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律政女王,我爱你 !
江南开车出去,家太远了,不可能开回去。直接到附近的店里,找了双平底鞋换上。中间没有耽搁太长时间便回来了,直接上到四十二楼,吴胜超不在,整个楼层静悄悄的,叩响总裁办公室的两扇门。
懒洋洋的男声:“进来。”
江南一进门把成果给他看。
秦秋彦淡淡的看了一眼,状似满意,什么话都没有说,叫她过去坐,高效地进入今天的主题:“整体可以,几点不可适宜的地方要改一下。”
江南没想到他看东西的效率这样快,暗暗有些吃惊,坐下问他:“哪里?”
秦秋彦指给她看:“这些带数字的地方,以后跟我一起谈判的商务合同里,这样的地方不要出现。”
江南知道他担心什么,只怕里面有变数,签合同的时候受阻。她也考虑到了,所以会有空白的当备份。而且这些数字都是江南分析整个谈判项目后,按他们商定后预计的最低价款填充,既然是预计,就说明也只是个理想值,想谈下来的可能性还不大。她这样,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就是相信他能谈到最理想的状态,才将最低价款额度写上去。以为是次惟妙惟肖的马屁,没想到拍到马蹄上了,他还是不满意。
真是刁钻的上司,江南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秦秋彦知道她怎么想,扔下手中的纸片,靠到沙发上修指闲闲的交插而握。
“不相信我会谈下来?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告诉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江南语气微重:“我打了一份空白的。”
秦秋彦当即说;“何必那么麻烦?不论哪一种结果,空出来都有利无害。上面还有几处类似的错误,你看一下,改过来。这些都是常识,你不会忘记了?”
江南还想说话,秦秋彦已经站起身。
若有似无的笑了声,微微弯了眼角:“理由还真是多。”
告诉她:“其他不足的地方我帮你勾画出来了,修改一下,重新打印一份出来。记在脑子里,以后这样的问题不要出。”
江南把茶几上的文件收拾起,准备抱回去修改再打印。
秦秋彦坐到椅子上叫住她:“哪儿去?就在这里修改吧。”
江南站在室中央,束手无策,备份在电脑里,就算现打一份,这里也没有电脑。便说;“我还是回去改吧,秦总,很快。”
秦秋彦直接把办桌上的本子推给她。
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拷过来,用这个。”
江南只得硬着头皮把他的电脑拿到茶几上,再回办公室拷贝资料。
同事知道她被叫去和总裁商定合作策略的事,拉住她东问西问。
“江南,见到秦总了?是不是很帅?”
另一个叽叽喳喳:“有没有觉得近距离接触魅力更大?”
……
见江南木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甚至以为她是无力招架秦秋彦的无穷魅力,被电晕了。
的确是长了双电眼,不过江南很难对这样的男人抱有什么非份之想。一个有老婆和孩子的男人,而且老婆堪比天仙下凡,她是多么想不开,才会觊觎别人的男人。
还赶时间,不跟同事们聊下去。干笑一声敷衍:“是很帅,不过不是我的菜。”
太有节气的一句宣言,一个中午便不胫而走。几个部门的女职员都知道了,法务部的江南不把秦总当一回事。
江南敲门进来,秦秋彦至始头也没抬,专注的进入工作状态,若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时而敲击键盘的“啪啪”声。
江南偶尔抬眸看一眼,秦秋彦工作的时候亦是冷峻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眸子低垂,思考时薄唇若有似无轻抿一下,很性感。江南看得有些出神,目光半晌忘记收回。
秦秋彦摘下平光镜按了按眼角,侧首望过来,跟江南四目相对。以手撑颌,托上腮,慢条斯理:“修改好了?”
“还没有,差一点儿。”江南摇头,马上低下头,连耳根都热了起来。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竟有些失神。
秦秋彦看了一下时间,起身走过来,弯下身看她的工作进度,倾身凑近,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男人特有的味道。懒洋洋的:“没改完,还有时间偷看我?嗯?”
江南没抬头,秦秋彦已经扣上她的下巴抬起来,闲坐到茶几上。
弯了下嘴角,作出低头沉思的模样:“说来听听,你为什么看我?”
