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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黄肖也说:“是啊,小宇,这些都是妈宝贝,你也知道那都是珍贵品种,一盆值多少钱。送什么朋友啊,需要找这么一辆车过来搬。”
这要是搬一车不说整个花房空了吧,小半个也没了。
“你要是真想送朋友,去买些好了。现市面上也有很好,你想送多珍贵找不到。既然是专门送礼用,你去那里搬上几盆,也比来家里弄强啊。”
黄宇掏出一根烟叼嘴里,如何也说不通了。
“要是一般朋友我就去花市上给他搬,这个不行,我能随便应付么。”
他家里就是十足混世魔王,从小被宠到大,几乎没人能管得了。就怕黄老爷子,小时候他要是不听话了,还会拿出鞭子家法伺候。可是如今长大了,也没小时候那么怕了,主要是翅膀长硬实了,也算小小年纪有所成。豪门里公子哥风流一点儿算不得什么大事,便不再有人管他。
而且他放肆得很有准头,如果是黄老爷子喜欢东西,动之前他肯定会考虑考虑。但现这些宝贝是黄夫人,知道就算他搬空了也拿他没辙,所以就这么无法无天。
黄夫人过来抽掉他烟:“你给我说明白一点儿,到底是送什么人啊?要来家里搬我东西。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不把你老妈放眼里了,就算是紧要朋友,你妈还比不了了是吧?”
黄宇烦燥,还不忘偏首招呼。
“都给我下手轻点儿,碰坏了让你白搬。”然后才对黄夫人说:“妈,瞧你,不就搬你几盆花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黄夫人好笑了:“黄宇,你给我说明白,是你兴师动众,还是你妈我兴师动众?你叫这么一帮人来搬我花,还敢说几盆,你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黄宇笑笑:“以后我再给你买,就先借我用一用。”
看他这个样子是非搬不可了,黄夫人气得要命,就想要问清楚:“到底送给谁啊?至于出手这么大方。”
“女王。”黄宇又叼上一根,懒洋洋说:“她心情不好,我总得想法子哄哄。我看你们女人都喜欢花,就搬过去让她乐呵乐呵。”
黄夫人彻底要气翻天了,骂他:“你为了哄一个女人开心,就不管你自己妈死活了。你个败家孩子,拿这些东西去讨好一个女人,你知道这些加起来值多少钱么?”
黄宇仍旧没脸没皮笑着:“女王要是开心,送一座金山我也愿意。”冲黄肖使了一个眼神;“安抚一下。”
那意思太明摆着了,今天这花他是非搬不可了。
黄夫人拉着他:“通通给我搬回去,一盆也不能拿走。”转身叫管家,让他们上去拦着那些人动手。
黄宇见黄夫人来上劲了,转身说:“妈,这可是你说,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把这些花拉走,你信不信我以后不回家了,什么娶媳妇生孩子那些破事,谁也甭指望。”
就知道拿这样事威胁她,黄夫人一下便犹豫了。这种混帐事黄肖做不出,但黄宇一定做得出。上一回耍性子说一年不回家,果不其然,连过大年都没见着他影儿。反正他外面房子多,即便永远不回来也有地方住。
黄肖也见拦不住,就过来劝说黄夫人:“妈,他想搬就让他搬吧,不就是几盆花么,能给你哄个儿媳妇回来也是好事。回头我再帮你买一些,再大花房很也能填起来了。”
黄宇乐了:“是啊,妈,哥都这么说了,你就应承得了。”
黄夫人质问他:“什么女王?不是像以前你交那些乱七八糟女人吧?”要真是那样,这些好东西送出去还不是打水漂了。
黄宇义正词严:“妈,以前我追女人什么时候动过您一盆花了?别拿她跟那些俗了吧唧女人比成么。我偶像我送几盆花怎么了,我怎么发现你们都那么狭隘呢。”
黄夫人大巴掌抽上去,动她宝贝,还说她狭隘,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混帐儿子。
薄南风和江南拍完婚纱照回去时,黄宇就等小区里。太声势浩大了,小区里好多人都来看。有识得物种,搭眼一瞧就知道都是难得一见好品种。
还以为黄宇是来卖花,告诉他:“年轻人,你这每盆花都价值不斐吧?我们这里卖不出去,谁舍得花大价码买盆花啊。”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生活区,哪有多少有钱人。
黄宇倚自己跑车上,被他逗乐:“大爷,您看我长得特像花犯子?”
