别发疯,我不离。”
于群吼起来:“你现这么折腾,不就是跟我过够了,想离婚么?宋林爱,你这样没哪个男能他妈忍受得了。”
于群鲜少跟宋林爱大声讲话,宋林爱吓了一跳,偏过头仍是那句:“我不离。”
于群还想再说,她已经扑了上来吻他。于群将她当成一个疯女人扯开,宋林爱便又粘上来,两个人死死较着劲,一场温情像是气恼时动起粗。宋林爱是亲他也是咬他,于群许多天没感受这样灼热,渐渐喘息浓重撕咬成一团……
江南上午开庭,所以起得格外早。
破天荒自己做了早餐,不是简单牛奶面包,只是手艺很不到家,蔬菜粥煮得清汤清水,不知那样恰到好处粘稠度薄南风是怎么调合出来。
又想到他,江南对于这种无处不,感觉无奈。伸手拿过手机拔他号码,跟昨晚,乃至几天来结果如出一辙,千篇一律关机。江南食之无味,拿起包出门。
一出楼门看到纪梦溪,倚车身上抬头往上看,看到她家那一层。
这样动作很稚气,江南笑出声来:“你不用每天过来接我,很麻烦。”
纪梦溪已经为她打开车门,举手投足风范又绅士。
“麻烦什么,我这几天没案子审。”
本来刘春玉这个案子该由他来审,而且由纪梦溪担任审判长简直众望所归。可被害者家属从哪里知道了他们关系,前几天开庭时当庭申请纪梦溪回避,而且批准了。
于是整个案子换合议庭成员重来审,江南本来提着一口气,心脏有一刻几乎要跳停。
因为刘春玉司法鉴定出来之后,那一轮激烈争论对决中,纪梦溪还没有被换掉,江南觉得后刘春玉确定遭受刑讯逼供与纪梦溪英明裁决有很大关系。毕竟中国审判惯例中极少有这种果敢认定,他这样又是大胆破了常规。刑讯逼供几乎遍地都是,很少有人像刘春玉这么幸运遇上这样法官。
江南害怕纪梦溪一被申请回避,连这一部分事实都要被打回原形,重发回审判再认定,没想到这一部分会做为审判外鉴定程序被排除,换合议庭之后只重进行无罪辩护那部分审判。
江南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兴奋得当晚觉都睡不着。知道如果不是纪梦溪暗中和同事做了极尖锐讨论,刘春玉这个案子不会拿出来被考究,引发思考刑讯逼供弊端中国审判中存窘状。
现想起来,还是很想感谢他。
“梦溪,刘春玉这个案子之所以这么顺利,你真是帮了太多忙了。”
纪梦溪打着方向盘,侧首笑笑:“说什么呢,这还不是我一个法官该做。再说那场确定刘春玉是否为刑讯逼供辩护中,我真是被你给争服了,不光是我,其他法官也觉得你说得句句理。私下里都说你这几年历练得越来越锋利了。”纪梦溪晃了一下神,他说真话,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江南竟有如此锋利美。若有所思钩动嘴角,继而道:“证据确凿,说辞精锐合理,即便中国不推行真承认刑讯逼供,我们当法官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太扭曲现实了你说是不是?”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转眼到中院门口了。
“你先下去吧,我去停下。”纪梦溪帮她解开安全带。
江南抱着资料就要下去。
纪梦溪忽然叫住她,眼眸一深,还是问:“找到了吗?”
江南愣了下,半晌,摇摇头。
纪梦溪把车开到停车场,却没有下来,抽起闷烟。他知道这些天江南都找一个人,没说上天入地,但那份心思他看得出来,却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那个人又像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不受他掌控,而如今却像陷入一个莫名其妙旋涡里。通通“身不由已”,“情不自禁”。真是这世上可怕词汇,以前理不觉得。
纪梦溪问过江南:“为什么要找薄南风?”