江南一张脸彻底红了。百口莫辩,想不认识,又自认心虚不已。的确是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两次,但绝非有心之举,自然而然便看了……这样一想,不禁胸口一阵抽搐,莫明慌乱起来,由心讨厌这样的自己。秦秋彦本来冰冷的指腹瞬间滚烫起来。江南觉得烦燥,拔开他的手,不悦的站起身。
“秦总,请你放尊重一点儿。”她可不认为妖孽般的男上司时而捏上女职员的下颌是什么好习惯,这跟办公室里的性骚扰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并不比之前的经理好多少。
说不出为什么为这样烦燥,按理说没有之前的领导做得过火,至少没用卑劣的手段将她灌醉了意欲拖上床。而江南却像是火冒三丈,不知道气自己还是气别人,总觉得哪里不同,找不出因由,便越加烦燥难安。
觉得是自己不够声色俱厉,才会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如此想着,连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秦秋彦仍旧坐在茶几的边沿上,即便江南色变,他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声,闲闲地操起手臂,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样。这句话从她嘴里不是第一次听到,那天在茶餐厅也是,板着脸,一句告警的话说起来有模有样,而且明显看出她是恼羞成怒,生猛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反倒更惹得人心里发痒,时不时的想去逗弄。
江南见他泠泠的盯着她,没事人一样,自己尴尬得不能行,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已经羞怒到极至,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就要离开。
手腕却一下被秦秋彦攥紧。
她拼命的想要收回,只会换来他更紧的钳制。
江南眼窝都要红了,抬起头;“你放开。”
秦秋彦也是面无表情:“我要是不放呢?”
江南眼睛睁得大大的,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说不出为什么,觉得那样委屈,盯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又像是很熟悉,像一个人,那个人也只会比这更凶残的欺负她。等到她一无所有,一无事处的时候离开了。她的世界面目全非,想自力更生已然这样难。却又跳出来跟那个人几乎一样邪恶的人,把戏弄她当游戏,游刃有余,不亦乐乎,那个无力招架的,偏偏只有她。可她的心要痛死了,紧紧的捂着胸口,她有没有说过,那里长年窒息,像是阴雨绵绵,没有一天是好受的。她到底犯了什么错,非要这样子折磨她。即便是她欠下的,迢迢恨意人怨天怒,到今天也该还清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这折磨莫非至死方休?
江南想不明白,一下子哭起来,哭得很厉害,便又开始恍惚,忘记这是不相干的人,可心中的难过是一样的。没办法控制,她的神精又开始错乱。害怕又难过,绝望又悲凉……恶梦来袭,无力闪躲。蹲下身,扯上他的衣角,失声痛哭起来。
秦秋彦惊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情绪,是真的伤心。眼泪储满眼眶,眨眼泪流满面。那一刹的注视如刀子一样剜割他的心口,那样的惶惑,让他跟着疼痛欲裂。他的手掌一松开,江南的小手马上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毫无形象的大哭,像个小孩子。镇静如秦秋彦,还是略微无措。
抽不出衣角,蹲下身,抚上她的肩膀:“怎么哭了?是我错了,别哭啊……”
江南也不想哭,可是她哭起来就会止不住,会一直哭,一直哭,眼泪很多,直到筋疲力尽,才会渐渐停下来。
秦秋彦软声软语,还是哄不住。难过得要命,瞳色渐渐深邃,宛如静寂的海,湿意缓缓弥漫。
把人收进怀里来,轻轻拍打她的背,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哪里的时间或者轮回被篡改,为什么会不记得他?为什么那样没有安全感,半点儿自控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情绪化跟一个孩子有什么区别?秦秋彦觉得,就算是秦凉,一个四岁的小奶娃,也比她冷静得多。很心疼,说不出话来,胸膛供她依偎,衫衣供她擦拭眼泪。坐到地板上,只静静的抱着她,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江南一直哭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安稳下来。
秦秋彦低头去看,睡着了,闭着眼,长睫上尽是小泪珠,晶莹璀璨的,时而微微的颤。睡梦中时不时抽搐一声,那只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衬衣,抓出褶皱,却仍旧不肯放开。秦秋彦把人抱到沙发上,脱掉鞋子让她好好睡。轻轻她的扳开手指,把衬衣抽出来,拿西装外套给她盖上。
看了良久,像是快要记不清多少年没见这个人,没见这一张脸……度日如年,上千个日日夜夜,真是太多年了,贪婪得想要吸进眼眶里。又觉得夜夜入他的梦,除了温度是不可感知的,其他一切都不陌生,还是那个人,还是这张脸……
秦秋彦闭上眼,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即便这样闭着眼,还是清析知晓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什么样,回眸一笑也好,憨态可掬也罢……总归就是那个样子,无论过去多少年,在他的心里总是一成不变。觉得死都忘不了。为什么,她忘记了?