大爷打量了他一眼,摇摇头。
“不像。”
“那不就得了,这花不卖,通通都是送人。”
薄南风和江南远远就看到,车子一直开过去。
黄宇看到薄南风车,笑着跑过去,直接到了副驾驶位置替江南把车门打开。
仿似没看到薄南风那般,弯着眼角说:“女王,这些花都是送你,看看还喜欢么。听说你心情不好,看到这些有没有好一点儿?”
黄宇这个败家子,即便是掠夺也是有讲究。不开花不要,花开得颜色不喜庆不要,颜色喜庆,却不饱满也不要。挑来捡去,上品都弄来了。卡车架子了一排排摆放着。色彩斑斓,真真正正百花齐放。
江南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却惊得目瞪口呆。
“哇,这么多花,好漂亮。”
黄宇高兴起来:“漂亮吧,都是送给你。”
薄南风一旁看着,就已经冷透了脸。
过来把江南拉到怀里,直接问黄宇:“看清这是谁老婆了么?你梦游呢?!到我眼皮子底下玩这个是什么意思?”
黄宇诚实说:“我知道女王是你老婆,我是有些意思,却没有你想那个意思。不过就是想哄女王开心意思。”
江南后知后觉“啊”了声,然后说:“我很开心啊。”
黄宇说:“不是听离正扬说你被其他女人挑衅,我想着,人已经走了不能帮你出气,就搬来这些给你。”
薄南风扶了一下他肩膀,颌首示意了下他跑车所方向。
“马上滚。我老婆再怎么郁闷也用不着其他男人哄。”
江南拿胳膊肘儿怼了他一下,让他好好说话。毕竟人家黄宇是一番好意,就算是无话不说好哥们也不能这样啊。
笑着对黄宇说:“啊,原来是那事啊,早就没事了。谢谢你好意,不过我也不懂什么花,到我手里也养不活,多可惜。而且家里也没地方摆啊,你还是拿回去吧。”
黄宇一脸郁闷:“女王,没你这样,我搬都搬来了,你再让我拿回去。不相当于我吐出来,你再让我咽回去么,多埋汰我。”
薄南风发现这还没完没了了,抬腕看时间。
“黄宇,你公司近运作很平稳没事做了是不是?”
黄宇看他,丑话说前头:“不带背后使绊子。”他和薄南风公司有一小部分业务往来,实体利益确是有所牵涉。前段时间公司运作出了点儿问题,薄南风同业拆借搭了把手,怕他现撤回去,让好转局面再度塌陷。
“你来给女王送几盆花怎么了?没想到你薄南风也有草木皆兵那一天。”嘴上虽这么说,实则不敢多留。只对江南说:“女王,反正这些花就给你了,你爱怎么处理是你事了,我心意到了,就这样啊。走了。以后谁再敢公然挑衅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去把她办了。”
江南推都推不掉,黄宇走得实太急了,一阵风似,留下那一大车花,总不能一直放小区里吧,得想个办法消化掉,别提多发愁。
转首问薄南风:“你说怎么办啊?”
薄南风一把将人从怀里推出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不知道!”