江南不想瞒他,就跟他坦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病得很严重从医院里离开了,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出什么事。”
江南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纪梦溪很相信。她以为只是疼惜,其实她不是。薄南风众星捧月可不是一个人,也只有江南会觉得他需要被当成孩子一样疼惜。但也只有一个女人这样以为,心里才会软软时刻想去疼爱一个男人。
现江南,就下意识那样。
纪梦溪想起薄南风之前曾对他说过话,那里笃定字字顶天立地,不像一个碌碌无为年轻人狂放之词。纪梦溪看到江南现样子,忽然怕起来,或许这些疼,是有人刻意为她编排程序。疼过了,就不爱了,也有一种说法,是疼过了,才能看见爱。他觉得,或许这些都是薄南风有意让江南看到。
毕竟她总是那么傻。
审判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之后,由被告人刘春玉陈述。
刘春玉这一轮表现很好,起码没有紧张得语无伦次。把该说或者不该说搞混淆。一直工整面向审判席,把她正当防卫过程按着之前江南和许涛交待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
接下来询问被告人环节,刘春玉做答也是按着叙述案情时主旨去说。
接着询问证人,鉴定人。
首先是当晚报案人。
说案发当晚看到刘春玉慌慌张张从家里跑出去,等到过去看时,被害人王金龙已经死了。
公诉方问:“当天你有没有听到打斗声?”
证人摇头:“没有。”
许涛扶了一下镜框,也说:“我看你出据证言表示当天你回来很晚,而且喝了不少酒是不是?”
“是。”
许涛点头,面向审判席:“法官,首先证人回来时间极晚,早已过了案发时间,而且他喝了酒,处于头脑不清状态,对于案发当天是否发生过争执打斗,起不到什么说明作用。”
公诉方又传唤另外两位证人,都是刘春玉街坊邻居,证明案发当天确听到两个人争吵声,不过只是一会儿。公诉方问起是否与案发时间吻合时,均摇头否认。
江南质证。
淡然抬眸:“你们是一起住了很长时间邻居吧?刘春玉和王金龙是否经常吵架?大约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这样?”
证人想了一下;“他们从这两三年就这样,关系似乎不好。不过也不是每次都听到他们吵架,只是王金龙老是打刘春玉。”
江南紧追不舍:“你是说,他们并不会时常吵架,即便有时候王金龙打她,而你们并没听到争吵声对不对?”
“对,都是看到刘春玉脸上有伤,猜想她又挨打了,实际上我们是没听到。刘春玉就是这样性子,不会大吵大闹。”
辩护一方提请证人出庭,系刘春玉多年老邻居。
证人称,刘春玉性格温婉,多年来一直受王金龙毒打。而且下手很狠,经常看到刘春玉面目红肿,还进过医院。
另一证人称,王金龙近两年性情变得火爆,脾气反复无常,易动粗。
公诉方不质证。
经过一系列证人及证言出据之后,接着出示鉴定结论。
案发当天将被告人刘春玉逮捕之后鉴定结果显示,刘春玉身上有明显伤痕,痕迹明显,是近才遭受到毒打。对于被害人王金龙勘验结果则表明,他被杀害之前喝过酒,体内有大量酒精成份,没有其他药物成份。
后出示物证。
刘春玉提到棒球棒和匕首。
鉴定结果显示,棒球棒上有被害人王金龙指纹,而匕首上有刘春玉指纹。
公诉方和辩护方均不质证。
法庭调查完毕,接着进入法庭辩论阶段。
江南集中精力,首先将案情和疑点整合。
“案发当日,没有人亲眼目睹案发过程。至于邻居没听到打斗,这一因素存并不异常,据证人所言,这基本是常事。所以不能由此推断,就是刘春玉有预谋杀人,所以才悄无声息。而刘春玉身上有明显伤痕证明当日确受到被害人王金龙毒打,而棒球棒上也有王金龙指纹存,一切都符合刘春玉供述,说明那一天王金龙确对刘春玉实施人身伤害。而且王金龙喝了酒,人意志不清情况下行为癫狂,什么样危险举动都做得出,他拿起棒球棒打向刘春玉时,已经严重且实际威胁到了刘春玉生命安全,此刻刘春玉慌张失措情况下拿起桌上匕首捅向王金龙实属正当防卫,是适时适度保护自己合法权益不受侵害,法律明确规当人合法权益受到侵害而得不到公方救助时候,可以采取正当防卫,刘春玉此行此举不仅符合法律规定,而且没有过当……”
江南将许多日脑海中存储信息量提练精华,汇集而出。
许涛侧首瞧她,密集而谨慎做补充说明。
两人一唱一合,路数刁钻,气势宛如虎视神州雄踞。
被告人做后陈述时,刘春玉泣声当场,说出情愫和无奈感人心肺,江南知道句句为真,全是她掏心窝子话,绝不是逢场作戏。
这个女人有这个女人无奈,也是现实生活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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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估计要一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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