手上的动作停顿,江南睫上的一滴泪滑落,落进他的手掌心里。觉得她受了很多的苦,是他没有良心,没办法替她背负。
在江南的心里,他一定是这天下最为狼心狗肺的人。
他从不否认。
丛瑶没想到黄宇会这个时间过来,她还在上班呢,黄宇便打电话,吵着让她出去。
暂且放下手里的事,下楼见他。
张口还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班呢,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有什么紧要的事么?”
黄宇倚在车身上等她,喜欢开名车,人又出众,一眼望去,无尽的拉风,惹得路过的小姑娘频频侧目,看一眼都是脸红心跳。
丛瑶已经见惯不怪了,问过了,他打小就这么嚣张的活着,让他收敛,跟收他的骨头有什么区别?!
用黄宇的话讲,爷嚣张,是因为爷有嚣张的资本。
会挣钱不说,那一张脸长得,让多少女人都自惭形秽。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默默无闻的活着。
一开车门,拿出一大束花来。真的是一大束,黄宇那个身高抱在怀里都显突兀,名副其实的千树万树梨花开。丛瑶那个娇小的身板,像是会被淹没掉。
瞠目结舌:“为什么送花?”
仿佛烫手一般,丛瑶没有接,转首看了看,太引人注目了,好多人看过来,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讷讷:“你疯了。”
黄宇倜傥的笑笑,挑起好看的眉毛;“送你花怎么了?非得疯了才能送?”若有所思的补了句:“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送。”
知道黄宇讨好女孩子的手法花样百出,以前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怎么样逗女孩儿开心,只怕没有人比他更知道。
可是那些法子和手段从来没用在过丛瑶的身上。花也不会送,节日或者生日会送礼物,多贵重的都有,能看出是用心准备,可跟送花还是两个概念。今天却不同,送了这么一大束梨花,连品种都很奇特。这个季节本地怎会找出这样的花,定然是哪个地方空运来的,珍贵至极。
郁郁葱葱的一束白映着丛瑶的眼,不能说不感动,不是每个女孩子一生都能遇着这样的事。却不肯接,偏过首,无可奈何的笑一笑,总想听他说点儿什么,这么多年都不送,为何今天要送?
操手盯着他;“说个理由,为什么要送花?你从来没送过花给我,不会是因为你黄二少今天心情好,便捧着花来拿我寻开心吧?”
盯着他,盯着他的眼,这个男人油腔滑调,嘴上从来不老实,说出的话永远半真半假的。可是眼睛不会骗人,他的眼睛里很有内容,满满实实的,只怕当事者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黄宇是想说一些话的,有些话或许早该说的,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或是以前的自己,稍对一个女人有感觉,不说将人哄上床了,起码心里的想法不会遮掩。只这一个很不痛快,那么多人跟他说,时间不等人,太久了,说出来罢。
那么,便说出来。
收敛了笑,很认真似的;“我想知道你对我是种什么感觉?喜欢还是不喜欢?把我当什么?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
那样巧,有同事打此经过,看到上演的这一幕,以欢喜的语气跟丛瑶打招呼。
“好浪漫,男朋友来送花,丛瑶怎么还不快接着?那么一束拿着可会手酸。”
是个很有眼力的男同事,说完就上楼了。
丛瑶无话可说,瞧,连一个不打紧的旁人,都以为这是他的男朋友,怕也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从没有这样的自觉?
丛瑶也不想说了,只问他:“谁要你来问我的?”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想着问,今天怎么就跑来了。
黄宇蹙了下眉头:“好多人。”
丛瑶就知道是这样。
到底没要他的花,还要工作,摧他快点儿回去。
只说;“这束花我不能接,太珍贵了,可你的理由让我觉着,自己没有资格收受这么珍贵的花,拿去送给其他的人吧。”丛瑶不是个很难说话的人,状似不在意的跟他打笑:“以后想送我花,花店里拿一束就好,这样太奢侈了,拿着也会烫手。”
便不得不说,当年那个穿白长裙,肯为一个陌路人看管一个鱼缸到午夜的小姑娘长大了。毕了业,工作上有所成,连穿衣风格都开始职业化,女人味。真的是长大了,不是那个雪夜肯陪他一起聊天,大冷天会吃冰淇淋的女大学生。
可黄宇又不得不说,打一开始的印象烙定了,多年来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能对她有多少奇特的心思?