江南自打跟了薄南风脸皮也学厚了,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过来缠上他胳膊,今天还彻底反醒过,以后要好好对他。
于是哄着他:“你生什么气啊,黄宇是你好朋友,他们人品你还信不过?再说,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肯定第一个就要给你打电话,因为你是我老公么。”
江南软声软语,薄南风心情慢慢好起来。吃醋不止是女人专利,男人对于乎事物也会如此,而且表现得要为强烈。
倒不是真害怕她被谁拐跑,自己交朋友人品自然信得过。那是那种无条件完全占有心态,是连窥探都不允。
后没办法,让人全部搬到对门去。反正薄南风现不对门住,里里外外空间也不算特别小。
江南是打算先放一放,然后看看能不能还回去,如果不能就拿到江妈妈那里,她和江爸爸倒比较喜欢养花。指望她和薄南风肯定没有那个时间。
听邻居说这些花都是珍品,贵要命。
薄南风和江南是不懂,年轻人又是节奏年代,只工作和生活压力就已经很大了,难有闲情逸致照顾这些花花草草。真若有那样时间,大都回家睡觉,或者花费与秘友休闲上。
黄肖发现闵倩一下午心情沉闷,多少也能体会到,闵倩很喜欢花。每次两人从外面回来,闵倩常挂嘴上就是老宅花房,每天腻那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甚至连他都搞不明白,那里有什么好,问过她,只说:“里面心会很安静,能想起很多乐事。”
自黄宇将那些花挑选一遍拉走之后,闵倩就吵着累了,要上楼去休息。
晚上吃饭时候黄肖上来叫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笑着问她:“真有那么难过,你那个失魂落魄样子就跟失恋了似。”
闵倩揽着他脖子,摇了摇头:“才不是,就是有点儿舍不得那些花。”
黄肖安慰她:“也实没有办法,你当妈愿意给他。你是没看到妈一下午怎么过,气得想起来就骂黄宇。小宇那个性格他想要东西,无论什么办法,一定都会得到。他既然盯上了,早让他拿走早省心,否则也脱不过去。看来他是真有动心女人了,这里面有很多花也是他托人弄来,多珍贵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哪见过他舍得送女人,毕竟是自己亲妈宝贝,这次真不一样。等到这次回去,我们也买一些放家里,你就可以天天看了。”
闵倩默然笑笑,没说其他。
下楼时候只想,黄肖说黄宇想要得到东西总能得到。放开她手时,却一次比一次洒脱。
苏瑞给纪梦溪打电话时候,人已经中院门口了。
纪梦溪收拾东西正准备下班。
接起来:“苏瑞,你好。”
苏瑞问他:“要下班了吧**官?晚上一起吃饭。”
纪梦溪为难起来:“今天晚上不行,很抱歉,我已经跟朋友约好了。要不明天,我请你。”
他从中院里出来,沈书意也已经到了。
三个人撞个正着。
两个女人都冲着他招手,然后互相发现对方看过去。
苏瑞倒没有什么,跟纪梦溪不过萍水相逢,一个人呆酒店里想烦心事,觉得坐立难安,便想找个人喝一杯。如今能约出来一起喝酒,却心无旁骛人选,能想到也就是纪梦溪了。
原来约是位女人,想起相亲那天纪梦溪说过话,饶富兴味,就怀疑沈书意是他所说女人。
沈书意没有苏瑞这样坦然,她是个中正职业女性,以前政府工作,现是国企白领。跟苏瑞这种珠宝设计师时尚比不了,就显得逊色不少。
本来听到纪梦溪回来,才舒展心又拗起劲来。知道纪梦溪身边不乏美女,但看到和想象中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苏瑞倒是大方,实则也是好奇,原来这个男人喜欢女人是这样子。
过去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苏瑞。”
沈书意回握住她一只手。
“你好,沈书意。”
自然都自我介绍过了,也省着纪梦溪说话,吃顿便饭而已,既然都到场了,就主张:“大家既然都认识了,就一起吃吧,我做东。”
苏瑞没有意见,看向沈书意:“沈小姐不介意吧?”