一伸手,拉住她。不是手酸,是手软。既然没人要,再多的钱买来的,也不值得珍重。“哗啦”一声掉到地下,娇嫩的花瓣摔破了,掉了一地,传出阵阵的香,果然很好闻的味道。
丛瑶吃了一惊,顿时觉得可惜。
“啊,你怎么扔了?”想低下头去捡。
黄宇拉着她的手臂不允,满无表情。淡淡说:“给都不要,再捡起来,是可怜我么?”
丛瑶定定的看着他。
黄宇走近一步,把那一束花踩到脚下。跟她更靠近一些,静静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原来真的这么快,一转眼四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直都以为你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事实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不再是个小姑娘了……是我不用心,多年以来不曾专注的思考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跟你在一起是想怎么……有人说我不是个会让女人安心的好男人,只怕所有的女人跟我在一起都会很不踏实,患得患失,我想你也是这样,于是不愿意把真心交给我。
即便我今天说了,我想你一定也会犹豫,再者被我吓到了,干脆跑得远远的。可是,丛瑶,你不防考虑一下,要不要喜欢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其次我可以对你很好,一辈子做个让女人踏实的男人。”
丛瑶睁大眼睛看着他,今天的表白太突如其来。说实话,时间点并不是很好。她在用心的工作,他一个电话把人招出来,结果又是送花,又是表白,这么多年,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他都没说。偏偏挑在这么一个拥挤的瞬间,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就跟一觉睡醒,锦衣加身那般,是种耀眼欲明的华丽。
只觉得是回不过神。
丛瑶是受了刺激才会实话实说,从他掌心中抽出手。
“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看到你的眸中似乎有一个人。”
她拿不准,也只是说说看,更像是信口开河的话,吓吓他也罢。
自己那样想,心口一直颤抖不停,反思很多事情。
黄宇已经打定主意跟她坦诚。
直言道;“许多年前我是喜欢过一个人,而且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我如今的大嫂。她跟我哥结婚很多年了,现在他们的孩子都已经几岁了。”
黄宇是这样一个男人,话很多,可是真心话很少。情愫也很真,却偏要让人看到游戏花丛的一面,哪怕都叫他纨绔公子哥,他也不在乎。就是受不了别人把他当圣人一样的膜拜,或者拘束,只怕有一天犯了戒规,就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可这一刻他说的很真挚,那种认真的表情,连丛瑶都很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若平常的把这种事跟她说起来,这些年他都不会,甚至很少听到他说他心里想什么。
丛瑶觉得很真了,就是这样,她一直好奇的谜底解开了,终于知道他眼中那点儿内容是什么。
可是并不欢心。
两个人约定晚上一起吃饭,有什么事那时候再聊。
丛瑶出来的时间不短了,继续回去上班。
快步往楼里走,每走一步,心心念念,又觉得并不是那样。她看到的,是另外一个。
江南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跟秦秋彦在一起,很没脸面对他,觉得连头都抬不起。今天做得太出格了,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发起疯,羞愧得脸都没了,只怕秦秋彦也一定被她给吓着了。
醒来的时候还见他的衬衣一片褶皱,想起来是自己哭睡之前硬抓出来的,将一件真丝衬衣抓成那个破败的模样,却没将她那一只手剁掉,江南庆幸不已。秦秋彦那么一个注意细节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谈判之前,刻意去换了件衣服,让江南和秘书等他一下。阴风阵阵的看了江南一眼,若有所思,又苦大仇深,江南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才上班就给老板留下这样的坏印象,不知道会不会借机开除她。
怀着这样虔诚的畏惧,江南整个外出的过程都十分听话,秦秋彦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的照办,唯怕稍违逆一点儿,就断了自己的前程。
而且不管怎样,都是她理亏,太小题大做了,指不定要被秦秋彦怎么鄙视和笑话。
所以,直到坐到谈判桌前,江南活着都跟死了无异,活生生的挺尸,那种惟命是从的劲头就跟玩偶一样。
似乎连秦秋彦都没想到,觉得很开眼,于是闲杂事等就变得多了起来,一会儿让她拿这个,一会儿让她去送这个,一会儿又说口渴,去商店买这买那的……
就连吴胜超也看出问题来,秦秋彦这样有闲情逸致的差遣一个人,还是头次见。以往坐在车上没有必须要说的事,他可以一直沉默,由其重要的商务谈判之前,他更喜欢集中精神,不会在这些的小事上花费半点儿心思,无疑是在浪费他的宝贵时间。可今天不同,那些事明显更像是无中生有,找来的。
吴胜超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拿眼风瞄一眼江南。知道她特别,却不知道秦秋彦将人招来,是要当使唤丫头的。
可是一坐到谈判桌前,江南一下便活了过来。不光是使命上身,灵台一阵清明的缘故。还因为太精彩了,匪夷所思,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到,所以要睁大眼睛,不能错过机会。
没想到秦秋彦是绝顶的谈判高手,打进去就那么懒洋洋的,直到谈判结束也没说变得精神,很有几分漫不经心,说起话来亦是慢条斯理的,可是句句在点上,而且致命又俱杀伤力。
三言两语,便可让人无力招架,就像浸了水的海绵,一点点的沉下去。
起初江南还担心他会不会在谈判桌上睡着了,最后知道她是瞎担心。秦秋彦精明着呢,分明就是只深藏不露的狐狸。又不得不佩服他,是造诣也是本事,难怪之前商订策略的时候自信满满,本就有那样的自信和能力。他笃定自己能办到,所以才会跟她说,以后只要是跟他一起出席的谈判,连最小额度都不要写,他是料准自己可以创造奇迹,将成本缩到最小,而利润却扩展到最大。
果然就是个未知数。
这一次商务合作的谈判很成功,从里面出来时,秦秋彦提议要去吃饭。
这么一看,他也像活过来了。平光镜摘掉,桃花眸子轻微眯起,语气强势:“一起去。”
其实已经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江南自然不会把自己算计在内,脚底抹油,逃都逃不跌,如何还会生生的往上撞。
“秦总,那你们去吃饭吧,我把资料送回公司,然后就直接下班了。”
秦秋彦没看她,戴上眼镜,直接转身对吴胜超说:“你把东西送到公司去。”
吴胜超自然恭敬又听话,只说:“好的,秦总。”去向江南要那一沓资料:“来,给我吧。”
江南抱在怀里不想松手,宛如救命稻草一样。有些幽怨的看着吴胜超,心里拼命的企及着,让她去送吧,让她去送吧,她不怕累。谁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干了什么丢人事,只当是行行好。
可吴胜超又怎么会忤逆秦秋彦的意思。
直接从江南手中抽了过来,笑笑;“放心吧,我会很好的送去公司。”
他们坐另一辆车回去,由司机开着。而秦秋彦面前的那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来的,他已经把车门打来,一副不耐烦等待的样子。叫她;“快点儿上来。”
江南挤出一个笑,摆手说:“秦总,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秦秋彦不喜欢同样的话说二遍,之前才跟她说过。
江南也想起来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上车。
但不得不说,今天这双平底鞋穿对了,那样多的事,看着杂七杂八的,实则跑的路更不少,光资料复印补足,就上下楼的反复跑了几次。如果穿的高跟鞋,只怕早就累惨了。脚上昨天被磨破皮的地方还没有好,今天还很疼。
秦秋彦带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一边扣好安全带,一边问她:“吃什么?”
江南望着车窗外,实则没什么胃口。胃中满满的,而且想一想将要跟这个面色阴冷,喜怒无常的*oss一起吃饭,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秦秋彦不再问她,只说:“要是累就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江南真觉得有点儿累,整个谈判的过程神精都绷得太紧了,虽然是看他谈,可是她不能一点儿脑子都不用,关涉法律的那一部分半点儿差子都不能出。不仅如此,那之前心中有忌惮,也都没有轻松过。
侧首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竟有些想睡觉了。
忽然一阵扑鼻的香,秦秋彦那件手工的西装外套已经落入他的怀中。只听他淡淡说:“盖上睡。”
江南抱着这件衣服有一刹那的愣神,这种手工的西装她很熟悉,以前也有人喜欢穿,在意大利做成的,整个过程很考究也很繁琐,光试穿就要去几次。从上到下量出许多数字来,跟中国的尺码测量还不一样,比那要繁琐许多,然到直到衣服做成,得飞去试穿两次。可是正是因为这样讲究,即便麻烦,还是有人很喜欢。直到现在,她家的衣柜里还有几件这样的西装,就板板整整的挂在那里。
秦秋彦自镜中淡淡的看过去:“有什么不对?”
江南马上把衣服盖到身上,说了句;“没有,觉得穿这种纯手工西装的男人都是大雅。”
秦秋彦问她:“怎么?认识是出自哪里的?”
江南“嗯”了声,半晌才说:“以前有一个熟悉的人时常穿。”那时哪里知道考究,也是后来要帮他买衣服的时候,想买同样的牌子给他,问起来,才知道是买不到的。
------题外话------
今天休息日,我又疯了,晚了哈~