沈书意怎么不介意,本来这一顿饭是和纪梦溪很久前就约好。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了,想知道他心情调整得怎么样了。听说薄南风和江南马上就要结婚了,本还想看看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什么反应。
如今苏瑞加进来了,自然不能说了。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
纪梦溪从小养成习惯就是不饭桌上多言,世家子良好风范,礼貌又周到。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跟每个人一起用餐时候都是如此。
苏瑞性子活泼,年纪比他们都小,说起话来无所顾及。其实跟陌生人一起吃饭没什么好,连纪梦溪都不是特别熟悉,沈书意绝对算陌生了。
好奇心作祟才跟过来,饭桌上察言观色试探问:“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
沈书意马上抬眸看过去,一时间竟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氛围诡异,那种心情不能言说。明明你就对这一个人很有感觉,即便别人什么都不说,心里面就已经很不宁静了,看着他时候都像与众不同。再一被开敏感玩笑,心头猛然一跳,神经都绷紧了。
纪梦溪靠到椅背上,笑得温润倜傥:“不是,我们两个是同学,大学时一个学校一个系。”
苏瑞点点头,觉得纪梦溪说不像假话。她对纪梦溪印象说不出好,举止优雅,谈吐淡然,有正人君子坦荡。以至于他说出一句话,会让人轻而易举选择去相信,连防备都卸掉了。这样男人一般也很擅长语言攻势,苏瑞怀疑他读过心理学,而且造诣颇深。
沈书意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苏瑞看她眼中清光一瞥,隐隐猜到是出妾有情郎无意戏码。
席间只苏瑞喝了一点儿酒,纪梦溪没喝,他是执法工作者,回去要开车,这一点儿自觉还是有。
沈书意也没喝,推说自己晚上还有工作要忙,实则是没有情绪。
吃过饭从里面出来时,苏瑞大大方方提议:“纪法官,我喝了酒不想开车,你送我回去吧。”
然后看向沈书意,女人特有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高兴了。
纪梦溪没有推脱,嘱咐沈书意开车小心。
沈书意道过再见离开了。
苏瑞并没有上车,站空气中吹风,实则一颗脑袋清醒得很,她酒量可不弱。
看向纪梦溪,笑笑:“这个女人喜欢你。”
纪梦溪背着风点燃一支烟,回以一笑:“我知道。”早有一个女人就曾同他说过,所以吃饭时候才想拉上苏瑞一起,包括送她回家,他实无力承受一个女人喜欢。他实太想一个人了,心里满满,谁都盛不下。扫了苏瑞一眼,中正说:“你好奇心很重么。”
就猜他知道,这样聪明男人。苏瑞跟他要了一根烟点上,不长抽,第一口吸猛了咳起来。直到喘顺才说:“也不是对谁都好奇,只是比较好奇你喜欢人而已,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想知道你这样男人,喜欢女人是什么模样。”
纪梦溪没说话,很难说是什么模样,她到底什么样,似乎也只有心里知道
苏瑞知道他是哪里人,问他:“京城不好么,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工作?听说你以前高院?”相亲之前关于这些,还是听人说过。
纪梦溪眯起眸子,若有似无笑了声,淡淡说:“我是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了一个城市。”
苏瑞了然:“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说是明白又不明白,什么样女人啊,这么万众瞩目男人都不肯接受。
纪梦溪要送她回去。
被苏瑞拒绝:“不用了,谢谢。刚才只是助你一助,你饭桌上冷淡情绪告诉我,你对那个女人不来电。”
纪梦溪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聪明。
苏瑞去开自己车,上去前拿手指耳朵上比了下:“有时间打电话,一起喝酒。”
纪梦溪点点头;“好。慢点儿开车。”
他发动车子,没有直接回家。脑子里没有想法,实际上只是漫无目地,等停下来时候,灰心丧气,又觉得可怕。离开几天,什么也没戒掉,亦什么也没忘记。思念深苦,竟不知不觉开到了江南家小区。
夜色如歌,星光点点。
坐车里,想起那些触手可及岁月,送她到楼下,抚摸她脸颊,指腹温度现似乎还。真是得不到,所以倍感贪恋。
其实已经听说江南要结婚消息了,一回来就听到中院同事说起。
说她近段时间已经不接案子,只做些简单事务,近来请了假,就是为结婚做准备。 :>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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